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在苏院边区是一座山城。
一条河,绕过半个城廓。三面见青山,河心澄皓月,那河,也是护城河。
周围九里十三步,市街有三牌楼。四牌楼及西街为中心。
西街为一条长街,贯穿上城,必须乘船人城,河水深不可测,没有建桥。
除了渡船寄之,墙下更贮积大批木料。竹排,从上游来的竹木材料,在这里作为转运站。
也许因长江气流关系,朝雾既多,夕阳尤好。
那条河,自广德山区婉蜒而来,通南猗湖连芜湖而入长江,是一条重要水路。
假如说建平有特别风景区那就是“玄塔寺”的玄塔了。
塔有几级,每层四面有门,登临其间,远望河水似带,近暑山城全貌。
沿河数十里,即可遥见此塔蠢立,及近到塔影倒悬,载浮线沉。
初更过后,河的两岸,寂静无声,河早就没有人走动。
撑船仔阿彬正想收工回去,就在这时,忽然看见一个道姑,漫步而来,见撑船仔正想把船撑过对岸,忙高声呼道,“船家,等一下呢,让我搭一程顺风,把我撑过对面去好吗?”
阿彬一来见她是个单身道姑,二来也是顺便嘛,那有不答应之理。
道姑上船后,阿彬开始把船撑离岸,向对岸推进。
道姑年约廿十来岁,黑纱蒙着三千烦恼丝,长得有够‘水”(美),玉面皓白胜雪,朱唇皓齿,杏眼桃腮,烟视媚行,颊边折酒涡深旋,鼻翅儿微扇,整个看去,恍似那春桃初放。
道姑望着阿彬,忽然道:“船家,贫道见你面有妖气,似有魔缠身,不忍见你让妖魔伤害,所以才提出警告。”
原来这道姑来自:“玄玄观”,法名“水缘”。
玄玄观远在宁夏贺兰山区。在武林是一个令人望而怯步地方,武功非但独树一格,chu置人的时候,更是心狠手辣。
门口虽然写有“男宾止步”限止级标示,但里面却“乌烟瘴气”,大多“欢喜禅”春色无边的好所在。
此刻,她见船家的年纪轻轻,身体一级棒,不禁芳心难捺,先以美而迷人的姿色向阿彬赛目尾(抛媚眼),复使出恐赫的语气使他就范。
阿彬是个憨直的“少年仔”,听了她的话,不觉小心怯怯,忙问她有什么解救的妙方。
水缘装得跟真的一样,低声道:“魔鬼缠身,驱除不易,船到对岸后,找个地方坐上来,由贫道替你把魔鬼抓起来。”
阿彬呆呆的信以为真,连声称谢。
船抵对岸,阿彬把船系好,然后和她一起登岸。
岸旁有一树林,林内绿草如茵,是拾夺木材、竹排二人休息的地方,现在因为是晚上,林内就只他二人了。
水缘坐了下来,并不出声,只是把阿彬全身打量着,看得阿彬怪不好意思的。
终于,阿彬忍不住问道:“哇操!小心仙姑,你说我有魔鬼缠身,究竟厉鬼在那里?”
水缘不慌不忙的答道:“你先把身上衣服除去,让我再看清楚点。”
阿彬怪难为情地道:“哇操!歹势(不好意思)啦!在小仙姑面前……太无礼数了啦。”
水缘这时很正经的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只要目中无我便不怕了。”
阿彬不知她别有用心,只好如言照办,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露出结实的肌肉,只剩下一条内裤。
水缘目光的的的瞪着他看,然后低声说道:“无量寿佛,善哉!善哉!”
阿彬见她嘴念元量寿佛,不再说什么话真越听越糊涂,遂忍不住问道:“哇操!小仙姑!究竟魔鬼藏在什么地方?”
水缘用手指着他的胯间,说道,“就在那里!”
“哇操!小仙姑,你说魔鬼藏在这里,这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小阿弟,怎么会是魔鬼所在地呢?”
水缘含笑道:“我不会看走眼的,现在已发现魔鬼的潜成之地,贫道慈悲为本,方便为怀,让我帮你把魔鬼抓出来。”说完,伸出玉手就象阿彬胯下抓去。
阿彬把得跳起来叫道:“哇操!那是我的小阿弟,不是魔鬼,小仙姑不要随便乱动。”
水缘道:“你别呆啦!这东西别人们不可以随便乱摸,但是对法力无边的我来说,说不惶了,我是一番好意帮你除去魔鬼,你怎么一点也不领情?”
阿彬双手捂住胯根,再三叫道:“哇操!那不是魔鬼,是我的小阿弟,小老二啊!小仙姑,我看轮轮去(算了)。”
水缘叹了口气,说道:“佛渡有缘人,我看你呀!柔把曹操当包公,黑白不分!”语音一顿又起,道:“好吧!你怕我帮你抓魔鬼,这样好了,我给你一粒丹丸,服下之后,魔鬼就不足为患了,算了结一场善缘!”
说完,从怀里取一个瓷瓶,倾出一粒红色丹丸递过去,阿彬伸手接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放入口中。
阿彬服用过丹丸,不一会儿,立觉全身上下,热热呼呼,怪舒服的,同时感到这股热呼呼的气,从丹田腾升起来,十分难受。
水缘有意开扯淡,道:“少年仔,你叫什么名字啊?”
“哇操!好难受,我姓狄,单名一个彬字,建平认识我的,都叫我阿彬。”
水缘斜视着他,吃吃笑道:“阿彬!你看,藏在你身上的魔鬼发作了,你看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简直就想吃人。”
阿彬虽不相信那就是魔鬼,无奈吃过那颗丹丸之后。胯下的小老二已在跳跳蹦蹦的,心猿意马了。
此刻,情不自禁动道:“哇操!小仙姑,那个魔鬼真的发作哩,你有什么为办法收拾它,快使出来呀!”
水缘真还假仙,装模作样道:“想把它收拾,易如反掌,魔鬼是上不了天堂的,收拾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起生!”
阿彬道:“哇操!小仙姑,你的意思是把魔鬼送进地狱?是不是地下室的第三层呀?”
水缘道:“小施主,地狱就在这儿,现在你先阖上眼,让我作法把魔鬼推入地狱里。”
阿彬依言把眼睛闭上。
这时,但闻水缘口中念念有词,道袍往上一撩。
哇操!人家说日本查某穿和服,里面是真空,想不到水缘女尼下身除了一双云履包住小腿,穿的是空装。
只见她把阿彬拦腰一抱,就这样把魔鬼送进了地狱。
魔鬼进入地狱之后,阿彬觉有妙不可言之感,连声叫过:“哇操!地狱不可怕呀!地狱真爽!”
他一面叫,一面把眼睛睁开,眼前所见,欲是一幅风流妙境!
他傻呼呼笑过:“哇操!小仙姑,原来你不是把魔鬼送入地狱,而是把它送入销魂仙窟,那真是太便宜它了。”
水缘脸色一整,道,“黑白讲,你看,魔鬼是才进入这个地狱门吗?”
阿彬好像通窍了,别有会心地笑突,道:“哇操!地狱门会是这样狭窄吗?”
水缘道:“不错,地狱门就是那样地重门深锁,只在当中开了一条小小巷道,让魔鬼锁进去。”
话才说完,阿彬但觉地狱门一紧,给夹去门缝中的魔鬼,便不能进出自如。
一急之下,忙道:“哇操!小师父,你即己方便为怀,慈悲为本,把魔鬼送进地狱之门,怎么又开得紧紧的,难道想把它挤出来不成?”
水缘笑道:“阿彬,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我要考验一下魔鬼的的能耐。”
阿彬这时,才真的搞懂了,洞悉她所说的魔鬼入地狱门,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笑道:“哇操!小仙姑,你好棒啊,竟然将我的小兄弟当作成魔鬼?”
水缘道:“便宜了你,还不高兴?好吧,闲话少说,我们彼此较量一下如何?”
阿彬道:“哇操!谁怕谁呀!你说好啦。”
水缘道:“阿彬,你撑船为业,拿手功夫,当然是撑船!那就把你的小兄弟撑篙要吧。”
阿彬道:“哇操!我把你当船撑,我这根撑篙又长又粗,只怕你会“动抹吊”(受不了)哦!”
水缘摆出一个严阵以待之势,笑道:“你尽管撑过来好了!”
阿彬举起竹篙,施展开他的撑船绝技,竹篙往一送,顺风顺水,朝她快活池撑了过去。
水缘娇呼一声:“来得好!”
玉手轻舒,就像叫花子捉蛇似的,朝着疾而来的竹篙便抓,想把它攫在手里。
阿彬知她的拿手绝技是“接”,立即哈哈笑道:“哇操!你定下手虽然用得不错,但想那么轻易就被抓住,门儿都没有。”
接着,再把竹篙乱舞,把他的撑般绝活全搬了出来水缘也不甘示弱,运臂相迎,两人你来我往,就此开始肉搏!
阿彬当然使出浑躯数,怪招迭出,初时,还以为不消几下,就可把道姑杀个丢盔弃甲,那知到后来竟是久战元功,一时无法将他制服。
水缘的情形恰好与他相反,越战越勇,这“快活池”四周草木飞舞。
阿彬见久战无功,又气又急,稍不目神,内力接不上,“噗嗤”一声,竹竿头上冒水了。
水缘信手一抄,接在手里,那根竹篙,没有内力支撑,已开始软了。
阿彬见自己的家伙操在别人手中,急急叫道:“哇操!小仙姑,这东西你们出家人用不上,还给我吧!”
水缘见阿彬怨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有心捉弄:“阿彬,这东西对我大有用chu,把它切来,带回家做纪念品了!”
阿彬听了她的话,差点没急昏过去:“不行,哇操!这是我的小阿弟,要用来嘘嘘,怎么可以送给你呢?”
水缘一双秋波,媚发凝视,吃吃笑道:“你这根竹篙真有勇无谋,贫道适才略施小法,就让它在地狱里死去?”
阿彬跟她做了一次魔鬼入地狱的游戏,想起来,还真是回味无穷。
他道:“哇操!别屎螳螂戴花,臭美,不信你再把它送进风流地狱试试。”
“你行吗?”
“哇操!小爷是百战雄师,胜败不足论英雄。”
“你敢在我面前瞎说,我就把你的竹篙折断,让你失去吃饭家伙。”
阿彬看得出来,她是“菜姑念经,有口无心”,当下有恃无恐他说道:“哇操!这回小仙姑你又弄错了,我们须眉男子汉,当然不象你们妇人女子会瞎说。”
“你这人真是魔障重重,全身惑,亏你想得出。”
“哇操!你还说什么出,我还不是出过一次。”
“你出得太快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手里的竹篙搓扭着,又道:“这家伙看起来,像模像样,可惜却是大而无当。”
阿彬这回是“元人照花镜,当面出丑”,满面羞红道:“哇操!弟子无知,还望小仙姑大发慈悲,方便为怀。”
水缘口宣道号,道:“就算贫道有替你方便,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你却无能为力,望门兴叹,岂不恼煞人。”
阿彬低头无语,显得有点窘。
想了好一会,才说:“哇操!小仙姑不是会施法吗?为什么不施回春妙手,使我回复生机呢?”
“已死春蝉,就算我佛慈悲,也是‘薛仁贵征东,白袍(跑)’。”
“哇操!弟子既然这么没用,就把它送入地狱门,作为惩罚如何?”
那根竹篙经过这一阵整理,开始可以撑船了。
水缘看得喜上眉梢,道:“好吧!念上苍好生之德,贫道就方便为怀,超渡你一次吧!”
阿彬高兴道:“哇操!小仙姑真不愧是人间慈悲救世主!”
水缘果然方便为怀,向他大行方便,口含竹篙,呵气如兰,像啃甘蔗的咬着。
不一会,它已雄纠纠站立起来。
水缘不由娇叫道:“晤!好!妙!”
阿彬看着自己,又振雄风,喊了一声:“哇操!真怪……”
水缘横了他一眼,道:“你应该谢谢我才对,怪,什么好怪的?”
阿彬向她深深一视,上下晃动,表示谢意。
水缘道:“口舌之惠有什么用?我最不喜欢这个!”
平日不解风情的阿彬,自从和她玩了一次魔鬼游戏之后,这时却聪明起来了。
他道:“哇操!我现在就冲进地狱门去,闹个天翻地覆,这样满意吧!”
水缘道:“方便之门,已为君开,行止悉听尊便。”
阿彬大叫声:“哇操!我来了!”
端起他那撑船的家伙,又道:“哇操!在下平日以撑渡船为活,料不到这时开起‘汽挺’来了!”
说完,竹篙往下一笃,这下有个名堂,叫做“笃水鬼”。
他平日撑船,河水很浅,一篙便到底,怎料这番却是深水不见底!
水缘眯着一对桃花眼,嘴角含春,嘻嘻地道:“阿彬哥,你是第一次……”
“哇操!什么第一次呀?”
“我是问你是不是第一次玩魔鬼人地狱游戏。”
“哇操!是的。”
“好!元汤!童子鸡,太好了!”
说完,蚌肉紧紧挟住那根“竹篙”,施展出“九转阴功”,打算女干光阿彬的元汤!
在水缘心目中,只要能女干取元汤,就可增进她的功力,她根本不去考虑如此一来,会不会使阿彬一命归阴。
好歹毒的心肠!
此刻,阿彬只觉得自己的“竹篙”无法动弹,而且全身力气好似要被女干出去一般,他立即咬紧牙根角力抵抗着。
水缘虽然闭着双目,阿彬一抵抗,她立即发觉,心中得意的忖道:“好呀!本仙姑倒要看你给支撑多久。”
说完,运集全身的功为猛地一女干。
这一女干,好似扬起“紧急集合”的号音,阿彬骨内所有的“牛黄马宝”立即“总动员”起来了!
也是阿彬命不该绝,当他一股浩瀚的元汤正要外时,突然听得有人喊了一声:“孽障”,自己的身子突然被凌空女干起。
水缘惨叫一声,立即断气叭在地上。
口口口口口口口
阿彬醒来时,只觉全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瞧不见,也听不见丝毫声音。
他就在黑暗中静静地躺着,什么也不去想,这一切遭遇对他来说,就象是“天方夜谭”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声音传来。
四面灯光亮了,只见室内站着两人,一个貌相慈祥庄严,白眉华发的老和尚,一位面如婴儿,白发飘飘书生模样的人。
韦生站在老和尚身左低声道:“大师父!辛苦你了!”
“那里,幸不辱命,经过连续半个月的‘九转归元’,总算小有成就,陆兄,那些药物配全了吧?”
“嗯!若非为了找一株崖近绝种的“佛耳草’,我早在前天就回来了,对了,练功房准备得怎么样?”
“一切皆己就绪!”
“辛苦你了,大师父!”
“但愿能挽回这场浩劫,再辛苦都收回了代价!”
“是的,但愿如此!”
阿彬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他们救下来的,慌忙跪伏在地,颤声道:“狄彬叩谢救命大恩!”
老和尚微笑道:“狄彬,你的命虽依抢回来了,但因元气大伤,老衲特求得陆大侠,将你收门墙。”
阿彬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熟谙武林一切,可是生活的巨练,以及每天撑渡船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直觉得感到这个不简单。
立即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
这对阿彬来说,真是“糠箩跳入米萝里”,获得武人梦寐以求的奇缘。
这婴儿面,白发书生乃是武林仙、佛、神、鬼四大奇人之首的“地仙”陆龚。
而那位老和尚正是有“佛”之称的普济禅师。
试想,能得两位奇人垂青,也实在是他运气好。
阿彬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那房间东西两面,开着四扇浇在大窗,光线充足,窗下摆着一张书桌。
西面靠墙,立着一个大书柜,琳琅满目,何指千卷。
东边则是一具短榻被褥齐全。
陆龚取出一本绢册,交给阿彬道:“此册乃‘丹心神功’,从现在起你就住在此屋研习此书,书中若有生字,查阅柜中《说文解字》,或者写下来问我。”
别看他憨头憨凶,在练武上倒是个奇材,他虔诚的坐在桌,翻开“丹心神功”,正文第一篇,名曰“玄天罡气”入门。
字句艰涩,虽有坐功圆象,显示着练习方法,对于一个从未习武的阿彬来说,仍搞不大清楚。
于是,他便放声朗诵道:“闭目瞑心,握固凝神,手抱昆仑,左右天鼓,摆撼天柱,赤龙搅水,龙行虎奔,智摩精门,热火脐轮,神火九次,造化乾坤。”
这一篇入门之诀,共十二句,并不难记,几遍之后。阿彬使自背熟,但却实不了解其中的字意。
所谓“昆仑”、“赤柱”、“天龙”……等等名词,阿彬不但未曾读过,听也没有听过啊!
于是,他便去问师父,请陆龚解释那昆仑、天柱……等,是在人身何chu地方。
陆龚杰武林四大奇人之首,先为阿彬解答了这些疑,然后,又照着人身上的穴道经脉,与佛道两家所谓“止念、三心、四要、七情、六欲”等详加解说。
由于阿彬肯苦练,普济禅师与白发仙童又悉心调教,理不惜以本身实力替他打通“任督”,且贯通“天地桥”。
真是个突飞猛进,造武林一朵奇葩!
口口口口口口口
飒飒西风。
正是寒秋九月,塞外草里,剥落了树梢绿叶季节。
天苍苍!野茫茫!
长城古道,在凛冽的西风里,冷落得不见行旅踪影,凤吹草低见牛羊的原野,也极少牧人出现。
沿着银川指向贺兰山麓的长城古道之上,传来了一阵得得得得,有气元力的马蹄踏地之声。
一匹灰色老马,正低着头,举步维艰的向着那贺兰山巨大的山影,一寸一寸的移动着。
瘦马的背上,没有雕鞍,远远地看去,马背之上,也没有看见有人乘骑。
白茫茫的日光之下,拖着一条长长的瘦影,梭着割断了古道,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着。
如果你的眼力够好,自那瘦马的脊背之上,可以看得到两条红色的布条。
如果你再顺着这两根下垂的布条朝下窥探,你必将为之诧异,吃惊……
邪门!这匹马的雕鞍,居然垂挂在马腹之下,这马的主人要不是脑袋瓜长“痔疮”,准是“八一四”。
哇操!不对!那倒挂的马鞍之中,却还倦伏着一个人。
拭想,在那四腿之间,倒外了一双马鞍而马鞍之间又躺着一个,这马又怎能放蹄狂奔?
嘿!苗头不对,这就好比八仙桌上摆夜壶,地方不对!
苍茫茫的大地,孤独独的瘦马,点缀得这长城古道,是如此的凄凉,冷落,仿佛有一百年之久都没有见过人烟
瘦马似是也禁受不了这份死寂的力,最头“啼嘶嘶”低啸一声,突然向道旁奔了过去。
水,原来这道旁有着一池清水。
呼嗜嗜……好一阵子狂饮后,这匹瘦马陡然像是恢复了壮年的雄姿,长长的鬃毛,根根竖立,马首昂起发出“稀嘶嘶”长呜。
蓦地,长鸣之声,半途夏然而止,像是忽然断了气一般,叫人听了实有够难受。
瞧那马头,正不停的左右摆动,一双马眼,瞪得圆不隆的向四下张望,一双前蹄,更不住的蹄来蹄去。
显然,这马儿已恁著它动物的天性,觉出了什么危机。
就在瘦马迈开四蹄,向着古道快速奔行的刹那。
远远地,出现了三点黑影。
这三点黑影,来的好快,从出现在古道的尽头,到停身这匹瘦身旁,总共也不过盏茶不到时光,好骏的马。
三乘坐骑都是神骏非凡,但坐骑之上的人,却不怎么样了……甚至可以说是难看得可以!
一个头大如斗。
一个瘦骨如豺。
一个又其胖如猪。
一身黄色劲装原大头矮仔,忽然咧嘴笑道:“胖兄,瘦弟,你瞧这匹马晃是有些儿怪异?”
骨瘦如豺的黑衣瘦子冷冷应道:“怪异?怪异?你难道瞧不出这马的主儿是谁吗?”
大头矮仔眯着眼瞧了一瞧,大笑道:“是了,我说看起来怎么有火烧猪头,面熟哩!瘦老弟,这马难道是那‘八臂苍龙’沈去的坐骑么?”
黑衣瘦子冷冷应道:“若非‘六合镖局’沈老总的坐骑,兄弟又怎会一眼就瞧得出来?”
大头矮仔大笑道:“不错,不错,瘦弟台大概永远也忘不了这畜性,试想断了一臂之恨,又怎会轻忘记……”
黑衣瘦子脸上掠过一丝冷冷的邪笑道:“二哥可是挖苦兄弟……”
大头矮子仔面色一紧,论道:“不敢,咱们兄弟伙怎会里反……”
忽然,那其胖发猪的红衣胖子大笑一声道:“喂!喂!你们瞧瞧!那马肚子上底下是什么玩意?”
大头和瘦子同时一惊,连忙睁大了眼睛,往那马腹之下瞧去。
哇窿!那黑衣瘦子用那仅剩的左臂,一按马鞍,飘身下马,看上去轻巧俐落,身手不错咧!
冷冷一笑,大步朝着瘦马行去,口中应道:“多年的实主,兄弟要不是这老东西,为何落得这等下场!”
他认定那马腹蜷卧之人,乃是威镇两匡塞外的“六合镖局”总镖头…“八臂苍龙”沈元。
此时,那位蜷伏马腹雕鞍之中的人,已经被这三个怪物的笑闹之声,吵得缓缓地睁开了眼。
而黑衣瘦子的右手,也恰在此时伸到马腹之下。
“啪!”
吊挂着那只马鞍的红布条带,应手而折。
“噗呕!”马鞍跌落地上,只震得那位蜷伏在马鞍内的少年仔,两眼直冒银花,差点震昏!
大头仔抢前一步,一手掀开了盖鞍上的毛皮道:“咦?不是沈老儿嘛!”
原来这毛皮之下蜷伏着的,乃是一位混身血迹斑斑的白衣少年。
黑衣瘦子一掠而前,探手抓起那白衣少年,憋声道:“你是谁?”
白衣少年乏力的抬眼看了黑衣瘦子一眼,陡然心中狂震,暗忖道:“哇操!遇上这三个魔头,自己八成是十六两,翘翘,十八两吊吊,稳死啦!”
他身上有七十二chuchu伤,和整整的一杯“半滴断肠”毒酒,已经使他快没命啦!
换了谁,也都早已隔屁,但是,他却奇迹般的活着。
黑衣瘦子喝问之声,未得回答,显然很生气,独手一震,将白衣少年摔在地上,只痛得他肝肠如绞,脸色惨白!
“小子,想活命,就乖乖的说出这马是那里来的?否则,你该知道,落在‘贺兰三侠’手中,可够你受的了。”
白衣少年忍着痛,在心中暗笑。
这年头人倒了媚,遇到了“木”都变成了“侠”。
黑衣瘦子发觉白衣少年不肯说话,不禁凶心大发,冷哼了一声,眉梢杀机已现。
白衣少年闭目一叹,忖道:“哇呀!我谢朗想不到竟会死在‘贺兰三枭’手中,真他妈阎子爷没鼻子,说出来鬼也不……我……”
他不想死,看上去似是灰心丧志的等死,实则却依然在心中打着主意,他甚至想拼着那在心头的一口真气,将这“贺兰三枭”全部给摆平!
当然,他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倘若不能在三天之内找到那人寰罕见的稀世灵乐,这条命算是报销了,是以,他非以生死必须选择其一之际,他可不肯冒这个险。
幸而那位红衣胖子适时哈哈一笑道:“兄弟们别莽撞,此人似负伤不轻……”
那大头矮子一怔道:“胖哥说的对,这小子一身是血,果真受伤不轻!”
黑衣瘦子却冷哼道:“他既骑了‘八臂苍龙’的坐骑。就不会是有什么好来路,老夫多少得给他点颜色瞧瞧。”话音未已“劈劈……啪啪……”地打了白衣少年三个“五百”。
白衣少年脸上肿起老高,强自忍痛,在心中憋道:“下一次犯在我的手中时,不还你耳光才怪!”
红衣胖子皱了皱眉头:“三弟,此人伤势极重,你手太重,断了这条要抉‘八臂苍龙’的肉票!”
这话黑衣瘦子倒是听进去了,他冷冷应道:“大哥莫非是要将他带回贺兰么?”
胖子大笑道:“有这一人一骑,何愁那沈老儿不向我兄弟低首下气。”
黑衣瘦子有所悟的一笑道:“大哥果然厉害……”
大头矮仔,征征的道:“这种半死不活的,骨瘦毛长的老马,送给人都没人要,我就看不出那沈元为何会因了这一人一马,就低声下气了……”
红衣胖子怪笑道:“大头憨,你真有够逊的呆瓜!”
红衣胖子忍不住大笑道:“兄弟,沈元这老鬼,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怎能让他的骑落在你我兄弟的手中?为了弄回坐骑,少不得就要接受我们所提出的条件了!”
大头矮子摇头道:“就算这匹马那沈元会要这个小子呢?半条命进了棺材的人,那沈元要他干吗?”
那红衣胖子此时却苦笑道:“大头,这个既能骑了沈老儿的马,想必跟那沈老儿的关系一定很密切,此人落在我们手中,姓沈的不是更为失面子了吗?”
黑衣瘦子接口道:“大头,在这贺兰山区,沈元竟然连他的朋友都保护不了,今后来还能再接什么‘镖’来?传令不骑车,步(不)行了,”
这一解释,大头矮仔似是才明白了,笑道:“敢情这里面有这么多弯子要转么?我算是服了。”
那白衣少年真是伤透了心,因为,这马是他从镖局之中偷来的。
偷了人家的马,还要给人家丢脸,哇操!如果是自己不能自“贺兰三枭”手中脱走,可实在太对不起人家沈元了。
所以,白衣少年心中又在考虑,该不该拼着一死,奋力一拼,先把这三人干掉再说?
那红衣胖子此时己下马走到白衣少年身前,呵呵一笑道:“老弟,你贵姓?”
白衣少年两眼一翻,摇了摇头。
红衣胖子沉眉轩动,大笑道:“老弟,你可是伤在肺腑,不能说话了?”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
红衣胖子哈哈一笑,伸出那肉圆的大手道:“符老夫看看你的伤势……”
刚刚伸到白衣少年向前的大手,突然凌空停住了。
那红衣胖子的目光,落在白衣少年身下的一支古色斑烂的银鞘长剑之上,久久未曾移开。
白衣少年真要苦出汁来。
那满布病客的脸色,刹那间泛起一片红晕。
护着心头的那口真气,倏忽之间,运去了一半,缓缓地聚向那垂在胸前的双臂之上。
只在这红衣胖子稍存恶念,白衣少年一指就可以让他死得很难看!幸而,红衣胖子并不冒失。
呆诧了眼,他依然笑口大开的喝道:“老弟,这支剑是你的么?”
白衣少年松了一口气,憋想:“哇呀!还好,他没有认出来!”
实际上,白衣少年并没有把握断定,这“贺兰三果”之中的胖子“掉命枭”魏无命是否当真没有认出来。
但是,时机已不容许他多想,只好本能的点点头。
红衣胖子笑着又道:“老弟,这支剑是买来的么?”
白衣少年歪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红衣胖子忽然大笑道:“老弟,老夫如果向你买,你肯不肯卖?”
白衣少年摇头了。
红衣胖子目光陡地向那黑衣瘦子一转,那黑衣瘦子脸上的神情,呈现激动的横着跨开步。
大头矮子则双手抱头发楞,他不懂胖大哥为何暗中发出了这等遇到强敌的暗号?
红衣胖子等黑衣瘦子抢好了位置以后,这才敞声大笑道:“老弟,你可知道这支剑的来历?”
白衣少年此刻只有反穿棉袄!装羊到底,依旧摇头。没有说话。
红衣胖子嘿嘿笑道:“你能混身浴血,依旧未死,在江湖上也该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了,但你怎地竟然连这支剑的来历都不认识呢?”
白衣少年越发不能开口说话了,他只好一味的摇头。
红衣胖子双目一睁,精光暴射的大笑一声道:“老弟,你可是‘风云神剑’谢朗?”
白衣少年听得茫然摇头。
黑衣瘦子咽了一大口气道:“大哥,这小子怎会是谢朗?‘风云神剑’谢朗一身武功,放眼武林,又有谁能伤得了他?”
红衣胖子沉吟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是,这小子身子下面所垫近支银鞘古剑,却正是那支‘风云神剑’哩!
黑衣瘦子忽然嘿嘿笑道:“大哥,这可是运气来了,门板挡不住,‘风云神剑’乃是武林奇珍,老天有眼,竟然送到咱们弟兄手上,这不正该咱们弟夥们成名露脸的时候到了么?”
红衣胖子忽地抬头笑过:“不错,咱们有了这支‘风云剑’,可真是如虎添翼了,兄弟,咱们今后可得改名‘要命亲王’了。”
他妈的,叫化子唱山歌,穷开心。
默瘦子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媚的低声道:“大哥得称‘亲王’,兄弟们也大为光彩了!”
红衣胖子忘形的大笑道:“正是,正是,江湖道上,将来也有咱们这一角了。”
话音一顿,伸的手就抓向那柄银鞘古剑。
白衣少年目光一凛,正打不定意该不该和他们来“大车拼”时,那红衣胖子突然摇头一笑道:“三弟,咱们得查出这小子是不是谢朗?”
黑衣瘦子点头道:“大哥怎么说都好,只是这小子三杆打不出一个屁,怎辨?”
红衣胖子笑道:“三弟号称‘女干血鬼’,你那‘女干血搜脉’手法,大概对付这小子我少有些功效!”
黑衣瘦子笑道:“大哥,这小子伤势太重,恐怕承受不起呢。”
红衣胖子笑道道:“反正咱们有了‘风云剑’,再也不必怕那‘八臂苍龙’沈元,这小子留不留活口都无所谓。”
白衣少年听得剑眉倏锁。他早就料到这“要命枭”表面看来一团和气,实则心肠之狠,远远超过他另外两个拜弟,生死关头,不能太犹豫,徒然一旦出手以后,找不到解药,终将难免毒发身死,但是,总比死在这三窝囊废手好得多,何况,他不到绝望之际,也不会轻易动武的。
白衣少年心意既决,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红衣胖子顿时大笑道:“小子,我还以为你是胖子下山,(滚)到底呢?”
白衣少年憋声道:“哇操!在下发觉‘贺兰三枭’居然想要夺剑害命,当然不会再装哑巴啦?”
红衣胖子笑道:“阁下认识咱们兄弟么?咱家想问问阁下,大名什么呀?这支宝剑,可是谢大侠的‘风云剑’?
白衣少年依然憋声道:“哇操!在下的名姓,你们还不配问,至于这支宝剑么?哇操!告诉你们,正是名重武林的‘风云剑’!”
红衣胖子大笑道:“阁下有本领弄来‘风云剑’,却又怎地身负如此重伤?莫非是谢大侠发现追了下来?……”
白衣少年冷哼一声道:“哇操!问这些事尊驾似是狗捉耗子,多管了。”
黑衣瘦子忽然大喝道:“小子,我大哥要定了你这支剑,你如果想活命,哈哈,最好是有问必答,否则,老子要你尝尝‘女干血’手段。”
白衣少年目光倏地电射黑衣瘦枭。
但是,一瞬间却又威势顿,淡淡一笑道:“哇操!在下身负重伤,无力保护此剑,三位想要,不妨拿去便是,在下只求三位别丧为难在下……”
黑衣瘦子嘿嘿一笑道:“大哥,先取宝剑,再谈其他的吧!”
红衣胖子呵呵一笑道:“不错,三弟说得对……”右手一探,已将那支‘风云剑’取到手中。
蓦地,一缕红光乍现,那红衣胖子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抖手将那支宝剑摔落,整个的人都跳了起来。
黑衣瘦子大吃一惊,叫道:“大哥,你……”突然,他目光落在红衣胖子的手臂之上,嘴里面的话声,却夏然而止。
原来那红衣胖子手臂之上,此刻正插了一支小箭,一支鲜红夺目的没羽小箭。
白衣少年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沉声道:“追魂血箭,哇操!你们大概快要上路上了!”
大头矮仔耳中灌进了“追魂血箭”四字,不禁大叫一声:“我的妈呀……”,就往那路边衰草之中滚去。
黑衣瘦子也目光一转,拔腿想溜。
只有那位红衣胖子双目注视着白衣少年,冷冷喝道:“哇操!就算咱家即将断魂,阁下恐怕也得先为咱家兄弟们做一导游,探探那都城风光了。”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哇操!被窝里放屁,看来‘贺兰三枭’要独享了。”红衣胖子暴喝一声道:“小子,老子先毙了你!”举手一扬,电疾下拍。
白衣少年,居然娇健的疾逾飘风,打那马鞍之内,腾身跃开三丈,让开对方一击。
适时,五丈以外的一棵古柏之上,传来一声冷笑:“血箭已现,百步追魂。”
真是有够冷的腔调!
拔腿想溜的“女干血枭”,突然两腿一软,坐了下去。
一缕灰色的人影,凌空扑落。
红衣胖子一掌击空,立即转过身来,恰好,那自古柏之上徒落的人影,正对着他站在五尺之外。
是个白发皤皤的老人,一身金色长衫,在日光中闪闪耀眼。
红衣胖子忽然间一点凶样也没有了,双膝一软,竟然跪了下去:“区老……饶命……”
真是个狗熊胚子。
金衫老人生就一副慈眉善目之相,此时淡淡一笑道:“追魂血箭之下,几人活过对时了?尊驾别这么丢脸啦,岂不有辱‘要命枭王’的身份吗?”
红衣胖子此刻就早忘了“要命枭王”的威风了,一个劲磕头,一个劲大声叫着:“老前辈,老祖宗饶命……”
金衫老人看都不看一眼,掉头向白衣少年大笑道:“谢老弟,果真是你吗?”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哇操!区老哥,你大概一直盯在兄弟身后吧!”
金衫老人脸上一红,笑道:“老夫眼见老弟身负七十chu外伤,又喝了那丫头亲手斟满折一杯‘半滴断肠’毒酒,居然还能让你杀出重围,心中大大的不放心,是以暗中相随,保护老弟………
阎王出告示,鬼话连篇!
一个“追魂魔叟”区幻幻想已经够要他们三条小命了,再加一个杀星“风云神剑”三十条命也保不住了。
“风云神剑”谢朗哈哈一笑道:“哇野!如此说来,区老哥真是一番好意了。”
“追魂魔叟”大笑道:“老弟好像不信老夫所说吗?”
谢朗笑道:“哇野!区者哥如是真能有这种大慈大善心,这‘魔叟’岂不是叫错了?”
“追魂魔史”哈哈一笑道:“老弟,老夫若是不存好心,又怎会发出‘追魂血箭’,替老弟杀此‘贺兰三枭’?”
听他们的对话,那“贺兰三枭”的命似已丢定了。
红衣胖子跪在“追魂摩叟”的背后,此时闻言,不禁起了侥幸之心,陡然一跃而前,双掌猛击。‘追魂魔叟”区幻的后心。
这等暴起发难,又是在人背后出后,照理应是万元一失才是。
但就在他身形甫起:“道魂魔叟”已然发觉。
嘿嘿一笑,头也没回,右手向后一挥,那位“贺兰三架”之首的”要命枭”魏元垠如同一根断线的风筝,被“追魂魔叟”的掌手,击得腾空三丈,掉落在五丈之外。
“噗……”胖大的脑袋,柔生生的栽进了胸腔之内,一股鲜血,水箭般冒射七尺。
黑衣瘦子混身如同凉水浇透,双手一按,爬起来想跑。
“追魂魔叟”陡然大笑道:“女干血枭,你给我回来。”
说也奇怪,那“女干血枭”李贪倒是真听话,本来是要向相反方向逃去的身子,居然倒着退了回来。
“追魂魔叟”暗运“大力魔功”将“女干血枭”抓了回来,慈眉一扬,十分高兴的笑向谢朗道:“老弟,你的惯例不可破,打他三个耳光如何!”
“风云神剑”谢朗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女干血泉”李贪身前,俊面一沉喝道:“哇野!像你这等跳梁小鬼,真是不值得谢某人动一根指头,只是谢某向来抱定别人如何对我,我就如何还报。”
说着右手一抬,狠狠的刮了“女干血枭”三个耳光,然后,才淡淡的一笑,低声喝道:“哇野!谢某如不打你,就要破例,姓李的,咱们清帐了。”
“女干血枭”李贪空自睁着两眼,却动也不动一下,甚至连那又疼又烧的双颊,想摸一下都不可能。
“追魂魔空”在谢朗话音一落以后,忽地大笑道:“老弟,老夫送他上路了。”
但见这位“魔望”双臂一抖,那“女干血枭”只见又瘦又长的影子,竟然平地分成两半。五脏肺腑流了一地,死得实在有够难看的!
“追魂魔叟”长笑道:“老弟,这些垃圾杀人之多,为视之烈,虽五马分死亦不为过哩。”
谢朗摇头一笑道:“哇野!兄弟岂是那等心怀妇人之心的人?只是这姓李的罪过,比那魏元狠命着得多了。”
“追魂魔史”笑道:“老弟认为姓魏的死得太舒服了?”
“哇野!老哥认为不是吗?”
“老弟,你且看看去吧!”
谢朗心中一动,忽然一笑道:“哇野!我看不必了!”
“老弟,还有一个,且待老夫也将他打发以后,咱们再谈如何?”
话音一落,立即凌空向那大头矮仔躲身之chu,伸臂一切。
陡然,谢朗一抬手笑道:“哇野!三枭中的大头枭并无恶名,区老哥,放他如何?”
一股暗劲,斜击“追魂魔叟”的“大力魔功”。“追魂魔叟”但感胸头一震,魔功竟然施不上真力,是以,那大头枭仍在原地,没有被他抓起来。
这老儿可是聪明得很,心中一凛,口中却道,“老弟,这可是老夫‘追魂血箭’出现之后,第一个未曾真正追魂夺命之人呢!”
谢朗淡淡一笑道:“哇野!区老哥是要兄弟下这个人情么?”
“岂敢,老弟见外了。”话音上顿,突向“大头枭”喝道:“还不快滚?若非谢大侠给你说情,嘿嘿!你早就真的变成大头鬼了……”
“大头枭”王巴惊魂未定,爬起来深深地看了“风云神剑”一眼,双手抱头,鼠窜而去。
只见“贺兰三枭”二死一逃。“追魂魔叟”不禁笑道:“老弟,你身上伤势如何?”
谢朗哈哈一笑道:“哇野!区区小伤,算不了什么啦!”
“追魂魔叟”脸色微变道:“谢老弟,这可柔撑不得啊。”
“哇野!兄弟是否柔撑,区老哥一试即知!”
“老弟怎地这么说话?老哥在你眼中,成了何等样的人了?”
谢朗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不过,他用大笑掩饰了这点可怕的病容,朗声道:“哇操!区老哥在兄弟眼中,依旧是位魔叟!”
“追魂魔叟”干笑一声道:“老弟,你真是门缝里看人,把老朽看扁了。”
谢朗大笑道:“哇操!尊驾‘风云剑’实在有够辛苦的,一路‘急行军’跟在兄弟身后,难道也不嫌太过么了?”
“追魂魔史”大笑道:“老弟可真是冤苦了老朽了!”
谢朗心里此刻比谁都明白,为了拖延时刻,老魔头尽量的摆下一副笑脸,任凭自己唾骂,他也不会动怒的。
显然他对自己中毒深浅,还有些拿不准,是故才在身后三天三夜,终于不敢冒然动手夺剑。
剑眉暗降,大步走到那匹瘦马旁边,捡起“风云剑”,横胸一抱,淡淡一笑向“追魂魔叟”道:“哇操!区老哥,要不要兄弟拔剑一试?”
“追魂魔叟”脸色大变,双手乱摇道:“老弟,使不得,你那‘风云剑’与老朽的‘追魂血箭’同样是一出必将见血,老朽这把骨头可不想碰你老弟的剑锋………
谢朗冷冷一笑:“风云剑”已撤出尺许,寒光乍现。冷芒逼人,只惊得“追魂魔叟”连退三步,抱拳笑道:“老弟,你既然未曾中毒,真气内力丝毫未损,老朽也就放了心了,请!请!老朽不能再在暗中相护了!”
话音甫落,长身电射七丈,严啸一声,走了个没影。
谢朗目光一黯,无力的将长剑磕入鞘内,昂首向天,静静的卓起了足的盏茶之久。
直到他发现一丝灰影,从身侧向县城方向逸去,过才长叹一声,双手一松,不但宝剑坠地,连人也一跤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