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海尽头的那轮红日已经一半沉没在了海平面下,血红的夕阳映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斜斜映射在白色的沙滩上。
“在结拜之前,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我其实不姓宗,宗不乱这个名字只是我出外游历时为方便而取的假名,我真正的姓氏为萧,萧统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其实宫齐也不是我真正的名字,我的真名叫南宫修齐。”
萧统与南宫修齐彼此相视一眼,继而发出会心的大笑,两个人默契的同时伸出手紧握在一起,随即面向夕阳一同跪倒。
“我萧统!”
“我南宫修齐。”
两人各自向天报出自己的姓名,随后齐声道:“在此结拜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长长的誓言说完之后,两人携手而起,然后互报年龄,结果萧统大南宫修齐两岁,理所当然他也就成了大哥。南宫修齐心中颇为高兴,对着萧统抱拳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说罢,他便要半跪在地,行拜兄之礼。
萧统手臂一抄,扶住南宫修齐的身子哈哈笑道:“虚礼就免了,南宫弟,我们上楼继续喝酒。你看,月亮也出来了,你我兄弟,身chu高楼饮酒赏月,这是人生何等快事!”
南宫修齐欣然应允,而这时远chu急急走来一个白面无须,手执拂尘,一看就是太监模样的人。他小心的拦在萧统身前,尖声道:“太子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回宫了!”
“回宫?急什么?”
萧统皱着眉头不耐道。
“哟,太子殿下,你倒是不急呢,可宫里头早就急成一团了。”
“哦,是吗?”
萧统淡淡道。
“是啊,您不知道,您白天在天香楼遇刺一事已经传到了宫里,淑妃娘娘那里已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
“嗯?”
萧统眉毛一挑,“小福子,你没告诉娘娘我没事吗?”
“当然说了,要不然娘娘还不急死吗?不过她也一再吩咐奴才请太子您早点回去……”
小福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萧统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先告退!”
待小福子走远,南宫修齐笑道:“萧哥,那你还是先回宫吧,咱们兄弟有的是时间喝酒赏月。”
“嗯。”
萧统沉吟了一会儿说,“不如南宫弟和我一起回宫,让我皇娘看看我新结拜的兄弟,如何?”
“这……”
南宫修齐犹豫了一会儿,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驿馆里的嫂嫂和娇姐她们也许会着急,想到这里,他便要开口婉拒。
然而还没等他将话说出,萧统便揽住他的肩膀笑道:“别考虑啦,就这么办吧,咱们兄弟俩还有许多话没说够呢。”
听他这么一说,南宫修齐想起之前萧统说那个女刺客是西门无悔派来的,可见西门无悔与太子之间是政敌,那西门舞月不用说也自然与萧统不和了。这让南宫修齐心中犯起了嘀咕,心中担忧要是以后萧统与西门舞月起了直接冲突,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南宫修齐觉得十分有必要弄清楚萧统和西门家之间到底有何怨结,于是点头道:“也好,我也有许多话要问萧哥呢。”
“哈哈,如此甚好,我们就去车上,边走边说。”
回皇宫的路上,南宫修齐透过萧统的叙述,慢慢弄清了他和西门无悔间的不和,也了解了海王厦朝中的几股政治势力。
萧统虽然贵为太子,身为将来的皇帝,但他目前在这几股政治势力中并不占优势,这里面势力最强的自然非西门无悔莫属了。他身为当朝太尉,位高权重,朝中有将近一半的官员是他的门生,而且他女儿西门舞月在军中占据高位,手握一定的兵权。
本来,以西门无悔这样的势力,一般人都是想与其结交,纵不能结交也不能与之为敌,萧统也不例外。当初他尚未登上太子之位时,他是努力想结交这位朝中重臣的,然而当时的西门无悔对他是几近无视,西门无悔看好的是萧统的大哥萧林,认为他是最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支持萧林。
然而世事难料,萧统最终被皇上封为太子,这时西门无悔便一反常态,想与之结交,甚至提出要将女儿西门舞月许他为妻。但心高气傲的萧统受到了轻视之后,哪里还会再理睬他?更重要的是,萧统看清了西门无悔的势利以及野心,与他结亲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所以不但对他是不理不睬,而且还严格与之划清界限。
无法结成同盟那自然就是敌人了,西门无悔转而再次支持萧林,千方百计的想要把萧林扶上皇位,因为对他来说,如果萧统顺利登上皇位,成为海王厦的皇帝,那他西门无悔的仕途之路恐怕就要走到终点了,甚至连性命都岌岌可危。
身为太子的萧统没有放松警诫,更没有得意忘形,他知道西门无悔时刻盯着自己,被他们抓住哪怕是一丁点的小错误,自己都可能万劫不复。所以他时刻感觉自己如履薄冰,心中的疲倦与苦闷无可言说。
为了排解这种苦闷情绪,萧统经常出游,一方面是感受天地辽阔,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开西门无悔对他的盯视,使自己放松一下。
当然,萧统也没忘记培植自己的势力,但始终难与西门无悔一伙相抗衡,直到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这种局面才产生一些改变。
这事情自然就是海王厦攻打华唐失利一事。虽然最终结果是海王厦与华唐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得多大便宜,但总的来说还是海王厦损失更大一些,因为海王厦不但损兵折将,而且声誉上也受了极大影响,故而惹得海王厦皇上龙颜大怒。
这场战争的策划、领导、实施等等全都是由西门无悔一手操持,因此他对战争的失利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西门无悔也是元老重臣了,皇上也没直接chu罚他,但在具体执行这场战争的所有大小官员均被降级留薪,甚至有的被调离了重要部门。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西门无悔的人啊,于是萧统在这时看准了时机,迅速安排自己的人填上这些空出的重要位子,如此此消彼长之下,两股势力之间的差距一下被缩小了不少。
如今,海王厦的当朝皇帝是越来越老了,随时都有可能归西,所以西门无悔的急迫感也越来越重,便渐渐开始使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故这一次的遇刺,萧统怀疑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将朝中形势大概说了一遍后,萧统忽然道:“南宫弟,你可愿意助为兄一臂之力?”
“啊?助你一臂之力?怎么助?”
南宫修齐不解道,“萧哥,你不会是要我去行刺西门无悔吧?”
萧统哈哈大笑道:“南宫弟,你想到哪里去了?且不说行刺一事乃下三滥勾当,上不得台面,就是论有没有效果恐怕也得存一个疑问。毕竟西门那老贼不是像我这般毫无功力之人,人家的家传神功蓝魔大法可是江湖有名。哈哈,当然了,我这么说并不是以为南宫弟你不是那老贼的对手,只是不想,也不值得去冒这个险。”
“萧哥,那你要我怎么助你?”
萧统微微一笑,吐出四个字:“入朝为官!”
“啊!我?当官?”
南宫修齐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道。
“怎么?不愿意助为兄?”
“当然不是了!说出来不怕萧哥笑话,我这个人书没读过几年,字都有些认不得,怎么能当得了官?”
说话的时候南宫修齐颇觉汗颜。
“南宫弟谦虚了,不说别的,就凭你这一身功力,放到哪里都是各国争抢的人才。”
“呵呵,萧哥你太抬举我了。”
南宫修齐其实并不是不想做官,而是有所顾虑。因为如果答应萧统为了助他而做官,那势必就要和西门无悔起正面冲突,那样会让西门舞月很难做人,自己也会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结拜大哥,一边是自己女人的老爹,帮谁好像都不合适。
“嗯,南宫弟,你也别急着做决定,慢慢考虑。”
这个时候,马车戛然而停,随即门外响起小福子的声音:“太子殿下,春鸾宫到了。”
南宫修齐随萧统步下马车,眼前是一排红色宫墙,高度足足三丈有余。离他们不远chu有一道朱漆铜扣大门,门前有三级台阶,两边立有两座石麒麟,大门上方的门楣挂有金红牌匾,在两边挂着的大红宫灯照耀下,清晰的显示出三个镶金大字--春鸾宫。
“太子殿下到--”立在门口的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跨入春鸾宫,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海,到chu是花团锦簇、香气袭人,花海中一条由光滑鹅卵石铺就的蜿蜒小道直通前方蚊十丈开外一幢造型别致精巧的琉璃瓦屋。
鹅卵小道每隔几步就矗立了半人高的灯柱,灯光随着蜿蜒的小道向前曲折延伸,远远望去就如花海中盘踞着一条红色长龙,煞是好看。
沿着蜿蜒的鹅卵小道走了约莫百丈的距离,两人终于来到琉璃瓦屋前,这里已有两个俏生生的侍女候立着了。而后屋里又走出一个粉裙少女,对萧统一福道:“太子殿下,您可来了,娘娘都快急坏了。”
“知道了,我这不来了吗?”
“咦!这位是?”
粉裙少女看到落在后面的南宫修齐,不由得吃惊道。要知道,这里可是后宫,除了皇上和太子能来之外,其他男人是绝对禁止不经事先通报就来的。
“哈哈,这是本太子新结拜的兄弟……”
正说着,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是统儿吗?怎么还不进来,和小鱼这丫头嘁嘁喳喳的说什么呢?”
名叫小鱼的粉裙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即一溜烟的飘进了里屋,萧统哈哈一笑,对南宫修齐道:“走,进去见见我皇娘。”
穿过一道珠帘,南宫修齐看见萧统的皇娘淑妃坐在一张宽大软榻上,身着一件真红大袖衣,上面锦丝盘绕、花纹细腻;下着大红罗裙,样式虽然相当简单却不失华丽。
也许是快准备就寝了,淑妃头上没有半点饰物,只用一根凤簪轻轻挽起满头乌丝,一张银月似的脸庞细腻白净,只有眼角chu有一缕细细的鱼尾纹,显示出她的真实年龄。
显然,海王厦的民风不似华唐那般保守,她那真红大袖衣的宽松水袖让她半截藕臂都显露了出来,袖衣对襟式的设计又让她脖颈下露出相当一片雪白玉肤。而她看到跟在萧统身后的一名陌生男人进来虽然是小吃了一惊,但并没有做出什么遮掩的动作。
“统儿,快过来,让皇娘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淑妃对萧统招手道。
萧统上去两步,走到淑妃跟前,单膝跪下道:“孩儿跟皇娘请安。”
淑妃抬手摩挲着萧统的脸庞,又上下细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确无伤,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遂嗔道:“你这孩子,遇到这么大危险也不赶紧回宫给为娘报平安,害为娘担心。”
“孩儿不是差人给娘说没事吗?”
“唉,娘见不到你人,始终就是不放心啊。”
“对了,娘,告诉你,这一次孩儿之所以有惊无险全是因为南宫弟的功劳,若不是他,孩儿恐怕……”
“哦?南宫弟?”
淑妃疑惑的看着不远chu的南宫修齐。
萧统起身将南宫修齐拉到淑妃跟前,高兴的道:“皇娘,就是他,他叫南宫修齐,今天多亏他了,是他救了孩儿。对了,其实孩儿和他早就认识了,没想到今天又能重逢,而且还救了孩儿一命。”
待萧统说完,南宫修齐上前施礼道:“小的南宫修齐,叩见淑妃娘娘。”
“嗯!”
淑妃含笑点点头,“你救了太子,可以说居功至伟,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这……”
南宫修齐一愣,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萧统,却见他正对自己微笑颔首,显然是叫自己无需顾虑,想要什么就提。
见南宫修齐没有说话,淑妃轻轻一笑道:“这样吧,就赏黄金千两,你可满意?”
“谢淑妃娘娘!”
南宫修齐也不推辞,欣然接受。
“嗯,很好!”
淑妃满意的笑着,随即小嘴一张,轻轻的打了一个呵欠,两只手臂轻抬做了一个扩张动作,使得本来在宽松大袖衣下的胸部一下鼓凸出来,那可是出奇的饱满硕圆。由于南宫修齐离得近,不经意间从微微撑开的衣襟里窥视到一抹乳色,比她手臂上的肤色还要白上三分,可谓是白得耀眼。
南宫修齐的心不由得一颤,由于担心被淑妃发现什么,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但心里却不由得盘算起来了,暗道:“根据我来这里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海王厦这里的女子肤色普遍偏黑,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皮肤如此之白的女子,简直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子中,皮肤最白的一个了。真是奇怪,莫非萧哥这个皇娘不是地道的海王厦人?”
事实上南宫修齐还真猜对了,淑妃的确不是海王厦人,而是北陆寒河人。北陆乃极寒之地,常年被冰雪覆盖,那里的人无论男女皮肤都十分雪白,当然,女子的皮肤相比男人则更为白晢,而且光滑细腻,也正因为如此,北寒以出产肤白美女而闻名。
“皇娘也累了,那孩儿就告辞了。”
见淑妃露出慵懒之态,萧统便出言告辞。
“嗯,也好,那你们就下去吧。”
淑妃挥了挥手道:“记得要多来看娘啊,别老是非得娘去请你才来,而且还来得磨磨蹭蹭。”
萧统嘻嘻一笑道:“是,孩儿知道了。”
离开春鸾宫,南宫修齐忍不住道:“萧哥,淑妃娘娘看起来满年轻的嘛?”
“呵呵,南宫弟,为兄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啊,皇娘并不是我亲娘,而是我娘的结拜妹妹,当初和我娘一起进宫为妃。后来我娘生了我,而淑妃却一直未有子嗣,便认我为干儿子,待我很好。我十岁时,我亲娘因病去世,淑妃便把我接到她那里由她抚养,待我更好了,我也就把她视为自己的亲娘了。”
南宫修齐露出恍然的表情道:“原来是这样啊。”
“天色不早了,南宫弟,你住哪里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萧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南宫修齐谢绝不光仅是客气,要知道他现在住在驿馆里,而驿馆可不是谁都能住的,只有使者或有官府的关系才能入住;他也是因为西门舞月的关系才进去住的,而西门舞月和萧统又是政敌,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尽量不让萧统知道自己和西门舞月的关系。
“不行不行,不送你回去为兄怎么知道你住哪里,不知道你住哪里明天我又怎么去找你?”
“这个好办,明天中午我们在海天一景那里相会,继续喝酒赏景,如何?”
“这个……”
萧统沉吟了一会儿,想想今天遇到这么大的事,等会父皇那边肯定也要过问,还要询问刺客的审讯情况,事情会很多,于是也就不再坚持相送了,“那好吧,我们明天海天一景见。”
不过即便不再亲自相送,萧统还是执意用自己这辆马车送南宫修齐回去,这他就推辞不过了,只好接受。上了马车,南宫修齐告诉了车夫要到的地点,不过不是驿馆,而是离驿馆不远的一chu客栈。
太子的座驾何等快捷,没一会儿工夫便来到客栈,南宫修齐下车打发走车夫,便转身向驿馆走去。到了驿馆,还没进入大门便见对面迎来一人,正是管理驿馆的一个官吏。
“公子,你回来啦。”
“嗯。”
南宫修齐点点头,脚步没停。
“公子,西门大帅已经将楼里的那两位姑娘接走了。”
“啊?”
南宫修齐吃了一惊,忙道:“接走了?接去哪里了?”
“自然是太尉府。大帅说了,让小的等您回来,告诉您,要您直接去太尉府,大帅在府里等您。”
“知道了。”
南宫修齐来海王厦也好些天了,自然清楚太尉府在哪里,可他想不明白西门舞月怎么突然把嫂嫂和娇姐接到她府上去了?难道她不怕被她老爹西门无悔发现什么吗?
其实,要是在今天以前,真的搬到西门府上去居住对南宫修齐来说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他和太子萧统结拜为兄弟,却住在兄弟的仇家家里,这算什么?要是让萧统知道了,定会以为自己是西门无悔的人,更会怀疑自己是为了接近他而故意演出今天这一场行刺的戏。
“不行,我得把嫂嫂和娇姐接出来,然后在这里买一间房子,反正现在我手里有了一千两黄金,足够了。”
南宫修齐自言自语道。
就这样一边盘算着一边朝太尉府走去,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南宫修齐便来到目的地。这栋府邸不愧是朝廷重臣之所,气势相当宏大,还没走近,一股威严的气息便迎面而来。
“这位想必就是南宫公子吧?”
一个灰衣灰帽的老者在门前台阶上拱手道。
“正是!”
“老奴乃西门太尉府的管家,人们都叫我古叔。”
老者自我介绍。
“原来是古叔,久仰!”
南宫修齐客套道。
“呵呵,小姐吩咐老奴在这里候着公子。公子,你请!”
说着,古叔侧过身子,请南宫修齐进去。
“这妮子还摆起了小姐架子,让管家来迎。哼,待会让她好看。”
南宫修齐心道。
随着古叔穿过前院、正厅,再绕过长长的回廊,终于来到一座精致华美的小屋前。而这时,古叔微笑道:“就是这里了,小姐就在里面,老奴先告退了。”
待古叔走远,南宫修齐才迈步上前,轻轻推开了门。却见屋中央立着一个俏生生的少女,只见她姿容秀美、神情娇媚,眉如新月、眼含秋水。
再看衣着,上身是一件湖绿色的窄袖上衣,外罩一袭宽领网状缦衫,两片衣襟扣着胸口一颗小小的金色扣子;下身穿着一件翠绿色的襦裙,同色的腰带紧紧束着窄薄而又不失肉感的腰板。整个人妩媚中不失英姿,不是西门舞月还是谁?
西门舞月见到推门而入的南宫修齐,脸上不由得露出欣喜之色,上前道:“相公,你总算来啦,你今天跑哪去了?人影也不见一个,哼!”
本来南宫修齐以为西门舞月突然将他们移居到自己府上,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他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哪知迎接他的是比往日更为娇媚、更为热情的西门舞月,而且连称呼都改变了,这让他感觉有些发愣,侧着身子怔怔的上下看着西门舞月。
“干嘛这么看我?不认识我啊?”
西门舞月大发娇嗔。
“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西门舞月抿嘴一笑,软软的靠在南宫修齐身上,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相公啊,怎么了?”
说罢,她吃吃笑着,灯光下更加显得娇艳迷人,完全不似一个征战疆场、英气迫人的飒爽女帅。
南宫修齐看西门舞月神色间那掩饰不住的快活和轻松,再联想到之前她每一次来驿馆时的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现什么的紧张,现在却被突然接入府里,还让府中管家来迎,丝毫没有忌讳。南宫修齐心中忽然一动,似有所悟,惊愕表情渐渐消失,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于是,南宫修齐长臂一舒,一下围住西门舞月的小蛮腰,在她那结实挺翘的臀部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掌,顿时臀肉震颤,娇啼声起。
“干嘛?相公,你为何打奴家?”
微痛使西门舞月感觉犹如有一道细微的电流窜入身体深chu,下体不由得有些湿润了,继而使得嘴里发出的声音媚得快滴出水来。
南宫修齐心里有了底,也就不再有所顾虑,他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神气活现道:“还不服侍相公宽衣解带?”
西门舞月咬唇斜睨了南宫修齐一眼,晕生双颊,轻摇款步地来到他跟前,玉手翻动,不一会儿便将他上身的衣物褪了个干干净净,随即身子一歪,斜斜的侧身坐在他腿上,一只手臂勾在他颈上。
南宫修齐一手揽住西门舞月的小蛮腰,一手隔着裙子在她的大腿上摩挲,轻笑道:“看你今天的种种表现就知道定有好事发生,是不是?”
西门舞月咯咯笑道:“相公,你说的对极了。”
“哦,什么好事啊?”
“嘻嘻,你猜猜。”
“哈哈,我猜一定是你父亲大人同意了你和我的事。”
西门舞月一惊,忙跳下来道:“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你相公我是什么人?神人也!”
南宫修齐颇有几分自得,“好了,别傻愣在那,继续给为夫宽衣。”
西门舞月娇媚的白了南宫修齐一眼,但还是乖乖的蹲下身子解去他的腰带,而他也配合的轻抬臀部,让西门舞月顺利褪下自己的裤子,再除去鞋袜。从南宫修齐这个角度看去,西门舞月半蹲半跪在自己脚下,神情恬淡、动作温柔,宛如一个贤淑的妻子。
待西门舞月将自己衣物脱尽,南宫修齐抬指勾起她的下巴道:“你父亲真的同意让你做我的夫人,而且还不是大夫人?”
“真的!别说你不相信了,连我自己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可这又的确是真的。”
西门舞月俏脸上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南宫修齐心中也是讶异非常,想想他西门无悔是什么人物?海王厦的朝中重臣,地位尊崇,居然能容忍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做妾?若这个别人是什么皇亲国戚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家道中落、仓皇逃难的自己,这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相公,想什么呢?”
西门舞月纤手握着南宫修齐胯下那耷头耷脑,如一只软虫似的肉棒。
南宫修齐定了定神,心道:“算了,虽然这里面透着一丝古怪,但徒想无益,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在想你这妮子是不是又在发春了,抱着我的宝贝不放。”
瞥着南宫修齐脸上那戏谑的笑容,西门舞月不由得微感羞窘,脸上晕晕红红,但随即脸一抬,不甘示弱的看着他道:“哼,就发了,你能怎么样?”
说罢,西门舞月也觉得自己这般行径犹如街头无赖,不由得“噗哧”一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遂低下头不理南宫修齐,专心的缓缓套动着肉杵。
南宫修齐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两腿一伸,把西门舞月夹在腿间,两手撑在身后,身子微仰,闭目享受起她的侍弄。
沉浸在男欢女爰中的西门舞月与南宫修齐都没有发现此时屋外闪过一个人影,这个人影俏无声息的来到窗下,弹指戳破了窗纸,凑目注视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黑亮的眸子不时闪动着愤怒、失落、贪婪、阴险……
请续看《魔尊曲》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