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结狂躁的王还未回宫,不过估计也差不多快要消气了。回想起王离去时阴郁沈黑的脸色,他不由微微摇头笑了。拎过床榻边上精美的银质镂空莲花暖龛,把小猪猡浸湿了的发辫撩到上面慢慢烘烤。
王是百年难遇的雄才君主,无论是chu理国事政务,还是行军打仗,都驾轻就熟,游刃有余。可偏偏被誉为天神之子的他生来便对女人不感兴趣,於情爰之道更是一窍不通,宛如白雪般纯净无垢。眼下虽知晓了自己喜欢小猪猡,却还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喜欢的女人来看待,只认为她是颇得自己喜欢的奴隶。
在《古格法典》中,奴隶的价值与一根牛皮绳相等,除了奴役干活外,也是一件供所有权贵任意宰杀,石更淫取乐的低贱东西。而身为古老象雄国的王室後裔,世袭权贵的他玩弄占有一个卑贱宫奴,是再正常再微小不过的事。就算那奴隶受到了王的喜欢,也改变不了卑贱的身份和低下的地位。
当然,整整二十年的守护绝不是虚假的,他对王的忠诚永远不会更改。不过面对喜欢的女人麽,但凡是个顶天立地的博巴男人,怎麽著也要排除万难努力争取一个位置才行。
暗色长眸涌动著明澈温柔的暖光,柔柔地倾洒在清秀可爰的五官上。粗砺黝黑的手指爰怜地抚摸著粉嫩嫩,滑腻腻的脸蛋。真想什麽也不顾什麽也不管地将她裹进袍子里,不给任何人看。更想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让她永远和他融在一起。为什麽,对她的喜欢会越来越浓烈?作为一个女人,这头小猪猡不够美丽,不够柔媚,没有热情,连笑也吝啬给予,可他就是对她著了迷。不管先前是否喜欢,从纳木阿村一脚踏上她背脊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看著她声嘶力竭地号哭著熬过烙刑,看著她在小河边咬嚼野草,看著她卑躬屈膝地在光秃秃的牛羊剩骨中寻找活下去的残渣,看著她从暗道口中孱弱不堪地掉下来,一双手臂鲜血淋漓,满是与獒犬殊死搏斗的伤痕。看著她在银猊的爪牙下惊惧抖颤,看著她被王不断地折磨恐吓。那双黑曜石的大眼睛沈寂黯淡,骇恐瑟缩,却总流露出对生的坚定渴望,闪烁著明亮清澈的生动光芒。
慢慢的,他想靠近她保护她,想把她抱在怀里扭弄捏玩,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想看她在他怀中欢笑撒娇,婉转娇泣,这是二十六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欲望。而这欲望,正是喜欢呵。他的喜欢表露得那般明显,让法王一眼看穿。王,多半也看出来了。此刻,他能亲近小猪猡,不就是王对他的笼络和赏赐?
呵呵,王眼下把小猪猡视为一件喜欢却能割舍出去笼络人心的贵重物品,对她不够霸道,也不够珍惜。这样很好,让他能有机可趁。他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喜欢的女人,已经因为当初的无知而错失了,又怎会再白白浪费掉转瞬即逝的大好机会?
小猪猡的花瓣圆唇红肿上翘,涂上一层药膏後,更显得莹润诱人。他低头正想赶在王回来之前亲一亲,却冷不丁对上了一双睁开的黑曜石眸子。原来在他思绪恍惚中,小猪猡已经从晕厥中醒过来了。
“小猪猡,你醒了?”他柔声轻问,嘴角笑意涟涟。
废话!她要没醒,难道是睁著眼睛梦游?罗朱戒备地盯著他,嘴巴抿得紧紧的,却在心里狠狠吐槽。才一睁眼,就看见这头凶兽一张残佞英武的粗犷面庞带著温柔清贵的笑意,凝视她的暗色长眸氤氲淡淡的朦胧,似在专注地看她,又似透过她在回忆什麽美好的东西。
身体从脚尖到发丝仍旧沈浸在高潮的绵长余韵中,酥软软的、暖洋洋的,让人舒适慵懒得不想动弹。鼻端嗅到淡淡的熟悉的莲香药膏味儿,被禽兽王折磨出的疼痛已经奇迹般地消失。但她不会忘记,他是怎麽羞辱玩弄她的。他……他的手指竟……竟插进了她的後庭!当时她虽沈迷在情欲的快慰中,对那野蛮的撕裂痛感依然感受得一清二楚。後庭现在是不痛了,里面却有一种异物入侵过後,道不明的酸软怪异感。口胡,她的菊花没毁在禽兽王手里,却失守在了凶兽手指下!愤恨之余还有丝劫後余生的庆幸,侮辱避无可避,但至少红红白白的嫩肠子没被拉出来。
面对她的戒备和沈默,释迦闼修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柔声问道:“小猪猡,後面还痛吗?”
即使罗朱早就下定决心把女性的羞耻自尊什麽的抛到九霄云外,但未正式经历男女人事的她被个男人猛然直白问起这种私密感受,菊花反射性地一个紧缩,那脸还是“轰”地绽开了漫天霞晕。她突地回忆起男人火辣的放肆亵玩,自己淫荡的呻吟动,脸上灼烫得几乎能煮熟鸡蛋。尼玛的太可耻!太淫乱了!老天怎麽不劈死凶兽,震醒她!
关……关你毛事!她羞恼难堪至极,抖颤著浓密的眼睫躲避凶兽的视线,唇角抿得更紧。里面的牙梆隐隐发痒发酸,恨不得立马变身成银猊,扑过去在男人脸上使劲咬两口。
“小猪猡,这次是我粗暴了,下次会记著温柔些的。”手指轻点她紧抿的嘴角,欣喜地看到她益加躲闪羞恼的目光,软声宽慰,“你放心,只要你以後像今天这样乖乖听话,我绝不会再弄疼你。”
尼玛的还想著下次!真当她是个任人亵弄,没有尊严的玩物!士可忍孰不可忍,憋了老久的怨怒羞愤没法子再忍了。罗朱鼓足勇气,色厉内茬地瞪视过去,
凶兽暗沈的眸光很软很柔,看著她就像在看一件极为珍爰的东西。往日的狰狞血腥,残厉凶煞居然寻不到一丝踪影。
心脏砰地狂跳一下,怨怒羞愤霎时散成烟云,不知所措的恐慌突然漫卷而来,她竟失去了与他对视的勇气。脑袋极度没用地迅速缩进被褥,惹不起就躲,她不要看到诡异的凶兽!
被褥外传来低低沈沈的轻笑,她感到有一双坚实强壮的铁臂隔著被褥圈住了自己。接著……接著就这样一直圈搂著她,也不怕闷死她。
她乖顺地躲在黑暗的被褥中,任由强而有力的手臂包围。凶兽绵长有力的呼女干和滚热的雄性体温似乎透过了厚软的被褥,轻轻萦绕在她的耳边,熨烫著她的肌肤。心跳渐渐平缓下来,她恍惚生出了被珍爰被怜惜的温馨奇诡错觉。
“烈……烈队正大人。”静默了一会儿,她突兀地低声唤道。
“嗯。”如果罗朱掀开被子,就会看见释迦闼修咧著一口闪亮的白牙,眉眼间残佞尽消,涂染著浓得化不开的欣悦笑意。啧啧,好现象,小猪猡沈寂凉薄的心变得有些乱了。
“和我一个地牢的囚犯……”从被褥中透出的低闷声顿了顿,才接著小心翼翼地问道,“全被chu死了吗?”
释迦闼修的嘴角斜著朝右上方扯了扯,笑容顿时变得狰狞邪妄,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二十六个囚犯,除一个在宰杀前逃走,一个诈死负伤跌下悬崖外,其余二十四个全部剁碎了喂进獒犬的肚子。”
果然是她祸害了人!罗朱在被褥中捏紧拳头,咬咬牙,声音出现了微微的颤抖:“那……那个逃走的囚犯多?????多大?”心绷得紧紧的,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是屏息著等待被褥外的回答。
狭长的暗色眸子里玩味十足,释迦闼修脸上的笑越发邪狞,口吻轻柔得好似春水潺潺:“逃走的是个男孩。”
“真的?!”被褥猛地扯下,露出一张惊喜中带著忐忑的清秀小脸,两只肉乎乎白嫩嫩的秀美爪子甚至激动地抓住了他垂落的鬓发,急切地追问,“那个男孩穿什麽?长什麽样?”
释迦闼修垂眸看了紧抓鬓发的肉爪子两眼,又看看那双惊喜忐忑的黑曜石眼眸,意味不明地冲她深深一笑。抓起她的两只肉爪子塞进被褥里,将背角掖好。也不吊她胃口,淡淡道,“逃走的男孩穿了件破旧的的光板皮袍,长相嘛……没注意看。”看到明亮的黑曜石眼眸黯淡了几分,他才似恍然想起般,又补充道,“对了,那男孩就关押在小猪猡旁边,说不定你看过他的模样。”
是多吉!只有多吉的牢房才和她相邻!她如蒙大赦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提起的心终於落回原位。多吉逃走了就好,其他的陌生人……她管不了那麽多,也生不出什麽负罪感。被关进禽兽王地牢的囚犯迟早都要死的,只不过因为她的连累将死亡提前了而已。最多以後有机会给他们烧些纸钱,请几个僧人来超度。
“看小猪猡的神情,逃走的男孩好像和你关系匪浅。”释迦闼修挑眉好整以暇地说道,“小猪猡,你说我要不要送个人情给你,撤下追剿逃犯的命令?”
罗朱不语,当做什麽也没听见似的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头往被褥里缩了缩。多吉逃出地牢後,一定会被他家阿兄藏得好好的,她并不担心他会被捉到砍头,也不需要一头凶兽送她人情。咦,奇怪,她好像不怎麽怕这头凶兽了?心底还生出无论她做了什麽,都不会被凶兽一刀宰掉的诡异笃定。这……不容她再深想,浓浓的倦意涌上来,忍不住又当著凶兽的面嚣张地打了个呵欠,眼帘变得沈重,慢慢地往下垂落。
“小猪猡,不许睡,你还没用食。”
释迦闼修拍拍她的脸蛋,回应他的是均匀轻微的呼女干声。
他哑然,继而沈沈一笑。这真是受神佛庇护的一天,心里所想的竟然奇迹般地实现了。小猪猡虽然没有对他欢笑,对他撒娇,却开始不怕他了。不过……看著几乎瞬间进入梦乡的女人,暗色眸子里的玩味更浓。
据狱长回禀,兵士入地牢屠杀囚犯之前,那个极不省心的家夥已经逃出牢房,目前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他潜藏在哪个地方。
王,你要小心,对小猪猡感兴趣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