王妙莹半撑起身体,眼底泛起莹莹的水光,不住的抽泣,语气委屈的不行,“皇上,皇上,咱们的孩子……”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慢慢说,不着急。”苍炎轻轻地拍着她的後背,帮她顺着气。
“皇上!都是那个贱人!都是那个贱人!”
“你是说飞燕……?”
“是的皇上!那个贱人!她是故意推倒臣妾的!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据王妙莹所说,她顾念着姐妹之情,请王飞燕过来小叙,没想到两人一语不合,王飞燕突然伸手将她推倒,然後王飞燕自己也因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放心,朕一定为你做主,你身子那麽虚还是好好休息吧。”
王妙莹刚刚才小产过,身子正是虚弱,拉着皇帝诉完了苦,她身上便没了气力,苍炎软言软语的哄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你们好生伺候着,等淑嫔醒了,给她弄些补血补气的食儿吃了再喝药。”
“是。”如烟立刻点头应道。
“去兴庆宫。”解决了王妙莹这边,苍炎自然也是要去王飞燕那边儿看看的,便摆驾去了兴庆宫。
“是。”
兴庆宫这边比之重华宫要冷落了不知道多少倍,许是兴庆宫的宫人听说了淑嫔小产的事情,淑嫔背景比昭容要深厚的多,到底人家是王家大小姐,昭容只是个旁系,就算再怎麽得宠,也比不过淑嫔去。那些宫人担心淑嫔回向皇帝告状,自己遭了迁怒,这会子都躲着不见人影,皇帝的轿辇一路进去,竟是没看到一个人影。
苍炎皱着眉下了轿辇,走进了王飞燕的寝宫,屋里竟然只有一个她的贴身侍婢在身旁伺候着,见到皇上来了急忙跪了下来,“奴婢叩见皇上。”
“你家主子呢?”
“在床上歇息着。”
“你下去吧。”
“是。”
苍炎走进内室,掀开珠帘,便看到一向精神颇佳的王飞燕躺在床上神色恹恹的默默流着泪,姣美的脸上青青紫紫好不精彩。
“这是怎麽回事?”不是说摔了一跤?怎的还能把脸摔成这样子?
“皇上……”看到苍炎的身影出现,王飞燕挣扎着坐起身来,眼泪流的更凶了。
“别起来,快躺下。”
“皇上,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啊!”
原来,自从上一次王飞燕刚有了身孕就被王妙莹暗害,两人便有了隔阂,再也不在一条船上了。随着王飞燕越来越受宠,王妙莹更是怎麽看她怎麽不顺眼了,只是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只能寻着机会就想方设法的找她的麻烦。
如今因为怀孕的关系,王妙莹的脾气越发的大了,一见面就要对她冷嘲热讽的辱骂一番。
因着王家的关系,加上她有宁太妃撑腰,王飞燕也就只能忍了。
可是这几日,王妙莹不知道突然抽了什麽疯,竟然开始朝王飞燕的宫里送起了礼物,又是说最近天气凉,遣人过来送了些皮料子,并嘘寒问暖一番,搞得王飞燕一头雾水。
因为连着几日王妙莹对她都不错,所以王妙莹遣人过来请她过去小叙的时候,她不好再推脱,免得将王妙莹给得罪狠了,便答应了下来。
岂料一见面,还不待开口寒暄一句,王妙莹的神色就不太对劲了,只因王妙莹如今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身子笨重又有了浮肿,颜色早就不复当初那般漂亮了。而王飞燕的肚子也是很明显了,但她的肚子里完全是映射自赤月的肚子,看起来大但里头根本没有东西,所以王飞燕的身体并没有受怀孕的影响,面上还是姣美光洁,步态也是轻盈,完全不像王妙莹那般浮肿不堪,王妙莹自然是妒忌了。
王飞燕在王妙莹身边也有数年了,自然是知晓这王妙莹的性子的,见她面色不善,立刻有了戒备,假称身体不适,便想借机离去。谁料王妙莹竟然让人挡了她下来,又骂她目中无人,让宫女上来掌她的嘴。
王飞燕当然不是可以让一个宫女可以随意欺负了去的,便还了手,正打着的时候,王妙莹竟然趁机站到她的身後推了她一把,她摔倒时站立不稳,下意识的拽了一把,这才和王妙莹一起摔倒了。
王飞燕的说法和王妙莹的完全不同,但王飞燕明显比王妙莹可信多了。而且王妙莹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苍炎也能猜到一些。
自从他让人给宁太妃那透露了她儿子被刺险些丧命的消息後,宁太妃突然开始潜心礼佛,不再与王妙莹来去了,王妙莹少了靠山,自然心中发虚。如今瀛军大胜的消息传回了京中,王家自然要夹紧尾巴做人,只怕是王妙莹也是得了消息的。
王妙莹担心皇上因为母家而迁怒自己,心慌意乱之际,越发觉得势单力孤,竟是想到要去和王飞燕重归於好,给帮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却没想到嫉妒心太盛,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