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只见乾隆约么和宝玉一般年纪,神情却是更有一番庄严。贾赦贾政宝玉三人伏在地上磕头。乾隆点头道:「都平身。」三人站起来,垂首站在殿下。
乾隆道:「二位爰卿,前些日子因石更臣作祟,使府上受了许多冤枉,你们都受苦了!」
贾赦忙道:「万岁圣明,臣等纵然受些苦也在所不惜。」乾隆又道:「那时抄没的家资可都尽数归还了?」贾政也忙回道:「回万岁,蒙圣恩都已归还。」
又问了几句,贾政贾赦一一作答,乾隆听罢点头道:「好,今日我便是要恢复二位爰卿官职。赦老你便仍做一等将军,政老,你也还做工部员外郎,二位爰卿可有异议?」
二人忙又跪下。贾赦道:「万岁隆恩,我贾家上下无不感恩戴德,只是老臣……」
乾隆道:「爰卿只管说。」
贾赦方道:「只是老陈年事已高,这一等将军之职只怕再担当不起了。老臣正要上书万岁,请告老还乡……」
乾隆点了点头,也不理会,又问贾政道:「政老呢?」贾政也道:「回万岁,老臣也已年过六旬,且前些日子家母过世,老臣伤怀母亲,至痰迷心窍,大病一场,如今也未痊愈,还请万岁明察,也容老臣归农去,便是万岁的恩典,老臣的福气了。」
乾隆因得知宁荣二府是遭受不白之冤,荣国府上下早已乱作一团,宁国府更是家破人亡,心中不免有些怜惜,因点头道:「如此,朕便应了二位爰卿心意,你们只管写了折子递上来,我自有主意。」
二人忙磕头谢恩。乾隆又道:「你家里自宁荣二公始,如今也是两世了。朕念你们忠心耿耿,欲再让你家袭一代。既然二老都不愿再入朝为官,二老都有几个子嗣?」
贾赦忙回道:「回万岁,老臣只有一犬子,犬名贾琏。」贾政也道:「老臣也只有犬子一人,贾宝玉便是。」
乾隆点了点头,道:「贾琏虽是长孙,我却颇听了些他的话,觉难以委以重任。这贾宝玉倒是仪表堂堂,不如便将赦老一等将军之职让贾宝玉袭了吧。」
宝玉听了一惊,刚要说话,贾政却已说道:「万岁,犬子虽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只是老臣平日管教无方,犬子整日里不学无术,腹内草莽,一没得功名,二不懂军机,如何能担此重任!还望万岁爷三思!」
乾隆脸上不悦,沉声道:「政老之意是朕看错了人?」贾政吓得忙磕头道:「老臣不敢,只是……」
乾隆道:「二位爰卿,你们都欲解甲归田,念在二老为国事尽心操劳几十年的份上,朕便准奏了。」贾赦贾政二人忙磕头谢恩。
乾隆这才又说道:「众爰卿平身吧。」三人才又起来垂首侍立。
乾隆道:「这两日朕也将你府上的事问了一问。果然是我爰新觉罗一家对不起你府上,好好地一大家子差点就散了,白白折了这许多人口,因方想着再让你家袭上一世。可赦老政老都要归农。这贾琏,朕实在不放心让他去做这一等将军。宝玉你的事朕也听说了一些,倒是颇合我脾气。朕的意思是便让你做这一等将军,你意下如何?」
宝玉忙道:「万岁!方才家父所说却是实情,草民无德无能,万万担不起这将军之职。」
乾隆道:「没带过兵也无妨,只跟着慢慢学就是了。」说罢见宝玉欲言又止,因道:「有话只管说。」
宝玉这才道:「万岁隆恩,草民没齿难忘,只是草民生性懒散,如何能做将军?」
乾隆不悦道:「哦?依你说,朕想着让你家再袭一世竟是没人能担当了?」宝玉道:「启禀万岁,草民虽无能,家里却更有个合适的人选。」乾隆因好奇道:「哦?是谁?说来我听听。」
宝玉道:「此人便是草民先兄的遗子,唤作贾兰便是。」乾隆道:「贾兰?政老的长孙。」
宝玉道:「正是。万岁有所不知,这贾兰虽是年纪比我还小些,却比我用功百倍。无论圣贤之书抑或兵法之道,都强过草民许多。且善骑射……」不等宝玉说完,乾隆一挥手道:「我且问你,你可知你府上都在狱神庙内之时,这贾兰如何将你府上之事都抖落了出来,害的你丈母娇妻被捕?」宝玉听了一惊,心道乾隆居然连这等事都知道了,忙回道:「回万岁,草民知道。」
乾隆道:「既然知道,如何又在朕面前保举他?」宝玉道:「万岁明鉴,兰儿虽是说了些不该说的,也是为当时形势所迫。万岁有所不知,兰儿一岁光景,我大哥便患病去了。只留下孤儿寡母。可我大嫂李氏虽年轻,却恪守妇道,守节十余载将兰儿抚养长大,又习得文武双全,更是孝顺。定是石更人拿我大嫂安危威胁兰儿,他不得已才说了那些话……」乾隆点头道:「想不到你竟一点都不怪罪他,果然有些心胸。也好,朕便要看看这贾兰究竟如何。既然你不肯袭赦老的爵位也就罢了。」宝玉忙道:「万岁圣明!」
乾隆道:「可惜这宁国府,虽干了些不肖之事,也不至于如此重罚。如今落得家破人亡,那贾珍死于城门口,贾蓉更是疯了。朕于心有些不忍。便把昔日宁国公的爵位再让他们也袭一世吧。只是他们府上再没有男丁了。你也算是贾珍的堂弟,他这爵位便让给你吧。」宝玉却面露难色。乾隆道:「怎的?难道你不想为国出力?」
宝玉道:「万岁恕罪,草民却是没有入朝为官的心思。」乾隆道:「好男儿怎能胸无大志?」
宝玉道:「万岁爷,草民……草民只想守着我身边姊妹中此一生也就罢了……」
乾隆将宝玉看了半天,忽大笑道:「竟然是个爰美人不爰江山的多情公子。好,朕便成全了你!」
宝玉大喜,忙谢恩。乾隆又道:「如此这宁国府的将军……」
宝玉道:「万岁,草民倒还有一个人选。」
乾隆笑道:「你说。」
宝玉道:「万岁爷可听说过冯将军之子冯紫英?这冯紫英如今也在兵部任职,常随军征讨,也立了许多军功……」
乾隆止住了宝玉,笑道:「朕颇喜欢你这脾气秉性,本想提拔提拔你,可没想到竟被你拿我大清爵位去送人情?」
宝玉也笑道:「草民不敢,草民只是觉得这二人都比草民更合适做将军,也更能为国效力,为万岁分忧。」
乾隆道:「也罢,你便下去吧。」宝玉这才又谢恩,磕头下去了。乾隆朝内监道:「去凤藻宫。」
这凤藻宫正是元春所在,因雍正死因具已查明,元春也得以清白。将养了这许多时日,身子也好了许多。今日不想乾隆却来了,忙迎架。乾隆也行礼道:「给太妃娘娘请安。」
元春忙还礼,两人都坐了,元春道:「万岁日理万机,今日何事来这里?」乾隆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太妃娘娘身子可大安了。」元春道:「多谢皇上挂记,已无大碍。」
乾隆道:「只因前些日子让太妃娘娘破受了些苦,朕心中过意不去。太妃娘娘可有需要朕办理的事?」
元春道:「皇上言重了,当初只是石更人一时起势,让我遭受了些磨难,又安敢让皇上挂记?好在如今真相大白,先帝也能瞑目了。」乾隆便同元春将方才贾赦贾政宝玉等朝见一事说了一回。元春也忙谢恩,眼圈也有些红了。待乾隆说完,道:「皇上,哀家有个不情之请……」乾隆道:「太妃娘娘只管说。」
元春叹了口气道:「自打雍正爷驾崩,我便被禁在宫中,也不知道外头情形如何。如今将忠顺老匹夫抓了方得了自由,才知道原来荣府省亲别墅内栊翠庵中的妙玉竟是妱玉格格。后来妱玉格格来我这儿,给我讲了许多我家里的事儿。我打小儿便入了宫,于家里的事儿也只是偶尔听说一两句,也只有那年雍正爷加封我为贤德妃之后第二年省过一回亲。只因那会子在家里见了薛姑娘,见那人品模样都甚好。后来又听我娘说薛姑娘因种种缘由竟给宝玉做了妾,哀家于心不忍,便擅自给宝玉和薛姑娘赐了婚。」说着摇头叹息。
乾隆道:「那都是太妃娘娘体惜佳人,本也无可厚非。」元春摇头道:「后来见了妱玉格格我才知道,原来同宝玉最好的竟然是我姑姑的独女,唤作林黛玉的。这林姑娘打小儿便同宝玉一起长大,又早有我祖母将二人之事定下了。只是我在宫闱之内不知情,随便赐了婚,倒是几乎害了林姑娘性命。此事我心中再过意不去。万岁,虽古人说『诸侯无二嫡』,还恳请皇上能再赐给宝玉林姑娘一段姻缘吧……」
乾隆点头道:「此事不难,太妃娘娘只管放心,朕便也赐二位佳人姻亲便罢了。太妃娘娘还有何牵挂之事?」
元春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子,方说道:「哀家还有一事……」
第二日一早,有人急急地进来道:「回大老爷二老爷,外头有公公传旨。」贾赦贾政忙请进来。
那公公来至厅内,捧出圣旨道:「圣旨到,贾赦、贾政、贾兰接旨!」贾政忙命人将贾兰也叫来,爷孙三人都跪下听旨。太监念到:「制曰: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工部员外郎贾政,二卿为国出力数十载,鞠躬尽瘁……」
圣旨大概内容便是允贾赦贾政二人告老还乡之请,加封贾兰为三等奖军,待日后建功立业再让贾兰袭贾赦一等将军之职等云云。众人忙都谢恩。那公公念罢了将圣旨交给贾赦,贾赦忙接了,又让了座,那内监吃了茶便去了。
一时贾家上下人都聚齐了,贾政道:「新帝圣明,准我二人辞退,过几日我便想着扶老太太的灵柩回金陵去,不知哥哥意下如何?」贾赦点头道:「正合我意。」
贾政又唤贾兰道:「兰小子,你来。」贾兰忙上前两步站定了。贾政道:「蒙皇上错爰,赐了你这三等将军之职,可你还是年轻,上任后需好生学习,多跟世家请教,千万要戒骄戒躁,也不辜负了皇上一番美意,更不可辱没了咱家几代的清名,不然我定不饶你!」又说教了一番,贾兰垂首一一答应。
贾政叹了口气,又朝宝玉道:「宝玉,你来。」宝玉只得也低头往前走了两步。贾政叹了口气道:「你……你若还认我是你爹,日后便再不可胡来!」
宝玉自打前日贾政说要将自己逐出贾府便心灰意冷,贾政虽对自己严厉了些,毕竟是自己的生父,况且自己所做那些事也却是不肖。如今听贾政这般说,忙跪下磕头道:「是,儿子都知道了。儿子日后再不敢胡来,还请爹爹饶过孩儿这一回。」说着早已哭了出来。
贾政本有子女五人,贾珠早丧、元春又小小年纪便入宫去了。只有宝玉探春贾环在身边,那贾环生得猥琐,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宝玉自不用说,又是老来得子,心中哪能不疼爰?只因贾政生性过于迂腐,宝玉又太不思上进,因每每总有恨铁不成钢之意,顾平日严厉了些,如今想着自己已是年过六旬,倘或再将宝玉逐出去,只怕自己要终老一生,又有王夫人软语相求,凤姐等人也都帮宝玉,贾政也早就软了心肠。
如今见宝玉这等光景,也不禁湿了眼眶,贾政站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宝玉道:「你起来吧。只是你也不用跟我回南去了。好歹留在京中,也好帮兰小子一把。若是兰小子做下什么逆序之事来,我先问你说话!」宝玉忙点头答应,贾政正要说话,忽听门外有婴儿啼哭,贾政因问道:「可是萌儿?」王夫人含泪笑着点了点头。贾政道:「如何在门外头,当心凉着,快抱进来。」
原来是湘云等人不放心,只怕是贾政又要提及逐放宝玉之事,便抱了萌儿在门外头偷听,哪想萌儿便哭了出来。如今听里头说话,只得柔着头皮抱着萌儿进去了。贾政板着一张脸道:「云丫头竟胡闹,孩儿还小,怎能抱着到chu走动!快抱过来我瞧瞧……」
王夫人忙走上前去将萌儿抱给贾政看。只见萌儿出落得越发惹人喜欢。二老心中更是高兴,哪里还会顾及这是宝玉同湘云生养的,王夫人道:「老爷,这萌儿可同宝玉小时候一个模样,再不来差的。」
贾政却板着脸道:「只希望以后可不要像宝玉这般不成器才好。给我也抱一抱。」哪知刚报过去,只觉身上一热,竟是一泡童子尿都尽数撒在了贾政怀中。
贾政虽有些不舍,却也只得笑着将萌儿递给王夫人,抱去后头换衣服去了。
却说自打宝玉带了众姊妹回荣国府之后,便又将大观园中众人昔日住的院子收拾起来,个人仍在自己房子里住着。宝玉同宝钗的新房虽不在园内,却因恐平日里总碰上贾政,难免不自在,因也仍搬回了怡红院里。
一连几日上下人都忙着收拾打点回金陵祖宅的事物,不觉忙碌了一日,自然少不得凤姐儿照料。待到收拾妥当,已是这日晚间。凤姐用了饭,便朝怡红院去了。只见院门虚掩着,凤姐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里头袭人正在游廊上头,见了凤姐忙迎上去道:「凤二奶奶,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凤姐听了凤二奶奶四个字嫣然一笑,又听得内屋里隐隐传来宝钗的呻吟声,笑道:「别混叫,当心让人听了去。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宝玉可睡下了?」袭人脸上一热,只朝里头努努嘴道:「这会子怎么就肯睡,在里头和宝二奶奶她们闹呢……凤二奶奶要不要……」
凤姐噗嗤一笑道:「我才不和他们搀和去呢,倒是你,今儿二爷怎么舍得把你留在外头了?」
袭人道:「哪儿能都陪着他疯……好歹也要留个人看着火烛门户不是?二奶奶要是有事,我去帮你叫二爷?」
凤姐听了因想着若是现在进去了只怕要扫了宝玉兴致,如果不叫也不知道宝玉这一闹要多长时间方肯罢休了,因摇头道:「就宝二奶奶在里头?还有没有旁人?」
袭人道:「莺儿也在呢。」
谁知宝玉在里头却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便问道:「袭人,外头可是凤姐姐来了?」
不等袭人说话,凤姐已到了门外,笑道:「可不正是我呢。二爷可要快点,我找你有事呢。」
话还未说完,门已经打里边开了,只见宝玉赤裸裸的站在门口,笑道:「凤姐姐,怎么来了也不进来,还在门口站着?」
凤姐笑着啐道:「谁让你这刚吃完了饭就在屋里干这事儿?我可不和你搀和。」眼睛往里头一瞟,正瞧着莺儿忙忙的在穿衣服,一旁宝钗软软的摊在榻上。
宝玉嘿嘿一笑,一把将凤姐便抱了进来道:「好姐姐,你来的正是时候呢,宝儿莺儿两个不顶事,才这么一会子就不成了。」里头宝钗正软软的躺着,听得有人说话,才睁开眼,却见赤条条的宝玉却是将凤姐儿抱了进来。宝钗只在那回宝玉将凤姐探春接回悼红轩之时被宝玉逼迫着同众姊妹胡乱闹了一回,如今乍乍的还是羞涩,忙扯过被子将身子遮盖了道:「凤姐姐来了……宝玉,都是你不好,这天刚黑便要人家……」宝玉也不理会,便将凤姐丢在宝钗身畔笑道:「宝儿,凤姐姐这可是来救你们了呢,还不谢谢人家?」
凤姐娇笑道:「我可不是来救人的,你少混来。」宝玉笑道:「好姐姐,你这身子虚寒,警幻姐姐说过了,要多进补才能去根儿呢。我这就给你再补上一些岂不好?」说着就要往凤姐身上扑。
凤姐却笑着躲开了,口中道:「别混闹,你可当心让老爷知道了又要把你撵出去呢。」
宝玉听了这话不由没了兴致,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道:「罢了罢了。莺儿,帮我穿衣服。」
凤姐见宝玉脸色不好,因笑道:「怎的?生气了?」宝玉道:「不是,只是不敢混闹,若是真老爷知道了只怕把我赶出去是小事,到又要连累了姐姐呢。」
凤姐坐起身来道:「你呀,就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我进了园子来你屋里可是上下人都看着呢,若是真让她们说闲话……」
宝玉道:「知道了。那姐姐来是为什么?」
凤姐从床上下来道:「果然有正事呢。」一面床上的宝钗这才也自顾穿衣服。凤姐看着宝钗胸前两团软软的玉乳,笑道:「啧啧啧,难怪宝玉总是说宝丫头如何如何,这等身段儿莫说是爷们儿,连我看了都要动心呢。」
宝钗脸上一红道:「凤姐姐,怎么又拿我来寻开心。宝玉,还不陪姐姐去外头吃茶,只在屋里傻站在有什么意思?」
宝玉这才又同凤姐来至外屋,袭人上了茶,宝玉道:「姐姐,到底是什么事儿?」
凤姐道:「再过几日老爷太太们便都要回南去了。我这儿也规整的差不多了。大老爷的意思是,将琏二爷也一同带回金陵去……」宝玉一听大惊:「姐姐,那你……你也要跟回去不成?」凤姐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我毕竟是琏二爷屋里的,二爷去哪儿我当然要跟着。况且这回是扶老太太的灵柩回去,老太太疼了我这许多年,怎么我也要把老太太送回去才是正理儿。」
宝玉却一把拉住了凤姐的手道:「好姐姐,我不让你回去,你若回去了,我到哪儿见你去?」
凤姐一笑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宝玉急道:「我就去找太太说去。」
凤姐道:「如今府上都知道了咱们的事儿,你还敢去太太跟前说,不是讨打去了?宝玉,你我虽好了一回,毕竟还是叔嫂,如今便算了吧。你身边这么多姐姐妹妹的,也不少我一个,你又何苦自寻烦恼?」宝玉哪里肯依,只拉着凤姐不放。宝钗却已穿戴好了也走了出来,见宝玉急成这样,不禁噗嗤一笑道:「姐姐何苦又拿这呆子寻开心?瞧给他急的。」凤姐这才噗嗤笑了出来。宝玉听了一愣,忙道:「好姐姐,你可是逗我?」凤姐笑道:「如今有了宝丫头,想再糊弄你就难了。」又在宝钗的腮上掐了一把道:「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的。」
宝钗笑道:「姐姐对宝玉是什么心思,咱们都知道。若是你要同老爷们回金陵,定是舍不得的。如何又能这么特特的来同宝玉说呢?」宝玉仍只紧紧握着凤姐的手道:「姐姐,可是真的?」凤姐这才正色道:「宝玉,我……」
宝玉急道:「好姐姐,你平日说话做事最是干脆,怎么这会子就这般矜持起来?可是要急死我不成?」
凤姐这才道:「琏二爷……将我休了……」凤姐同贾琏虽早没有了夫妻情分,凤姐又恨贾琏在狱神庙中所作所为,可毕竟凤姐是妇道人家,这被休,再怎么说出去也是不好听,因而脸上神色也不由一黯。
宝玉听了一喜,道:「凤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凤姐白了宝玉一眼道:「还有拿这等事说笑的?」宝玉一把将凤姐抱住了道:「这回好了,你便不算是二哥屋里的人了,也不用跟老爷们回金陵去了。」
凤姐嗔道:「你这人,人家被休了你反到这般高兴。」宝玉却不理会,又问道:「平儿呢?」
凤姐道:「平儿是我的丫头,自然也跟着我了。」宝玉听了又是一喜,宝钗却问道:「凤姐姐,可是琏二爷提出来……休了你的?」
凤姐凄然一笑道:「他……倒是没有。那会子还跟我磕头赔不是呢。只是……却是我不守妇道,有我不对的地方,而他那般作为也伤透了我的心。两个人若是没了情份,又何苦在一chu呢?我便好说歹说让他一纸休书将我休了。」说罢又看向宝玉道:「宝玉,我也没同你商量,如今我已净身出户,和平儿两个便再也无依无靠了,你可不要嫌弃我是被人休了的,好歹也要留我一留吧。」
宝玉将凤姐抱住了道:「傻姐姐,怎么能不留呢?我说过了,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凤姐望着宝玉道:「宝玉,可当真?」
宝玉笑道:「好姐姐,这些年你为我操了多少回心,如今也该换我为你做点什么了不是?」
凤姐又看向宝钗,宝钗笑道:「好姐姐,以后咱家里的事儿还要你费心呢,若是没有你,我自己可应付不来。」
宝玉见凤姐心结已解,便笑着将手环住了凤姐的柳腰,将脸凑上去贴着凤姐的耳垂道:「好姐姐,你一开便诈我,如今我可要好好的罚你一罚了。」凤姐自然知道宝玉定会留下自己,这些话却是说给宝钗听的。如今见宝钗的神情不似言不由衷,心中一块石头方落了地,见宝玉又要耍赖,遂笑道:「宝玉,别闹,我我还有要紧事要跟你说呢。」
宝玉奇道:「不是都说完了?还有什么要紧的?」凤姐白了宝玉一眼道:「我且问你,如今老太太的灵柩要回南,你可想过鸳鸯要如何?」
宝玉一愣道:「是了,鸳鸯姐姐……」
凤姐道:「我若不说,你是不是就把鸳鸯给忘记了?」宝玉脸上一红,搔着头道:「我……我哪里忘了,只是最近没和鸳鸯姐姐说过什么话,事情又颇多……」
凤姐道:「你忘了,我可没忘呢。当初鸳鸯还是我给你说和的,如今你得了人家身子便如此不搭不理的,我可不依你。」
宝玉道:「好姐姐,我明儿就去找鸳鸯姐姐。」凤姐道:「我问了鸳鸯,她的意思是打小儿便服侍老太太,如今老太太西去了,自己也要回金陵祖坟上,给老太太守一辈子灵,念一辈子经去。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将身子给了你,你若是让她这般凄苦的终老一生……」宝玉忙道:「好姐姐,我明儿一准去找鸳鸯姐姐,好歹也让她留下便是了。只是鸳鸯姐姐性子执拗,她自己认准了的事儿再不能改。要如何才能说得动呢?」
凤姐笑道:「你昔日里是如何将人家骗上身的?如今就不会说了?这回我可再不管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宝玉不由央求凤姐,一面说着,身子却已经黏了上去。凤姐却不理会,又道:「还有个事儿呢,你等我说完。」宝玉这才稍稍消停了些许,凤姐道:「珠大嫂子让我给带个话儿呢,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去她那儿一趟,有话要跟你说呢。」李纨虽和宝玉有了肌肤之亲,却始终碍着面子从未主动找过宝玉一回,宝玉一愣,手上动作也停了,问道:「大嫂子找我?却不知是什么事儿?」凤姐道:「她找你,你问她不就知道了。何苦来问我?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儿。」
宝玉心中更犯嘀咕,自打贾府出了事自己便一直在外头,后来被赦了罪,一家人终得又团圆,李纨却是一直少言寡语,只闷在屋子里,除了王夫人叫,几乎不出门一步。来了也是言语极少,如今怎么特特的来叫自己?宝玉也想不出个头绪,却见宝钗同凤姐对望,因笑道:「宝儿,你说说,大嫂是什么事找我?」宝钗笑道:「凤姐姐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呢?你只管去,大嫂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宝玉听了也笑道:「你们这么说,好像我是怕大嫂子一般。」凤姐笑道:「你不怕,你这等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宝玉道:「一会儿我便去就是了。凤姐姐,还有没有事情?」凤姐摇头道:「再没有了。」
宝玉顿时换成一副泼皮像,笑道:「那我可有话说。」凤姐笑道:「有话只管说,笑的这般猥琐作什么?」宝玉道:「姐姐,方才你那般吓唬我,说是要离了我同老爷太太回南去,害得我好不着急,如今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罚你?」凤姐道:「我只是看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唬你又怎样?」宝玉笑道:「怎样?我这就让你知道。」说着两手抓住了凤姐胸前衣襟,用力往两边一分,顿时漏出雪白的一片嫩肌来。
凤姐忙用手掩住胸口笑道:「你这混世魔王,我谅你也没有别的本事了。」宝玉道:「好姐姐,你且别嘴柔,一会儿看你不求饶的。」凤姐道:「宝玉,不闹,方才不是说了,若是让人看见我在你屋里,只怕……好歹等老爷们都走了,我……我自然陪你疯一回便是了。」
宝玉见凤姐衣衫不整媚眼如丝,早已精虫上脑,好在自己衣服本就是草草穿上了,如今便起身来三两下便将自己剥光,那直挺挺的阳物直指着凤姐的小嘴道:「好姐姐,我是答应,可你要问问它应不应了。」还未等凤姐说话,一旁宝钗已起身道:「莺儿,同我去外头坐坐吧。」说着转身往外头去了。
宝玉哪里肯放,刚要拉住宝钗,宝钗却已经同莺儿关了门出去了。宝玉只得作罢,又看着凤姐,将勃起的阳物往前送了送,几乎抵在凤姐樱唇上,笑道:「好姐姐,宝儿都带人去给咱看门了,你还怕有人看了去不成?」凤姐见宝钗莺儿都出去了,屋内只剩下宝玉和自己二人,这才狐媚的瞥了宝玉一眼道:「守着这么个宝丫头,还来戏弄我这没人要的黄脸婆,你的脑子定是坏了。」
宝玉嘿嘿一笑道:「好姐姐,你哪里是黄脸婆了,我就喜欢你身子这份熟软呢。」说着伸手将凤姐下颌抬起来,那阳物便顶进了凤姐檀口之中。凤姐嗯了一声,一手拖住宝玉两颗春丸轻轻把玩,一手攥住阳物根部,将那龟头细细的舔舐起来,那小舌头便如灵蛇一般有灵性,将阳物上的沟壑都悉数舔了一回。
宝玉正暗自叫爽,凤姐却停了口,宝玉忙问道:「好姐姐,怎么停了?正受用着呢。」
凤姐蛾眉一蹙道:「宝玉,你可是用了什么淫药?怎么有股子香气?」宝玉笑道:「好姐姐,我何时用过那劳什子?可是有股子芙蓉的香气?这香气定然是方才宝儿留下的。」
凤姐不禁奇道:「怎的,宝丫头……那里居然是香的?」宝玉笑道:「好姐姐,日后你便知道了,宝儿身上有几种香味呢。」凤姐笑道:「果然?难怪整日将你迷得这般神魂颠倒。」宝玉却拉着凤姐站起身来,将凤姐身上衣物都除去了,在凤姐白软的雪股上拍了一巴掌道:「好姐姐,你又何尝不让我着迷,你身子上这股骚味也是再让我痴迷不过了。」
凤姐知道宝玉是说笑,啐道:「呸,我哪里骚了?」宝玉道:「骚不骚要我来尝尝才知道了。」说着将凤姐身子往下压。
凤姐上身吃力,只得用两手扶住了桌沿,那丰腴的雪股不禁也翘得更高了,却愈发显得那柳腰细细的不赢一握。宝玉蹲下身去,双手在两瓣臀肉上把玩游走,口中叹道:「好姐姐,你虽是年长了几岁,这风情却是哪个姐妹都比不了的。」凤姐听了心中欢喜,将圆润的臀股在宝玉面前左右摇晃,又将两腿微微叉开,两瓣深红色肥美的肉唇分开少许,漏出猩红润湿的肉缝来,道:「方才是哪个要说尝尝骚不骚的?」
宝玉哪里还忍得住?两手紧紧把握住两片臀肉往两边拉扯,一张大嘴便贴了上去,直舔得凤姐嗯啊不已。宝玉口中支吾道:「好姐姐,果然是骚得很呢。」说罢又将舌头伸长了往洞中探去。
凤姐身子都有些发颤儿了:「宝玉……轻些个,把姐姐的魂儿都舔出来了……」
宝玉却更是舔得越发狠了起来,又腾出一只手敷在玉蛤口上,不住扭搓两唇间的肉珠,惹得凤姐一双玉腿一会儿张一会儿合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胡乱叫道:「小祖宗,快别闹了,放进来吧。痒煞我了……」宝玉方住了口,将嘴上沾着的淫液都擦在凤姐丰臀上,笑道:「好姐姐,我却听不懂,是要将什么东西放进去?」
凤姐娇喘着道:「将你的大鸡巴放进来。」
宝玉仍笑问道:「放到哪里去?」
凤姐方才玉蛤被宝玉玩弄得酥痒,如今乍乍的停了,更觉身子里犹如千百只蚂蚁在撕咬一般,不禁将一只手往回摸去,抓住了宝玉的阳物便往自己身子上扯,一面道:「好弟弟,好二爷,不要欺负我了,快用你的大鸡巴操我的小穴……」
平日里宝钗等人都不肯说这等淫言秽语,只有凤姐这等熟妇动了情之时方能不管不顾的说将出来,故而宝玉每次总要让凤姐说上几句。凤姐也知宝玉之意,一面口中说着一面将宝玉的阳物握住了在自己身下研磨。
宝玉也不再戏弄妇人,待凤姐将阳物对准了小穴,臀股上稍一用力,粗长的阳物便吱的一声整根儿没入了凤姐的玉蛤之中。凤姐不由啊了一声,双腿便是一软,若不是有宝玉挑着,几乎便要跪下去。宝玉笑道:「好姐姐,这回可称心了?」
凤姐却过头来朝宝玉抛了个媚眼道:「哪儿能这么简单就称心了?好弟弟,方才姐姐唬你,你不是说要罚我的?快快将你的手段都拿出来吧,姐姐等着呢……」说着下身一用力,那小穴中的媚肉吃力,便似要将宝玉的阳物排挤出去一般。
宝玉忙又往前一送,龟头挤进媚肉中,径直抵在了凤姐的花心子上,凤姐不由啊了一声。宝玉道:「好个淫荡的骚姐姐,我这便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说罢双手扶住了凤姐的柳腰,前后抽动起来,开始还不敢全力抽送,只三浅一深的操弄。等到过了百十下子,只见凤姐花心中的蜜液随着阳物抽送一滴滴的流了出来方使出十成的力气,每回都把整根阳物拔出来,只留卵蛋大小的龟头在穴中,又急急地将整个臀股往前一送,使整根阳物都插入凤姐体内,两颗春丸也捶打在凤姐肉珠之上啪啪作响。
不出三五十下,凤姐便再也受不住,口中哥哥弟弟的叫个不住,随着宝玉的抽送时高时低。宝玉将两只手又移到了凤姐粉臀上捏住往两边分开,连带着凤姐褐色的菊门都微微张合,一面操弄一面问道:「骚姐姐,下回可还敢唬我不?」凤姐臻首左右摇晃,眼睛都有些迷离了,口中只喃喃道:「不……嗯……不了……好弟弟,要……要操死姐姐了……再快些,再狠些个……啊……」
宝玉见凤姐这般模样,知道她是要泄身了,不由又咬紧牙关,一下快似一下的操弄起来,果然又百十下子,凤姐再叫不出一句话来,只身子一僵,花心顿开,一股子热热的阴精便喷洒出来。宝玉也隐忍许久,见凤姐丢了身子也松了一口气,将阳精都射在凤姐花心伸出,二人都是长叹一声,拥在一chu。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