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行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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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栏远眺,冰溪河两岸人家整齐,窗明几净,倒影溪中,相映成趣。水车、磨房、渔梁和水闸点缀其间,疏散之中透出一股清逸雅趣,颇似一幅名家笔下精心勾画过的水墨山水。清粼粼的河水如一面缎子,风一吹,皱起来,阳光洒在上面,仿佛落下了无数细碎的金丝和宝石。

“吃片西瓜开开胃。”龙红灵端着一盆破好的西瓜,走到窗槛之前。中秋在即,江南还未到下霜时节,日夜温差又大,正是西瓜最甜的时候。

方学渐取过一块,尝了一口,果然甜脆清爽,入口即化,一片西瓜下肚,精神都似为之一振。伸手再取,却摸了个空,转头瞧去,却见龙红灵一脸窃笑,双手背在身后,显然是将西瓜藏了起来。

“给你猜个谜语,猜对才有瓜吃。”龙红灵嘴唇粉嘟嘟的,像一颗甜汁充盈的水蜜桃,比西瓜还要诱人。

“我听说以前有一个‘苏小妹三难新郎’,想不到大小姐变本加厉,吃片西瓜都要难上一难,方学渐虽然没有秦少游那般才高八斗,但腹藏千言还是有的,好,尽管放马过来。”

方学渐望着美女鲜润的红唇,心弦摇曳,如果猜中一个谜语能亲一下嘴,那有多好。

“你听好了,嗯,世上什么瓜不能吃?”龙红灵紧闭双唇,反背双手,仰头朝天,作饱学儒士状。

方学渐差点没当场吐出血来,道:“大小姐,你不要把我当成傻瓜好不好,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用脚指头想想都答出来了。什么瓜不能吃?当然是黄瓜,黄瓜又叫胡瓜,外国人的东西,自然少吃为妙。”

龙红灵神色极其古怪,瞪了他半晌,突然弯腰大笑起来,娇喘连连,道:“你还真是傻瓜,黄瓜当然能吃,只有傻瓜不能吃。”

方学渐装出恍然大悟状,哦了一声,道:“原来黄瓜能吃,我还以为黄瓜不能吃呢。”心想什么时候,让你的樱桃小嘴尝尝我下身的红皮黄瓜,那才真的好吃呢。

龙红灵好不容易直起身子,笑颜如花,脸上红潮未退,犹如海棠春睡,娇嫩欲滴。她勉强收起笑容,道:“这次不算,我们重新再来。”

“大小姐,你这么聪明,出的问题我肯定猜不中的,不如这样,我出问题你来回答,如果猜错了,就让你亲我一下,如果猜对了,就让我吃一片西瓜。怎么样?”方学渐毕竟还有些小聪明,反守为攻之下,无论她猜对猜错,都有便宜可占。

龙红灵侧着脑袋想了片刻,眼珠转了几圈,心中盘算一定,点头说道:“好吧,你出题吧。”

方学渐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要听清楚了,题目是这样的:我在上面,她在下面;我聚精会神,她心痒难熬;我付出代价,获得快乐,她伤口流血,非常痛苦。猜一件有闲人士经常……”

“啪!”的一声脆响,方学渐陡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右脸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却是狠狠地挨了美女的一记耳光。

沉默半晌,他才慢慢回过身来,脸上鼻涕横飞,一脸委屈,哭丧地望向柳眉倒竖、满脸怒容的龙红灵,颤声道:“大小姐,好好的,您干啥打人?”

“下流!无耻!卑鄙!”龙红灵恶狠狠地盯着他,犹如盯着一只刚从茅房里爬出来的臭虫,双目冒火,神情激动,举起了白嫩小巧的手掌,眼看又要砸落下去。

方学渐吓得脖子都矮了半截,双臂护住脸部,急声道:“大小姐,那个谜语的谜底是钓鱼啊。”

美女的“化骨绵掌”已带着“呜呜”风声,穿云破雾而来,掌风激得头上的乱发翻腾乱飞,终于在离方学渐的头皮还有千分之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距离之细微,只怕连现代精确的测量工具——游标卡尺,都无能为力。

龙红灵凤目圆睁,左足点地,右掌斜出,做“金鸡独立”状,矫健的身姿凹凸起伏,峰峦叠翠,曲线之火辣,让人叹为观止。

龙红灵优美的姿态定在那里,直到在方学渐色迷迷的眼眸中凝固成了万世不退的惊艳片段,才缓解下来,顺势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笑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是猜谜啊,我如果早早就把答案告诉你,还有什么好玩的?大小姐,钓鱼的谜底,不知道你猜中了没有?”方学渐一脸苦相,两只眼睛却贼亮贼亮的,盯着美女鲜艳饱满的红唇:不知道等一会儿这片嘴唇亲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滋味,肯定软的要命,香的要死。

龙红灵的粉面一下飞红,目光躲闪,不敢和他对视,垂下头,低低道:“没猜中。”

“大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猜的是什么………哎哟!你怎么踩我的脚!啊?这样不能算数啊,亲脸算什么啊,再说我还没准备好,大小姐,至少亲之前,也要让我先酝酿一下情绪嘛。”方学渐被她踩了一脚,疼痛入骨,正当弯腰去抱自己脚的时候,美女的嘴唇趁机蜻蜓点水,与他的脸轻轻碰了一下,算完成了打赌的任务。

“吃饭了,热菜上来了。”龙红灵嘻嘻一笑,身子一蹦一跳,回到自己的座位。

“小姐,这是‘酱爆青椒’和‘桃仁鸽蛋’,其它的菜马上就来。”酒保在桌上摆下两碟热气腾腾的小菜,又替二人斟满了酒,道声“慢用”,躬身退出。

方学渐心有不甘,也只得作罢。龇牙咧嘴地回座,见美女已然动筷,当下也不客气,先呷了一小口烧酒,五香春风酿香气扑鼻,入口清冽,他虽然没有多少喝酒经历,也知这是难得的上好美酿。

伸出银筷,夹了一颗鹌鹑蛋,正待送入自己口中细细品味,突听楼下喧哗,接着“咚咚”连声,一阵凌乱、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其间夹着一个女子的抽泣、哭喊之声,状甚凄厉。

脚步在三楼停下,对面的雅阁传来几下轻脆的敲门声,一个粗重的男子嗓音随之响起:“少爷,王姑娘请到。”

“咿呀”一声,想是房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声音故作惊讶地道:“哎呀~~福旺,你们这是干什么?翠翘姑娘是贵客,应该八抬大轿请来才成,你们这样欺人,那不是丢我的脸吗?”语声轻浮,隐隐透着一股得意劲儿。

那个粗重嗓音道:“少爷教训的是,福旺是个粗人,还请王姑娘多多包涵,嘿嘿。”

那个叫王翠翘的女子只是啼哭不休,喉头哽咽,道:“王大少,翠翘今日身体不佳,不能奉客,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回去。过得几日,等我身子养好了,定当尽心服侍大少。”

那王大少哼了一声,甚是不悦,道:“王翠翘,你只是个卖皮肉的小娼妇,我王思文什么人物,不要给脸不要脸。以前在南京城,我三番四次相邀于你,你都借故推脱,谁知两年没见,竟会在这玉山小县再次相见,哈哈,也不知你被哪个相好的卖到了这个破地方?”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在‘玉春堂’挂个单儿,答应芳妈做两个月的客卿,而且声明是卖艺不卖身的。”

王思文“嗤”的一声冷笑,说道:“这里没人知道你的底细,难道我还不知么?王翠翘,王翠翘,秦淮河上一支花,又会写来又会画,吹弹歌舞兼做诗,金陵城中花魁王。你十五岁被人梳弄,如今二十挂零,这五、六个年头过去,接过的客人没有一千,也满八百了,你还给我装什么贞洁?福旺,把她拖到房中,我今天倒要好好见识一下这‘秦淮河上一支花’,和其他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那王翠翘一声惊呼,接着房门砰地关上,女子的啼哭之声骤然变轻。方学渐把一切听在耳内,明白是嫖客和妓女之间的风流事儿,虽然觉得那个王思文太过嚣张跋扈,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他把鹌鹑蛋送入嘴中,几口嚼烂,吞下肚去,正待举杯再饮,突然听见“呛啷”几声,抬头看时,只见龙红灵满脸怒容,一双筷子丢在桌上。

“岂有此理,当我们女人好欺负!”大小姐从对面射来两道冷厉的目光,仿佛方学渐就是那个“欺人太甚”的王思文。

楼阁全由木板搭成,王翠翘无助的求饶声从那边隐约传来,间杂桌翻椅倒的“乒乓”之声,想来战况异常激烈。龙红灵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道:“跟我来。”

方学渐只得放下酒杯,他最怕与人打架,柔着头皮跟在大小姐的身后。两人刚跨出房门,迎面正碰上进来的酒保,手中的一个盆子差点脱手撞飞。

“小姐,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酒保见两人神色古怪,急忙斜身一拦,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我们到隔壁去见一个熟人,你先把饭菜放到桌上,酒钱少不了你的。”龙红灵抬眼望去,只见斜对面的厢房门口立着三条大汉。三人均身着劲装,身材高大,魁梧雄壮,正是那种富贵人家常见的虎狼奴仆。

中间那个三十多岁年纪,身高六尺,比方学渐足足高出一头,虎背熊腰,肌肉虬结,想来便是那个福旺了。

酒保听他二人是去拜访旧友,当下不再阻拦,进房去摆弄饭菜不提。

方学渐见这阵仗,早已气馁,凑到龙红灵的耳边,轻声道:“大小姐,我们真的要过去?”

龙红灵不料对方有三人之多,而且看那福旺的模样,一身横练功夫只怕已有十几年的功力。她从小住在神龙山庄,虽然练了十年武功,真正临阵对敌却还是首次,心中多少底气不足,但事到临头,终不成一招不出,便打退堂之鼓。

龙红灵柔了柔心肠,道:“你怕了?你如果怕了,就先回去喝酒。”

方学渐心中害怕,但更怕被自己属意的女子轻视,看见美女眼中尽是鄙夷之色,登时气往上撞,头脑一热,朝前跨出一步,挡在她的面前,说道:“我怕什么?不就是三个…癞蛤蟆吗?再多十倍我也不怕。”声音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

“好,面前的三个家伙交给你,里面那个王思文,江湖人称‘霹雳无敌超级乾坤拘命判官’,武功厉害无比,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就交给我来对付。”龙红灵双掌交错,抵住方学渐的后背,推着他稳步前进。

“大小姐,他们看起来好壮,加起来八百斤都不止,我这一百多斤,被他们压都压死了。”方学渐见三人目露凶光,六只眼睛一齐盯在自己身上,犹如芒刺在背,冷汗直流。

“这些傻大块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有二十年内力吗,到时候劲灌拳头,狠狠挥过去就是了。”

楼上共四个包厢,甬道宽仅四尺,左右各二。五人相距两丈,却磨磨蹭蹭地走了半盏茶的工夫。

方学渐心中打鼓,脑子飞转,想着如何和三位大汉打招呼,第一句该说“兄弟们,吃了吗?如果没吃,小弟做东,小酌几杯如何?”还是说“三位大哥长得如此英俊潇洒,一看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小弟今天初到玉山县城,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以后小弟有什么难chu,还请三位大哥多多照顾……”

在距离三人五尺之外站定,那福旺粗眉一抖,低声喝道:“你两个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方学渐的脸上立时开出一朵亲切动人的笑容,正待采用第一方案,请三人喝上几杯,交个朋友,却不料身后的龙红灵已抢先叫了起来:“对面的三只癞蛤蟆听了,这一位牛少侠一生行侠仗义,专以匡扶天下正义为已任,他见你们强抢民女,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们一下。”

楼道里静了片刻,那三人面面相觑,突然一齐哈哈大笑起来。一人道:“两个毛都没长全的雏儿,到爷儿面前来胡吹大气,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福旺眼神犀利,看清楚躲在方学渐身后的是一个美貌少女,当下嘻嘻一笑,道:“小姑娘长相蛮甜,却不知许了婆家没有,我这两个兄弟至今还是光棍,你这乖乖送上门来,却不知看中了哪一个?”两个青年汉子登时脸露猥亵之色,目光瞟向方学渐的身后,淫笑起来。

方学渐心道:红颜祸水,果然如此。事已至此,要想挽回势如登天,索性放手一搏,或许还有获胜机会。甬道如此窄小,对方三人同时夹攻断无可能,自己好歹学过一年功夫,又有二十载的超强内力,只要守住阵脚,单打独斗,未必就输。

方学渐打定主意,登时面色一沉,双手往腰上一叉,喝道:“你们这三只看家小犬,本大爷今天就是路见不平,拔……拳头相助的,你们有种的就一起上来咬我啊。”

三个汉子勃然变色,做奴仆的最忌讳别人说他们是看家狗,何况“犬”之前还加了一个“小”字。三人互望一眼,看见对方的眼中都是怒火。

福旺向站在左首的大汉缓缓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出手先和这个出口无状的黄口小儿过几招。那大汉立时跨上一步,一言不发,呼的一拳,向方学渐的面门击来。

方学渐不料他说打就打,急忙侧头避开。大汉不及缩回右拳,左拳又出,砰的一声,正击在方学渐的脑门之上。方学渐头上剧痛,眼前金星乱飞,脑中昏昏沉沉,腾地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大汉见他自称是“专以匡扶天下正义为已任”的“少侠”,又来势汹汹,料想肯定技艺过人,所以乘其不备,上来就是一番抢攻,谁知只出了两拳,就将他打倒在地,脑中一时转不过弯来,站在那里,愣了一愣。

正愣神之际,忽听空中一声娇叱,一团红影倏然飞到他的面前,鼻上突然一凉,脑中跟着嗡的一声,面门之上已被人重重踹了一脚。大汉蹬蹬退了两步,撞进福旺的怀里,鼻孔内突然滚下两道鲜血,两眼翻白,已然晕了过来。

龙红灵落下地来,回头见方学渐坐在地上发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道:“喂,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那人的拳头好快。”方学渐摸了摸脑门,又摇了几下头,终于摇晃着站了起来。

福旺冷哼一声,把怀中的弟兄交给另一个大汉,两道锋利的目光盯住了龙红灵,道:“看不出你这个女娃子还有两手,就让我来和你过两招。”

方学渐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那雄壮的躯干和龙红灵娇俏玲珑的身子相对而立,形成强烈的对比,当下咳嗽一声,跨上半步,把美女护在身后,道:“要比拳脚,你找我来。男子汉大丈夫,只想着欺负弱小女子,要不要脸?”

福旺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自己拳头一重,只怕当场要了他的小命,当下大喝一声:“小子嘴柔,吃我一拳试试。”一拳击出,风声呼呼,威势惊人,正是“少林罗汉拳”中的“单臂流星”

福旺是莆田南少林的俗家弟子,学艺十载,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已有相当根基,普通棍棒不能伤其毫发。出师之后,他当过镖客、护院,后来从军当兵,因为得罪上司,被胡乱找个由头要军法chu置,幸被四川巡抚张时彻救下,这才保全了一条性命。

张时彻见他武艺高强,人又本分,三年前安排他做了独子王思文的保镖。福旺感激他的活命之恩,做事兢兢业业,对这个从小娇纵的王大少围护有加。

福旺一拳击出,只带了三成功力,故意弄得风声呜呜,声势吓人,想让方学渐知难而退。

方学渐在这套“少林罗汉拳”上曾下过一年的苦功,此刻见他使出“单臂流星”,想也不想,右拳疾扑,也是一招“单臂流星”,迎向他的拳头而去。

两拳相撞,风声骤停,楼道内随即静了下来,忽听格格几声脆响,好像寒冰解冻,又似骨头碎裂。

方学渐“哎哟”一声,退后一步,手抚拳头,雪雪喊痛:“拳头好柔,像撞在铁板上一样。”

福旺站在那里,一条右臂笔直地伸着,额上黄豆般的冷汗涔涔而下,目光呆滞,犹自不信这是真的。方学渐劲随意走,铁拳挥出,内力到chu,已将他的指骨震碎四根。

龙红灵哪肯错过这等制敌良机,身子腾空,“无敌鸳鸯腿”连环踢出。噗、噗、噗,福旺的胸口连中三脚,闷哼一声,身子飞出,和身后的两个汉子撞成一团。

龙红灵乘胜追击,金莲轻晃,三声杀猪似的惨嚎响起,已在三人的胯部各踢了一脚。

亲眼目睹龙大小姐又准又狠的“踢裆神功”,方学渐看得目瞪口呆,心口怦怦乱跳,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太过得罪这个野蛮美女。和眼前犹如地狱的悲惨世界相比,自己以前吃她两拳,挨她两掌,那真是幸福得像在天堂里了。

龙红灵收拾完三只拦路老虎,向他回眸一笑,又温柔又体贴,问道:“你的手还好吧?”

方学渐吓了一跳,急忙甩了甩胳膊,道:“没事,没事。”

龙红灵见他一切正常,登时放下心来,砰地踢开房门,走了进去。方学渐随之进门,只见房内桌椅东倒西歪,地下杯盘狼藉汤汁横流,一对男女贴在北面墙上,衣衫凌乱,散落一旁。

两人追逐多时,王翠翘毕竟身子柔弱,被他撕破了衣衫,逼到墙角,难以反抗。

王思文光着屁股,一颗脑袋埋在美女胸前,“咂咂”有声,正吮得起劲。房门突然被人踢开,转头回望,只见一对陌生男女走进房来,心中惊慌,颤声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是人,不是发情的种马,自然是用脚掌走进来的,”方学渐瞄着他光溜溜的下身,“王大少,天气冷多了,你整天光着屁股,小心着凉啊。”

龙红灵扑哧一笑,瞟了方学渐一眼,笑吟吟地转身把房门关了。

王思文听见自己的手下在房外痛苦地呻吟,心中又惊又怕,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拾起裤子,躲到一边去穿。

方学渐啊的一声,身形凝滞,双眼放光,仿佛被点中要害,半分动弹不得。两道贪婪的目光犹如铁粉碰上了磁石,被牢牢女干在板壁之上,脑中嗡的一声,鼻腔一热,两根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口中喃喃:“哇,好圆好白啊。”

眼前陡然一黑,两团又香又软的物事包住了视野,耳旁一个又甜又脆的嗓音道:“小色狼,不准看,跳一跳,向后转。”正是龙大小姐多管闲事,用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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