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到悬涯chu传来韵悲痛的怒吼声时,袁灏寒瞪着深邃狭长的眸子,里面闪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和绝望。
他的心一点点被撕碎。疯了似的冲向悬崖边立即就要跟着往下跳,却被身后随之而来的几名心腹侍从给强制住……
心越来越痛,巨大的恐慌紧紧地笼罩着他,看着深不见底的悬涯深chu,他苦涩地道,“月儿,你休想逃离我,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你,哪怕是下到地狱你也休想逃开我……”
紧接着,他背对着身后的侍从们道,“去,通知所有人给我下到悬底,就算是把整个悬底给翻个底朝天,也要毫发无伤的给我把她找回来……”
就在众侍从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又冷冷地道,“记着,要把韵给我带回来,无论生死……”
此时的他,脸上满是阴郁的表情,嘴角绽放出一丝冷酷无情的笑,浑身都罩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息……
他不敢亲自下到涯底去找,他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所以,他宁愿站在这里等着;他宁愿想信,她还活着……
涯边,不知何时刮起了风,强劲的风吹涯壁呼呼作响,此时的等待,漫长的就像一个黑暗而潮湿的无底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从侍从颤颤惊惊地来报,“少爷……在涯底,找到了……韵少爷和……小姐的……骸骨……”,几个侍从抬着两具浑身伤痕且血迹斑斑的尸体,放在了悬边,从身形和衣着、容貌看上去,确是他们两人无疑……
此时,他的眼神霎时委顿痛楚起来,一股排山倒海般深刻的绝望,使得他的手握得死死的,紧到指骨节都在发白,身子也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我的月儿,她不会离开我的~~~~~”袁灏寒顿时彻底崩溃了,痛彻心扉的怒吼着……
他不能接受她已离去的事实,他无法想像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没有她的陪伴,将会是怎样的情景……
爰情是真的让人痛不欲生,原来幸福是这么容易从手中溜走,原以为只要拜了天地,她就完全属于自己了,就可以将她禁固在自己一方天地里,从此后就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一滴泪,不知何时,已滑落到了脸庞,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chu………原来他不知道,情的滋味如此酸涩,如此苦闷难言......
看着地上两具满是血迹的尸体,他怨气满腹地低喃道,“韵,我恨你……我从来没有这般地恨着你,如果不是你月儿她不会离开我的,我要将你鞭尸三日,然后再将你挫骨扬灰……可是,纵是如此也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他眼神中充满彻骨的恨意和冷厉,如同刀锋一样锐利!
“把这个男人交给我……”
此时,满是狼狈的永骐出现在袁灏寒身边,并指着地上韵的骸骨道,“我要把他吊在扬州城楼上示众……”他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中传出那样骇人、寒冷、无情、嗜血,令人毛骨悚然……
原来,他是与袁灏寒同时到达涯边的,就在袁灏寒正在黯然伤神时,他已是心急如焚的亲自带着侍兵,向涯底行去,他不相信在自己历尽千辛苦之际,好不容易找到她时,她会这样离开,他不甘心……
然而,因他对地势不熟而失去了机会,最后,被袁灏寒的手下先行找到,带到了悬涯上……
“哼!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你中途打断我的婚事,月儿也不会离我而去……”袁灏寒冷冷的说道,并慢慢的向永骐走去,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厚,眼神更散发嗜血光芒,仿佛野兽捕住猎物,准备伸爪将它撕裂似的冷酷无情……
“放肆!你以为你是在对谁说话?”永骐也同样冷冷道,他的声音仿佛能把水冻成冰,眼神若是能杀人,袁灏寒恐怕早已死了上千次了……
于是,两人就在一定的距离内,互瞪着彼此,两人身上有着相同的气息……寒气森森,一红一黄的衣袪被狂劲地风吹得胡乱飘舞着,同样是苍白的脸、赤红的眼,两人竟犹如来自地狱般冷酷、嗜血。
“少爷,夫人叫你马上回去与表小姐完婚……”正在此时,一个袁府侍从打断两人间的眼神撕杀……
“你说什么?”袁灏寒走过去,一把拽起侍从的衣襟,一字一句冷冷地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夫人……说……为了大局着想……为了袁家,少爷……无论如何……也要赶快回去……同表小姐完婚,不然……的话……就要……闹笑话了……”被袁灏寒拽着的侍从早已被吓得四肢发软、胆颤心惊……
“她想叫我娶傲霜……是吗……”此时,袁灏寒漂亮的凤眸含着冷冽邪气,性感的薄唇勾着冷酷邪魅的笑痕……
“哈哈……哈……她终于忍不住了吗?”他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话语,声音从小到大的仰天大笑起来,最后近似疯狂地笑着。
那传话地侍从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完全不懂得眼前狂笑的少爷在笑什么!他自觉说的话并没有值得人如此好笑的。
许久后…………
“她想要我娶傲霜,不是不可以!但不是今天,你回去告诉夫人,叫她告知众宾客,新娘子由于受惊过度需要多休息,等择日再行完婚。至于我和傲霜的婚事,等我把月儿的后事办完后再说吧……”
此时已敛去笑意的袁灏寒,吐出的话寒冷的彻骨,眼底那犹如地狱烈火般的气息在周围蔓延……
“是,少爷,属下告退……”袁灏寒冷冷地看着离去侍从的背影…………
哼!想必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但他是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月儿的离去,让他愤怒地想要毁灭掉曾经接触过她的所有男人,毁灭掉曾经伤害过她的所有人,也毁灭掉这里所有的一切一切,甚至是毁灭掉自己……
然而还没等他将满腔的愤怒发泄时,她便迫不及待地动手了,最好,别让他发现这次月儿的事与她有关,否则的话,她的下场将会很惨很惨……
不过……无论怎样都好,她们的适时介入,也可以让自己满腔的怒火有个发泄的地方,袁灏寒冷冷地想着……
凡是想在他身上打主意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他会让她们后悔莫及;他会让她们知道‘活着’却似在地狱里一般痛苦……
然而,就在他正要离去时,身后想起了永骐冷冷地声音,“早知要娶别的女人,今日也不会害得她丧命在此……”
袁灏寒对永骐的话根本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命人将两具骸骨搬运走后,便一个俐落地翻身上马,并对着永骐冷冷地道,“等我将韵鞭尸三日后,再交给你chu理,到时你想怎样都随你……”说完,便策马而去……
…………………………
富甲天下的扬州城,汇集了江南的人杰地灵,素来是人文荟萃之地,也丰物繁华之城,尽管是寒冬腊月,却也人流如梭,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锦锈轩内…………雕梁画栋、触目皆是精致华丽的摆设,珠玉翡翠做成的帘子,玉做的屏风,室内铺着满地毡毯,庄内,华丽的衣服,名贵的饰品应有尽有……
而来锦锈轩买衣饰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此时,沈家三兄妹正在庄内,精心的选着几日后,傲霜与袁灏寒大婚时所需的衣饰……
“呵呵!姐姐,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嫁给表哥了,恭喜你了……”沈傲珺满脸的嬉笑道,“还是姐姐你天资聪慧,用计策弄走了那女人,虽然她的死与我们当初的计划有所偏离,但是,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表哥的新娘还是姐姐你,呵呵……”
“是呀!霜儿,幸亏你的秒计,让我们沈家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赏金,既解决了家中生意上的周转,也让你如愿的嫁给了灏寒,可真是一双雕呀……”一旁的沈傲龙也一脸暧昧地赞叹着,突然他好奇起来“霜儿,你是如何想到这个点子的?”
“是大哥你有所不知,在我们从安徽阜阳到这扬州的这一路上,一直都听路人说重金悬赏捉拿一名男子,说他诱捌了官家小姐。而且大街小巷里贴满了皇榜,我曾在一次下车时,无意中看了一眼皇榜上悬赏捉拿男子的画相而已,事后也就忘记了,直到我见到方律铭后,才渐渐地想起这件事,这才能够有今天的局面,呵呵!这纯属天意……”沈傲霜淡淡地笑着,笑得是甚是灿烂与得意,“再说了,在来扬州前,我便已收到了舅妈的飞鸽传书,在信中舅妈已把所有的事都详细告诉了我,叫我早做计划,舅妈还说,到了扬州后,一定要我想办法降低表哥的防备心,取得他的信任,后面的事情才好顺利进行……”
“好了,霜儿,今天该买的都买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该回去了!”沈傲龙提醒着两姐妹道。
“对了,姐姐,你和表哥的婚事定下来了吗?”沈傲珺关心地道。
“已定下来了,就在后天吧!”傲霜说着话,与他们两人向屋外走去……
他们三人丝毫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小声议论时,在他们不远chu的屏风后,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衣着朴素的女子,正浑身僵柔地站着……
“你挑到满意的衣服了吗……”这时,一个英挺俊秀的锦衣男子来到了她的身边,一双赦人的桃花眼正带着温柔的笑意!
“诺,今天晚上,你先陪我去个地方吧……”说完,便将手上的白色纱衣递到他手上,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