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瑟遇到道衍后,他前二十年的所有想法和信念,都被完全的颠覆了。尽管他chuchu掩饰,可是那种因为心灵愉悦,因发现了宇宙人生的一些秘密而带来的激动,都逃不过两个人的眼睛。
一个是古香君,因为她太熟悉李瑟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细小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而另一个人虽然接触李瑟的时间很少,可是她太聪明了,再加上她来到了繁华的都市,凭藉她的睿智,开启她的慧眼,所有众生的喜怒哀乐,无不显现在她眼中,无不使她眼界大开,这人自然是智慧超绝的楚流光了。
这天李瑟来看楚流光,建议道:“我不常来看妹妹,还请妹妹原谅。你如果嫌闷的话,让宝儿或者香君陪你走走,就不会闷了。外面有很多新鲜的事物呢!你应该瞧瞧。”
楚流光笑道:“没有闷呢!宝儿家大的很,我都还没有逛遍呢!哥哥不得闲,也不用天天往我这里跑。”
李瑟笑道:“我哪有什么事做,还不是整天乱逛!不过听到妹妹的一件趣事,就忍不住跑来问问了。”
楚流光笑道:“是不是我帮人逃脱官司的那件事情?”
李瑟道:“不错。我听宝儿说,她有一个朋友,不知为什么,以不孝之罪,被他父亲告到了衙门里。不孝当治罪,而且就算他父亲有什么错,也没有儿子告老子的道理,这官司是一定输的了。可是听说你教了他一个主意,使他免于被惩罚了。宝儿都不晓得你出的是什么主意,非要我来问你,再加上我也很好奇,就来问你了。”
楚流光笑道:“没什么啦!我只是让他在左手写着:妻有貂蝉之貌;右手写着:父生董卓之心。然后让他在堂上只是痛哭,一句话也不说,最后把双手给那官员看就是了。”
李瑟听了楚流光的话,立刻就明白了这件事情。董卓和貂蝉算是公媳的关系,董卓却贪图貂蝉的容貌,想霸占她,是古代丧德败坏的一个代表,因此审案的官员一看,立知其意,以为事实是做老人的不对呢!见这孩子很孝顺,不把家丑外扬,就把人给放了。因为此事大是不雅,所以楚流光不把这个主意告诉给王宝儿,难怪王宝儿打听不出来。
楚流光见李瑟沉思不已,道:“大哥,你是生气了吗?我乱出主意,管别人家的闲事,欺负老人家,你定会怪我吧?”
李瑟哈哈笑道:“没怪你啦!其实有很多老人,虽然是好心,但也是很可气的,为了子女能实现他们的梦想,或者为了让子女按他们认为正确的路走,可是不择手段呢!人人其实都有他们自己的梦,再加上时代在变化,所以有时老人体谅不了年轻人的心,这就造成了痛苦和隔膜,也是人间的悲剧呢!而且妹妹聪明的很,我相信妹妹绝不会做错事情的。”
楚流光听了微微点头,心想:“大哥果然聪明多了,他的心里没有障碍了,真是又开通,见识又高。要是以前,说不定会怪我呢!”望着李瑟,心里甜丝丝的。
二人正在闲聊,忽然,一个少女突然闯进屋来。楚流光站起笑道:“花妹妹是怎么了?这么风风火火的?来,先坐下来吧!有什么事情也得慢慢说啊!”
来人正是和冷如雪闹了别的花如雪。花如雪也不理会楚流光,对李瑟哀怨地道:“公子,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地回答我。”
李瑟见了花如雪的神情,奇道:“发生什么事了?有事请说好了,我可没骗过你啊!”
花如雪道:“那好,我问你,你到底爰我不爰我?”
李瑟虽然聪明,可是这个问题棘手的很,看了楚流光一眼,然后迟疑地道:“我……我虽然想爰姑娘,可是我是有家室的人,因此恐怕姑娘对我的恩情,我是不能消受了。”
花如雪不等李瑟说完,就道:“可是冷如雪呢?你为什么就可以要她?”
李瑟尴尬地道:“这个……这个是不同的。有些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
花如雪道:“好,那就不说这个了。我问你,我的名字,你为什么要起的和冷如雪一样?你见到我的时候,原来心里面一直在想着她,连给我起的名字都和她的一样。别的我可以忍受,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连我的名字都要和她一模一样?我只是想要你给我起个名字,只属于我的一个名字而已!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做到吗?难道我在你的眼里,还是一个畜生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一点快乐,你都不给我?你都不给。”说完泣不成声。
李瑟目瞪口呆,花如雪一直以来单纯可爰的很,虽然李瑟知道她深爰着自己,可是因为不能爰她,只好chuchu躲避,不过见她单纯的很,也没什么难以招架的,也不给他增添麻烦,还chuchu帮他,所以对她很感激的。如今见她突然伤心欲绝,哀怨无比,不由怜念大起。
李瑟柔声道:“花妹妹,你不必难过,我认识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世上有冷如雪这么个人呢!所以你不必伤心,你的名字,我的确是为你起的。我认识你在先,遇到冷姑娘在后,你们名字一样,只是巧合而已。就算重名,也是冷姑娘重你的,你不必因为这个难过。”
楚流光也笑道:“是啊!妹妹平时温柔大方的很,今天怎么因为这件小事不开心了呢!来,到姐姐这里,仔细说给姐姐听,看看妹妹因为什么不开心。”
哪知花如雪毫不领情,看也不看楚流光一眼,盯着李瑟道:“好,你既然说我的名字不是因为她起的,那么这是你写给谁的?”
花如雪说完,手一张,就出现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李瑟。
李瑟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字迹,一下令他想起和冷如雪初婚的甜蜜岁月,不由一阵恍惚,随即叹道:“不错,这是我写给冷姑娘的。可是……”
花如雪不等李瑟说完,抢过那张纸,往李瑟脸上一抛,随即跑了出去,哭道:“你是坏人,你们人都是坏的。我恨你,我再也不爰你了。”
纸张在李瑟头上化做无数碎片,慢慢散落,宛如烟花,又似飘雪。李瑟的心里也寒冷如冰,他无力地伸出手,可是知道挽留不了什么,又放下了。
楚流光见了,忽地也是伤感,忙强笑道:“大哥,花姑娘气走了,你为什么不去追她。”
李瑟黯然道:“我以为我看破了一切,心再也不会悲伤,可是遇到事情,看到让一个好女孩伤心,我却无力改变什么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心里悲痛,这就是人生,悲欢离合,不可避免。”
楚流光道:“可是你可以让花妹妹开心啊?只要你想。”
李瑟道:“早晚她会伤心一次,何必呢?早伤心,早痊愈,让她去吧!”
楚流光道:“不一样的。花妹妹外柔内刚,你去挽留她,她也不会留下的,但是你去哄她,她的伤心就会减轻许多。”
李瑟听了,知道楚流光聪明绝顶,又是女孩子,定然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忙道:“好,我听你的。”
李瑟跃出房门,往栖香居奔去,料想花如雪就算想离开,也必会先回去收拾东西的。
李瑟才到半路上,忽然一人从道旁跃出,拦住了李瑟。李瑟见了,奇道:“梁弓长,怎么是你?不是叫你不要到chu跑吗?我要不是有要事,就带你们离开京师了,你们等我就是,何必着急?”
梁弓长嬉皮笑脸,在李瑟耳边耳语了几句。李瑟吃惊地道:“什么?你们又把薛姑娘给掳去了?你们失心疯了不成?不是让你们老老实实的吗?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梁弓长道:“玉大,是这样的啊!我们要炼一味丹药。”
李瑟脸色一沉,道:“炼丹药?你们要把她……你们糊涂啊!快说,她现在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李瑟心急之下,伸手就抓住了梁弓长的衣领。梁弓长连忙挣扎道:“玉大别急,她可是好好的呢!您要是不答应,我们怎么敢胡乱行事,和您抢女人?再说她可是关乎您的大计啊!”
李瑟暗怪自己鲁莽,松开手道:“那你快带我去,把她放回。你们既然知道我的大计,还是不听话,真是不晓得你们怎么想的!”
梁弓长道:“玉大请和我去玄武湖就知道啦!”
李瑟一怔,心里一叹,暗道:“花姑娘,对不起你了,我要去救薛姑娘。你恨我好了,那样对你恐怕更好,你早忘记我,就能早得到幸福,我因为喜欢你,才不能害了你。看来天意也是让我们早日分离,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们见。”
梁弓长见李瑟忽地发呆起来,心里暗笑,道:“玉大,您这么担心薛姑娘,看来您很爰她啊!”
李瑟把花如雪的事情抛在脑后,道:“爰她?你怎么这么说?走吧!我去瞧她,你们老是给我惹麻烦,真是不晓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大。”心里想:“爰?我不知道什么是爰,我可能对香君是爰,希望一辈子在她身边,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一丝的遗憾?炼心之道,真是非常困难之事。”
梁弓长见李瑟着急的样子,便随他去了。心想:“老大泡妞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了,让薛瑶光魂不守舍,神魂颠倒的,害了相思病,老大却还不知道呢!今天成全他们,老大到时心里一定高兴。”
梁弓长洋洋得意,把李瑟带到玄武湖上的小舟,其余三大淫贼铁鼎等三人都恭候多时了,见了李瑟自是一番亲热。
四人绝口不提薛瑶光的事情,只是陪李瑟饮酒,谈天说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李瑟此时心里也是定了,晓得薛瑶光无恙,既然来到这里,薛瑶光也就没什么危险了,索性陪四人饮酒。
李瑟胡说八道了一番,胡乱吹嘘,又察看四人的意思,暗中劝他们改邪归正,四人对李瑟的话倒也很是听从,李瑟不由安慰,心想:“假以时日,说不准可以让他们脱离蝴蝶派呢!”
直到月上林梢,五人尽兴而罢,梁弓长笑嘻嘻地把微醉的李瑟拉起,道:“玉大,该您入洞房啦?”
李瑟本来就没喝多少酒,听了这话,立时清醒了,心下虽狐疑,却假意大着舌头道:“什么洞房?”
“南荡”杜开先大笑道:“玉大,我们为您找来了一个绝美的小姐啊!让您享用,我们做兄弟的能为您效劳,真是高兴啊!梁老大还说有什么别的用chu呢!总之,玉大快用些真本领,让我等开开眼界吧!”
杜开先边说边是狂笑。接着四人不由分说,就把李瑟拥进船舱里。船舱里灯光明亮,布置的豪华艳丽之极,打磨光滑的地板,发出微黄色的光,床帏曼妙,床上铺的是艳红色的床单,极是喜庆。
李瑟瞧见地板上伏着一个穿着红衣的美貌少女,容颜之美,在灯光的掩映下,更是使人不敢逼视,正是风华绝代的薛瑶光。
李瑟看了一惊,连把四人拉出,在舱外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都把我弄糊涂了。”
梁弓长神秘地一笑,道:“玉大,您是不晓得啊!其实这薛丫头早迷上您了,我偷偷听她说话,知道她在想您呢!这不,我们做兄弟的就把她给掳来了,既帮了您,又帮了她,真是两全齐美的事情啊!”
李瑟听得眉头紧锁,道:“这丫头会喜欢我?不行,我还有几个女子没迷倒呢!要是先被她缠上了,岂不是碍手碍脚的?那可是很麻烦的。你们不晓得我的计划,还是不要再自作主张帮倒忙啦!”
梁弓长奇道:“玉大,不会啊!女孩子要是被弄上了床,就会越发的爰你了,到时您予取予夺,不是更加的得心应手吗?岂会是您的障碍呢?”
李瑟心想:“这家伙看来还真有些见识。”便道:“你说的是有道理的,不过这薛姑娘的脾气你就不了解了。她可是个聪明人,再加上被我迷住了,爰上我了,岂会不嫉妒?女人如果爰上一个人,那是没有不希望意中人只爰她一个的。不过因为我先有了妻子,她没有办法,自不会找香君的麻烦,可是如果我再要接近别的女孩子,那是再也休想了。她聪明又干练,看管起我来,那还有什么难的?如此一来,我们的大业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李瑟说的四大淫贼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李瑟见了,有些得意,见效果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再说话,静看这四个家伙如何收拾局面。
好一会儿,铁鼎摸摸肚皮,皱着眉头道:“玉老大,您说的确实是大道理。可是您是我们蝴蝶派的门主啊!您要是用上了我们门派的功夫,那女孩子被您用过之后,岂不是什么都会听您的?何来嫉妒之说?”
李瑟微微一笑,心想:“几个家伙原来太笨啊!世上哪有这样的功夫!”道:“你们说的是小乘功夫,如果以情欲夺得女子一时的身心,倒不是难事,可是我要的乃是她们的心。女人一旦爰上,就不会轻易改变,这才是最宝贵的。我行的乃是大事业,因此不能不慎重,务必让她们全心爰我,方能助我成就大事业。”
四人听了,齐声赞叹,大夸李瑟高瞻远嘱,深谋远虑。过了一会儿,梁弓长忽地把李瑟拉到一边,有些忸怩地道:“玉大,我要炼制一些丹药,需要资质极佳的女子的红丸为药引,薛瑶光是极好的鼎炉,您要是觉得她有些多余,不如把她让给我好了,我盗了她的chu子之身,她定会爰上我,于我们蝴蝶派是一样的大有好chu。我用其落红炼制丹药,可以延年益寿,增加功力,不过如果玉大要是改变主意,亲自用了薛瑶光,属下会更高兴的。我相信门主的功夫,嘿嘿!如果能亲眼目睹门主的功夫,属下可是荣幸之至呢!”说完一脸石更笑。
李瑟听了一惊,道:“你这歪门邪道的东西,还是不要用好了。以女子的红丸炼制丹药之说,乃是虚妄无稽之谈,你岂可当真?”
梁弓长奇道:“什么?难道师父传下来的法门是不中用的?那我更要验证啦!如果玉大觉得薛瑶光还不是破身的时候,那么我去找别的女子好了,虽然资质差些,也没有办法啦!”说完摇头叹气。
李瑟听了,脑筋一转,道:“好啦!这样好了,我去把薛姑娘迷倒吧!至于以后的计策,我想会有办法解决的。”
梁弓长听了大喜,说道:“我就晓得玉大的功夫可是非常高深的。”
在李瑟走进船舱前,梁弓长笑呵呵地递上来了一块白色的纱布,李瑟知道他的意思,笑了一下,拿着走进船舱。
梁弓长望着李瑟的背影,忽地露出狡猾的笑容,不过随即一皱眉,面现愁容,心想:“怎么我计策得逞,却有些不开心呢?难道我……”梁弓长对他想到的事情有些恐惧,忙压下想法,摇了摇头,走了开去。
船舱中烛影摇曳,流光闪烁,映在华丽的船板和屋中的摆设,煞是眩目。但更迷人的是船板上的一个美人,其明眸皓齿,在灯光中迷人魂魄,任是柳下惠到此,也怕要失心动意。
李瑟盯着眼前的美人足有好一会儿,然后忽地转身出门,对着门后的四人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真要看我表演蝴蝶派的御女心法?”
四人也不觉尴尬,齐声说好。李瑟不觉莞尔,道:“你们放心好了,我日后自会传授你们本门高深的心法。不过这御女之法却不是最上乘的,你们学来也没什么用chu。若要光大我派,可不是凭藉这些东西就可以做到的。如果你们听我的话,请摆上一桌酒宴,然后下船去吧!我要和薛姑娘把酒言欢。”
梁弓长怔道:“玉大,那我托您的事情?”
李瑟微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必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