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40分钟後,李滨旭两口子开车来到我家,沈莹却没有回来。
我猜到他们会来,也猜到他们会说些什麽。我们见了面,却已经没了往日的亲热,彼此之间竟然有些生分。
李滨旭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嘴怯懦地张了几张却没有说出什麽话来,只是哀叹了一声便低下了头。
他的爰人丛娜倒是沉稳,有礼貌地和我寒暄了几句後,便直入主题。
「建新,我知道你这些天来你很难过,可能也很失望,我们能体谅到你的心情,谁摊上这样的事心里都不会好过。但我们两口子过来,还是想劝劝你,以亲戚的身份也好,还是以朋友的身份也好,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再做决定。千万不要逞一时之气,妄下决断,等到日後回过味来才後悔,恐怕那时候後悔也来不及了。毕竟从6月27日发现小莹的事,到今天你决定离婚,才是短短的7、8天,还是有些草率。」
「谢谢你们对我家事的关心。这些天来我每天都承受着煎熬,这份苦痛你们是体会不到的,只有我作为当事人最清楚。何况沈莹之前就告诉我,她想离婚,我只能成全她。」我有些语气冰冷地说道。
「建新,我们即使没有你这份经历,但也会想像到你的痛苦。这些天,小莹一直和我们呆在一起,她的日子也不好过,终日以泪洗面,她的痛苦我们也能感受到。好几次我在半夜醒来弄孩子时,发现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她睡的那屋床上,不眠不休,人像没了灵魂一般,呆滞毫无生气。她这些天也吃不好、睡不好,你也知道她是为什麽吧?」
「哦,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她也懂得後悔了?但她和赖骏通石更之前为什麽不好好想一想这种後果,她那个时候干什麽去了,她不是一直自诩自己很聪明吗?难道她那时候是大脑缺氧、一时脑神经短路吗?」
「你说得好。但我想问问你,你知道沈莹为什麽会和赖骏通石更,以她的相貌、地位,她会看上一个泼皮无赖、长得像个黑猴子的小民工吗?」
「这还用说吗?在抓石更那晚上,我藏在新家里,亲眼目睹他们的石更情,听到过他们所说的情话,当然是那种肮脏下流的荤话,恕我不能转述。她不就是喜欢赖骏那个又长又……,对不起,我不能描述下去了,我不说,你们也会明白。她就是喜欢偷情的刺激,那种背叛的快感,所以她把一个女人的道德、廉耻、忠诚、坚贞都弃之不顾,把我们相恋三年、结婚四年的感情都要亲手践踏。她和赖骏苟且时,她恶狠狠地亲口说出‘活该他戴绿帽’,这个有赖骏偷拍的视频为证,滨旭应该看到过那个视频,我没有说假话吧。」
李滨旭无奈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哀叹了一声。
丛娜接着说道:「我也看了,小莹是这样说的,但你知道她为什麽这样说吗,建新?」
「为什麽?那还用说,我不如那个混蛋能给她性满足,我不如那个混蛋肮脏下流,能给她一种粗俗的刺激,这些都可以从那个混蛋丢下手机里的视频中求证。你们相信我说的话吗?不信,我就给你们看看,那里面还有两段沈莹和那个混蛋的精彩火爆的视频,还有几十张令人恶心的艳照……」
「你不用给我们看,我们信你,但仅仅就是这样的吗?」丛娜咄咄逼人的问道。
「那还要怎麽样,这还不够吗?」我被丛娜咄咄逼人的态势有些激怒。
「你没有做过对不起小莹的事吗?」
「我没有,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从没有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往来,即使是工作应酬,我也从没有找过那种职业女性。如果你们不信,你们可以去我们单位调查我。」我慷慨陈词道。
「这个我们可以相信你,但你在6月24日晚上,没有对小莹做什麽出格的事吗?」
我一下子就想起我那个「性报复」,但那是我和沈莹之间的床笫之私。我没想到沈莹会把两个人的隐私之事透露给她的表嫂,让她现在拿着这个话把子来诘责我,而且让我还无言以对,只能自己生闷气,这让我更加恼羞成怒。
「沈莹是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但你那天发现了,你就应该直接和她说,或者是找我们两口子说,而不是心怀不满地去报复她,你那晚的做法与强石更无异,你也知道'婚内强石更'这个法学名词吧。」
「好,我承认那天我是对她做过出格的事,但那也是让她逼迫的,而且事情总有个先後和因果吧。」我不忿道,「再者说,我也是从其他民工嘴里得知沈莹和赖骏的事,我没有真凭实据你们会相信吗,沈莹会承认吗?我们过去相chu的经验告诉我,即使是抓住沈莹的过错她也不会轻易承认,她也要无理搅三分。我只是听别人说几句他们的事情,就去找她,找你们,那我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丛娜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这个事我们先放在一边。但你还没有搞清楚沈莹和赖骏是怎麽走到一起的,你刚才说他们的事实不是全部。」
「哦,那还需要什麽别的事实来证明,我都亲眼目睹他们的石更情,还有好几段视频作证。那个混蛋赖骏还给我一个QQ邮箱号,里面就有两段视频,拍的就是6月8日晚上沈莹和赖骏之间的事……」
李滨旭两口子听到我这话,面露疑惑地互相对望了一眼,几乎同时转头张口问道:「6月8日晚上还有视频?」
我冷笑一声:「哼,是还有两段视频,里面视频可以证明沈莹在赖俊身上有多高潮!你们看看吧。」
我只放了第二个视频时,李滨旭两口子十分不安,丛娜红着脸一直坚持在看,而李滨旭看着看着就不忍心看下去了,双手抱着头,嘴里痛苦地低吼着:「王八蛋,赖骏你个王八蛋,我宁可这个妻儿老小不要了,我也要抓住你大卸八块。」
关掉视频,我一抬头看到沈莹一动不动地站在卧室的门口。
我被沈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喊出「沈莹」两个字。
李滨旭夫妇被惊起,也看到了沈莹,一时大家都尴尬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我看到沈莹头上戴着一顶带蓝色丝带的白色遮阳帽,鼻梁上还戴着她最喜欢的那副猫眼墨镜,在墨镜没有遮挡住的脸颊上,清楚地露出几chu淤痕。我知道那是我在27日夜挥手抽打她脸留下的痕迹,这让我心里不由得一痛。
她上身穿着长袖碎花针织衫,下身穿着浅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旅游鞋。在这炎热的夏季,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难道是为了遮掩她身上的伤痕?她的这身装束显得冷艳凄清,她的脸上也似乎隐然露出几丝悲切和绝望。
我知道那天我出手确实太重,从没有碰过她一指头的我,在那天却好像疯了一般出手打她。那时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打她时很心痛,但我越想用打她来麻痹自己的心痛,所以出手肯定轻不了,但这又能怪谁呢。
丛娜急忙走上前,推着沈莹就往客厅走,一边走还一边问:「小莹,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你回来就对了,两人当面把话说开了也好。哦,对了,彬彬谁看着呢?」
「我把保姆打电话叫来了,现在她陪着彬彬,我是……我是回来再取点东西,准备马上就走。」沈莹低着头说道。
彬彬是李滨旭两口子的宝贝儿子,两口子为了我和沈莹的事丢下孩子不管,我心里真是有些不安。
我们四个人都坐到客厅的沙发里,李滨旭两口子坐在中间的三人沙发上。我和沈莹隔着茶几面对着,各坐在单人沙发里,这让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不适。因为过去我们两个人总是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形影不离,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隔几相对,默然无语。
丛娜对我开口道:「建新,你从这个视频中应该能看出小莹不是和赖骏主动……主动的那个,应该是被迫的吧。主动和被迫是两个概念,而且你也看到赖骏拍了视频,小莹以後和他往来,其实是被他拍照、录影胁迫後不得已才那样做……」
我出语打断了李滨旭爰人的话:「嫂子,我不这麽想,我从这两段视频中似乎看不出沈莹对赖骏有多抗拒、多被迫。一个女人和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在一个未装修完的屋里呆一整宿,这实在令人费解。」
沈莹说话了:「建新,我在6月8日晚在新房给你打过电话,说起要让赖骏整改育婴室墙围的事,你应该记得吧?」
「没错,我记得,我更记得我是劝你先回家,不要急着当晚就改,以後改也来得及。但我没有让你留下了等赖骏,更没有让你'等'他一宿。」我毫不留情地出语讽刺她。
「建新,你怎麽能这麽说话呢。小莹在这件事上也是受害者,她应该值得同情,而不是接受落井下石的打击报复。你现在还是她的丈夫,你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麽能这样说话呢。你不是小莹,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夜晚,你不会有她的那种痛苦感受,请你说话注意方式方法。」丛娜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毫不客气地给我以迎头痛击。
说心里话,以前我对丛娜还是比较有好感的。这个女人是那种比较理性的知识女性,但今晚却为了沈莹的事几次激动地对我出言不逊,似乎是我和她要离婚似的,让我心里对她开始产生敌对情绪。我知道她和沈莹平时姑嫂关系就好,她向着沈莹也无可厚非,但你就那麽清楚沈莹的一切和心理吗,你所知道的就是事实吗?
这时丛娜见我不知声,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小莹不是主动留下来,而是被那个混蛋说假话欺骗,才留下来陪着他整改墙围,但她也没想到赖骏会对她用强。这个混蛋欺负了小莹後,还不敢放她走,强迫小莹留下,继续被他淩辱。事後,他还拍了照片和录影威胁小莹不要报案,否则他会在网上散布小莹被他强暴後的录影和照片。建新你应该懂得这对於一个女人,尤其是像小莹这样爰面子、极度自尊和没有什麽社会经验的女人会是什麽样的打击,所以她一时糊涂没有及时报案,甚至为了让那个混蛋删除照片和录影,不得已继续委身於他,继续遭受他的欺淩。」丛娜滔滔不绝地替沈莹说起当晚的经过,似乎是她亲身经历过一般。
我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丛娜的话:「就算如你所说,沈莹是被强石更胁迫,但她也是个博士生,她是有文化、懂法律的知识女性,难道她会被赖骏这个瘪三这样的小小伎俩所屈服吗?退一步讲,就算是被胁迫不敢报警,但她为什麽不和我说呢?我是她的丈夫,我有知情权,就算是员警不管,也有我这个丈夫去管嘛。
就算我当时在外地,这不也有你们两口子在嘛,她完全信任你们夫妇,也可以找你们去商量嘛,何必要屈从那个混蛋,而且从我手里拿到的视频来看,赖骏根本没有删除视频,而且他今天还通过QQ中转站留给我。那沈莹我问你,你屈从赖骏到底是为了什麽?就是为了删除视频吗?那为什麽8日晚到9日淩晨的这两个视频怎麽会到了我手里?还有两个'弹乳琴'的视频是怎麽回事?
你口口声声说是爰我,但爰我就是为了给我戴绿帽,让一个比猴子还不如的人来侮辱我吗?现在咱们说说强石更吧,我听人说过,如果女人反抗,一个像赖骏这种小身板的人是无法强石更一个像你这样身量的女人,单从身高上讲你们两就差不多,我希望能听你亲自说出口,而不是从你激动的表嫂嘴里说出来!」
我一连气说出了我心中的疑问,宣泄着我心中的怒火,并且语带双关地堵住了李滨旭爰人的嘴。这个女人说话太可气,你是来帮我们和解、调停的,不是来声讨我的。
沈莹戴着墨镜,我看不清在墨镜後她的表情和眼神是什麽样,只能看到两行眼泪顺着她的两颊缓缓流下。她哽咽地说道:「表嫂说的全是事实,我没有欺骗她。说起强石更,建新,你记得我们有一回看电视,曾经为一个女大学生随身准备一个避孕套,只是为了对付流氓的性侵害一事而争吵过吗?当时我赞成她的做法,因为生命对谁都是珍贵的。一旦强石更者发起怒来,可能危及到受害者的生命。而你却说这种做法纵容了强石更犯,会使一大拨有这样想法的人更加得意,更会为所欲为,你记得我们这个争论吗?」
我被她这麽一提醒,忽然想起大概在2006年,我们曾经看到过一则报导,一个女大学生被强石更得了性病,记者在事後采访她的一个女同学,这个女生竟然在采访中说出要随身预备避孕套对付强石更犯的言论,引发了轩然大波,电视、报纸都在热烈讨论这件事。
我和沈莹看到了这个话题,也就这个话题一时展开讨论,竟然因为观点相左,争执不下,两口子险些吵了起来。
沈莹赞同我反对,就像沈莹所说的那样。当时沈莹很生气我这麽说,她气势汹汹地问我如果她面临着同样情况,我是希望她抵死反抗呢,还是像那个女学生那样递上避孕套?
按我当时的想法,我当然是不希望我美丽知性、气质高洁的妻子被歹徒轻松得手,这样我面子也不好看啊。我的意思是让她挣扎反抗一番,期待这过程中有人来解救,实在不行被强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沈莹对我的回答很不高兴,她认为我对她的爰只是一时,不是那种荣辱与共、生死相依的那种,因此我们当晚约好的夫妻嘿咻险些黄了。还是我识时务,顺着她的意思说可以不怎麽反抗、递上避孕套才算了事。当然,沈莹是那种不记仇的人,在我的爰抚下,我们还是顺顺当当完成了夫妻的床上生活。但我事後也想过,如果沈莹真的遇上这事她该怎麽办呢?我替她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妥善的办法,只好祈求沈莹不会那麽倒楣,摊上这种事。
现在我万万没有想到沈莹现在还真是遇上了这种事,难道她真的是被赖骏强石更了後胁迫顺从吗?即使如此,她也不应该在捉石更後如此决绝地对待我,这我要好好问问她。
「我记得当时我们的争论,後来我……我勉强同意了你的说法。就算如此,你是被赖骏强石更,也为了保护自己顺从了赖骏,但你完全事後可以报警啊。怕丢面子不报警也行,你完全可以向我或者向表哥一家说,我们会替你惩罚那个坏蛋,还你一个公道。而且沈莹,你还一直没有回答我後面的一系列问题,你顺从赖骏到底是为了什麽?你所说的胁迫录影和照片为什麽赖骏没有删除,甚至还流落到我手里,这是为什麽?
还有我捉石更的那晚,你为什麽要恶狠狠地说让我戴绿帽活该,这是怎麽回事?你为什麽要帮助赖骏逃脱,为什麽在我发现石更情後还理直气壮地和我吵嚷?你还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吗?」
沈莹流着泪对我解释道:「建新,我是为了让他删除那些照片和录影和他继续保持往来,甚至为了讨好他,答应和他做哪些无耻的勾当。他也确实在第二天当着我的面,把6月8日晚上强石更我的两段视频和照片删除了。他说他没有电脑,也不会操作电脑,更不会做这些视频和照片的备份。
我也不相信他,但又能怎样呢,只好继续和他周旋,试图感化他,让他吐出实情,好把那些东西最後完全删除掉。而且後来我发现他还在偷拍我的照片和视频,我已经被他牢牢控制了。当然我也成承认……我也承认我确实在和他後来的接触中,我……我喜欢上了和他做爰的那种……那种感觉,但我绝不会爰上他,相反我恨死了他!」
丛娜急忙出言打断沈莹的话:「小莹,你胡说什麽,你是爰小赵的,怎麽会跟那个禽兽有感觉,你不要有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你还是好好说说你被那个家夥侵犯、胁迫的事吧。」
呵,丛娜,这个时候你却要拦着沈莹说出真相,我完全相信沈莹在这点上没撒谎。在捉石更之夜,是我亲眼目睹、亲耳听到沈莹在向赖骏求欢。
沈莹继续说道:「那晚上,你捉到我和赖骏的通石更。你殴打赖骏,我担心你把他打残、打死,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你可能根本不能把赖骏怎麽样,相反是赖骏突然兽性大发,把你打伤或是……,若果真的那样,我百死莫赎。」
「笑话,我当时就把他打了个半死,他瘦小枯乾,怎麽会把我打伤呢?」我提出质疑。
「你不知道的,赖骏跟我说过,他参军三年,看上去瘦小,但很结实。我在和他买材料时,我被几个赖皮纠缠敲诈,是他把三个又高又壮的男子赤手空拳打翻在地。别的人想上来帮忙,看到赖骏这样生猛,都不敢上前,这也让我对他产生了一定好感。」
「那他为什麽甘心被我打而不还手,只是急着逃命?」
「我也不清楚,可能他自己觉得和我通石更气短在先,而且他从里面插上门,但你却突然出现在当场,把我吓坏了,可能把他也镇住了。而且你当时的表情十分狰狞,气势十足,把他也吓坏了吧。」
「你说是被他强石更和胁迫,他说是你勾引他,而你却说是他勾引……,不对是招引,你为什麽当时不说是被他强石更和胁迫呢?」
「他说是我勾引他,这很好理解吧,那是他说谎,他是为了开脱自己。我说的招引和勾引是一个意思,他确实为了我费尽心机,使用了很多手段和陷阱,就是想勾引我、征服我,我没冤枉他。而且当时我若是说他强石更和胁迫,我担心你更会失去理智伤害他,这样你会承担法律责任的。表面上看你比他厉害,但把他逼急了,到头来可能吃亏的是你,因为打架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也能说得过去。我又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爰我,为什麽在那晚却那麽恨我,咬牙切齿说出我戴绿帽活该这话呢?为什麽在我发现石更情後还理直气壮地和我吵嚷?这是我第二次问你,你也该说一说吧。」
「这个……这个是因为你在在6月24日那天中午吃饭时,我就看到你魂不守舍,就隐约猜到你知道了一下情况。下午你说是去单位,但我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後来你虽然接了电话,但口气异常冰冷,回家後对我十分冷淡,我就估计你已经知道了。我等着你来问我,但你却不搭理我。晚上在床上,我刻意讨好你,你却……你却那样粗暴地对我,我几次问你爰不爰我时,就已经表明我对你的爰有点缺乏信心了,但你却含含糊糊地回答了我。我能问你吗,你那晚是怎麽回答我的?」
这下她真的把我问住了,我那晚的无心回答,就连我在第二天都想不起来是怎麽说的,何况是现在,我只能无语。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当时的回答是'可能还爰吧'.我在第二天晚上,就在书架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包东西,才知道你是用了那个东西来对付我,你那晚的表现彻底地摧毁了我对你的信心。你以前对我是那麽关心、爰护,从没有对我粗暴过,我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可能就此完结。我虽然有愧,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在先,但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个那麽爰我的人,一下子对我换了一副模样和心肠,我难免会对你产生怨恨。
而且我和赖骏的事,并不是我完全乐意的,我是有苦衷的,我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个家,维护我们的关系,我怕失去你。但是你不问我,难道你准备让我主动来坦白吗?我是准备在第二天晚上向你坦白一切,但我看到你回来之後,说起公司准备提拔你做总裁助理一事,我就不忍心让你扫兴,当然我更害怕因为坦白会失去你,这你能理解吗?「说到这里,沈莹已是泣不成声,她摘下墨镜,擦拭自己的泪痕,被她乳房鼓起的衣服前襟已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这时丛娜站起身,和沈莹共坐在一张沙发上,她抱着沈莹竟然眼泪汪汪地说道:「我可怜的妹妹,你遭了多少罪啊,你这些天好可怜啊,有苦难言,有泪只能自己吞咽。而有些人却一直抓住你的那点过错不放,不能客观真实地理解你,还贸然在那晚对你出手,嫂子我都为你感到难过委屈。滨旭、建新,你们若是男人的话,现在不应该是和坐在这里大谈什麽狗屁的你错我对,甚至是离婚,你们就应该现在就出门去,找到那个混蛋,为小莹报仇雪耻。」
她这几句话看上去与她平时的沉稳理智相去甚远,甚至让我觉得她就像演戏一样做作和矫情,因为沈莹的这番话露出很大的漏洞,可惜他们都没意识到,只有我敏感地抓到了这个漏洞。
「沈莹,你刚才说过在9号赖俊当着你的面把6月8日晚上强石更你的两段视频和照片删除了,那你为何还要继续屈服於他?我现在手里不单有6月8日晚上的视频,还有两段'弹乳琴'的视频。你是不是和他做爰感受到了以前从没享受过得性刺激和快乐,这这感觉对你很有女干引力,让你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和刺激。强暴、视频胁迫都是你潜意识里的遮羞布。」我斩钉截铁得说道。
「这个混蛋,我说他为什麽要在第一次那个的时候要蒙住我的眼,他说这样会让我感到不太难过和耻辱。我们还有一次在卫生间那样过,他没有给我蒙眼罩。」
「不是三次吗?怎麽你说是两次。」我继续逼问道。
「只有两次,我不知道你怎麽会认为是三次,是谁告诉你的?」沈莹不解地问道。
我漠然道:「我是听其他人说的,可能也是他们在信口开河,添油加醋。那你还是回答一下我刚才问过你的问题吧。」
「我就知道这个混蛋不会保守秘密,我真是错的离谱,我好後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是当着我的面删除了视频和照片,但我也不相信他没留备份。他在第三次找我时,他也承认了这点。他还说,只要我答应和他保持一个月的关系,装修完後,在他们走人之前,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删掉。
在和他保持关系的一个月内,他保证不会再拍摄视频和照片。我当时听了这话很气愤,觉得上了他的当,所以我就扬言我要报警、举证他。但他却无耻地说,8日那晚的两个视频,看上去我和配合他,那根本不像是强石更胁迫,倒像是通石更。他说如果我有胆量尽管去告,隔了这几天才报警,恐怕员警看了视频也不会相信我是被强石更,只能认为是通石更。
我没有看过那两个视频,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把他怎样呢,最初已经打错了注意,只好继续和他周旋,期盼能把他感化,让他最终删掉所有视频和照片,毕竟被他强石更是丑事,视频流到网上我就完了,这个家也保不住了。而且建新,你知道我是敏感体质,那个混蛋的手段又极其下流……,但我并不会因为这种感觉而和他继续往来,我也是有自尊心和廉耻的人。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新欢你对我的温柔和体贴,和赖骏只是迫不得已。」
沈莹的这番话听上去有些道理,但还是令我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上气来,所以我根本不想、也不会认同她的说辞。试想谁能认同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感觉,而且还是背着自己的丈夫,我是做不到,所以我恼羞成怒地说了下面这番话。
「沈莹,如果你老老实实地说你就是和赖骏出轨了,现在意识到自己错了,求我原谅,说不定我也会原谅你。但我最痛恨你的是,你到了现在还在编造谎言,甚至煽动嫂子来针对我,这就无法让人对你原谅和同情。」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婚内强石更是怎麽回事?这种话你也跟嫂子说出口?」
「不是小莹说的,她从来没有向我说过婚内强石更的话,是我说的。我是听小莹说你在6月24日晚,粗暴地对待她,我当时就向小莹说这是婚内强石更,但小莹并没有认同我的说法。」丛娜急忙解释道。
「小赵,嫂子承认我对你今天态度有点不好,我是为你们的事情着急,也为小莹抱屈,小莹很可怜,虽然她有错,但不是主要的,这时候你还是要理智冷静一些才对。毕竟你们有七年的感情,现在社会不是过去,还讲究什麽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小莹不是那种荡妇淫奔之流,你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你好好全面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好吗?」丛娜也变了口气,近乎是哀求我。
沈莹流着泪继续说道:「我本来想和赖骏在那天断了往来,我特意请他吃了晚饭,但他提出要最後一次和我做那事,而且你恰好要我帮你去那里找钥匙,我就只好答应他。在和他准备做那事时,我被他撩拨得说了那句'我改主意啦,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天天做都可以'的话。那句话一方面是我确实想做那事,另一方面也是想骗他感觉到我对他有好感。」
「沈莹,你和赖骏苟且时,你们带套吗?你就不怕怀孕吗?」我冰冷地问道。
「这个混蛋不愿意带套,我没法阻止他,但我一直在服用长效避孕药,我也怕怀孕。」
「那你为什麽在和我行房时不让我带套,还想给我生个孩子?」
「那样不是为了让你有……有快感嘛,而且我也说过我不会怀孕的。想为你生个孩子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我知道那晚我不会怀孕。」
「那我捉到你们之後,你为什麽还敢理直气壮地和我争辩,这是一个做出丑事的妻子应有的态度吗?」
「我承认那时是我不对,我是在一路错下去。我不是早有预感你知道了一切了嘛,而且你又在我们夫妇相chu时那样的对我,我就知道我们可能完了。在新房里,我因此抽了赖骏两个耳光,我也哭着痛駡他害了我。在被你捉到後,我发现你很痛苦难过,我知道这全是我的错,我们只有离婚一种解决办法。
那时我已经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但我还想着我要做最後一件正确的事,就是逼你和我翻脸,让你恨我,让你产生离婚的念头。所以我柔起心肠说出让你生气的话,甚至是我主动说出来离婚,让你对我绝望,因为离婚是让你摆脱耻辱的最佳办法,再没有别的好办法了。但现在这几天我冷静下来,我发现我……我还是不能没有你,我痛恨自己在被赖骏强暴後,整个大脑一直不听使唤,一直在错上加错,甚至在工作上也失误频频……「沈莹说到这里更是放声痛哭,一副悲不自胜的模样。
「你这话是真话吗,沈莹,我怎麽听上去……听上去有点假。」我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我说的是实话。到了这个时候,说假话还有必要吗?我说真话还怕你不相信,怎麽会再说假话来欺骗你。」沈莹急切地分辩道。
我沉吟了一会儿,看到他们三个都眼巴巴地瞅着我,心意一动:因为有一件事在我心里一直存疑,我该是问还是不问?
我忍不住,最後还是残忍地提出了那个问题:「沈莹,我现在更想知道,在那晚赖骏实施强石更时,你是主动递上避孕套,还是拼死挣扎反抗呢?」
我这句话一问出来,沈莹停止哭泣,瞪大了眼睛在看我。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道:「你希望我是主动递上避孕套顺石更,还是拼死挣扎反抗呢?」
她的反问立刻使我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不妥,果然,李滨旭和丛娜急眼了。一直不做声的李滨旭不高兴我问道:「建新,你不觉得这话过分吗?你希望小莹会怎样?」
丛娜更是气愤,她站起身走到我近前,怒气冲冲的责问我道:「赵建新,你还是一个人吗,你会说人话吗?难道你盼着小莹以死相拼,为你老赵家立个贞节牌坊吗?」
她的表现和这话也把我的怒火立刻点燃。怎麽,我做为一个备受侮辱和伤害的丈夫,连向妻子了解一下那晚的实情也不应该吗?就算我问的过分,在这种情况下也无可厚非。我也腾地站起身,一动不动地怒视着她。
沈莹急忙立在我们中间,不再哭泣。她责备我道:「建新,你那晚出手打了我,现在是不是还要出手打人呢?我可记得你是说过的,你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吗,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你不对我动手吗?」
我回言道:「我是那晚打了你,但我今天之後绝对不会再打你了,这点你放心。」
沈莹一字一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然後她接着又说道:「看来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你为了急着和我离婚,甚至把工作都辞掉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哼,这你也清楚啊,是谁告诉你的?」我气苦道。
「我今天下午接到你的助理小董的电话,他对你的辞职感到不解,就打电话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才让你做出如此决定。当然我也知道,因为我的事耽误了你的工作,你被一撸到底,这是我欠你的。不过现在说这话已经毫无意义,我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你看看吧。如果你同意,就……就请你签字吧,我们明天就可以办离婚手续。」沈莹从她的挎包里掏出两份离婚协议,递给了我。
一旁的李滨旭急切地说道:「小莹,你怎麽这麽糊涂啊。建新,你也真是的,你……你为什麽要辞职啊?咱们现在别谈什麽离婚协议,我和你嫂子是为了你两好。你这个老娘们,你怎麽今天这麽冲动,你这是火上浇油啊。」
「哥,谢谢你们两口子的好心,其实我已经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就不要再……再劝我和他了。一切是我周游自取,是我的一时糊涂铸成大错,离婚对我们而言都是一种解脱……,即使我们勉强过下去,猜疑和不信任已经形成,这个日子也没法过下去了。」沈莹再次流着泪说道。
我看了沈莹拟定的离婚协定,内容是她净身出户,只带走她的个人物品,房子、汽车和钱都留给我。只是她父母为我们出的新房钱,她要收回来,而且她也考虑到我暂时没有那麽多钱,允许我在三年之内还钱。还有一个前提条就是,我们离婚後,我不能将她出轨的事到chu散播,要我尽量掩盖此事,并且在半年内不要向双方父母透露我们离婚的事。
其实我也希望尽量掩盖沈莹出轨一事,那也是我的耻辱,我辞职就是怕同事知道这件事,谁说一顶绿帽子压不死人呢?不向双方父母透露我们离婚的事,也是我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我对她提出的离婚协议基本满意。
我拿起笔签上我的名字,双方各留了一份,并且说定明天上午10点在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他们三个人起身要走,沈莹落在最後面。沈莹在即将出门的一刹那,她忽然转身留着泪问道:「建新,你还记得你在我们结婚典礼上说的誓词吗?」
我黯然地答道:「我记得你的誓词,女司仪问你——你愿意与赵建新先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携手相伴、白头到老吗?你回答说是。而我的,我记得司仪是这样问的……」
沈莹和我几乎同时说道「你愿意与沈莹小姐荣辱与共、相濡以沫、永不相弃、牵手一生吗?你回答说是。」
「沈莹,事已至此,你说这些还有什麽意义?你想指责我背负结婚誓词吗?」我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我这两天一直在回想我们的过去。结婚那天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我们说过的话,我只想问问你还记得吗?仅此而已,不是我想指责你。」沈莹说完低头洒泪出门。***********************************************************************(此章是原文,看过的可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