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待听到那蹩脚的借口时,忍不住笑道这一定是以玄为了保住师尊的颜面才放出的假话,只是不知有多少人会信?
“陆兄,想什么呢?”乔以桐走过去,将一个刚买的玫瑰酥饼递给陆一帆。陆一帆一愣,谢过吃了起来。之前乔以桐直呼陆一帆其名,旁人见他不叫陆一帆“少爷”“少主”,便责怪他不懂礼貌,陆一帆倒不是十分在意,还让他叫他“大哥”,说这样更亲切些。可这身份不明的人却只愿意叫他“陆兄”。
“小佟,你病好些了吗?”陆一帆关切道。
乔以桐不肯透露自己姓名,只取自己名字最后一个桐字为姓,说自己姓佟。这几天陆一帆招待风云渡弟子时,未免麻烦,都说自己生病了要独自休息,并不与风云渡之人接触,是以陆一帆有此一问。
“好多了,本就是晚上受凉了才有的小风寒。”乔以桐道。
陆一帆道:“之前早就与你说可以到我帐中休息,我的帐篷最暖和,你又并不是不清楚。”
乔以桐笑笑不说话。陆一帆看着他弯弯的明亮眼睛,神思恍惚。越与这姓佟的少年相处,就越觉得他身形,气质和乔以桐相像。结合风云渡弟子带来的消息,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乔以桐?可是,乔以桐一向清雅高傲,对待陌生人往往神色淡淡,甚至不加理会,似乎还有一些洁癖……可是眼前这个人衣服有些破损脏污,人也挺好相处,他真的会是乔以桐吗?
乔以桐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也自然不会特意揣测他的心思。自己去窗前去看风景了。
当他横坐在窗台上,手肘随意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背斜斜倚靠在窗户边框上时,身形一下子与陆一帆脑海中站在飞檐翘角上的少年重合,使陆一帆的心突然间快得像是要跳出胸口,几次想上前去询问,到最后却生生忍住了。
几日后,一行人正在栈道上行走,他们已经来到了冲南府,有名的崇山峻岭汇聚之地。山上生长着很多修真界所需灵药,但是由于地形问题,这里很难建造道路,采药或者买药的人只能从栈道上去。栈道一侧是嶙峋凸起的尖锐山石,另一侧是一望就令人心生恐惧的万丈深渊,脚下却只是薄薄窄窄的一层木板。大家走在上面,只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份。
乔以桐只消展开墨云扇,疏忽之间就能登临绝顶,但是现如今他扮演一个凡人,自然不能这样做,他也不甚在意,和大家一起爬栈道,途中还悄悄帮助一位差点摔下去的老者稳住身体。
正走着,忽然脚下的木板开始颤抖起来,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咚”声,在场众人都警惕起来,陆一帆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做好准备。忽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除了身边人的呼吸声和山谷下吹上来的风声,只能听见那一阵阵的“咚咚”之声越来越近。正紧张间,又有一个年老的□□声传来,嘴里不清不楚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这时众人才看清楚原来对面跑过来一个老道士,这咚咚声音就是他在栈道上面疾跑发出的。
道士没想到对面有人,来不及刹住脚就撞到打头的领路的汉子,那汉子嘴一张就要开骂,却被道士推到靠山壁的一边,急急忙忙道:“快跑啊!快跑!”
他这样疯癫,又有谁肯理他?那道士横冲直撞过来,人人自危,只怕被他不小心挤下悬崖,但道士只把人往栈道里面推,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这么狭小的缝隙跑,竟然也全无问题。
乔以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道士好生眼熟,不就是那天酒楼里和赭衣少年起争执的臭道士吗?怎么,今天又嘴贱被人追着打了?
老道士正跑着,忽然一只手横在他面前,抬眼看去,是一个蒙着脸的少年,正眼带戏谑的看着他。他试图推来挡道的手臂,却纹丝不动,再自此观察少年,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是你小子啊。快让开路给道爷。”
“老人家眼神好得很,瞧出来我了。不过,”乔以桐摇了摇手指道,“你先回答为什么跑,再给你让路。”
老道士急道:“后面有鬼啊!还能为什么?”
“什么?”众行商听到,纷纷面露担忧焦急之色。
乔以桐皱眉道:“鬼?”大白天出现鬼?
老道士道:“再不跑,只怕我们能都要变成鬼咯!”说罢伸手去推开乔以桐。
仿佛是为了印证老道士的话似的,栈道后面的拐角处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承受了什么大的重量而不堪重负。随后,一群腐尸或爬或跑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啊啊啊啊!鬼啊,真的是鬼!”
有人大叫起来,慌不择路地转身而逃,结果反而撞到其他人身上,差点两个人都掉下深渊,好在被其他人扶住了。
有了这一出,大家不敢再在栈道上随意奔跑,只是看着越来越逼近的腐尸眼含畏惧。
乔以桐仔细看那些腐尸,见他们都穿着普通凡人的衣服,看来都是山上的山民,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变成了没有神智的行尸走肉。
陆一帆虽然从未见到这样可怖的景象,但他身为领队必须负起责任,当下组织众人向后撤退。
结果大家还没有跑多久,就见那道士又“咚咚咚”跑了回来,一边喊着:“下面也有!”
众人听了,面露担忧之色,一时间卡在这半空之中,不上不下,竟无退路可走。
陆一帆并未迟疑多久,拔出剑来大声道:“既然这样,大家就杀出一条血路!”
“对,都是汉子!还怕死吗!”有人附和道。
“杀出去,娘们儿还在家里等着呢!”
众人虽然胆怯,但都强行鼓起勇气,抽出随身带的佩刀来。
陆一帆伸手将乔以桐拉到自己身后道:“小佟,你没有武器,站在我身后不要乱跑,我护着你。”
乔以桐看了看陆一帆拉着自己的手,垂下眼睛,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很快栈道前后的腐尸就都逼近了,行商们胆子大一点的,举起刀向腐尸砍过去,只听“欻”的一声,腐尸肩膀就被削了下来,但那腐尸歪歪头,露出空洞的眼眶,毫无停顿地又向前扑去!
身边的人急忙手忙脚乱地砍了上去,待到一人将腐尸的头完全砍掉,腐尸才听了下来,倒在栈道上。
陆一帆见状道:“弱点是头!大家攻击头部!”
众人纷纷应下,但是腐尸数量极多,又没有疼痛,不知疲倦,如何抵挡得住?很快,就有一人被腐尸扑在地下,啃咬起来。
“啊啊啊啊!”那人惨叫起来。陆一帆一刀把腐尸砍翻,扶起那商人回到队伍,他大腿上的肉已经被撕扯掉一块,鲜血直流。
众人明白自己今天难逃一死,越战越慌,有人忍不住奔溃起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