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的人,虽然自以为会很能吃,但实际上,真正吃下去的,并不多。
所以拓麻吃完了一小碗冬阴功汤泡米饭后,再喝了几口柠檬水,就觉得撑得要命。反观一整天,从没叫喊过一声饿的王行云,却吃了不少。
金灿灿的服务员,在帮他添过两次米饭后,就颇为人性化地端过来一个跟银色小饭碗同款的藏银小饭盆。
王行云大概也意识到了,今天晚上吃的有点多,盛了好几碗饭了,即使还是一直绷着脸,但敏感的拓麻,还是发觉了他的不好意思。
“王员外,某些常识性的生活方面,你意外的面皮很薄呢。多吃两碗不限量米饭,没什么好难为情的。你知道,在我年轻饭量大的时候,又一次跟同学去吃自助,那场面,啧啧啧。”拓麻吃饱了喝足了,自我感觉又谁都不服了,开始翘起二郎腿,叼着牙签,嬉皮笑脸地开始以王行云为攻击对象,释放终极‘嘴炮儿’技能。
王行云略带疑惑地抬起了低头扒饭的头,听着拓麻的话开始思索,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去日式料理店吃不限量生鱼片的那次?你吃的太多,把店长都吃出来,跑到柜台问情况,最后急性肠胃炎发作,在店里又吐又拉,然后被服务员拨打了999,被急救车拉走的那次?”
拓麻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终极境界。
如果不会聊天也是种技能,那么他深信,王行云绝对是全点满了。
第166章侥幸躲过
这一顿迟来的大餐,虽然两人聊得不怎么开心,但吃的却很舒心。
饭后,王行云习惯性地饮了一杯温开水。拓麻却叼着牙签,倍感无趣地盯着陆续变得热闹的餐厅大堂,心里还在为刚才不怎么愉快,吃自助餐的话题,念念不忘。总想着在能在什么场合,找回自己的面子。
王行云的温水,不紧不慢地缓缓入口。明明只是餐厅免费提供的温开水,但却在他消瘦骨感,又毫不显羸弱,隐含爆发力指尖的映衬下,折射着暖色的灯光,神圣异常。
拓麻托着腮,偏着头看他。
要是不考虑王员外那生人莫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老头子似的生活轨迹,以及无人能忍的重度洁癖,光看脸和身体,他绝对有本钱成为一个立在哪里都备受瞩目的高级花瓶。
如果自己是富婆,也会特别认真的考虑,长期保养他。
也不管拓麻的想法龌龊又庸俗,人类对于美的向往和追求,是通过千百年来的传承,隐藏于基因里的。
即使当今社会,对于个人能力和人格魅力的追捧,早已超越了颜狗党的呼声。但谁都不能否认,同等能力和人格之下,更受欢迎的,总是‘美’的那一方。
所以,也不难理解,要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和外界压力,一次又一次,并乐此不疲的整容狂人,大众偶像,全民女神,朱颜岩的心灵历程了。
因为,外貌真的决定了大多数人对待自己的第一印象。
拓麻扪心自问,如果时间倒转,回到他与王行云第一次相遇的情境。握住自己噩梦中挣扎双手的,不是一个面容俊秀,剑眉如峰,有着一双好看桃花眼的美少年,而是一个满脸青春痘,既油腻,又斗鸡眼的胖子,他大概会直接抽出被对方握住的手,择路而逃把。
拓麻想着正出神,冷不丁,有人在座位下,伸出脚,踢了踢他的凳子。他这才晃过神,纳闷地看着坐在他对面,面色毫无波澜的王行云。
“怎么了?”拓麻脑子没转过弯来,愣了吧唧地问王行云。
“有明星进店里了。后面还跟着狗仔队。为了避免一会儿人太多,咱们尽快走吧。你吃饱了么?”王行云拈起了一张洁白的餐巾纸,挡在嘴角悄声说道。
“哪儿呢,哪儿呢?”拓麻兴奋地满脸冒红光,脑袋更像个拨浪鼓,东瞧瞧,西望望的,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这一桌的异常。
“……”王行云看他的眼光,慈祥怜悯得像在看一个智障。而坐在邻桌的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手握黑超的尖脸小年轻,终于一个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周围人不由自主地寻声忘了过去,随后原本安静的餐厅,突然热闹了起来。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个人好像是人气男子组合,fix的主唱,欧密罗啊。”
“不可能吧,当红炸子鸡怎么可能跑这种小地方来吃饭?”
“什么小地方,这里的老板可不是一般人啊,背景很深的。”
“早就听说燕尾蝶因为菜好吃,环境棒,老能偶遇明星。没想到今天真碰上了!是那个欧密罗耶,现在综艺节目上,不请他都没人看。”
人群的议论声,从一开始不确信的遮遮掩掩,倒后来有个胆子大脸皮厚的女生,真走过去围着那个桌子,来来回回绕着不下五六个圈,才激动的红着脸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啊啊啊!真的是他耶,走近看,本人素颜跟节目上差不多。又白又美的,嗷嗷嗷啊,我要拍照发群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
好在王行云在第一时间就拖拽着,对着热闹念念不舍的拓麻,跑到吧台快速地结了账。然后推门,两人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唉,咱们跑什么,又没做坏事。那可是新歌榜横霸榜单超过三个星期的超人气组合的队长,欧密罗哎。我不信,你没听过他们组合的歌。”拓麻双手插在裤兜里,跟在王行云的身后,踩着马路牙子,絮絮叨叨。
“追星那是小姑娘们的专利,你这种老年人,就不要凑热闹了。别忘了,咱们停在繁华mall停车场的后车厢里,还装着比欧密罗到访某餐厅,更劲爆的东西。”王行云扭头瞅了一眼满脸无趣的拓麻,难得好脾气地解释道。
“我就知道!啊啊啊,那个死萝莉,非要强人所难,让咱们去找这么惊悚和棘手的东西,还要凑齐了给她。你说怎么给她?我抱着那坨被切成一块块的‘东西’安然入睡么?我宁可抱着我老爹的汗脚睡觉,也不要抱着那种东西!”拓麻抱着头蹲在地上,不顾旁人地嗷嗷嗷嘶吼着,像个刚从斜对角酒吧一条街流窜出来的醉汉。
“先找到再说吧。把这么一言难尽的东西,这么谨慎地藏在城市的各个地方,这种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才是最令人忌惮的。全民女神朱颜岩,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王行云停下脚步,去拽蹲在地上装蘑菇的拓麻。
“明天是双休日的最后一天,后天周一你该正常上班了。咱们要是行动的快一点,来得及去两个地方取回那东西么?”拓麻不情愿地被王行云从地上拽起身,哼哼唧唧道。
“别抱太顺利找到东西的设想。就跟你之前的猜测差不多,梦里看到的场景,与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王行云拉着拓麻的一只胳膊,督促他快点走,停车场距离这里,还需要穿过两条街,走着过去,并不太近。
“好吧好吧,听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