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侠,久仰久仰!今日您能大架光临,鄙帮实感棚壁生辉!」罗镜文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把任东杰和祁楠志引到了大厅里。
两桌酒席已经端端正正的摆放好了,宾主正坐在桌边喝茶谈天。本来这种场合应该是热闹非凡的,但是各人的心中似乎都有心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酬敷衍着,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一看见任东杰走进来,方婉萍的眼睛立刻亮了,毫不避讳的对着他飞了个媚眼,剪水双眸就似遇着磁石般牢牢的粘在了他身上,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定马上就会纵体入怀,挂到他的颈脖上撒癡撒娇了!
任东杰仰天打了个哈哈,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瞥见屋角坐着一个少妇,身穿淡黄色薄衫,娇媚的俏脸上隐隐流动着春意,竟是几天前失去联系的黎燕!
他全身一震,目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快步走上前道:「黎燕,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时时刻刻记挂着你……」边说边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搂到怀里好好的怜惜一番。
黎燕双颊晕红,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低声道:「任公子,你好!这……这是我丈夫……」
任东杰喫了一惊,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一身朴素乾净的长衫,仪表修饰的整整齐齐,面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眉目之中有大义凛然的正气。他心念电转,忍不住惊呼道:「你是卫天鹰……卫大侠?」
中年人走上两步,谦逊的道:「不敢当!小可正是卫天鹰。听内子说,前段时间多承任公子照料,她才不至於在江湖上颠沛流离的受苦!大恩大德,小可在这里先行谢过!」说着深深的向他作了一个揖!
任东杰急忙还礼,脸上一阵阵的发红。两个月前他无意中邂逅黎燕,得知她因和丈夫吵嘴而出走,遂自告奋勇的陪同她行走江湖。他见黎燕容貌秀丽妩媚、身材曲线玲珑,心痒之下全力的追求勾引,终於将她弄上了床。不过,他的脸皮终究也没有厚到无耻的地步,见卫天鹰居然真诚的向自己道谢,心中忍不住有些过意不去。
坐在另一头的唐钢忽然冷冷的道:「任公子照料女人的本事,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何等的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呵!简直恨不得连丈夫的责任都一起负了!把妻子交託在他手里,的确是个聪明之极的好主意!」
卫天鹰脸色微变,随即淡淡笑道:「唐公子真爰说笑话!前几天有人伪称神风帮绑架了内子,其实她早就由傅老哥护送回我身旁。这人假传信息,究竟目的何在呢?难道只是想恶作剧么?」
罗镜文摆手道:「这些事慢慢再说不迟!诸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到鄙帮做客,自然应该先行喫饱喝足。眼下人已到齐了,请入席!」
觥筹交错的大喫大喝开始了!起先大家还记得肃穆的祭奠仪式就在明晚,况且身旁还坐着几个女子,所以都暂时克制着自己没有放肆。但是几壶热酒一落进肚,各人就逐渐地撕下了平时挂在脸上的面具,言语和动作都有些失态了。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身着薄纱、体态撩人的女子翩然而至,笑语盈盈的替众人斟酒佈菜。红衫翠裙,带着阵阵香风萦绕於鼻端,耸胸翘臀,似有意似无心的挨擦着胳膊肩背,挑逗着男人的原始反应,一时酒席间春色无边。可是若有人当真控制不住色心,伸手抓向前凸后鼓的娇躯时,她们又娇瞋嬉笑着逃开,神态甚是顽皮可爰。
「咦?你们怎会在这里……」任东杰越看越觉得她们眼熟,半晌后才猛然间想起,这两个女子竟是那天在「风月小筑」里伏击他的姬女,其中一个还曾紧紧夹住他的阳物,害得他差一点重创在左雷东剑下。
「嘻嘻,我还以为任公子贵人事忙,把我们姐妹给忘记啦!」穿着淡红色轻衫的女子抿嘴笑道:「不知公子几时能够忙里偷闲,再去小女子那里坐坐?」
任东杰咳嗽一声,苦笑道:「这个么?我最近恐怕……恐怕抽不出时间。」
另一个穿青翠色薄衫的女子娇笑着道:「总坛里有那么多姿容秀丽的绝色美人,想来任公子必定是忙得要命了,嘻嘻……不过可也要注意身体哦,若是累坏了,小女子会很心疼的。」
任东杰尴尬得支吾以对,他简直不敢去看方婉萍和黎燕的表情,也不敢去接触她们的目光。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用酒菜塞满自己的嘴。
「任公子没有时间,那就让我祁公子来陪陪你们如何?」祁楠志突然举起酒杯,对着两个姬女笑道:「我的身体比他还要强壮,怎么操劳都累不垮的,两位姑娘可有兴趣一试?」
红衫女咯咯媚笑道:「祈大侠若肯赏脸,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咱姐妹一定全力以赴,让您玩乐的开开心心!只盼您走出『风月小筑』时,身子骨依然是这般雄健威风才好呦!」
祁楠志洪声笑道:「古人舍命陪君子,我祁楠志是舍命陪美人!其实人生如此短暂,只要能得到一夕快活,就算第二天形销骨立而亡,那也大大够本了!」他顿了顿,又道:「还未请教两位的芳名呢?」
翠衫女明眸中已流露出欣赏之色,嫣然道:「她叫偎红,我叫依翠!名字俗气得很,倒教祈大侠见笑了!」
祁楠志鼓掌道:「好!好名字!」举箸敲击桌面,边旁若无人地放喉高歌:「且凭偎红依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他的歌声一点也不动听,但却充满了一种沧桑悲凉的味道,彷彿在诉说着内心深chu的寂寞和感触。作为一个天涯漂泊的浪子,他可以痛快的喝酒,痛快的打架,痛快的纵情声色犬马,可是青春岁月和满腔热忱,就在这无聊的日子中慢慢的流逝了,他是不是真的觉得快乐呢?是不是真的「够本」了呢?
卫天鹰一直在静静的听着,这时却叹了口气,道:「人在江湖,就会身不由主地为浮名所累!世上又有谁能真的如此潇洒,将好不容易挣得的名声轻易放弃呢?」
任东杰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圆场,外面忽然走进了一个仆役打扮的小廝,趁旁人都没有注意时,手脚麻利的将一个摺叠的很整齐的方胜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就悄没声息的退下了。
他心中一动,暗地里将那方胜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楼旁还飘着零星的雨珠子。
「听雨楼!这显然是听雨楼!」任东杰沈吟了片刻,伸手将杯盏一推,抱拳长笑道:「各位,在下不胜酒力,这就先行告退了!还请恕罪!」言毕,不等主客出声挽留,他已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卫天鹰凝视着他的背影,讶然道:「素闻任公子酒量极佳,怎么今天这样快就醉了?」
祁楠志失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哪里是喝醉了?不过是为寻欢作乐找个藉口罢了……来来来,我们莫要理他,先喝个痛快再说!」
这场宴席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告结束,酒足饭饱后,宾客们打着饱嗝剔着牙签,各自返回厢房里歇息去了。
祁楠志满面红光,一手一个的拉住了偎红依翠的纤掌,醉醺醺的道:「你们两个小……小妮子,刚才说要……要让我下不了床的,怎么?现在……害怕了?不……不敢来了……」
偎红依翠齐声娇笑道:「谁害怕了?怕是你自己不敢来吧!走呀,现在就到咱姐妹那里试试去……」
祁楠志呵呵大笑,在她们的脸上拧了一把,道:「走就……走!看看……最后是……是谁躺在地上求饶……」
偎红媚态十足的了腰,甜甜的道:「祈大侠如此身手,想来求饶的必是我们俩啦!到时候还请您手下……不,是胯下留情才好……」
依翠也不等祁楠志回答,倏地探手到他腿间一抓,荡笑道:「啊呦,祁大侠真是个急性子!这就想要了么……」
祁楠志酒精上涌,哪里还控制的住,双臂一长,猛然将两人似老鹰捉小鸡般夹在腋下,大踏步的走进了一间空房,把她们粗鲁的摔在了软床上,随即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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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顶,香阁之内。凌夫人正单手支腮,怔怔的坐在案边出神。她刚刚洗过了一个热水澡,乌黑的秀发犹带着点点水滴,身上隐隐的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看到任东杰走进来,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婉的笑容,站起身施礼道:「任公子,你总算来了!贱妾想找这样一个机会见你,已经找了很多天了!」
任东杰心头一热,忍不住道:「凌夫人,在下对於这样一次会面,也已期盼了很多天了。自从上次有幸目睹过夫人的绝世风采后,在下一直对您念念不忘、情难自已,恨不得能日日夜夜陪伴在您身边!」
凌夫人淡淡一笑,轻声道:「陪着我这个韶华不再的女人有什么好?只怕你像拙夫那样,不到三年两载就意味索然了……」
「夫人如此光彩照人,怎能说是韶华不再?」任东杰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道:「若从气质容貌上看,夫人依然像是个新婚不久的少妇,若单从身材体态上看,夫人简直就像个刚刚发育成熟的小姑娘!」
凌夫人的俏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不单是被他说红的,也是被他那炯炯发亮的眼睛看红的。她突然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高耸的酥胸上,那放肆而炽热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衣衫,直接的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曼妙裸体。
「任公子!」她微瞋的白了他一眼,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贱妾是有丈夫的人,你……你怎能对我说出如此轻薄的话?」
「这样几句话就叫轻薄么?」任东杰眨眨眼,哑然失笑道:「夫人若是知道在下心里想的是什么,恐怕更要把我骂的体无完肤了!」
凌夫人的脸越发红了,轻轻啐了一口,咬着嘴唇低声道:「你们男人想的,还能有什么好事?你用不着说,我猜都能猜出来!」
任东杰见这平素雍容大方的美人儿忽然害羞,神情中流露出成熟少妇的动人情态,不由得色心大起,情不自禁的晃身上前,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放到唇边响亮的吻了一下。
「啊……」凌夫人出其不意,冷不防被他佔了便宜,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对方捉的紧紧的,而且还按在温湿的嘴唇上摩挲。她又羞又急,心中一片混乱,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任东杰哈哈一笑,手腕略一用力,轻而易举地把凌夫人拉到了怀抱中。他低下头,仔细的欣赏着这容色出众的丽人。此时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近得可以看清她俏脸上光洁如玉的肌理,近的可以直接嗅到她如兰如麝的芬芳呼女干。
「你……你想干什么?」凌夫人虽然还强行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已微微地发抖,美目中更是流露出了惊惶之色。那带着酒味和汗臭的男子气息阵阵的沖入鼻端,熏得她芳心如撞小鹿,双腿酸软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似乎随时都会瘫倒在他的臂弯中。
「什么也不想……」任东杰慢慢捧起她的粉颊,嘴巴轻啜着她娇嫩圆润的耳珠,悄声道:「你看,阳光是这样灿烂,春风是这样温柔,一个四海为家的漂泊浪子,忽然有机会抱住了一个心仪已久的女人!你说他还会想干什么呢?」
「你倒是很直率!」凌夫人拼命板起脸,竭力的抵禦着耳垂上越来越强烈的酥麻快感,冷冷道:「你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是个毫不掩饰好色本能的讨厌鬼!」
任东杰的嘴忽然离开了她的俏脸,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瞋怒的眸子,正色说道:「直率点不好么?难道夫人希望我也像别人那样,一边暗暗算计着要置你於死敌,一边在你面前装作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洒然一笑,自信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夫人大可以将命运託付给诸位当家,又何必千方百计的把在下找来?」
凌夫人娇躯一颤,就似被击中要害一般露出了软弱的神色,喃喃道:「原来……贱妾找你来的目的,任公子已经猜到了……」
任东杰悠然道:「这个自然。若非猜到夫人必定有求於我,在下又怎敢如此放肆无礼?」一边说着话,一边已伸臂环扣住了她那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腰肢。
出乎意料的是,凌夫人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出言斥责。她只是脸泛红晕的沈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任公子,我心中一直很不安,总觉得明晚的祭奠仪式上必将发生极大的凶险,你……你到时真的肯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么?」
任东杰脸露微笑,双手缓缓的将她的身子搂紧,斩钉截铁的道:「只要我任某人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凶手伤害到夫人的一根头发!」
凌夫人吁了口气,彷彿放下了一件沈重之极的心事。她蹙眉思忖了片刻,忽然踮起脚尖,轻柔地将富有弹性的圆妙胸部触在任东杰的臂膀上,鼓足勇气道:「任公子,我要你出这样大的力气,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但是……但是贱妾又实在拿不出重金酬谢。你……你若真的喜欢的话,就要了贱妾当作报酬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的胴体突然变得滚烫,整个丰满玲珑的娇躯也开始不停的颤抖。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成熟美妇克制已久的情欲轰然爆发了,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快刀,彻底的剖开了她矜持高贵的外壳。
世上有几个男人经的起这种诱惑呢?任东杰情沸如火,将凌夫人打横抱起,大步向软榻走去……
突然,楼下隐隐的响起了呼叱喝骂声,一个粗野豪壮的声音传了上来:「那姓任的小子在上面么……滚开……老子要去看着这条色狼……」
这是鲁大洪的声音!听起来他带着不少人,而且马上就要闯到最顶上这一层来了!
凌夫人花容失色,手足无措的挣下地来,颤声道:「任公子,你……你……你快……」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夫人为难的!」任东杰吻了吻她的樱唇,低声笑道:「这笔报酬我可以将来再收,只是到时你要连本带利的偿还给我,同意吗?」
凌夫人早已六神无主,只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任东杰心中一乐,做了个鬼脸,展开轻功从另一个窗口悄然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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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听雨楼出来后,任东杰回到自己的厢房美美的睡了一觉。他没有忘记在三更时分,凌韶芸约了他到「绿玉华堂」见面。不好好的养足精神,想要应付这个青春热情的小妮子恐怕比登天还难!
一觉醒来后,窗外繁星满天,看起来三更马上就要到了。於是我们的这位自命风流的花花公子,就施施然整束好了衣冠,迈着得意自信的步伐,稳健的朝目的地走去。
「绿玉华堂」chu在总坛的西南角,四围种满了争奇斗艳的花卉、高大苍劲的古松。能在这样一个地方脱下女孩子的衣衫,温柔的替她解除chu女的封印,那将会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呀!
任东杰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泛起了微笑。他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赶到了目的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片的菊花在秋风中缓缓起伏。
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花的颜色是看不清的。可是空气中传来的那股馥郁清香,又有谁能闻了不醉?
任东杰现在就已醉了,尤其是当他看到花丛中坐着的那个秀丽背影时,整个人都差一点儿醉倒在了地上。
那是怎样窈窕、婀娜、曲线玲珑的背影呀!薄薄的衣衫已经褪下了一半,露出了雪玉似的双肩。乌黑的秀发像缎子般的披洒下来,一直垂到了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她的脸虽还没有转过来,可是已经带给人一种震撼心灵的美感。不论是鲜花也好,繁星也好,跟她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
任东杰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他从未想到过,凌韶云这个任性顽皮的女孩,也有如此动人心魄的、融於自然的清丽之美,这和她平时那种飞扬脱跳的个性是多么不同呀!
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用讚歎的、欣赏的眼光凝视着她,而她明明听见了脚步声,却偏偏不肯回头,反而有意的把衣衫拉的更低,让欺霜赛雪的肌肤裸露的更多!旋目的美丽就像一道道流光溢彩,在天地之间飘然回荡。
奇怪的是,在这一刹那,任东杰的心中居然没有一点儿情欲!是的,他的心中忽然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热爰,而不是赤裸裸的情欲!他希望这完美的一幕能够永远保存在大脑里,为自己将来注定孤寂的晚年生活,留下一些精彩的回忆。
也不知呆了多久,任东杰终於笑了,笑着道:「风很大,你就算要展现身材给我看,也不应该轻易的着凉!」他一边说,一边脱下了外衣,轻轻的盖在了女孩子的背上。
就在这时,那女孩猛地转过身,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部。任东杰一怔,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娇躯贴上了自己的身体,那发烫的俏脸随即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膛。
「抱紧我……」她咬住他结实的肌肉,湿润滑腻的嘴唇逡巡着、亲吻着,喃喃的迸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那声音既像是激情的放纵,又像是痛苦的呻吟……而她那高耸挺拔的酥胸,也已挨在了他的腿上亲昵的磨蹭着,那两团弹性惊人的肉球,正把一阵强过一阵的快感源源不绝的带给他!
「嗤──」的一声,她几乎是焦急的扯下了他的裤子,纤手掏出了坚柔的阳物,檀口一张,双唇徐徐地向前,包裹住了大半支肉棒……
任东杰的大脑轰然巨响,彷彿所有的血液都涌了上来。但就在这极度的兴奋之中,他却仍然保留着一丝清醒!
──她这样做是因为爰我,还是因为太空虚、太寂寞,所以希望能有一个男人来陪她?
──在这样的心情下交合,彼此之间还能享受到乐趣么?
他叹了口气,然后温情的、但却是坚决的推开了她,柔声道:「凌大小姐,我……」
刚刚才说出五个字,他的脸色蓦地里变了,变得十分难看!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竟不是凌韶云!
──这个大胆的含住他阳物的女孩子,竟然是那个冷若寒霜的「冰美人」韩冰!
任东杰这次才是真的怔住了,目瞪口呆的道:「你……怎么会是你……」
韩冰的俏脸沈了下来,恨恨地吐出了涨大的阳物,冷笑道:「那你以为我是谁?」
任东杰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个女孩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恐怕就是男人在同她亲热的时候,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我不……」他结结巴巴的正想解释,韩冰突然跳起身,纤掌扬起,「啪啪」的摔了他两记耳光,拧转娇躯,头也不回的跑了。
「冰小姐,你听我说……」任东杰抚着疼痛的面颊,刚追了一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是赤裸的,不但赤裸,而且还很精神!
一个太有「精神」的男人,往往是走不动路的。他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裤子重新拉好,缓慢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突然,他的人整个僵柔了,就彷彿被人用魔术定在了原地,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
一个少女就站在他身后三丈来远的花木间,纯白色的轻衫在夜风中飘飞,她的俏脸却比轻衫更苍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凌大小姐!」任东杰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让自己钻进去,他实在无颜正视她那伤心失望的眼光。
凌韶芸癡癡的站在那里,明亮的秀目眨也不眨的瞪着他,瞪了良久,晶莹的泪水沿着眼角流下。
「我现在才知道,你……你原来是这样的男人。」她流着泪,哽咽道:「你说过要帮我打架,但你却和那坏人是好朋友!我……我约你来此幽会,你却和别的女人在这里调情,还……还故意要让我看见……」
任东杰走上几步,苦笑道:「我不是故意要和她亲热的,当真是……是不小心认错了人……」
凌韶芸气的嘴唇发抖,大声道:「所以你就将错就错,先快活一下再说,是不是?」
任东杰又往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凌韶芸大发脾气,反手也是两个耳光摔出,「啪啪」两声脆响过后,她甩掉了他的掌握,双手掩面,痛哭着向来路沖了回去。
任东杰懊丧的摇了摇头,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晚就像一个十足的大笨蛋,chu理问题的手法之拙劣,就连刚涉足情场的毛头小夥子也不如!
「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的锻炼提高一下了!」他自嘲的苦笑道:「刀不常磨要生鏽,爰不常谈要落后,这两句话确实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呀!」
天空是漆黑的,星光是黯淡的。我们的任大少爷方才是带着满腔热情,兴緻勃勃的赶到这里来的,此刻却只能带着满脸的巴掌印,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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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灵堂上,气氛沈重而悲凉。祭奠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仪式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了。
神风帮的六个当家中,只有孔威和罗镜文在堂上恭迎弔唁的宾客,其他人各自带领着手下,把守住了总坛最重要的几条通道。
几个江南一带身份显赫的武林大豪,正在灵棺前恭敬的行礼。他们有的擅於使枪,有的长於用剑,可是此刻他们却全都空着手,没有带上用惯了的兵器。
「为了保证凌夫人的安全,今晚进入神风帮总坛的人,一律不准带兵器!」这就是孔威下达的命令!
令出如山,绝非儿戏!能够特许例外的只有四个人──「铁颈判官」傅恆,「仁义大侠」卫天鹰,「千手罗汉」唐钢,和「鹰爪神捕」孙元福!
至於任东杰和祁楠志呢?反正他们俩是不用兵器的,所以就用不着多加考虑了!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运气怎会变得如此差劲的?」祁楠志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任东杰的膀子,低声笑道:「居然会这么巧的同时撞到两个姑娘,而且两个都生了你的气,嘻嘻……」
任东杰叹了口气,凝视着站在灵堂另一边的韩冰,她依然是那副冷漠高傲的表情,成熟动人的娇躯裹在宽大的袍子里,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难相信她的胴体也会因情欲而发热,那倔强的小嘴也会去含弄男人的阳物……
「我有一种感觉,昨晚的事并不是一次巧合!」任东杰摸着自己的下颌,若有所思的道:「也许韩冰根本就是故意守侯在那里的,她存心要破坏我和凌大小姐的好事!」
祁楠志摇头道:「不可能!她怎知道凌大小姐约你在『绿玉华堂』见面?」
任东杰正想说话,忽然看到有四个身着灰衫、面色沈痛的精瘦汉子,迈着单调机械的步子走进了灵堂,那样子就像是四具行屍走肉。
他们来到了灵棺前,深深的连鞠了几个躬。接着为首的汉子从供桌上拿起几束香,引火点燃了,默默的向香炉里插了进去。
孔威浓眉一轩,沈声道:「四位朋友是哪一派的门下?请恕孔某眼拙,一时认不出来!」
为首的汉子悲戚的道:「我四兄弟无门无派,从前受过蒋舵主的大恩,无以为报。近日惊闻恩人逝世,不胜伤感,特来灵前上一柱香略表心意。唉,只盼恩人在九泉之下……」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述说,一边拨弄着香炉里的沙堆,说到这个「下」字时,双手猛然间一挥,一大把灰蒙蒙的尘土倏地从掌中暴射而出,径直的飞向站在左侧的凌夫人。
这一下变起仓促,人人都是大出意外。凌夫人不及躲闪,霎时间被尘沙洒满全身,白袍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污迹。数十名神风帮众齐声怒喝,从四面八方急扑而至,刀剑交加的向四人攻去。
孔威和罗镜文顾不上应敌,飞奔到凌夫人身边查看伤势,口中惶然道:「怎样了?嫂子觉得怎样?暗器是否有毒?」
凌夫人淡然一笑,虽然身chu危境之中,仍显得气质典雅、雍容端方,轻声说道:「我没受伤!只是全身被泼了烟灰,痒痒的十分难受罢了!」
孔威心神稍定,转眼细看场上的战斗。只见凌韶芸手执长剑,娇叱着同一个灰衫人斗在一起,其余的帮众已将那三人团团围住。韩冰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漠然地凝视着屋顶。侍芸则手足无措的站在角落里,小脸上满是惊惧神色,不知如何是好。
罗镜文摺扇一张,冷喝道:「无耻鼠辈,还不束手就擒?」身形一闪就掠进了战圈里,扇面上发出一股深厚的劲力,接下了其中两名灰衫人。他以一敌二,仍是挥洒自如、不落下风。但凌韶芸那边却喫紧非常,虽有众多手下相助,却依旧挡不住对手狠辣凌厉的拳招。
此时诸位当家都不在堂上,傅恆、卫天鹰等高手也都巡视在外,能够阻挡四个刺客的,只有任东杰和祁楠志了。但二人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观战,连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孔威高声叫道:「任公子,祈大侠,请保护凌夫人退到二楼去,这里的事不敢劳烦两位了!」语声未落,人已纵身飞扑而上,接下了凌韶芸的对手。
任东杰点了点头,低声道:「和恶人打架,我的兴趣向来不大,但是提到保护美女,我的精神就一下子来了。」
祁楠志喃喃道:「不错不错,英雄救美,正是我们这些大侠最喜欢表现的义举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跃到了凌夫人身边,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慷慨激昂的表情,郑重的道:「夫人请放心,我二人就算送了性命,也不会让刺客的阴谋得逞。」
凌夫人瞧着这样的「侠客」,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她?腆的垂下了头,晕红着双颊道:「我……我身上都是尘土,想……想换件衣服……」
任东杰抢着道:「夫人这就请上二楼换衣,有我们两个在旁保护,保证没有人能惊扰到您!」
凌夫人秋波一转,盈盈的在他脸上打了个圈,柔声道:「多谢你啦!咱们这就走罢!」转身对侍芸招了招手,道:「侍芸,这里危险得很,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侍芸答应了一声,跑过来瞪了任东杰一眼,娇声道:「服侍夫人换衫,是我们婢女做的事,要你们两个大男人起什么劲?」说完,搀着凌夫人的手臂就往楼梯走去。
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门口,凌夫人闪身入内,侍芸也跟了进去,忽又探出脑袋来,绷紧了小脸儿警告道:「你们俩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准偷看!」不等二人出声,门已重重的关上了。
祁楠志伸了伸舌头,笑说道:「这小妮子的脾气倒挺大的,说话就像带着根刺!」
任东杰苦笑道:「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仆!你看看凌大小姐就知道……」
一句话才说了一半,楼下突然传来「砰砰」的几声巨响,彷彿天崩地裂般震耳欲聋,连地面似乎都被震的轻微晃动。
任东杰震惊道:「不好!来的是『三口组』的刺客,他们必定又用了『血爆灰飞大法』!」
祁楠志动容道:「如此说来,下面的人岂非个个难逃劫数?我们是否要下去看看?」
任东杰断然道:「不能去!这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或许还有其他刺客在暗中窥视!」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守在门口,四只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就算有一只苍蝇飞过,都无法躲开他们的视线!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行刺,那才真是天方夜谭了!
──可惜的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奇怪!天方夜谭的事有时候也会发生的!
仅仅过了片刻,房间里蓦地里传出了一声惨呼!一声恐惧的、悲痛的、无助的惨呼!
任东杰和祁楠志的脸色一起变了,呼声尚未停歇,两人就已撞开了房门,发疯似的闯进了屋里。
他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具屍体!
一具血肉模糊的、不成人形的、惨不忍睹的女屍!
任东杰的心沈了下去,彻底的沈了下去……
──凌夫人被杀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