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玉铭此次出京寻访宝物只带了他府中的密谍总管裴怀,他认为有这么一个结丹中期的高手跟在身边,根本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他之所以不想多带人跟随,一来是不想让此事张扬;二来想著如果那带有龙皇之气的宝物让他打听到下落了,那么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否则的话大皇子的人也在暗中寻找此宝,又怎可能让他带著这件能帮助他们其中一人得到九鼎的认可,并最终能坐上皇位的宝物安然回京?
对于裴怀的实力,尚玉铭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知道他在京城的结丹中期修士里面也是罕逢敌手,而且以他的一身神通,就算遇到结丹后期的修士斗起法来,也未必会落败。再加上此人一向忠心耿耿,而又少言寡语,所以带他一起跟随让人最为放心。
他二人此次也是悄悄离京的,就算是他府里的人,知道的人也并不多,只有他的那几个宠妾知道他有事要离京外出一段儿时间,但也都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去哪儿,究竟是为了何事?甚至为了掩人耳目,不走露风声,他连他手下的那些密谍们都没告知。而且他们二人在刚离京的时候,并没有直奔永安、靖安和灵安三州而来,而是先去别chu兜了一个圈子,才又折向这三州的境内。
尚玉铭知道,如果那件宝物还在这三州的境内,只要是再次的稍微显露出气息,他凭著血脉中对龙皇之气的特殊感应,那件宝物所在的方位就一定能确认!甚至如果距离近的话,他都能断定那件宝贝的准确位置!
……
当尚玉铭来到了永安城,并在州府校场外面的水镜中看到擂台上大显身手的柳曼云的时候,他好色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不过他首先注意到的还是柳曼云手里的那根’青云‘棒,他也一眼就看出了此棒是件异宝,威力远远地超过了其它一般的灵器。
他喜欢收集宝贝,而他收集到的宝物,有的他会随身带著,但大多数都会放在自己宫内的秘库中,偶尔拿出来赏玩一下,所以他收集宝物,可以说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强烈的占有欲。
当他看到柳曼云的时候,她正站在擂台上看著旁边儿擂台上的夏清是如何被归元派的弟子给激怒,并将那二人先后斩杀,所以她当时是背对著水镜的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她那曼妙的背影。
而当尚玉铭看到了’青云‘棒,接著又看到它的主人是个雪肤花貌,美艳性感的女修的时候,他那好色的老毛病竟让他产生了想将柳曼云收入床帐中的想法,对他来说这就叫宝、色兼收。
对于霸占女人,尚玉铭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从来不去打结丹期女修的主意,更多的是把心思放在修为比他低的女修身上。
结丹期的修士就算是在京城,都是最高的存在了。因为朝廷有令,结丹期以上的修士不得踏入京城半步,所以整个京城内没有元婴期和化神期的存在,但结丹期的修士在京城内却也比比皆是。
尚玉铭和他的哥哥二人都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他知道要是因为自己的好色而去招惹结丹期的女修,到头来要是再一不小心命丧于对方的手中,那实在是不划算。
而对于修为较低的女修,他一向认为以自己英俊的相貌,再加上显赫的地位,想获取她们的感情和身子,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另外一方面他也认为修为低的女修在他面前都很乖,非常的听话,可以让他随意取乐,而且在床上也都容易调教。
在京城内被他玩弄过的女修无数,而且有很多的女修都是主动的来勾引他,他只要稍微的加以颜色,她们就会主动地宽衣解带,爬上他的床……
而他现在最宠爰的五位姬妾,都是在被他玩弄之后实在是舍不得放手,不想让这样的女人再被别人染指,而将其带回府中纳为侍妾,供他终日淫乐。
这五位女修,其中有两名是练气中期的中年美妇,还有两人是筑基初期的妖艳女修,而最得他欢心的是一位筑基中期的艳妇,此女名叫秦卿儿,在整个京城都颇具艳名。
从他看到柳曼云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与其将来想办法巧取豪夺将她的’青云‘棒弄到手,还不如想办法连她的人一起纳入自己的房中。他被当时柳曼云在擂台上的风姿所迷,心想回头若能将此女也纳为自己的侍妾,可以随时抱到床上跟自己一起淫乐,那自己的此番出行,就算没有找到具有龙皇之气的那件宝物,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而且他的心中认为,柳曼云如今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下一步就能突破至结丹期,如果自己的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妙人儿,做了自己的左膀右臂,那将来对自己的霸业等于又多了一大臂助!
在尚玉铭的心里,认为合欢宗根本就不足为虑,以目前合欢宗的实力,所拥有的结丹期的修士,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这样的宗门即使到了京城成为护国神派,也没人会放在眼里。因为很多朝中大臣府里所请的幕僚,修为在结丹期的修士就有十几人!
他认为等一年后柳曼云到了京城,他就有机会对柳曼云展现自己的名声和地位,到时候只要稍微对她假以辞色,此女必然会心动,到那时以他的地位和在京城的实力,就算强行将柳曼云从夏清的身边夺走,又有谁能奈何他!
……
尚玉铭一边儿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一边儿在暗中盯著夏清三人。此时之所以会是他一个人在此饮酒,是因为他让裴怀独自留在房间内打坐,没有跟他一起出来。
他觉得自己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无论走到哪儿身边都跟著一个结丹期的仆人,那实在是有些扎眼,他可不想不论走到哪儿别人都躲著他。前一段儿时间他就发现不论他们到哪里,如果当地结丹期的修士很少的话,裴怀身上自然流露的结丹期的气息威压,总是让人对他二人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甚至不愿意跟他多做交谈。
如此一来尚玉铭决定,他二人到了一些城池之后,就让裴怀一个人在房中打坐,他自己没事儿出去四chu转转。
他二人来到临羡城已有好多天了,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要不是因为明天要在此城中举行的法宝交易会,他们早就离开了。之所以会留下来也是为了能明天参加此交易会,他可不想错过任何能探查宝物的机会!
……
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儿,看了看柳曼云,又打量了邓春艳几眼后,心想:“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没想到身边还有一个如此美艳的尤物,此女让人一看就感觉浑身像是柔若无骨,而且看她的举止和神态,就知道是个骚女浪妇。”
这也不怪他,但凡懂点儿观人之术的,只要是看到邓春艳的水蛇腰和桃花眼,就知道她绝不会是一个端庄的良家女子。否则的话,又怎会被谢翩跹破格的收为干女儿?
尚玉铭看柳曼云和邓春艳二女陪夏清聊天说话都是美目流盼,巧笑倩兮,而且还时不时的流露出娇声嗲语,他越看越觉得心中发酸,最后终于忍不住拿起酒杯向夏清他们那一桌走去。
他来到了夏清他们三人的桌前,先在二女的娇躯上来回扫视了一眼,然后一手端著酒杯笑著说:“这位兄弟,我也是才来到临羡城没几天,前一段儿在永安城看到你和这位仙子在擂台上大展神威,知道你们都是合欢宗的弟子,今天咱们又在此巧遇,看你三人都气质高贵,谈吐不凡,显然都是人中龙凤,为兄想和你们结交一番,坐下来一起共饮,你看如何?”
他平时飞扬跋扈惯了,此时已经是尽量让自己说话温文尔雅而又有风度,试想换了在京城洛暘,他何曾如此对人说过话?如此的这番做作,无非不过是为了想在眼前这两位大美人儿的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不料没等他的话说完,柳曼云和邓春艳就将俏脸儿一,看向了窗外,脸上还隐隐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这二女什么人没见过?见尚玉铭走过来在她二人身上看的那一眼,就知道了此人是个什么货色,心里不约而同的觉得又是可笑,又是厌恶。
夏清一开始见尚玉铭走了过来,看他长的剑眉星目,面目英俊,不免心中先有了几分好感,但见他人还没站定,在开口说话之前就先盯著柳曼云和邓春艳二女胀鼓鼓的胸脯儿看了看,不由的心中有些恼怒。
当下耐著性子听他把话说完,他略微往四周一看,见其他几桌的修士都还是在那儿喝著各自的酒,并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儿,于是就冷冷的开口说道:“本人正在和内眷饮酒,不想被人打扰,多有不便,还请阁下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阁下请便。”
尚玉铭站在那儿,笑容顿时僵在了他的脸上,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然后一言不发头就走,边走边在心里想道:“小子,等你一年后到了京城,知道了我是谁后,看你如何的后悔今天竟敢如此对我!到时候我要是不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子我就不姓尚!”
对于他来说,今天被夏清像赶一条狗一样的把他给赶开,真的是他从出生以来所遭受到的最大的屈辱。
……
一夜无话,夏清和二女在房间内打坐到天亮,然后三人在掌柜的安排下,在快到辰时的时候,由客栈里的伙计带著三人前往交易的会场而去。
交易会的会场并不算太大,也就能容下个二、三百人,夏清他们到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几乎都是练气期的修士,占了一大半儿,只有一小部分是筑基期的。
会场的座位是由低到高围著主台呈扇形排列,比较靠前的都是一些散座儿,靠后面的有几张桌子,和散座被分隔了开来。
夏清他们被安排到比较靠后的一个桌子,没和那些修士们挤在一起。对此他还算满意,打赏了那个伙计让他离去之后,又拿出几块灵石跟会场中的侍女要了一壶灵茶,两碟儿灵果,于是和二女坐下来等著交易会的开始。
过了一会儿,他们发现尚玉铭也来了,被人引领著坐在离他们不远chu的一张桌子旁。
尚玉铭坐下后游目四望,很快也看到了夏清他们三人,他先色迷迷的看了看柳曼云和邓春艳,又看了看夏清,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不过这些,夏清他们却没人注意到,因为三人正在低声说笑著,显然都很开心的样子,哪有功夫去注意旁人?
没过多久,会场里的人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上来了一个中年修士站在主台上宣布交易会开始,然后就由侍女和一些其他的修士开始陆陆续续拿著物品上台亮相,报出卖价或提出以物易物的交换条件,底下的修士们看到自己的想要之物,也在互相激烈的竞争著,交易会在一片嘈杂声中火热的进行。
夏清和身边的二女在交易会仅仅进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都感到大失所望。前面拿上来的一件件物品,不论是法器还是丹药,基本上都是练气期的修士需要的,就算偶尔有一两件筑基期修士需要的物品出现,那也根本就入不了他们三人的眼内。想想也是,如今以他们三人的眼界之高,寻常法宝又怎可能轻易入得眼内?
就在三人觉得无聊的想要离去的时候,走上来一个瘦瘦的黑衣修士,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玉盒,打开后里面平躺著一株灵参,这株灵参通体是白色的,须叶俱全,每根参须的末梢都呈淡红色,灵参的躯体上也是红光隐现,甚是招人喜爰。
这时只听台上的黑衣修士开口说道:“各位道友,这是一株药龄在三千年左右的’雪乾灵参‘。俗话说九千年的灵芝万年的参,传说中九千年的灵芝可化形,被人们称为芝仙;而灵参如能达到万年就可通灵,并能开启灵智化形,因为其身形如幼小的孩童,所以被称为参娃。这株灵参虽然只有三千年,但也是非常少见的了,识货的人都应该知道,’雪乾灵参‘只有年份达到了三千年左右,参须的末梢才开始逐渐泛红。各位当中如有喜欢种植灵药、灵草的,或者擅长炼丹的,不妨考虑一下,此株灵参开价三万块中品灵石。”
他的话音落下后,下面却没一个人开口想要买下此灵参,因为三万块中品灵石,对于这些修士们来说已经是个天价了,几乎没人有这个身家,而且他们当中没一个人有自己的药圃,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修士略懂炼丹之道,但一想到买下这株灵参要花三万块中品灵石,万一要是炼丹的时候失败了,那这三万块的灵石岂不是全部都打了水漂?
但夏清却动了心思,一来他一直就想找些稀有的灵药种在混沌珠内的太初山上,看看用太初灵泉和充沛的灵气滋养,灵药在里面会生长的如何?二来谢翩跹又精通炼丹之道,这株’雪乾灵参‘将来送给她炼丹用,也算是一味不错的灵药。
想到这儿,他见没人开口,于是就说了句:“这株灵参三万块中品灵石,我要了。”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又有人说道:“我出五万块灵石。”
夏清和柳曼云、邓春艳三人连看都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昨天的那个男子,也都知道这人此时开口报价,纯属是为了和夏清过不去。
这株灵参在尚玉铭的眼里完全是无用之物,他向来是不论需要什么丹药,直接找到后再花灵石买了就是,哪有心思自己去种植什么灵药,炼什么丹呀?他开口跟夏清争这株灵参无非是看夏清想买,而故意想跟他打打别,出出昨天心中的那口闷气而已。
夏清微微一皱眉,又开口说道:“八万块中品灵石。”
话音刚落,只听尚玉铭说道:“十万块灵石。”
这下会场内的所有修士都来了兴致,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较劲儿,但也都知道是两个财大气粗的主儿。有些人头一看,见是两个筑基后期的青年,都是华衣美服,相貌英俊,其中一个青年的身旁左右还各坐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其中一个女子的修为竟然是筑基期大圆满!
像柳曼云这样的修为,在整个临羡城可以说都是最顶尖儿的存在了。
夏清在众人的注视下悠闲地喝了一口灵茶,又开口说道:“十五万灵石。”
“二十万灵石!”尚玉铭当然不甘示弱。
“二十五万灵石!”
“三十万灵石!”
“七十万灵石!”
“八十万灵石!”
当尚玉铭报出了最后一个价格时,夏清却忽然不再吭声了,而是微微一笑,又拿起了茶盏开始品起了灵茶。这让尚玉铭一下子就傻了眼,他没想到夏清居然会忽然将灵石的数目抬高到七十万块,而他喊的那八十万块只是顺口溜出去的,根本就没来得及考虑,只是为了斗气而已。
其实要说八十万块中品灵石对他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让他受不了的是被夏清给戏弄了。而此时夏清坐在那儿虽然连看都不看他,却带著一脸的嘲笑,而柳曼云和邓春艳二女更是抿著嘴儿,一脸的笑意,这让在女人面前一向争强好胜的他,又怎能忍受?
就在他怒火中烧的时候,那主持交易的中年修士上了主台,对他说道:“这位道友,这株灵参已是你的了,请上台来拿灵石换走。”
尚玉铭铁青著脸上台缴纳了灵石,将装有灵参的玉盒收了起来,当他走向自己桌子的时候,发现很多看著他的修士,眼睛里都带著讪笑。这让他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但却又没法发作,价是他自己喊出去的,又怎能怪得了别人?
他坐下后,发现那个黑衣修士还在台上没走,那人看了看下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拿出个玉盒,一边儿打开一边儿开口说道:“各位,在下还有一株’雪乾灵参‘,年份在五千年左右,开价五万块中品灵石。”
那人顿了一下,接著又急忙说道:“本人可要声明,这可是最后一株灵参了,绝没有第三株了。”
这黑衣修士的话音一落,立刻在场内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就连柳曼云和邓春艳二女也都忍俊不禁,用手掩住了小嘴儿娇笑不已,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恐怕早就倒进了夏清的怀里。
尚玉铭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在笑他,人家两株灵参加起来才不过想买个八万块灵石,而他却花了八十万块灵石买了其中一株年份最短的,这怎能不让人把他当蠢蛋一样笑掉大牙?
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尚玉铭站起身来愤然离场,他哪还有脸在此地再继续呆下去?
……
最终夏清在没人跟他竞价的情况下,以五万块中品灵石将第二株’雪乾灵参‘收入了囊中。他们又在会场呆了近一个时辰,后面的物品没有再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了,于是就带著二女离开了交易会场,离城而去。
……
三人在空中慢慢地飞遁了近半个时辰,离临羡城已有数百里,刚飞过一道荒无人烟的山脉,就见前面几十丈远的半空中,尚玉铭面色阴沈的站在那里,他的身旁不远chu还有一名散发著结丹修士气息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