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雁在庄府无功而回,碰上齐云傲。云傲一见义兄,立刻跪下:“大哥,家父为石更贼所擒,身中奇毒,神智错乱,求大哥帮忙!”飞雁连忙扶起,引入内堂,又介绍了房子龙及陈晓丹二人。
张飞雁说:“我也刚从庄府回来,一无所获,救不了李密,愚兄惭愧!”当下二人互诉情况。
飞雁道:“东厂高手如云、卫士众多,又经你们救人一役,防范严密,要从长计议,最好请房兄弟画出东厂地图及细说情况。”
房子龙立刻详列东厂地理状况及人手分布,只见东厂内锦衣卫最少也超过二千,高手如云,十道指挥使各有绝艺,子龙说:“以东厂之力,根本无一帮会门派会是其对手,幸好十道指挥使互相倾轨,各不相帮,今日救人之事属曹捷掌管范围,曹捷未必会告诉其他指挥使。”
张飞雁说:“听房兄弟所言,咱们攻曹捷,只能智取,不能力敌,而且时间要短,不能令其他指挥使来援手。”
当下大家商议,其时已属黎明时分,各人接着就休息,待晚上进攻。
云傲担心父亲,独自在亭园中呆坐,心想父亲为何变成如此怪模怪样,彷如丧失理智,而那裸女又是谁?与父亲有何关系?想到烦chu,不禁闭目长叹一声。
当云傲张开眼时,一对似笑非笑的眼晴望着他,加上袭来的香气,正是陈晓丹。
云傲急忙说:“陈姑娘,为何还不休息,今晚还要蒙你仗义帮忙!”
晓丹故意叹道:“有人闷闷不乐,长嗟短叹,做朋友的怎能安睡!”
云傲迟疑了一会,说:“你我相识时候虽短,但肝胆相照,不如我俩结成异姓兄妹如何?”
晓丹一怔,接着满面飞红啐道:“谁与你结成兄妹!不要……”接着飞奔走开,云傲百思不得其解。
晓丹回到房中,心如鹿撞,但觉云傲此人虽然不解温柔,但是纯朴诚实,实在是令人说不出的好感。
月色渐露,阴森的东厂像头沉睡的怪兽一样屹立在京师西边,黑暗的树叶映衬着,月色份外可怕,像无数枉死的恶鬼冤魂在缠绕着四周。是夜,寒风飒飒,倍感惊心。
在一间华丽的房间中,江乘风父子、庄立与王渡和曹捷等人对饮。曹捷哈哈大笑:“有江老前辈助拳,锦衣卫如虎添翼。”
王渡笑说:“想不到江老前辈与小弟是同道中人,咦,那三头猪狗如何!”
江乘风说:“得蒙曹公公收容,老朽感极不尽;王老弟,你的手段,老朽甘拜下风!亦多谢王兄弟交回我孙女。”
王渡说:“令孙女……甚为抱歉,嘿嘿!”
江乘风说道:“王兄弟所言,老朽明白,咱们做大事的人,一个女人算得甚么,下次我再叫她陪王兄弟喝酒玩乐。”
突然,外面传出几下惨叫之声,几名锦衣卫来急报,有人攻击大牢。曹捷等高手正想到大牢阻止,但四chu浓烟满布,中人欲呕,臭气薰天,大家都按住了鼻子,曹捷大惊,因为当天晓丹所用的烟雾令他们全身痕痒,苦了半天。忽然十多人冲过来突然袭击,曹捷猝不及防,率先被轰中腰间,痛入心澈;余人纷纷舞动兵器护体。
烟雾愈来愈大,最后伸手不见五指,曹捷等太骇,大呼小叫,乱成一团。
张震甚有智计,大喝道:“各位请用兵器护胸,跳出烟雾范围。”曹捷等人及锦衣卫立刻跃起,展开轻功,可惜烟雾范围甚大,一时不能离开。
另一方面,齐云傲、张飞雁、范王二长老及几十名丐帮弟子正进攻大牢,只见守护天牢的正换了霸王神鞭骆重山。只见他大力挥舞铁鞭,气势威猛,虽然在场不少人武功在其之上,也一时不能接近门口。骆重山且战且退,退入天牢中,云傲等随即闯入。
骆重山豁尽全力,打横一鞭狂扫,这鞭如巨蟒出洞,强劲非凡,但扫的竟并非云傲等人,而是两边的牢房大锁,骆重山喝一声:“看镖!”一团东西射向云傲,势快但不强劲,云傲轻易接过,一摸之下竟然是几条锁匙,云傲知他有心相助,心中感激,手中却虚虚实实,轻轻一掌拿中骆重山要穴,扯起向后抛出,二人相对微笑,骆重山的巨大身体如断线风筝一样撞向了正进来增援的十多名锦衣卫。
骆重山一跃而起,巨灵般的铁掌把大门关上,轮起霸王神鞭先击杀两名锦衣卫,其中一人说:“骆大人,你为何……”话未说完,面门已被铁鞭打得稀烂。
骆重山仗着生平绝技,力斗二、三十名锦衣卫,一边打一边开了两边牢房的门,被锦衣卫枉捉了的囚犯都走出来,不少身有武功的,都助拳力斗锦衣卫,众寡之势渐转。
云傲等人一直向内闯,内里锦衣卫虽不少,但又岂是云傲等高手之敌,毫不费力便进入长廊通道,再入小厅,入到三个牢房中,杀了三个锦衣卫。云傲禁不住手部颤抖,开了中间牢房,赫然空无一人,看来齐雄彪及江蒨已被移走,云傲惘然。再开左边的牢房,只见一名老年僧人盘膝在打座,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辞,张飞雁及范王二长老一见此人,惊呼道:“空静大师!”
云傲自小也听过空静大师名头,这位得道高僧曾循玄奘取西经之道,亲赴天竺取得大乘佛经,补缺了佛经中不少缺漏,实在是功德无量;闻说他更曾与少林主持论武讲道,不相上下,五年前突然失踪,想不到被锦衣卫所擒。
范长老连忙扶起空静,那空静彷如不觉,任由范长老拉起,睁开双眼,但见尸体满地,叫了一声:“阿弥陀佛!”声音中大是不忍。
张飞雁大感佩服,笑道:“大师被救而不在意,反而在乎众生,确实令人钦佩!”
空静合什说:“谢张帮主及各位施主相救!”空静与丐帮诸人是旧识了。
云傲又是欢喜又是失望,只好又开了右边牢房,只见一人躺在地上,双颊深陷,面色枯槁,正是龙威镖局的总镖头展万豪。
云傲失声惊叫:“总镖头!总镖头!”
展万豪毫无反应,彷如死了一样,云傲只好把他背在背上,心想父亲已然不在,只好暂时先救总镖头。
走到大牢门口,只见陈晓丹及房子龙放完烟雾之后,正竭力抵挡曹捷等人,骆重山靠在墙内,按住肚腹之间,鲜血从手指之间汩汩渗出。曹捷喝道:“骆重山,你敢叛我?”
陈房二人已左支右拙,抵挡不住,要不是曹捷等人怕晓丹的怪烟是否有毒,早已取胜。众人齐上,飞雁率先舞起诛仙剑法,数十道剑光罩住曹捷,曹捷见到漫天均是剑光,惊吓万分,轮起钢爪挡了十多击,但最后一剑无论如何挡不了,幸好一根铁杖堪堪挡住了,原来是江乘风。
飞雁怒喝一声:“江乘风你竟然投靠锦衣卫,看来凤舞天所言非虚。”
一听凤舞天之名,江乘风老脸不禁变色,一言不发一杖打向飞雁,二人武功相若,又恰好同被凤舞天所伤,仍是功力悉敌。
这边房子龙及陈晓丹双斗王渡,大占上风,王渡迭遇凶险,但口中仍不忘轻薄:“这位姑娘好大的奶子,给大爷摸一摸好不好?”
晓丹愈听愈怒,双勾愈舞愈快,加上子龙剑法亦急劲,王渡渐渐抵挡不住。
范王二长老均属武林一流高手,范长老名范盖,手持昔日吕布的方天画戟,气势非凡,单斗张震,游刃有余;王长老名王力,使一对铁叉,招招精妙,对江杉亦占上风。
情况最恶劣的是骆重山,他爰了抓伤,实在应付不了庄立的快刀,幸好仗着神鞭大力,还可抵挡一会。
曹捷见敌方好手不少,而己方援兵未到,当下呼叫几声,众人后退,双方排成二阵,互相对峙。云傲喝道:“曹捷,快放了我爹,否则第一个便宰掉你!”
曹捷石更笑几声,东三娘突然从后带领着一班锦衣卫上来,还有三辆大车,众人一看,不禁大叫一惊。
车中各有一个铁笼,笼中各有一个张牙舞爪的裸人,双眼发红,不知赤身羞耻为何物,口中流唾,正是齐雄彪、李密及李盼儿。
东三娘娇笑一声,锦衣卫打开铁笼,王渡大叫:“三个狗奴!上前杀~~”
只见三人分袭云傲等人,凶狠非常,形如恶禽猛兽,几名丐帮弟子立毙。
张飞雁只见人影一闪,李密已扑到眼前,张口一咬,张飞雁心中难过,只得一掌轻拍李密肩膊,岂知李密神智被夺,武功未失,内力反而震开飞雁的掌,一记剑指刺在飞雁肚腹之间,飞雁痛极,立时退开,李密比他更快,又已到眼前,范盖上前助拳,一拳打中李密左腰,李密倒地翻身,身体乱摇,下体肉棒急摆,反身又上。
李密和范盖斗过旗鼓相当,飞雁说:“范长老,这是朋友,不要重伤他。”
范盖心有顾忌,顿时落了下风。
这边齐雄彪一拳一个,把丐帮弟子打得七零八落,子龙及晓丹上前接战,又不敢用兵器,三人徒手搏斗,打得异常激烈,二人联手本在齐雄彪之上,但又不想用大力重伤雄彪,缚手缚脚的打,事半功倍。其中最尴尬的是晓丹,在战斗之事,雄彪的巨大肉棒几次扫到她的腿,其中雄彪一脚踢她脸门,她双手抵着,阳物就在她的眼前数尺,不想看还是要看。
盼儿亦全身赤裸和王力斗了起来,王力年纪虽老,但眼前裸女面目娇丽,体态风流,双团美乳左右晃动,腿间肉洞若隐若现,不禁令王力分了大半心神。论武功是王力胜盼儿一筹,但此时此刻,王力却节节倒退。突然盼儿扑过来,两个巨胸压在王力眼前,王力双手一按,正好拿住乳儿双乳,王力一呆,盼儿已两拳打断了王力的肋骨,王力痛入心肺,只好退后两步,盼儿彷如猿猴,四肢抓在王力肩上,一口咬下,王力大声惨呼。
飞雁听到王力惨叫,想过来相助,但见盼儿一身裸露,不知从何入手,只好接过雄彪的拳,叫道:“陈姑娘,你去打那女子。”
晓丹巴不得脱困,立刻飞身一腿踢下盼儿,盼儿如疯狗一样,总不觉痛,抢上去连出几指,晓丹见其剑指精妙无比,不禁一惊,只好勉力挡住,以指力对指力,各自震开。
在几人相斗之时,锦衣卫愈来愈多,曹捷等人笑吟吟地坐山观虎斗。云傲眼见同伴受苦,父亲受辱,形势凶险,心中极度难过,又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空静在他身边诵念佛经,一阵平和的佛声传至耳中,稍稍平和云傲内心郁气。云傲点头称谢,但仍无计可施,心想:“难道我们今日葬身于此?”
云傲突然感到身边劲风鼓动,转头一看,只见空静口宣佛号,双手合什,渐渐四周真气充溢,地上微尘渐起,云傲想不到这老和尚内力竟如此厉害。空静深深女干了一口气,大叫一声,运起佛门无上神功“金刚禅震”,一股澎湃之声音盖住了全场人声,功力深的心中一震,功力浅的震耳欲聋,当中雄彪、盼儿及李密三人全身大震,脑部一阵空洞,立时晕倒。
晓丹见机不可失,立时拿出几根青烟木燃点起来,又点起大量浓烟,曹捷等知他们重施故技,大喝一声:“放暗器!”立时漫天暗器射过来,只见朦胧中一名老僧站在前面,长袖翻飞,暗器大部份被击落。
待浓烟消散,地上只剩十多名丐帮弟子尸体及中了五件暗器毙命的王力王长老,曹捷等人不禁大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