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愿望该怎么许,其实很是煞费思量,如果要求得太过头,等于是让白拉登自己去把任务解决,我不必派上用场,当然,话说回来,他明明这么有本事,什么事大可亲力亲为,成功率还高得多,却柔要推我去索蓝西亚,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果我要求得太多,白拉登提出的任务一定也更棘手,万一我摆平索蓝西亚这边的问题,却接下一个更要命的任务,那就是从火坑跳到火山口了。
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不敢许太过分的愿望,把目标订在“仍需要冒很大风险、要很卖命才能完成,仅是请求提供有效帮助”上,提出了我的第二个愿望。
“我要求你借我高手,不管是魔法师、大剑师,或是一流刺客都行,总之是能够帮我摆平敌人的武力。”
“可以啊,你把淫术魔法书默写一份给我,我就给你一支军团。”
这句话差点让我听了跳起来,姑且不论白拉登要怎么给我一支军团,我又怎么带着一支军团大摇大摆地杀进索蓝西亚,他作为交换条件的淫术魔法书,是我压箱的命根,之前娜西莎丝说好说歹,费尽心思与手段,我也未曾让她得逞,怎能凭白拉登一句话就送出去?“别这种表情,一支强大的军团对你有多少用途,你自己很清楚,最多我让一步,我只要最原版的淫术魔法书,那颗黄晶石里的知识你不用给我,这个要求很公道吧?”淫术魔法书里头,记载着从淫欲结界、淫兽召唤,乃至于地狱淫神的技巧,但是法米特最厉害的六大暗黑召唤兽,其秘密是藏在黄晶石的记录里,单单只有淫术魔法书而没有黄晶石,是没法修练暗黑召唤兽的,这点我十分肯定。
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连我也尚未完全掌握,岂能漏泄给外人?既然暗黑召唤兽的知识不会流出,只是泄漏淫术魔法的基础知识,那还不至于太吃亏,这笔卖卖是可以做的。
“好,我答应,但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有黄晶石的存在?还有,你既然想要淫术魔法,又为什么对暗黑召唤兽没有兴趣?”“谁说我没兴趣?法米特五百年前凭着六大暗黑召唤兽,横行黄土大地,这么有意思的商品我怎么可能没兴趣?”白拉登道:“至于我怎么知道有黄晶石的存在?呵,你以为那个笨和尚当年是怎么拿到黄晶石的?还不是我卖给他的,我把破译之后的信息留了一份,原石卖给了他,他知道的东西还没有我多,我要黄晶石何用?至于暗黑召唤兽的信息,有些地方晦涩不明,需要有淫术魔法的基础知识来参照,这点就多谢你的配合了。”
我听得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那颗黄晶石,我是得自一名异大陆僧侣,哪想到他竟是自白拉登手中购得,而且还极有可能作了赔本买卖,这下我可真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白拉登笑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棋子,把里头的战车、卒子、骑士……等棋子一一取出,一共三十二颗棋子,像是骨雕,却又有着半透明的色泽,让我一时间判断不出棋子的质地。
三十二颗形态各异的棋子,摆在桌上,没有任何异状,但却让我生出一种极为惨烈的感觉,棋子里头有种森寒的怨气,触手犹如冰块,很显然不是什么正派东西。
“呢……这个是……”
“这些是龙牙雕刻,经过咒语解放,可以化为龙牙战兵,每一个都有万夫莫敌之勇,横扫千军万马,三十二战兵连在一起,可以抵一支军团,便宜你了,这种高级东西平常我甚至是不卖的。”
“棋子的质地是龙牙?但龙牙的魔力再强,又怎么能够形成这……”
我还没问完,白拉登的手从这些棋子上头挥过,枭枭黑烟一下子升起,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冒烟法,那些烟像是有生命的异物,竟然幻化形象,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
扑面而来的形象极为挣泞,有些像是鬼面怨魂,有些又像是极恶凶兽,还有些好像是人兽混合的异物,丑恶恐怖,瞬间朝我急扑过来,形势骇人,我本能地闪避,躲得太急,滚倒在地上,闹得好生狼狙,背后也是一身冷汗。
“喂喂喂,发生什么事了?用不着吓成这个样子吧?”“你这龙牙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正当生意人,仇家很多……”
“等等!我有疑问!为什么正当生意人会仇家多?”无视我的紧急提问,白拉登继续道:“有些比较厉害的仇家,恨得咬牙切齿,总是说什么做了鬼都不放过我,我就直接在他们死前把生魂拘出,炼化成邪灵,依附于棋子上,还有一些是战斗中掳获、宰杀的猛兽之灵,顺道一并加了进去,多点变化就是多份力量。”
这个解释听得人头皮发麻,早就知道白拉登不是善男信女,却没想到他下手之狠毒直追黑龙会,连仇家的亡魂都拘锁起来,炼成法器,还藉由他们的怨气,更增法器威力,这种手段不仅毒辣,难度也很高,稍一不慎,立遭怨魂反噬,要不是因为这样……我自己早就干了。
“唔,还有一点我不理解,有你仇人和猛兽的怨魂也就罢了,那些半人半兽的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也不像是南蛮兽人啊?”“这个……那些也是我对头啦,不过……如果就这么杀了,太浪费资源,所以就送去做生物实验,测试混合基因改造,他们挺不过去,就这么挂点了,肉体被拿去当标本,灵魂还是照样拘锁出来当怨魂……我们也是意外发现,这样拘锁出来的灵魂,居然也是人兽混合的。”
白拉登笑道:“对了,还有那些挺得过去的,被改造得很成功,是极为凶猛残暴的战兽,就在这艘五色帆船的舱底,你有没有兴趣参观?我可以安排。”
听到这句话,我真是彻底默然无语了。哪怕是女干血鬼,恐怕都做不到这种把受害者吃干抹净到极点的事,如果被女干血鬼所害,起码还能剩下一副骨骸,但是碰到姓白的,简直就是…
还有一点,那么危险的改造战兽,居然被放到这艘船的舱底,换句话说,就是随时有准备释放出来使用,那也就代表……之前白拉登提过杀光几十万兽人的威胁,不是说说而已,他绝对有能力付诸实施的。
(相chu越久,越觉得这个人好恐怖,用那种超正经的口气,说一些变态到令人齿冷的事,再和他相chu久一点,搞不好他会逼我切掉小弟弟吞下去,还是快闪为妙。)问明白了救治阿雪的办法,又拿到了超强力的援兵,事情到此为止是最理想的,但就在我预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心念一动,生出了一个想法。
白拉登确实神通广大,手段惊人,刚才的两个协约,显示他本领非凡,但要说能自称为神,实现我所有愿望,恐怕还说不上,既然前两个协约的代价还在负荷内,不如用第三个愿望来试试他本领,瞧瞧这个自称为神的绝顶狂人,是否有名符其实的本事。
(就试试看吧,反正……我提出愿望,他提条件,要是条件太苛,我也可以不答应,不至于什么都要被逼着干。)这么一想,我忍不住心内冲动,一句话脱口而出。
“第三个愿望,我……我要天下无敌。”
一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被吓一跳,没想到在我自己心里会有这样的欲望,更没想到的是,我这句话一说,白拉登连条件是什么都没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直接说一句“成交”“成交?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我要的东西是天下无敌,你可别塞给我一罐叫做天下无敌的啤酒当了事啊。”
“不用这么小看人,既然说得出,我当然也作得到,只要你能够答应我,把这封信送到索蓝西亚的王都,在一间叫做等待的酒吧,给一个叫做银芽的女性,送信过程保证没有风险,只要把信交给她就成了。”
说得动听,我要是真的相信送信会没有风险,那就是蠢得该死了。但高风险、高获益,与得到的利益相比,一点点风险是可以承受下来的。
看着白拉登手里的那封信,我确实受到了诱惑,经过简短的考虑,我终于从白拉登的手中接下了那封信。
“成交!”“很好,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你可能觉得我的要求太简单,其实那是因为你的愿望并不难。嘿,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简单来说,你自己本就有天下无敌的潜力。”
“我听你在虎烂……”
“哈哈,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吗?其实你真的行的,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又已经找到了很好的炉鼎祭品,素质一流,条件都已经齐备,法米特能够天下无敌,没理由你就不行。”
我闻言怦然心动,已经猜到白拉登所指的意思是什么了,难道他已经掌握到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要传授给我吗?“你手上的东西……是创世圣器的贤者手环吧?”白拉登的眼神很怪,我索性就学他的生意口吻回答。
“是啊,你想要吗?我也可以卖的。”
“不必,你要是有兴趣搜集全套,我倒是另外有生意可以和你做。”
“呃,你不是想买,那间我这个干什么?总不会是想抢吧?”“不,我是想……帮助你天下无敌。”
白拉登一说完,出手如风,瞬间抓住我的手腕,拍住了贤者手环,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觉,让我觉得非常不对劲,跟着便是头部剧痛,彷佛千针万剌一起扎进我的脑子。
这种恐怖的痛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初在金雀花联邦,白起就是用这样的手法,封住了我的阎罗尸螳,现在这感觉又一次出现,痛得我眼前发黑,脑子几乎无法思考,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两个造成我这种感觉的人,为何都姓白?他们的气质、狂傲为何那么相似,如出一辙?“你……你……是……白起的……什么人?”脑里实在太痛,痛楚的感觉由脑门往外扩散至全身,我的牙齿激烈碰撞,连话都说得不情不楚。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对你而言,他是一个给你找麻烦的小子,而我……是一个喜欢与人方便,热心助人的正经生意人,所以,我的作法与他完全不同。”
白拉登说话同时,我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在轰然一声响后,变成通体舒泰的畅快,白起当初在贤者手环上头所设下的封印,已经被解开了。
这个封印并不好破,在伊斯塔大战前夕,我曾分别找过万兽尊者、李华梅,想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帮我破除封印,让我自由使用阎罗尸膛,增加战力,但他们两人尝试后仍归失败,说是研究不出白起所用的手法,若是以力量柔破,怕对我造成连带伤害。
白拉登今天能助我破封,除了力量超卓,见识不凡应该也是个理由。
“你、你居然有办法解除封印?”“万物元气锁虽然神妙,但要破解并不困难,只要天心意识的级数高,随手就可解开,更何况我身为一个优秀的盗墓、寻宝人,擅长破除封印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吗?”“做正经生意也是要货源的,如果不去盗墓,你以为那套龙牙棋的材料从哪里入手?”白拉登道:“你的这只淫神召唤兽,正在逐步蜕变为暗黑召唤兽,只要整个程序完成,无敌这个称号不算夸张,不过……我有个劝告,不到要紧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把这只淫神召唤兽叫出来,因为暗黑召唤兽对使用者的伤害,不是一时三刻出现,而是随着使用次数增多,慢慢浮现的。”
我还记得当初使用阎罗尸螳的时候,惊觉它不但威力超强,最难得的是召唤、使用时几乎完全不耗魔力,简直是超级理想的完美战斗工具,但听白拉登这样说,我想使用阎罗尸螳仍是要付出代价,可能还会对使用者造成某种暗伤,随着使用次数而加深,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回天乏术。
(嗯,不对啊,这个推论有破绽,法米特也是使用暗黑召唤兽,怎么他就不是死于暗伤?这一点就说不过去,要再研究一下了。)告别白拉登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点。从实质意义来说,这个天下无敌的愿望有点灌水,说不上真正无敌的实力,但考虑到交换的代价,我觉得一切还算好,否则若我要求更名符其实的天下无敌力量,那个代价我未必支付得起。
“保重,下次有什么好关照,欢迎你再上门,姓白的做生意,童叟无欺,信我者得永生,一定让你们走的时候心满意足。”
信我者得永生?我看是不信你的人会马上下地狱吧!你们姓白的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聪明人会看场合说话,我自然不会蠢得当着恐怖份子的面,把这句话给说出来,当下只是假惺惺地含笑握手,然后有多快就跑多快。
在出发前往索蓝西亚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先做chu理的,那就是万兽尊者的丧礼。
通常举行丧礼,都会瞻仰遗体,但因为我们身为晚辈的无能,万兽尊者不但是客死异乡,甚至连尸体都无法保存完好。
当初把遗体委托给娜西莎丝,是寄有一线希望,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伊斯塔的秘术,能够把新死之人给救回来,如果那些传说与神话是有根据,那么这个期望并非不可能。
可惜,娜西莎丝辜负了我们的期待,不晓得在伊斯塔出了什么差错,令万兽尊者的遗体被销毁,别说是治疗重生,就连好好安葬都做不到,这点想起来真是毕生恨事。
没有遗体,就很难进行丧礼,但对于兽人们来说,万兽尊者是一个太过伟大的存在,哪怕是没有遗体,丧礼也要盛大举行,让所有兽人共同怀念尊者的恩德,所以是预备回到南蛮之后,再举行盛大的哀悼仪式。
但我没法子跟白澜熊同去南蛮,为了治疗阿雪,我必须争取时间,立刻赶去索蓝西亚,所以半路上就要与白澜熊等人分道扬镳。
白澜熊体贴我的心情,也做出适当的配合,就是在这条五色帆船上,趁着三更半夜,悄悄地举行一个小而隆重的告别式,为万兽尊者致上哀思。
“尊者生前是一个非常重视血缘关系的人,能够有一个亲外孙在场,替他送终,这点对他而言,可能比什么盛大仪式更重要。”
白澜熊说得没有错,这确实就是万兽尊者的个性,我和白澜熊站在一起,把万兽尊者生前穿过的一件袍子焚化,洒入眼前的茫茫大海,作着无言的追思。
我看着眼前的大海,心中有许多感慨。我这辈子没什么亲情,变态老爸距离我太远,要讲说抚养成长的亲情,他还不如我们府上的几个老怪物,而淫乱老妈我又没见过,真要说能给我亲人的感觉,并且实际对我付出的,也就只有这个外公了。
对于万兽尊者,我有着满腔的歉意与感谢,自从知道我的身分后,他确实豁出一切地在帮我,这样的付出,真的是让我很感动。只可惜,这份亲情持续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外公,你安息吧,谢谢你为卦所做出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虽然我不能保证替你报仇,可是……我一定会谨记你的遗志,继承你的遗志。)要报仇,就要再对上李华梅,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太想面对她,彼此有太多的恩怨情仇纠结难分,激动过后,要说非杀她不可,这话实在很难说。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我把话题转开,问白澜熊有没有和海商王讨论好酬金。
“喔,侯爷他说……”
“等等,什么侯爷?”“咦?你不知道吗?海商王原本是某地的王侯贵族,后来不晓得是因为什么事,放弃祖业,出海经商,用这艘五色帆船当行宫,因为爰穿白衣,所以绰号白衣侯,很多人敬称他一声侯爷。”
“……我哪有可能会知道,这家伙一下子是恐怖份子,一下子是正经商人,一下子变成贵族王侯,没事还会跑出去盗个墓,鬼才知道他究竟是在搞什么的。”
“哈哈哈,其实这样多采多姿的丰富人生,不是也很精采吗?我就很羡慕呢,能够度过这样的人生,那才真的是不枉此生。”
白澜熊笑道:“侯爷他十分客气,刚刚已经命人带来口讯,说钱的事情好商量,他希望与南蛮维持长久的贸易往来,这次的船资大可半卖半送,大家交个朋友,慢慢再做生意,还说什么他做生意一定童叟无欺,让我放心满意。”
“我想,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如果是和普通的石更商做生意,做完你起码还剩点渣碎,和这一位做生意……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吃亏在什么地方。”
“哦?永远都不知道,那不就等于没有?这样也不错啊。”
“笨蛋,我是说你会亏到死得不明不白啦。”
我斥责了白澜熊一声,却听他说白拉登已经和他说好,会随行护送几十万兽人回南蛮,并且与各兽族的长老洽谈买卖,保证是互利互惠,绝对没有人会因此吃亏。
(真……真他妈的,现在我真的有一种感觉,慈航静殿这次求助自拉登,后果可能真是释放一头恐怖大怪兽出来了。)这个麻烦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正要再叮咛白澜熊几句话,忽然一声巨响引起我们的注意,转头去看,只见一个身影从船舱内撞穿木墙出来,造成巨大声响。
很明显,这应该是有什么意外,甚至是战斗发生,才会把人打得撞穿墙出来,而这个人的背上有一对雪白羽翼,该是羽族女战士……不,是羽虹!虽是夜晚,但我仍看清了她,身上还有多chu伤口渗血,似乎伤得不轻,不晓得是被什么强敌给轰了出来。
本来chu于浑浑噩噩状态的羽虹,突然之间清醒,不但能够和姊姊玩打屁股性虐游戏,还有办法与强敌交战,从这点说来,人体实在是很奥妙,很多病都可以好得莫名其妙的。
羽虹被轰飞出来,看到了我和白澜熊,第一时间振翅朝我们飞来,雪白羽翼拍动,表情看来非常地焦急,还没靠近,就急呼出声。
“不、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随口一问,脑里思索,会让羽虹焦急成这样,如果不是羽族出了什么事,那就肯定是羽霓有事,只有姊姊出了事,才能让羽虹这样惊恐失措。
在我问话的时候,羽虹已经急飞到我面前,但可能是因为受伤或冲得太急的缘故,她一下子没能够停住,笔直朝我撞了过来,势道急劲,被撞到肯定会痛个好一阵子。
“小心!”“小心!”我和白澜熊的叫喊几乎是同时出口,但白澜熊却叫得比我更急,要被撞到的人又不是他,他这反应颇令我惊奇,也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我胸口陡然一凉。
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这一刻……那种感觉……真的好凉,我确实体会到什么感觉叫做“透心凉”“可恶!”白澜熊怒喝一声,熊吼声有如震天霹雳,猛拳击出。若是这一拳毫无顾忌,绝对可以把羽虹的脑袋打爆,但这一击目的只在逼开,羽虹纤腰一,如同一支离弦箭般飞射出去,半途翅膀再一振,瞬间掠出数十尺外,飘站在一根桅杆上,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放声狂笑。
这时,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来,在那极凉、极冷的一瞬间后,冰冷感觉变成了剧痛,随着迅速渗出的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大片衣衫。
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过来,羽虹刚才往我胸口刺了一匕首,而且是有意地刺杀,绝不是失手,要不然也不会刺得如此之准,还设下这样的一个巧局,先伪装受伤,令我和白澜熊全不提防,闪电间一击得手。
“约翰,你没事吧……天啊,你伤好重……来人啊,快来人!”白澜熊的怒吼声,震动了整艘五色帆船,再加上这一番喧闹,几乎所有人都从房里跑了出来,查看外头到底发生何事。见到这边情况有异,自然也有医护人员跑过来,试图救治。
我看着一大堆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个不停,不晓得在说些什么,自己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
羽虹的这一刺,确实是阴损之至,但我脑里仅剩下的一个疑间,就是不解她到底是出自本意,抑或是受人操纵。很奇怪,相较于我自己的伤势,我更在意这个问题,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后者,但从羽虹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前者…
“约翰.法雷尔!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夭吧!”海风急劲,羽虹充满怨毒的嘶喊声破风而来,清清楚楚地传入我耳里,纵使相隔遥远,我还是看见她几次都作势要飞扑下来,再次袭击,如果不是因为白澜熊与一众兽人高手抢护在我周围,守得滴水不透,她大概早就飞扑下来了。
从这样来推,刚才如果不是白澜熊紧急出手,迫退了羽虹,依照她的本意,绝对不会只剌一刀,而是连刺几刀,非把我胸膛捅烂才肯松手。
真是倒霉,时灵时不灵的贤者手环,要是能适时发挥功效,羽虹那把匕首绝没可能刺进我胸口;地狱淫神的寄体宿主要危害操纵者时,照理也应该会发生排斥反应,让她通体剧痛,有如刀割,没法动手才对。这两项保险居然一项也没起作用;说起来,真是我命该绝了。
之前在伊斯塔,我明明已经做好准备,愿意赌上性命去面对两个要命的劫难,结果奇迹似全身而退,哪想到该还的东西始终要还,此刻居然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要我还债。
羽虹凄厉的狂笑声传过来,我露出了苦笑,脑海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外公,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越漂亮的女人,确实是越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