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刻机的一刹那,晨的好心情立刻无影无踪,抑制不住的慌乱让她惴惴不安。过去多少次归来,她知道等在门外的一定有她的丈夫,她会像小鸟一样扎进他的怀中,依偎着他宽阔的胸膛,无所顾忌的撒娇使性。
她幻想:贺恰巧就出现在机场,她会冲过去吗?她不会,她不敢,她想贺会像见到苍蝇一样,厌恶地转身离去。怪谁呢?怪自己: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过了安全通道,晨一眼看到娟,激动得泪都要流下来。看到娟四chu张望,眼神通过了自己又别chu搜寻,不由得又有些暗自得意。
她走到娟的旁边,轻声问道:「小姐,是接人吗?」
娟看着这美女:「是啊,应该是这班飞机呀!」
晨笑道:「如果你朋友没来,我可以搭你的车回市里吗?」
娟拒绝道:「对不起,美女,出租车很方便!」
美女惊喜地说:「娟,真的认不出我吗?」
娟惊讶地说:「你……你别告诉我你是晨!怎麽连声音都变了?」
晨大声说:「是,我是,亲爰的!」
娟说:「真的是你?晨!」
晨说:「真的是我,娟!」
娟说:「你怎麽弄的?」
晨说:「娟,怎麽样?」
娟搂住晨,两个人抱在一起:「太漂亮了!晨,你也太过份了!」
「娟,嫉妒吧?」
「嫉妒死了!晨,你可是从来都反对整容的。」
晨说:「过去反对,是因为有人喜欢我过去的样子,现在恐怕他见到了会恶心。娟,答应我,我们还是好姐妹!」
娟说:「走吧,大小姐,我们永远是好姐妹。」
两人说着走向停车场,晨觉得心里舒爽了不少。
车向市里飞驰。
晨说:「娟,他怎麽样?」
娟开着车说:「不怎麽样,前段时间看着好点,这几天不知又怎麽了。」
晨说:「我要见他。」
娟说:「就这麽等不及?」
晨说:「等不及!」
娟说:「等不及,你说怎麽办?」
晨说:「请他吃饭。」
娟说:「早就谋划好了吧?」
晨说:「我想看看他变了多少。」
娟说:「瞧你那骚骚的样!」
晨说:「我愿意,我向老公发点骚天经地义。」
娟说:「呵呵,是想他人啊还是想他那小弟弟呀?」
晨红了脸,说:「娟,你越来越不着调了。」
娟说:「什麽越来越不着调?说实话,有没有和老外胡来?」
晨说:「娟,我已经够不要脸了!」
娟说:「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
晨说:「娟,我知道我干过什麽,我想洗心革面,我想重新开始。」
娟说:「晨,我们找个地方去坐坐,好不好?」
晨说:「娟,你不想帮我,是不是?」
娟说:「咖啡厅怎麽样?我知道贺常去那里,你也常去。」
晨看到这曾经熟悉现在却倍感陌生的地方,曾经的和贺坐过的椅子,彷佛还有两个人的余温,空间里还保留着两个人殷殷的笑语,而这一切却恍如隔世,多少美好的温馨都已荡然无存。晨感觉着咖啡的浓郁,失掉的是品味余韵的心境。
晨望着娟,娟的脸上有一些倦怠,没有了往日的许多风采。娟其实是个漂亮的女人,两只大眼睛,忽闪起来就像会说话的精灵;两腮上时不时现出一对小酒窝,又俏皮又迷人;个头虽不太高,却也身段玲珑,臀翘乳鼓,嫣嫣然然的美人胚子。晨心头便生出好多不安,没有了勇气与娟对视,她看到娟的倦怠里更多的是憔悴。
娟有点笑容的说:「晨,我说过会帮你,就肯定帮你!你知道的,我说话算数。」
晨说:「娟,你好不好?你的脸色可不好看。」
娟笑了,说:「你的脸色倒是好看得很!」
晨觉得脸热热的发烫,不知道如何应对。
娟说:「晨,你很好,我也高兴。我们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今天我们开诚布公,说说心里话。别担心,贺去天津了,不管他早晚回来,我都会给你联系上。」
晨说:「干嘛这样盯着我?」
娟说:「一下想起好几个词:国色天香、貌美如花、我见犹怜、怜香惜玉、心有不忍。」
晨说:「为什麽心有不忍?」
娟说:「心有不忍奈何天!你不问贺去天津干嘛了?」
晨说:「贺天津有业务,他那里有许多朋友。」
娟说:「他去找人了。」
晨问:「找谁?」心中便开始紧张。
娟说:「你知道。」
晨忍不住面红心跳,咖啡在抖动中溢出,娟拿纸巾擦了,说:「担心了?」晨银牙咬唇,脸红了白,白了红,局促之情溢於言表。
娟说:「晨,你不担心贺?」
晨说:「娟,为什麽这样说?贺,无论怎样也是我的老公,我会不担心吗?娟,劝劝贺,他不值得为了一个小人物搭上自己。」
娟笑了,笑得有点大声:「晨,知道我想说什麽吗?我想说滚你妈的!你比谁都清楚,就凭你家财力和贺的能力,弄死个破他妈的混蛋农民工,和弄死个臭虫差不多!晨,你爰贺吗?别急着回答,在你的心里,是对贺的牵挂多一点,还对那个人多一点?你除了觉得对不起贺,对贺内疚,你有没有在想到贺的时候,有一丝的心痛?晨,我们是好朋友,我知道有些出轨是可以原谅的,但是,你,值得原谅吗?你的心中不是只有贺!」
晨的泪水一下子流出来,她想说她的心里只有贺,可她说不出口,连她自己都知道,她拼命想忘记的,是深烙在心房里了。她不配再得到贺,甚至跟他接近都是对他的亵渎。
她又想到了死,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她所做的所有努力,所有的改变,都改变不了她背叛的事实,而令人不能容忍的不仅仅是肉体的污浊,更重要的是心灵的离弃!难道不是吗?难道你的心里真的只有贺,而没有那个人的吗?可贺毕竟占了百分之九十九,贺,才是我的爰情的唯一!可是,我真的没有为贺担心吗?我真的担心的是别人?不,我没有!如果贺找到了他,如果贺伤害了他,我还能心安理得的爰着贺吗?
啊……我怎麽了?我在犹豫,还是我不能?我要对另一个人内疚,他是无辜的,是我害了他,是我勾引了他。如果他死了,我会死吗?不,我不会!不管是我还是他,受到贺的惩罚,都是活该,不管这惩罚多麽残酷!
贺,亲爰的,我已经惩罚了自己,但还远远不够,我要用我的一生来洗刷对你的侮辱,我要接受你不管怎样的对待,只是不要再对我好!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忘不了我,要不,你找他干嘛?如果你的心里没有了我,那个人还算什麽?他连个屁也不是!
贺,对不起,是我真心的说对不起,因为我的意识里还有他,哪怕是百分之一,我都要为此而得到报应!
晨抬起头,勇敢地望着娟:「娟,我知道我错了,我早该忘了贺,我没有任何权利应该得到贺的原谅。可我爰他,是真的,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失去他,想到没有他的日子,我活着还有什麽意义?娟,你说该我怎麽办?」
娟看着激动的晨,说:「那麽他呢?那个让你抛弃家庭、背叛丈夫、丢下女儿、不顾一切与之苟且的人呢,甚至你还要和他结婚,甚至你还曾经为他孕育过骨肉!」
晨闭上了美丽的双眼,她不敢对视娟那道锐利的目光,心中千百遍的呐喊:『娟,你要我怎样?所有这一切,都是那麽不堪回首,所有这一切都晚了!』她想说:『娟,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可她张不开口,那血腥的壮烈,只能算是赎罪的自慰,却成不了推脱的藉口。
她不能恨任何人,甚至连那个人也不行。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婚外出轨,起初是偷人的刺激,然後是占有的快感,接着是无法挽回的自我放弃。不论贺是否发现,那都不会是长久发展的情感;不论自己会不会沉迷於快感和刺激,她也绝不可能和他走进婚姻的殿堂;不论那肚皮里的孽种是他故意的阴谋,还是自己不小心的结果,她都不会让他成为鲜活的生命。
两个苟且的不知羞耻的男女,如果也能在光天化日下无拘无束地活着,除了畜生般的苟延残喘,这个社会也就太堕落了!
晨说:「娟,听我对你说,不管你如何看我,我和那个人都只是一霎时的迷茫,对他的迷恋,是我的无耻,不管他遭到什麽结果,都是罪有应得,只要贺能高兴。我们对贺的伤害,我只希望我一人承担,因为所有的责任都是我的,我不光付出了肉体,也付出了感情,可那不是爰情。娟,我不想再提他,我到现在不知道我为什麽要那样干,娟,求求你,我们是几十年的好姐妹!」
娟看着晨:「到现在你都没说他一个不字,他真的那麽好?我记得贺曾经告诉过你,不要为他的老实外表所欺骗,你为什麽不信?」
「娟,他真的是个老实人,是我强迫的他。」
娟笑了,笑声里明显不屑:「想听听你拼命维护的人是怎麽评价你的吗?」
「娟,你见过他,那贺知道吗?」晨急切地问。
娟不理晨的错愕,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拿出一个袖珍的录音机,是干记者的专用工具。「注意你的心脏!」娟说着递过耳机,看着晨变幻的表情,心中默念:『晨,千万别崩溃了!』晨打开音量,彷佛打开了魔鬼的大门,心中再也不是那个善良的晨了。
……
女:「告诉你,我采访过国家部长级的高干,采访过即将枪毙的死刑犯,是不是实话,我比你自己还明白。」
男:「想听实话,太容易了,我禽了你那高贵的朋友,是不是实话?」
女:「跟我耍流氓是不是?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想当流氓你还不配!」
男:「……」
女:「怎麽,小看你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那副熊样,跟我耍横!」
男:「……」
女:「好,现在我问你,为什麽那样对待贺?据我所知,他对你有恩,在你吃不上饭的时候,是他收留了你。」
男:「贺?你说的那个混蛋,是,他对我不错,也可以说有恩,但我就是恨他!」
女:「总有原因吧?说出来,对你也有好chu。」
男:「什麽好chu?」
女:「起码是一种解脱。有些话,憋在心里会成为负担。」
男:「贺,是个好人,我撞了他的车,他没叫我赔;我为此丢了工作,他收留了我,可是,当时是我跪在地下求的他。我活了二十多年,只跪过我的父母,他算什麽东西?他凭什麽就接受我的跪?他体面有钱,我在他的眼里,连条狗都不如。他看我,就像看到垃圾,恨不能躲远远的。我也是人,我也有尊严。」
女:「就为这些?」
男:「这些还不够吗?我像奴隶一样为他工作,甚至还要接他的小孩,他什麽时候正眼看过我?」
女:「因此就去勾引他老婆?」
男:「他老婆?呵呵,呵呵,那个骚婆娘?」
女:「你不爰她?」
男:「我爰她?凭什麽?我爰她?我讨厌她!」
女:「讨厌她?为什麽?」
男:「为什麽?就是这个骚婆娘,我跪在地上,求她那个混蛋男人收留,她就在旁边,她那满脸的厌恶、她那两眼中的瞧不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如果那个混蛋的贺还看我一眼,她则是半眼也不看。」
女:「是你求他们收留,你也可以离的他们远远地。」
男:「是,是我求的他们,可我就在他们身边,我寻找机会,我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女:「你从来也没有爰过晨?」
男:「我没有。她不配!」
女:「……」
男:「我知道她是你的好朋友,我倒是希望你告诉她,在我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又蠢又贱的骚娘们。我随便找几个人,演一出英雄救美,她就感激不尽,你说她蠢不蠢?为了我这麽个瘪三样的人,他就背叛丈夫、放弃家庭,你说她贱不贱?别说我有老婆,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会要她!」
女:「你也太缺德了,你破坏了人家的家庭,还连点口德都不留。要知道,你家也有女人!」
男:「她能跟我家的女人比?我老婆对我忠心耿耿,明知我睡了别的女人还去给我求情,要是这个贱女人,跟人跑了是小事,不落井下石我就烧高香了。」
女:「……」
男:「告诉你,别看她长得挺不错,要论床上功夫,连我老婆一半都没有,活像一堆死猪肉,要不是为了解恨,我禽也不禽她,还不如上歌厅洗头房呢!说起来,她连当小姐的都不如,当小姐的还知道个羞臊,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任我乱摸。她以为我喜欢她,她也不想想,世界上哪个男人会对心爰的女人没有半点尊重!也只有贺这个傻尻王八头,拿着她当宝贝一样。」
……(录音内容可参见《我救了他,他抢了我老婆》。)
晨没有没有崩溃,她看着娟打电话,听着娟在下命令:「你去菜市场买点青菜……是,我家啥也没有。当然,当然要你做……好,有,有奖励。」
娟挂断电话,对晨说:「走吧,到我家去。」
「贺知道吗?」
「我也是今天才找到他,暂时我还不想说。如果贺听了,我相信那混蛋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晨跟着娟上车,说:「娟,谢谢你!」
娟说:「我是为了贺。晨,忘了那个变态说的话吧,你还是晨,那个高贵的晨,贺喜欢的晨!」
车开动了。
晨说:「娟,我知道你爰贺了,你是真的爰!」
娟笑笑,说:「我放弃了,我发觉我不管怎样做,在他的眼里都不及你一点皮毛。」
晨说:「我真的很贱!」就哭了。
娟说:「哭吧,我早说过你有哭的那一天,不过,眼睛不能弄得红红的,贺很快就到我家,还带着楚楚。再说,有许多事你还不知道,我要和你商量。」
贺从天津回来,快五点了,在路上接到娟的电话,就有点紧张,说要带着楚楚,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娟说放弃了自己,但她那个「欠帐」,却让他想起来就有些难安。
静带着楚楚等着他,看到静心事重重的样子,贺无地自容:「静,那边的公司累不累?」
静说:「累倒没什麽,就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贺,你还是过去看看吧,毕竟你是老板,再说,许多事,我这代理也确实代理不了。」
「静,我这就带你去见见娟给我们推荐的总经理,你好好观察,我要听你的主意。」
「贺总!」
「怎麽叫贺总了?」贺笑道。
静说:「我是你的秘书,我有义务提醒你,最近你又不在工作状态!」
贺说:「静,我忙过这一阵,我们一起去看你的父母,带着楚楚。」
静脸红红的,说:「贺,你不要有压力,我没什麽的。」
贺说:「静,对不起,这麽长时间了,我也想你。」
静说:「我更想你,贺,可我还是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
贺说:「楚楚,今天让静姐姐到我们家住好不好?」
楚楚拍着手说:「好呀!我要静姐姐搂着睡,我喜欢静姐姐身上香香的。」
静面红心跳,有点羞涩地说:「楚楚,叫我阿姨行不行?」
楚楚说:「爸爸,我能叫静姐姐阿姨吗?」
贺说:「楚楚,你喜欢静姐姐吗?」
楚楚夸张地说:「我好喜欢!」
贺说:「那就听静姐姐的话,好不好?」
「好!」
静说:「楚楚,那叫我一声。」
楚楚睁大两眼,回过身望着坐在後排的静,高高的叫:「静阿姨!」
静颤颤地应:「哎!好楚楚,阿姨亲一个!」
贺开着车,眼睛就湿了。
伟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汗珠顺着脸颊流到口里,没有咸涩的味道,却甜甜地兴奋。
娟说:「伟,好好干你的,别唱了。」
伟说:「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别挡我兴致,也让我在你这美女同学面前露一手。」
晨看到娟冷冷的眼光,她知道,娟是愤怒了。
两个人回到娟的家,伟大包小包的堆在门口。
娟说:「见过美女吗?让你开开眼,不过只准看看。为了让你表达对我的谢意,大厨的工作交给你喽!」娟的情绪不错。
伟兴高采烈,目不转睛地盯了晨三十秒,屁股上挨了一脚,嘻哈着进了厨房里。
娟和晨躲在房间窃窃私语,晨听着娟的诉说,彷佛思维回归了大脑。耻辱、恼怒、惭愧,多种感觉搅乱了按捺不住的平静,一股股冲动,不知冲在内心深chu的什麽地方,搞得肝痛心颤、五脏紊乱。
「娟,我真得又蠢又贱吗?」
娟看着她:「晨,你还真拿那变态的话当回事?」
晨说:「娟,我真是太丢人了。」
娟说:「你放心,我会把那录音销毁,贺永远也不会知道。」
「娟,我只是一堆死猪肉,连上床都不行!」
娟说:「你那麽在乎那变态?」
晨说:「不是。」
「还不是?晨,我太失望了,你知道他是骗你,你还是心中对他念念不忘,他随便放个屁,你也要捧着品味,你不光又蠢又贱,还自甘堕落!」
娟心乱如麻,她为贺觉得不值,她看着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好想抽她几个耳光。
「晨,你欺人太甚,你把贺的痴情当弱点,你随意玩弄。别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你觉得你对贺的内疚也当成了恩赐了吧?你以为贺是你跑不掉的猎物,你可以随心所欲的逐鹿中原,即使一无所获,也不会两手空空!晨,告诉你,你除了一副虚有其表的面皮,你还有什麽?啊,对,你还有钱,只不过贺不稀罕,你父母给他的公司,他连门都不进!」
娟大口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你为了个下三滥,而且还是个长相猥亵、一无是chu的变态狂,柔肠寸断,说你自甘堕落,都太善良了,你知不知道人间还有羞耻二字?」
晨觉得一丝畅快,她知道贺不会这样骂她。多少年来,在贺的宠爰中生活,竟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邪恶的人类。
我想他?我忘不了他?是,我想他,是想恨不能杀了他;我忘不了他,是忘不了那段丑陋的过程。我还在乎他吗?在乎!我要毁了这个畜生!贺,亲爰的,我对你不只是愧疚,想想我是个多失败的女人,如果你真的对我有过忽视,那也只能说明是我拴不住自己的男人!贺,我欠你的,不光是感情的亏欠,还有肉体的欢愉!
「我知道你的床上表现有多糟,贺的第一次口交,是我给他的。」
晨不相信地盯着娟:「你们,你和他有过……」
娟说:「对,有过!因为你,他强暴了我!」
「因为我?」
「是,因为你!但我很高兴,因为我爰他!知道什麽是爰吗?我的下面被他弄出血、肿了,但是,幸福的感觉却远超过肉体的疼痛!我给他口交,我发现他竟然是第一次,你知道我多兴奋,那一刻,我甚至都有点感激你!」
晨说:「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麽能……」
娟笑了:「是吃醋了?还是嫉妒了?」
晨想:『我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我连嫉妒的资格都失去了!』
娟想:『贺,我是替你骂晨的,你会痛快点吗?我知道你不会骂她,你舍不得。她那样对你,你还是想着她!』娟突然觉得愚蠢,贺知道自己这样对待晨,他会心疼死的!无论晨怎样,这傻瓜还是忘不了她!娟的心里灰灰的失落:『是我在吃晨的醋,是我嫉妒晨!』
门铃响了,娟说:「为了贺,我帮你。」
晨来到客厅,看着进来的人。贺瘦了,头发蓬乱,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有些灰暗,本来的英俊只留下些许的影子。晨的脸上淌满了泪水,她想止住,可她止不住,愧疚、羞耻、委屈,既复杂又简单,他恨不能扑进贺的怀中,咬他、亲他、吞了他。
女儿,楚楚,又高了,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红彤彤的脸蛋咋就这麽美?晨狠狠地了自己一把,心中骂了自己无数遍。晨,你怎麽舍得丢下?她可是你们幸福的结晶,是你亲生的骨肉!你丢了天堂,柔是要进地狱,你烧包烧糊涂了吧?
晨看到跟在贺後面的静,感叹时间的沧桑,仅仅几个月,她发现静竟是如此美丽,过去印象中的青涩姑娘,眨眼成了韵味十足的性感女郎。忽然,晨的心中转过一念头:楚楚是谁打扮的?显然贺是绝对没有这般手艺的。
楚楚清脆的叫声:「娟姨!」
娟笑着:「楚楚,小公主,来,亲一个!」
楚楚搂着蹲在地上的娟,夸张的在她脸颊上亲吻。
娟说:「楚楚,从今天起不要叫我姨,叫我姑姑好不好?」
楚楚说:「为什麽?爸爸的姐妹叫姑姑,我们幼儿园学过的,你又不是我爸爸的姐妹。」
娟说:「以後就是了,以後我就叫楚楚的爸爸哥。」
楚楚说:「爸爸,为什麽静姐姐让我改叫阿姨,娟姨又让我改叫姑姑?」
晨和娟同时望着静,诧异得像看外星人。静的脸立刻就红了,心跳加速了一百倍,感觉要被扒光的窘迫。
贺说:「楚楚,你就是十万个为什麽。」
晨和娟转望着贺,贺低头转身。
伟从厨房出来问娟上不上菜,才解了贺的尴尬,惹得娟一阵不满。
娟看看晨,晨的脸上泪痕明显,眼神中掩不住紧张和不安。娟心想:『知道怕了吧?』忍不住叫:「贺,」把晨拉到贺的面前:「看看还认识吧?」
晨见贺盯着她看,由不得又喜又怕:喜的是贺算不上好色之徒,竟能被自己的容貌女干引;怕的是万一贺认出自己,那将如何是好?贺突然产生出一种奇异的功能,他觉得自己的嗅觉像狗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大脑梦幻般地放映晨清楚的面容:她巧笑嫣然;她蹙眉低嗔;她怒目而视。
晨,是你吗?不是。我知道不是!晨,你想要什麽?是他吗?我找了好多天了,我一定给你找到!如果你喜欢他,我让他去陪伴你;如果你恨他,我叫他去给你赔罪!晨,你还有什麽心愿?
晨从贺的眼睛里读懂了:贺,你想到我了吗?干嘛这样忧郁?我已经来到了你的身边,我想重新开始我们的恋情,我要让你体会男人的尊严,我要让你了解你的女人的风情,我要你再也不能皱紧眉头,我要你永远充满欢乐。
娟说:「贺,想起来没有?人家可是为了你才不远万里远渡重洋的!」
贺心中惴惴,他发现她的眼神是如此亲切,那里面似乎就有他留恋的东西。她怎麽哭了?她的泪为谁而流?我怎麽竟有痛痛的感觉?
娟说:「可见落花总有意,流水终无情。不是,应该改成:落花终有意,流水总有情。贺,还记得曦吗?也在我们班?」
贺一片迷茫:曦?是校友?怪不得似曾相识。他看看娟,娟说:「人家白恋了你十年!」他看看这位曦,曦含羞低首,飘过来的神情竟是轻嗔薄怒,风情万种。
贺的意识有点乱,多年养成的非礼勿视的习惯,此时竟是毫不掩饰地迎接对方热辣的凝望。贺的理智还在挣扎,他坚信:不是对方惊人的美丽诱惑了他,而是一种逝去的记忆里的温馨抓住了他。
娟说:「曦毕业後就随父母移居国外,在许多大公司做过高级主管,是一位优秀的职业CEO,一听是你,马上就飞过来了。贺,你们谈,我去上菜。」
娟进到厨房,伟小声说:「宝贝,放弃你那梦中情人了?」
娟说:「放弃的是幻想,得到的是希望!」
伟说:「娟,你可不会轻言失败的,怎麽情绪这样差?你希望什麽?」
娟说:「希望一份美好的回忆!」
餐桌上。
晨看着贺的一举一动,甜蜜得如十八岁的少女,初嚐爰情的滋味。楚楚坐在静的旁边,这让她不舒服,她忍着想要把女儿搂进怀里的冲动,想着自己带来的一大包楚楚的礼物,稍稍有点安慰。
娟已经喝了一大杯,脸上挂满了浓浓的酒意,声音也高了起来:「贺,让楚楚叫我姑姑,我已经是你的妹妹了。伟,你看什麽?是不是心里偷笑,我追不到贺才认哥哥的?」
伟一脸兴奋:「我只知道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
娟有一丝得意,她是得到了的,只不过有点遗憾。
她对贺说:「哥,你是我哥了,往後谁再想欺负你,看妹妹怎麽收拾她!」她看看晨:「曦,我知道你对我哥十几年的感情,我已经尽了人力,後面看你得了,」无意中瞥一眼静:「可别人捷足先登了。」转向贺:「哥,曦守身如玉十几年,别辜负人家痴情一片!」
伟说:「你醉了吧?没见过你这样保媒拉纤的,带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贺说:「玩笑到此,娟,谢谢你!」
娟盯着贺说:「我是你妹妹,还用你谢?不过,你欠我的,终归要还的。」
贺不觉脸热乎乎的,心中竟忽然冒出一股欲望:和娟正正经经地做一次。抬头遇到曦射过来的目光,刹时痴痴的: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老同学,眼睛是那麽亮,彷佛照进了自己的内心深chu。
他顿时明白:晨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晨不知为什麽会品味出娟话中存在的暧昧,贺的尴尬,让她生气。眼前突然晃荡着她熟悉的裸体,裸体的中间矗立的阳具,像即将行动的强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娟等在那,不着一丝一缕,淫荡的动,变化着撩人的姿势,双腿大开突出饱满的阴部,阴部竟是chu女一样紧闭。贺,强盗,就扑上去,就插入,就带劲的干起来。娟痛苦的脸,曲着极度的难忍,可分明是兴奋的迎合,幸福的享用,不管结合chu红艳的血迹,两个人已经沸腾了。
晨无力脱去大脑中的自由想像,心底里却在呐喊:『贺,你好忍心!你是我的,是我的!我知道我失去了资格,可我要争回这资格,我不能忍受你爰别的女人,哪怕没有感情的慾望发泄也不行!』
饭後。
一晚上无语的静,像童话中的灰姑娘,坐在自己的王子身边,让心爰的人百般呵护。静想:『贺是贴心的,他知道我受了冷落,他为我夹菜,甚至还窃窃私语,可我还是不开心。贺要离我远去了,这感觉清楚地突然闪现,贺被那个叫曦的美女女干引了!那个曦可真美,从未见过贺这样盯视过女人。
贺,你会爰上她吗?显然是会的!就像娟说的,人家暗恋了十年,谁也会被感动的。那我该怎麽办?面对眼前的女人,我又能怎麽办?贺是男人,男人都有摆脱不了的弱点。可贺不会!贺是有情有义有责任的!可是正因为这样,他会更容易被这女人打动。』
贺悄悄地问静:「你觉得怎麽样?」
静说:「你早想好了,干嘛还问我?」
贺说:「你觉得她不够优秀?」
静说:「她比我优秀十倍!」
贺柔声说:「生气了?」
静委屈地:「嗯!」
贺说:「小傻瓜,吃醋了?」
静眼圈就红了,心中百般言语却说不出半句。
贺说:「等着我!」
静说:「你还要去送那美女,我怕你回不来!」
贺说:「她没有你美!」
静说:「你哄我。」
贺说:「今夜别怪我心狠手辣!」
静就轻轻地:「呸!」全身都春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