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转目望向恒山派掌门,道:“定闲,你一心向佛毫无半点杀气,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定闲平静的道:“论武功,贫尼自愧不如,但是要任施主一意孤行,要与五岳剑派为敌的话,贫尼只好舍命相陪!”
任我行哈哈轻笑了一下,道:“只可惜任某不喜欢和女流之辈交手。”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岳不群。
岳不群与定闲互望了一眼,冷声道:“既然这样,岳某就先行领教任教主的盖世武功。”
任我行接口道:“好,算起来老夫当年和你们华山的风清扬,还算有些渊源,我也很想看看他后辈的华山剑法,是否青出于蓝!”
岳不群道:“请恕岳某献丑。”
令狐冲此时低下头,心想岳不群若是修炼了辟邪剑法,定能和任我行一战,可是此时一岳不群的功力,甚至都不可能胜过向问天,更何况是任我行了。
只见任我行抽出长剑,二人飞身场中大战起来,岳不群此时已经打上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华山剑法配合上紫霞神功,剑锋之上隐隐透显出紫色光芒,招招精妙无比,攻击任我行也是丝毫不留情;在反观任我行所用剑法却单纯质朴,招式并不繁复,但是每出一招长剑之上必定有剧烈风响,四周的地面也被任我行的长剑带动,尘土飞扬,可见任我行剑法厉害。
五岳剑派其余三派掌门人都暗自赞叹任老怪武功了得,只有左冷禅此时皱紧了眉头,因为他看着任我行此时的剑法,虽然厉害,可是跟昨晚自己对阵的那个黑衣人所用的精妙剑法相比,却是颇为不如,若是那个人真的是任我行的弟子,那那套神奇剑法任我行应当会使,此时只要一用出来,岳不群必败无疑,左冷禅心想难道任我行是有意玩儿猫捉老鼠,要把岳不群戏弄够了,这才出绝招?
可是任我行也一直没有用chu那套左冷禅昨晚看到的剑法,二人对大了五十余招,任我行此时已经变招,施展出一套招数更加古朴有力的剑法,同时他内力也远远胜过岳不群,此时的岳不群已经是被逼的只有守御的份儿,在场每个人都看出来了,不出十招,岳不群必败。
果然,下一刻任我行和岳不群的长剑相碰,岳不群的长剑被任我行的长剑霎时间震断,岳不群再无抵抗之力,任我行飞起一脚,将岳不群踢倒在地。
待分出胜负,任我行对着倒地的华山掌门轻哼一声,道:“岳不群,你有精妙的华山剑法不好好去练,偏去练那个什么紫霞神功,你太不知好歹了!”
岳不群怒望着任我行,缓缓的站起身来,举目静静的望着其手中的半截断剑,之后愤然的甩在了地上,转身回到众掌门之间。
宁中则此时眼中颇为难过,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只得上前扶住岳不群。
令狐冲却是恶狠狠地瞪了任我行一眼,心想这个魔头,将来要在武林掀起风波,他要杀左冷禅和岳不群自己不管,但是若要因此而灭华山派,而让师娘伤心,那可就大大不可了。
任我行冷冷的望着一切,待岳掌门在夫人相陪之下退下之后,将目光望向场中还未出战的嵩山掌门。
“左冷禅,任某听闻最近五岳剑派以你武功最高,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左冷禅微笑道:“为了我们五岳剑派的生死存亡,左某只好奉陪到底。”
任我行道:“那你出剑吧!”
左冷禅举了举手中的剑,缓缓道:“说道剑法,左某的几位同道先后败在任教主和你两位左右使手下,左某试问又怎么敢重蹈覆辙和任教主你比剑。”
任我行一愣,道:“不比剑?那你想比试什么?”
左冷禅抱拳道:“请恕左某斗胆,想和任教主你比试一下拳脚内力。”
“比试拳脚内力?”左冷禅的话让任我行大出意料之外。他以女干星大法称霸武林,这个家伙竟然要与自己比试内力。在吃惊之余也有些暗自佩服起此人来,接着呵呵一笑,道:“果然有种,那我就如你所愿。”
随着左冷禅赤手空拳的飞入场中,二人也真正的交上了手。
此时这一战关系到五岳剑派的生死存亡,左冷禅不敢怠慢,将一路大嵩阳神掌一招招全力施展出来,当真是掌法奇幻,威力无穷;而任我行此时也是施展出了魔教的绝学“龙虎十三掌”,每一掌大力劈出,都是威力无穷。相较之下,左冷禅的大嵩阳神掌虽然招式繁复,但是在内力刚猛上却是逊了不止一筹,并且左冷禅昨晚被令狐冲女干取了部分内力,虽然事后打坐练功,但是功力顶多恢复了才八成,此时对上任我行,不下四十招已然渐渐落入下风。
任我行此时酣斗良久,眼见左冷禅已经渐渐落入下风,不禁大喜,便要加催内力,扩大掌风力度,尽快击杀左冷禅这一心腹大患。
谁知,忽然任我行发现胸口奇痛,后脑玉枕穴更是有大量的真气在乱行游走,霎时间竟然内息提不起来。
任我行不禁大惊,原来他的“女干星大法”之中伏有莫大隐患,便似附骨之疽一般。他不断以“女干星大法”女干取对手功力,但对手门派不同,功力有异,诸般杂派功力女干在自身,无法融而为一,作为己用,往往会出其不意地发作出来。他本身内力甚强,一觉异派内功作怪,立时将之压服,从未遇过凶险,但这一次对手是极强高手,激斗中自己内力消耗甚巨,用于压制体内异派内力的便相应减弱,大敌当前之时,既有外患,复生内忧,自不免狼狈不堪。
当下,任我行心知不可再斗,当下挥起一掌逼退左冷禅,然后倒退出去,道:“左掌门的内力的确是非比寻常。”
左冷禅脸色阴沉,喘息两下之后道:“任教主的高深武功,令左某大开眼界。”
任我行顿了顿,冷声道:“今日既然是你们五岳剑派商讨结盟的大喜日子,我就姑且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等你们结盟之后,再将你们一网打尽,到时候可别怪我棘手无情。”
左冷禅败局已定,任我行肯罢斗,自然求之不得,赶忙道:“好,我五岳剑派自当好好的恭候。”
任我行面无表情的四下再看了一眼,之后对着四下教众道:“我们走。”说完,带着一行魔教中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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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派的一大厅内,众位掌门都坐立其中。
定逸师太冷哼一声,道:“让任我行这个魔头在那儿耀武扬威的,真是越想越气。”
定闲轻叹一声,慈声劝道:“定逸师妹,出家人戒之在气,你这样未免会被各掌门人见笑。”
天门跟着唉了一声,道:“定逸师姐说得一点也没错,今日在封惮台上,我们几个先后败在魔教之手,这件事日后张扬出去,我们五岳剑派还真是面目无光。”
左冷禅摆了摆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之战也不足以胜败论英雄。左某所担心的,是任我行这个魔头迟早会卷土重来。”
天门点了点头,道:“对呀,看来我们五岳剑派结盟之事,实在刻不容缓。”
左冷禅道:“不错,五岳同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们五派结盟,到时候上下一心,相信魔教也会忌我们几分。”
定闲同样点了点头,道:“左掌门言之有理,莫大先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莫大道:“如果各掌门同意结盟的话,莫大自当追随大家的意见。”
左冷禅瞧之脸上微露喜色,之后看向还未发表意见的华山岳不群,问道:“岳掌门,那你的意思呢?”
岳不群四下看了看,道:“强敌之前,为求自保,结盟似乎是势在必行。只不过结盟之后,要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当盟主,岳某认为这个……”
左冷禅接口道:“不错,推举盟主一事,关系到我们五岳剑派的生死存亡,必须要谨慎行事。”
天门道:“说到盟主之位,在座几位,除了左掌门你之外,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左冷禅道:“你要左某做盟主?呵呵,天门真人,你未免太抬举左某。”
定闲师太道:“左掌门,你太谦虚了,在封惮台上只有你能跟任我行打成平手,由左掌门做盟主,我相信大家都不会反对的。莫大先生,岳掌门,你们说是吗?”
莫大道:“莫大不才,你们谁做盟主,我都一样心悦诚服的。”
岳不群自然不想左冷禅做盟主,可是既然其余三派掌门都同意,他自然也不敢有意见,只好道:“既然各位都同意了,岳某当然不会反对。”
还真的是万事都有万千变化,在任我行未出现之前,各派各掌门之间还是报着各扫门前雪的心态来对待魔教,经过封禅台一战,诸派的几位当家人先前对彼此的相互不服、不赞同结盟的心思竟出奇一致,全部的变成了赞同。
天门听了岳不群发表意见之后,道:“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左掌门,盟主之位非你莫属了。”
左冷禅哈哈畅笑道:“左某承蒙各位掌门不弃,就当仁不让。从今日起,我们五岳剑派就像一家人一样,同仇敌忾,同气连枝。”
天门续道:“对,我们大家同气连枝!共抗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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