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冷傲天下了决定之后,抱了柳雪柔,便火速离开道观,赶往武夷山而去。
冷傲天会走的这么急,之前会说“没有时间”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般从这快马加鞭,赶至武夷山区,至少也要七日的马不停蹄。而柳雪柔目下的情况,却是只能撑三日左右,最多不超过五日,你说,冷傲天哪能不急?
青云道长目送冷傲天身形消失之后,才发觉自己忘了问,如今这个徒弟的武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可以达到自己都看不透,想不到的境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青云道长缓缓的从观门口,回至大厅之上。
“道长,你来了。”一个大厅之上,一人说道。
“我们决定偷袭魔门!”一个年轻美妇接著说道。长相有点类似欧阳姊妹的样子,只是年纪稍微大些,象是她们的大姐。
“欧阳夫人,不可冲动。”青云道长看着这位神似欧阳姊妹的妇人说道。原来这便是欧阳姊妹的母亲,青城派现任掌门的师妹。
“我相信飘云,飘雪她们没事的。”一位留著八字胡,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说道。此人便是欧阳姊妹的父亲,欧阳亮节,现任掌门的师兄。
“这是大家投票的决定。”青城派掌门葛克群说道,他显然是还不知道,他心中挂记的堂侄子,葛纪元,青城派的大师兄,已然变节。
“哼,我们十年前就打败过他们,这次,他们声势还不如上次大,还不是手到擒来,手下败将,何足惧哉。”华山派掌门周元通站起来说道。
随著周元通话语一落,其它各派亦随之表态,表示愿意加入这围攻魔门的行动,除了少林,武当,出尘庵之外,其余门派竟是一致通过,毫无异议。
青云道长、少林明性方丈、沁采凌虽不同意如此莽撞,但是三人的坚持,毕竟属于少数,正道各派一向同气连枝,虽不愿意,也只好加入这屠魔行动。
日正当中,正午时分。
莫一心站在茅屋之外,弯腰半跪著,细心的查看,自己精心栽种的药草。
屋内,两位如花似玉的卿本佳人,各自的叙述,离别后双方所遭遇的,曲折离奇的际遇与灾难。
半响,两人半哭半笑,时搂时分,互相叙述完各自的遭遇之后,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还是决定要入玄阴门?”欧阳飘云思考了良久,终于首先开口问道。
“我……我本来以为姐姐必遭不测,心中恨极了任万剑那淫贼,可如今遇到姐姐,倒是憎恨之心稍减,不过,难道我们这仇,你不想报吗?”
欧阳飘雪问道。
一直以来,这小妹都是没有主见,听从自己的,看来,这些日子的分离,少了自己在她身旁,倒是逼著她开始自己思考,有了自己的主见与想法。欧阳飘云想着。
“这仇当然是要报的,但是报仇有很多方法。”欧阳飘云淡淡的回答道。
“我们功力差他那么多,继续练功到可以报仇,不知是何年何月?”
欧阳飘雪说道。
“所以你就甘心用那种方法?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去报仇?练那害人的什么玄阴功?”欧阳飘云说道。
“害人?我没害过谁,更何况,那些姊妹们也都没主动害过谁。”欧阳飘雪答道。
“她们可是魔门中人,你又怎知道她们私底下,或者之前的时候,是否有害过人呢?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有目的的,才会对你好呢?”欧阳飘云问道。
“那……那个莫老又怎么说?我们还不是他救的,还有那个救了你的洛石洪呢?”欧阳飘雪反问道。
“莫老不同,我……我相信他。”欧阳飘云刻意略过洛石洪不答,因为她仍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待他。
“所以说,不是全部魔门中人都是坏人,都是大石更大恶的人,姐姐,我跟你说,其实……”欧阳飘雪当下,把当初魔门会和正道起冲突的原因说了出来。
“想不到这段秘辛,她们竟然告诉你了。”莫一心的声音淡淡的从门外传入,看来他chu理完自己每日都必须要做的花园杂事了。
“这么说,这都是真的了?”欧阳飘云原本对妹妹所说,还不大相信,倒也不是不相信自己妹妹,而是那些人告诉妹妹的不一定是真的。
“恩,楚才当初太年轻了,思虑不够周道,也太傲气了,不愿意解释,才会引起双方拼斗,还出了这么多条人命。唉,当初老夫正到苗疆采药,否则,这事也不会发生。”莫一心说道。
“可是,你们怎么会容许这些淫贼在魔……圣门之内呢?”欧阳飘云疑惑的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莫一心悠然说道。看了看茅屋的屋顶,思绪却开始回想起来。
“当初,楚才一心想要扩大,收人没有注意,圣门也尚未定下门规。”莫一心徐徐的说道。
“后来,在正道人士前来质问之时……原本,楚才只要chu置那些犯了石更淫掳掠之人即可,可是……唉。”莫一心说的断断续续的,似乎其中有难言之隐。
“为什么又不chu置他们呢?”欧阳飘雪倒是没想那么多,也不管莫一心是否有难言之隐,继续问道。
“恩……这样说吧。”莫一心说道:“圣门内,突然有人发现,陷害自己的仇人中,竟然有正道人士,瞬间便出手杀了他,而那人,正是楚才十分在意之人,也因此,楚才宁愿全面与其开战,也要维护那人。也因此,既然都已经跟正道各派撕破了脸皮,以楚才的个性,那些本来要chu置之人,所幸也一并担了下来,说是自己默许的,其实,楚才也不喜欢那些人的作风,所以后来,才会下了命令,圣门中人,全部休养生息十年。”
“其实,如果楚才当初搬出我,或者他师父的名头,这场大战应该打不起来的。”莫一心继续说道。
“为什么?”欧阳姊妹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听过赤松子吗?”莫一心问道。
“什么?你说那位半道半仙,行事虽然疯癫,却是侠义有为的高人?
他是圣主的师父?怎么可能……”欧阳飘雪讶异道。
欧阳飘云美目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莫一心,却发现莫一心也在看着自己。
“天……天莫问,您是“剑狂”天莫问。”欧阳飘云喃喃的说道。
“什么?!”欧阳飘雪呆在原chu,这实在难以叫两姊妹所接受。
这莫一心外表看起来,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一般,一点也不象是会被称作那什么“剑狂”的人。
“莫一心正是老夫的真实姓名,至于那些称号什么的,已经不再重要,更何况,老夫不使剑已久。”莫一心说道。
“剑狂”天莫问,一个消失在武林已久的名号,曾经的武林传奇,在所有武林人士的心中,那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位置。算起来,他应该是属于张三丰那一代的武林人士,光从辈分来说,现今所有各派的掌门,都要尊称一声前辈才是。
天莫问的真实姓名已不可考,要不是莫一心自己说出,恐怕也没有人会知道,众人只知道,武林之中,突然的崛起一位狂人,嗜武成痴,专使长剑,剑术如神。
此人行事不能说极为正义,不过起码不是邪派,此人无什么大恶的事迹,唯一嗜好,是这个狂人喜欢到chu找人比武,遇到武功高强之人,不管你是正派也好,邪派也罢,反正就是缠著你,逼著你比武,比剑。
偏偏他功力又是极高,正道各大派高手,为了本门派的名声着想,纷纷避战,而此人为了要逼人与其比试,手段竟是无所不用其极,绑架亲人,窥探别人隐私之后,以之威胁等等。不过他倒是没真的杀过无辜的人,应该说那些只是他吓唬对方,使对方逼不得已,只好与之比武的一种手段吧。最后搞得正派人士不胜其扰,甚至因为其手段不够光明正大,太过强人所难而激起公愤,最后各大派中数名高手齐集,一起出手对付他。
那一日之战,打响了他的名号。
事后参于那一战的正道人士,一一回到派内之后,都坦承了那战的结果,竟然是众人群起围攻之下,还是不敌,被他一人所击败。被击败的正道高手,事后有人问了他,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逼著众人和他比武,他只回答了一句话:“老天都不过问了,你又管我为什么。”
就因为这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没有人知道他真实姓名的人,就有了“剑狂”天莫问的名号,久而久之,甚至有人以为他的名字就叫做天莫问,而剑狂是他的名号。
从那一战之后,正道武林避他唯恐不及,也发现了他虽然手段激烈,却不会真正伤害那些家人,也不会真的把你的隐私公诸于众,原来那些都是吓唬人的手段罢了,因此,也没有人会再答应他的比武要求。
天莫问无奈之下,云游天下,仍是四chu找人比武,最后竟然找上当时的邪道第一高手,号称“铁血无情”的何超群,大败何超群的邪功,也使得邪道人人自危,从此声势不振。
天莫问横行了武林十数年之后,终于遇上了当时闲云野鹤,四chu为家的赤松子,尝到了生平唯一的一场败绩,之后还和赤松子结为好友,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日夜论武,天天比试。
而在约莫四十年前,两人忽然一起销声匿迹,武林中都谣传,两人已然仙去。
这倒也不是诅咒他们,事实上,两人四十年前,赤松子已经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天莫问也大约有五十多岁,消失了这么久,会这样猜测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赤松子又为何出名呢?这就先表过不提,留待后话。
话说欧阳姐妹双双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之后,不约而同的以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莫一心,也难怪,照江湖传闻来说,莫一心现在应该是一个年岁近百的风烛老人才对,眼前的莫一心虽然苍老,但是精神奕奕,老当益壮的样子。
“莫老前辈,为何要帮助圣门呢?”欧阳飘云突然问道。即使知道了莫一心真实的身分,欧阳飘云仍是不懂,莫一心这样的人,虽说没有大侠大义的事迹,却也应该不是是非不分,会与这些石更邪之辈为伍的人。
“应该说,老夫是帮助楚才一臂之力。”莫一心回答道。
“那有什么不同?难道您看见那些作石更犯科的行为,难道不会觉得看不过眼吗?”欧阳飘云接著问道。
“老夫早已发过誓,这辈子不再杀人。”莫一心彷佛想到了过去的什么事情一般,黯然的说著。
“难道您就这样坐视不理吗?”欧阳飘云说道。
“何谓正,何谓邪?正道之人,真的没有行强石更妇女,杀人越货之事的人吗?
只是你不知道,你没遇过罢了。邪道之人,真的没有行事坦荡,济若扶危之人吗?
再说,一开始,又是谁来定义,谁为正,谁又是邪?”
莫一心说道。
“更何况,老夫不过是遵守当日的誓言罢了。”莫一心淡淡的说道。
欧阳姐妹被莫一心这段话说的蓦然无语。
“那么,这次聚集圣门中人,又是打算做什么?”其实。这问题已经关乎圣门的秘密了,就算莫一心不肯说,欧阳飘云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次,赤松子跟楚才的赌约时间将至,楚才打算利用这次聚会,宣布圣门中人,不得行那些危害善良百姓,石更淫掳掠之事。”莫一心竟然也不避讳,直接把这么大的秘密对欧阳姐妹这对外人,说了出来。
“我不懂,当初为什么不做这样的决定?”欧阳飘云问道。
“当初与正派之争,也是楚才一时意气用事,话既然都说出口,决定袒护那些人,自是不好事后改口,这次藉由赤松子出关,主要是要以赤松子不喜欢此种行为来作为借口,勒令门人改正这个习性。”莫一心淡淡的说著。
“为什么当初不用莫老您的名头为借口就好了呢?”欧阳飘云问道。
“因为我当初已经发过誓,不会再使用天莫问这个名号,如果不报名号,一个圣门的医师,所决定的事大于圣主,那不是乱了套吗?反正已经下令休养十年,也不需要在这十年中做其它的改变。”莫一心说道。
“那么,小妹你有何打算?”沉默了半天,欧阳飘云又问道。
“我不知道,你呢?”欧阳飘雪说道。
“杀了任万剑。”欧阳飘云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有话没有说出,杀了任万剑之后,就是欧阳飘云觅地寻死之时。
“我也是。”姐妹连心,欧阳飘云口中未说出的话,欧阳飘雪竟也感应到了,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洛石洪跟著赤松子,离开了圣门的后山禁地,在山林之中乱晃著。
赤松子好像没有一个目的地,只是四chu闲晃著,前进的速度极慢,又好像对世间万物,不论大大小小,都有极大的好奇心一般,有时光是一群蚂蚁搬运食物,就可以让他看上老半天。
洛石洪倒是无所谓,反正此刻他也不想回圣门,虽然心中挂念,却也不知道真的见面之后,要如何面对欧阳飘云,索性便跟著这个奇怪的师祖,到chu乱走。
两人在林中走了三天,赤松子每次看见什么,都会柔拉著洛石洪来看,也不管他有没有兴趣。
夜空中繁星点点,此刻,在赤松子强逼之下,两人躺在草地之中,望著天空点点的繁星,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洛石洪这几日,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被逼著陪赤松子做这种事情了,早已习惯的他,看着空中的星斗,脑中却想着欧阳飘云,想起那日,欧阳飘云那又是痛苦,又是悲愤的脸庞,想着她对自己说出的话语,心中痛苦之情又再次升起,心中烦躁不已。
天空中的繁星点点,似乎构成了欧阳飘云的脸,而且不是千篇一律,而是在变化移动著,有时是笑脸,有时是哭脸……等等,移动?洛石洪定了定神,仔细的看着,突然发现,确实,天空中的星斗,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和各种奇怪的轨迹,在移动著。而且,这些轨迹,好象是以某些难以形容,难以猜度的运行方式,彼此间竟然隐隐中互相呼应著。
“发现了?”赤松子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什么?”沉浸于那个奇异的世界中,尚未醒来的洛石洪,下意识的回答著赤松子的问话。
“天道自然,即武学之道。”赤松子简单的几个字,在洛石洪心中却如轰雷乍响。方才只隐约感觉到的东西,经过赤松子这么一点,豁然开朗。
是阿,原来自己觉得熟悉的感觉,那些星宿的运行道理,竟然和武学中的道理,有相通之chu。脑中忽然又浮现,这三日之中,被赤松子强逼所看的各种自然景象,竟然全都可以一一与武学之道,有所印证。
“多谢师祖传功。”洛石洪说道。此刻他才明白,赤松子的苦心。
“我没有传你什么,是苍天大地传给你的,他才是最好的老师,教给每个人的东西,全都不同。”赤松子说道。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们要走了?”洛石洪讶异的问道,一般来说,赤松子这一躺,最少是第二天清晨才会起来才对。
“恩,我还要去一个地方看看。”赤松子随意的说著。
这次就看得出来赤松子是有目的地的,他往一个固定的方向走著,速度不快不慢。此时两人尚未离开圣山的范围,仍是在这广大的山区荒野间。赤松子对这附近地形似乎非常熟悉,左弯右拐的行进著。忽然,眼前出现一个山拗,赤松子脚步不停,转了进去。
洛石洪跟在赤松子之后,也转了进来,却看见赤松子站在原地不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物事,口中喃喃自语著。
“四十年了,四十年了……”赤松子口中重复的念着,眼神望着前方的景象,似是不胜唏嘘。
洛石洪顺著赤松子的眼神望去,眼前是一栋残破的道观,四周杂草藤蔓丛生,藤蔓蜿蜒向上,攀爬附于整座道观之上,似乎此道观废弃已久。
赤松子眼神迷离,望着眼前的道观,思绪漂浮,此chu似乎与他的过去,有著密不可分的关系。
说起赤松子,武林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若要问起他的来历,怕是没有一人可以说出。
赤松子其实,在年少之时,是一个道士。
眼前的这座道观,就是赤松子年轻时候的家。赤松子是师父在道观口捡来的弃婴,由师父扶养长大,自幼便跟著师父和几位师兄,在道观修行。赤松子的师父,便是主持这座道观的道长,信徒都称他为元冲道长。
元冲道长是一个修道之人,专修道法,会一点点防身的武功,不过并不属于武林中人,而这座道观的信徒就是附近的居民,虽然算不上香火鼎盛,却也还过的去,维持赤松子师父和师兄几人的生计,并不是问题。
赤松子从小便展现出与众不同的武学天赋,师父教给他以及众位师兄的武功,并不是什么上层武功,玄妙心法,只是一般行走江湖的粗浅武人,都会的几招剑法与拳掌之术,可是年纪最小的赤松子,很快的就把师父的武功学全,而且青出于蓝,别出心裁。
赤松子这人天性爰玩,从来不肯专心修道,每日只知在附近游山玩水,除了练武很勤以外,对于其它道藏经书,一点也没有兴趣去钻研,元冲虽然颇感头痛,不过他也从未闯出什么祸端,骂了几次,见一点效果也没有之后,也就由得他去,别无他法。
赤松子有时在道观附近玩腻了,便会到附近的村落镇上走走,有时遇到一些武林人士,演式武功招数之时,便会在旁观看,颇有心得。慢慢的,赤松子越来越沉迷于武学之道,对于本来便没有兴趣的修道之法,更是被他完全丢到脑后,师父也说他这个徒弟:“沉迷于旁门小道,弃正统天道而不学。”
赤松子对此不以为意,直到师父仙逝的那一刻。
元冲逝世之后,赤松子和众位师兄整理师父遗留的道藏之时,赤松子才知道,师父所收集的藏书有多丰富。众人花了三日三夜,才将这些道藏典籍整理完毕,而赤松子在这些道书之中,被他发现了一本手札,上面没有书名。
为了将其归类收藏,赤松子随手翻阅,却发现这本竟然是“广成子”所写的手抄本真迹,纪录的是广成子的修道心得。广成子据说是黄帝的师父,又有人传说他是仙人下凡,总之他是自古以来,修道人的始祖,也算是道家这派的开山祖师爷了吧。而关于他的事迹,也是版本无数,已经无法辨其真伪。
这本手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他亲笔所写,总之,赤松子翻阅之下,竟是心中大惊。书中所写的确实是修道心得,可是在赤松子眼中,却发现有许多地方,是跟武学之道相通的。
这本经书改变了赤松子的一生,赤松子受到书中启发,脑中所想却是如何的一一与所学的武功印证,不知不觉,赤松子便沉迷其中,废寝忘食,一看便是三天三夜,才一口气将经书读完。
至此之后,赤松子竟然比任何一位师兄,都还要勤于修道,每日流连于师父所遗留的经书道藏之中,这一读,就是十年。赤松子花了十年,将师父所留下的道藏,其中蕴含的武学精义,一一整理之后,竟然自创了一套完整的武学理论。
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学理论,是错是对,为了印证之下,赤松子在闭关了十年的苦读与整理心得之后,告别诸位师兄,四chu云游。在赤松子漫无目的的闲游之中,遇上了不少武林中人,赤松子或是旁观他人出手,或是相邀比试,赤松子在不知不觉之间,一点一点的修正自己的理论之际,武功也是日益精深。
和其它武林中的门派不同,赤松子不是任何门派出身,少了束缚,他觉得好的就学,不好的就改,到最后他发现,武林中的武学,也不外如此,除了承继前人所教,难有新意,而且大部分人还墨守成规,着重于先祖前辈传下的宝贵的一招一式。
赤松子发现自己跟这些人比武谈论,已经无法再上层楼,于是飘然离去,选择遁入山林之中,学习自然之道,他认为,万物运行的自然之道,其中,就chuchu隐藏了各种无上的武学。
赤松子当时,在正道各派已有点名气,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道士,武功不错,但是其武学理论却是极为怪异,不为众人所接受。其实这也是赤松子的个性所致,赤松子当时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越了众人,可是,他并不求胜,他只想获得更高深的武学,或许是之前的十年苦读道藏,使他多多少少也受了影响,并未执著于胜负,发现对胜负很看中之人,甚至会假装败于其手。因此大家只知道他武功不错,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能力。一直到遇见了天莫问。
赤松子和天莫问比武之时,天莫问的武功,远远超出他人,也因为天莫问的武功之中,杀意、霸气都十足,赤松子也是难得遇见对手,痛快淋漓之下,也忘了留手,而全力出手。
最后的结果,是赤松子胜了,而围观的众人才知道,赤松子之前,一直是游刃有余,不只有留手,还不把胜败看在眼内,宁愿输给众人,保存了各人的颜面。
也因此赤松子一夕之间,声名大噪,成为万人景仰的武林宗师级人物。
正当赤松子回想过去之际,天空之中,突然爆出异响,紧接著灿烂的火花四散,如同爆竹一般。
“圣门中人有难,有人入侵!”洛石洪耳闻异声,抬头一看,大吃一惊,惊呼出声。
“师祖,请恕徒孙无礼,先行一步。”洛石洪对圣门的忠心无比,当下急忙对赤松子说道。
“恩。”赤松子尚沉浸在回忆之中,对一切似无所觉,淡淡的说道。
洛石洪说完,一个转身,向前急纵,转瞬消失在树林之中,往求援之chu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