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辉和于秀婷离开异界戈壁后,回到魔殿后院,守护魔兵立即前去禀告魔尊,魔尊亲自出来相迎,问道:“二位此行收获如何?”
龙辉笑道:“运气不差,找了了戮仙剑。”
他出来之时已经用虚空篇的武决将万魔原石暂时封入虚空中,所以魔尊根本感觉不到原石的存在,而且他也不提原石,让魔尊干着急。
魔尊嘿嘿一笑,也再不追问原石下落,淡淡地道:“犬子护送天壶滴髓赶赴金陵,但途中却遇上了一些小意外,行程受阻。”
天壶滴髓关系魏剑鸣性命,于秀婷脸色丕变,冷声问道:“发生何事!”
魔尊叹道:“沧释天前后一共发动了二十三万大军,将金陵围得水泄不通,犬子即便想送宝物也无能为力。”
两人脸色同时大变,魔尊也不追问万魔原石,伸了个手道:“二位还是快些赶回金陵吧,本尊也不久留了,请!”
两人心急如火迅速奔出魔宫,他们曾今走过一次,认得路径,直接施展御风飞行,离开魔界。
出了血雾林,两人加快脚程,赶赴金陵,但进入金陵地界后便遇上雷云拦路,虽然雷云的运行已经凌乱,但内藏的雷电丝毫不弱,只要外人敢入内便会引来连环雷击,龙辉身负龑武天书玄通,对此雷电并不惧怕,相反雷电还是他的助力,可是于秀婷却被限制得难以寸进,龙辉心想:“此雷云来得不寻常,就连我跟于谷主都感到吃力,那么傲鸟族便无法升空,想必金陵战事已经chu于吃紧状况,即便我现在强冲过去,也未必能逆转战局,不如先在外围部署一番,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岂不更好!”
想到这里便降落地面,于秀婷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可以转化雷罡电能吗,为何不闯过去?”
龙辉摇了摇头道:“柔闯无益,如今金陵已经被围住,我就算进去反倒也把自己陷进去,还不如在外边部署一番,直接破他后路,乱其阵脚。”
说着便往四周查探,于秀婷也跟着他行动,但脸色一直冷冰冰的,看不出心情。
两人转了一圈,发觉金陵方圆五十里内都有敌军驻扎,而且水域附近都筑起了土墙和寨子,用来防御龙麟军水师。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建造了不少土墙,龙辉暗自生疑,低声道:“这些土墙似有蹊跷。”
于秀婷淡淡地道:“沧释天是想战略上孤立金陵。”
龙辉虚心请教道:“不知谷主有何高见。”
于秀婷道:“沧释天可能是想猛攻一阵金陵,但发觉短时间内难以拿下,便做了两手准备,一面强攻,一面在外边修筑土墙堡垒,将金陵慢慢包围起来,隔绝它与其他城池的联系。”
龙辉赞道:“谷主果然是冰雪聪明,兰心蕙质,一眼便瞧出沧释天的诡计。”
于秀婷脸颊一热,似乎有些受不了他的奉承,说道:“少拍马屁,这种手法我曾见识过。”
龙辉奇道:“谷主以前也驰骋过沙场吗?”
于秀婷道:“蒙古围困襄阳便是这般手法。”
龙辉哦了一声,于秀婷顿时一愣,心乱如麻,暗忖道:“我发什么疯,好端端地提襄阳!”
念及襄阳便想起鱼婷儿之事,不由得口干舌燥,雪靥烘热,觉得龙辉的眼睛似乎正在暧昧地望着自己,娇嫩的肌肤就像被针刺一般,额头渗出丝丝热汗,端的是尴尬不已。
龙辉忽然开口道:“我差点忘了,谷主也曾参与过襄阳大战。”
于秀婷只觉得脑门轰的一下炸开了,耳根瞬间被红润覆盖,修长如天鹅般优美的雪颈也涂上了一层胭脂,美靥更是艳红如火,她有种杀人灭口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闭嘴,不许再提任何未来乾坤之事!”
龙辉急忙道:“谷主,我们也拖延了不少时日,您还是先去睦州救剑鸣吧,金陵交给我来chu理。”
提起魏剑鸣,于秀婷面色缓和不少,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龙辉道:“去找端木罹戈,他应该已经在附近扎寨,我们先问他取回天壶滴髓!”
于秀婷以剑心感应魔气所在,很快便寻得魔界军马的下落,两人到达营地辕门后,通报了姓名和来意,营内很快便传来口令放行。
龙辉和于秀婷在魔兵的带领下直接走进主帐,只见端木罹戈正在里边等着他们。
“见过二位贵宾!”
端木罹戈拱手抱拳道,“如今金陵四周被朝廷围得严实,罹戈实在无法将天壶滴髓送入城内,还望二位恕罪。”
于秀婷淡淡地道:“有劳了,还请阳魔将天壶滴髓交予本座,本座另想他法。”
端木罹戈一听,当即命人将这块烫手山芋交给于秀婷。
于秀婷接过天壶滴髓,也不再做停留,立即御剑飞向睦州,她先是低空飞行,等出了金陵地界便飞速狂飙,以最快速度赶去。
待于秀婷走后,龙辉说道:“端木公子,现金陵被沧释天大军围困,还望阁下能援手一助!”
端木罹戈露出难为神色道:“并非在下吝啬,但此次出行吾只带了一千五百兵马,实在是有心无力。”
龙辉暗笑一声,直接道:“端木公子,吾也不会叫你白帮。”
说罢解开虚空境界,取出那枚万魔原石。
端木罹戈眼中露出一丝得意,呵呵道:“还是龙将军爽快,既然如此,端木罹戈便舍命一战。”
龙辉心里暗骂:“果然是两只大小狐狸,魔尊见我出来后只字不提原石之事,便猜出我要以此为筹码,他便直接告诉我金陵战况,然后又说出他儿子已经到了金陵地界,到时候我为了尽快解围一定回去寻阳魔出手,这个端木罹戈也是故作姿态,父子两演了个小双簧,逼得我不得不提前用掉万魔原石这块筹码。”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龙辉也来不及讨价还价,直接道:“那便请赤盖阳魔在申末之交发兵,由此地直捣北路围兵,只要阁下撕破北面的围困防线,吾便将万魔原石双手奉上。”
端木罹戈点头道:“一言为定,龙将军便等在下好消息吧。”
别过端木罹戈,龙辉便去寻各路援军将领。
凌霄、王栋、梁明、孙德、令狐达、马义、刘昌、吴峰分别领军救援,但都被朝廷军以土墙碉堡等防御工事和众多的兵马给挡住,这八人是焦急不已,便约定在金陵外的楚江流域碰头,共商援助战事。
龙辉感觉到这八人的气息,施展葵水真元踏水而至,当他登上战船时,八大将领不禁吃了一惊。
龙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坐下,不必慌张。
见着龙辉,众将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安心不少。
龙辉道:“现在金陵状况如何?”
凌霄道:“敌军在外围布置了十万大军,修建了一百八十三道土墙和三十二个碉堡,各种路障陷阱无数,我们用尽法子始终无法打进去。”
龙辉问道:“地方将帅可是张焕雨?”
凌霄摇头道:“不是,是他的副手李青。”
龙辉哦了一声,又问道:“张焕雨呢?”
凌霄道:“好似是苏明一战伤势未愈,正在后方养伤。”
龙辉笑道:“摆明了是沧释天要夺他兵权,安插自己的亲信上位,这个李青本是虎豹营的大统领,这个虎豹营的两个副将都是昊天教的骨干,我看这李青也不是什么善茬。”
龙辉扫了一眼地图上的标示,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先合兵南路,以点破面,先突破敌军的防线,待击破第一道防线后再分兵两路,左右夹击,击破南流山下的防御工事,只要此点一破,我军再分兵四路,拔掉辛林坡、柳峡山周围的四个据点。”
王栋扫了一眼地图,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只要破了这四个据点,我军便可长驱直入,跟金陵守军里应外合。”
龙辉道:“拔掉这四个防御据点后,你们八人则统领各部兵马,直取敌军后营!”
王栋问道:“只从南路进攻,恐怕难解金陵之围!”
龙辉笑道:“无妨,我刚刚与端木罹戈谈妥条件,他们会攻打北路,这南北一呼应,金陵之围可解也!”
龙辉说什么也不相信端木罹戈只带了一千五百人,就算他真的只有那么点人,自己拿着万魔原石讨价还价,不愁魔界不派大军支援。
八人接令,立即回去点齐兵马,水陆会师,共合两万精兵。
龙辉换上战铠甲胄,跨坐彪悍战马,身后各跟着八大部将,威风凛凛。
龙辉振臂一呼,万军齐声高喝,军威直冲九霄,震慑人心。
龙辉亲自领军强袭布置在金陵楚江流域的第一道防线,沧释海为了抵御龙麟军水师,所修筑的土墙也是最高最厚,而且布下的驻军足有三万,三个碉堡和二十多个箭塔炮台。
龙辉窥准土墙所在,随手抓过一支长矛便投掷过去,长矛内蕴含了戍土真元,刚一刺入墙内立即爆发,土墙在戍土真元的催化下立即瓦解崩塌。
西域军见状立即拿箭来射龙辉,龙辉直接施展土遁之法避开箭矢,然后直接在地下施展戍土真元,将四周的土墙一一崩解。
土墙一倒,援军少了障碍,梁明轻率一路弓骑兵冲进敌军防线,这弓骑兵是弓弩营和骑兵的混合,骑术高强,射术精准,便是在奔跑颠簸中也能准确击中目标。
梁明本部精兵以射对射压制箭塔的敌军,王栋则窥准时机,抡起两口陌刀,率领陌刀骑助攻,左右掩杀冲散敌阵。
凌霄、孙德等六人一哄而上,捉准时机痛打落水狗,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将带一道防线打破,之后众将再按龙辉的布置,分兵两路,凌霄、孙德、刘昌、令狐达率一万军马从左翼包抄;王栋、梁明、马义、吴峰领一万兵甲从右翼夹击,左右包抄夹击,龙麟军和西域军于南流山下再掀鏖战,者欲救孤城,一者誓守阵地,双方你来我往,挥洒热血,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
龙辉挺身助战,扬掌抬手抽女干九天雷罡,紫鹤召来的雷云正好成了龙辉的助力,霹雳篇心诀一运,八荒暴雷齐聚一身,西域军顿遭五雷轰顶之厄,龙辉一不做二不休,催动至高元功,逼出霹雳第三重境界的紫雷罡气,顿时旱天雷降,紫罡轰鸣,那边凌霄见状,立即提气攒功,施展天罡雷音以助龙辉威势,山上的寨子顿遭灭顶,不少士兵被雷击劈死,西域兵军心打乱。
龙麟军一鼓作气,两路大军攻上山去,左右会师,拿下南流山,再破沧释海的第二道围困。
稍作整顿后,龙麟军再分四路,朝着辛林坡、柳峡山周围的四个据点扑去,那儿的西域军见到龙麟军,便想到前方同袍已经战败,斗志顿减大半,四个据点瞬息便被扫平。
荡平四大据点后,龙麟军援兵气势如虹,长驱直入,八名战将各领本部军马,袭杀沧释海大军后营。
王栋策马舞双刀,梁明神弓射锐箭,凌霄怒起雷火劲,龙辉麾下三大猛将各展奇能,连克强敌,其余五名部将同样不甘示弱,领兵奔袭掩杀,将西域军后营搅得天翻地覆。
就在龙麟军援兵激战之际,北面敌军忽然大乱,只见一支彪悍魔军杀入战团,兵力不下八千,端木罹戈手持铁索巨斧,每一劈斧便引出火云魔炎,近身之敌全部化做焦炭,尸骨无存,在他身后更是有百余只虫兽助战,这些异物凶悍残暴,而且浑身厚甲,刀枪难伤,就算用火器将它们射伤,其伤口溢出的血液更是麻烦,这些血液呈灰绿色,蕴含强烈毒性,常人触之无不皮销肉毁,骨血尽失。
龙辉见状,暗自冷笑道:“近似万人的精兵,外加百余虫兽,不拿点肉出来,魔尊那舍得下这么大血本!”
南北呼应,沧释海的包围圈难以维持,白翎羽见援军到来,不顾伤势轻率五千精骑出战,守城和援兵里应外合,直接撕破西域军困围圈,沧释海未免增添伤亡,立即退却,拔营后撤三十里,陈兵在金陵和苍孁交界,重整阵容,择日再战。
困局消解,金陵军心大振,白翎羽迅速奔至龙辉面前,喜滋滋地道:“夫君,就知道你会及时赶回来。”
龙辉见她花容惨白,铠污甲破,心知是受了不少苦,柔声道:“翎羽,你……没事就好,看到你我便放心了!”
白翎羽闻他柔言,芳心一甜,脸颊涌起两抹红晕,露出小女儿娇态。
就在夫妻两脉脉含情对望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龙将军,在下已经完成所托。”
只见端木罹戈朝这边走来,龙辉冷笑一声,佯装热情地道:“端木公子此番助我军解围,实乃大大恩情,还请到城内饮上几杯水酒,也好让在下一表谢意!”
端木罹戈脸色一变,干咳几声道:“在下还有要事待办,需及早回魔界向家父复命,只怕有负将军盛情。”
若不是万魔原石关系魔界地脉生机,端木罹戈才不会死磕西域军,如今已经替金陵解围他只想快些拿回原石离开这是非之地,毕竟西域军还未走远,若是对方再次攻来,那他这八千兵马也得陷入包围,还不如及早离去。
龙辉看他样子已经猜出几分,对魔界的态度也有了个把握,于是便将原石交出,端木罹戈接过原石后,验明无误,说了声告辞,便领着部下迅速撤离。
危局解除,援军则依次驻扎金陵,协助金陵防御。
金陵众兵将见龙辉如天神下凡般扫平敌军,个个都是敬仰无比,苦战多日的颓风也清扫了不少。
龙辉迅速跟鹭明鸾换回身份,以主帅之姿接见众将,经过简短的探讨和部署后,各将便分别执行手头任务。
之后的三天,龙辉都是在军营度过,夜不卸甲,白翎羽、林碧柔、玉无痕还有涟漪则在一旁陪他,总算chu理完战后事宜。
他早已听说府邸毁于一旦,如今卸下手头正事便立即赶去见自家夫人。
崔蝶和秦素雅暂时在到秦家落脚,她们见了龙辉不由花容含笑,纷纷扑来,嘘寒问暖,龙辉也柔声安慰了她们,见她们无恙心头大石也算放下。
“怎么不见雪芯和冰儿,她们去哪了?”
龙辉问道,崔蝶和秦素雅顿时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龙辉见她们连神情有异,便追问下去,崔蝶仍是支吾不语,龙辉更是担忧,便拉过涟漪询问道:“漪儿,你老实跟我说,冰儿跟雪芯究竟怎么了?”
前些日子,涟漪怕他担心,便没将这对姐妹的事情告之,暂时隐瞒下来,如今他问起,便只得无奈相告:“雪芯没事,她见你回来后便躲了起来,我们也找不到她。”
龙辉不由大吃一惊,大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涟漪幽幽一叹,咬唇说道:“在沧释天布下的地火阵爆发前夕,冰儿回家通知我们离开,但雪芯却不知为何跟她起了争执,两人便延误了时机……地火爆发后,冰儿替雪芯挡住了火势,身受重伤,雪芯一怒之下杀了绝天,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什么话也不说,直到今天她看见你领兵回来,立即便消失了,我们也找不到她。”
龙辉又问道:“那冰儿呢?她有没有事?”
涟漪道:“出事后娘亲便一直救治冰儿,她前天已经苏醒了,伤情已经得到控制,只是……哎,你还是先寻回雪芯吧。”
龙辉思量再三,暗忖道:“冰儿当时去寻雪芯,那丫头定是还在生我们的气,不愿跟冰儿说话,但当时情况危机,冰儿来不及解释便想强行将她带走,姐妹两恐怕就是因为这个起了争执……之后雪芯因为冰儿受伤而自责,所以她不敢见我。”
想到这里,龙辉决定先将魏雪芯找回来,这丫头的一旦钻进牛角尖,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要是一个想不开他岂不是后悔终身。
龙辉立即动身寻觅雪芯踪影,但从中午一直找到晚上都一无所获,就在他沮丧之时,一道剑气凌空划下,正是于秀婷。
龙辉奇道:“谷主您怎么回来了?剑鸣是否已经无恙?”
于秀婷眉宇间挂着丝丝忧伤,但很快便压了下来,避开这个话题,淡淡道:“我听说龙府出事了,立即赶回来看看,雪芯去哪了?”
龙辉叹道:“我寻了她大半日,还是不见踪影。”
于秀婷闭目凝神,以剑心感应女儿所在,母女两同修剑道,于秀婷很快便捕捉到了女儿所在,指着一个方向道:“雪芯就在那边,咱们速速赶去,迟了这丫头恐怕又会离开!”
龙辉暗吃一惊,那个方向便是龙府所在,他寻了半个金陵唯独没有回府邸遗址,想不到竟漏了此chu。
两人奔回龙府遗址,只见满地的碎石残梁,昔日优雅温馨的住宅如今竟成这幅模样,叫他心酸不已。
踏着碎瓦烂砖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一曲无奈悲歌,走到本来的后院位置,便瞧见一人抱膝坐在地上,身子略显蜷缩,好似担惊受怕的小兽。
于秀婷芳心一阵绞痛,暗忖道:“剑鸣已经那样了……雪芯又陷入自责,我又跟那小子不清不楚的,为何我的命如此苦楚。”
这时龙辉一个踏步赶了过去,魏雪芯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忙转过身来,只见她雪靥上挂着湿痕,眼睛惶恐惊慌。
“雪芯!”
龙辉刚一开口叫唤,魏雪芯掉头便跑,龙辉豁尽身法,形若游龙,闪电般挡在她跟前。
魏雪芯娇躯一颤,又要换个方向逃跑,谁料于秀婷先她一步挡住去路。
魏雪芯见无chu可逃,身子不断发抖,步子朝后退去,哆嗦地呢喃着:“娘,大哥……”
话还没说完,便瘫倒在地抱头大哭起来。
龙辉蹲下身去,搂住她肩膀,只觉得她身子单薄得叫人心痛,原本温软香滑的娇躯此时是一片冰冷,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肌肤十分僵柔,骨肉不断颤抖。
“雪芯,别哭了。”
龙辉鼻子一酸,眼睛已经蓄满了热泪,柔声安慰道,“冰儿的事,你不要自责了,一切都是沧释天的错,与你没关系。”
魏雪芯哭得更凶,撕心裂肺,犹如杜鹃泣血般,她边哭边喘息道:“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跟姐姐怄气……她也不会受伤,脸也不会留下一道伤疤……”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连哭数声便昏了过去。
龙辉知道这个情况可大可小,一个不慎便是走火入魔,当即便将真气输了过去,于秀婷也握住魏雪芯的腕脉输元,替她理顺气息。
两股浑厚柔和的真气流入体内,魏雪芯抖了抖浓睫,慢慢睁开秀眸,呜咽道:“大哥,我对不起姐姐……是我害了她!”
龙辉将她抱在怀里,心想若要解开雪芯的心结便得从冰儿那chu下手,只要冰儿没事,雪芯的愧疚便可化去。
于是他细声道:“不要在自责,你要死觉得对不起冰儿,就快些振作起来,擦干泪水跟大哥去看一下她。”
魏雪芯小脸煞白,踌蹉了片刻,微微点头。
于秀婷暗忖道:“雪芯现在状况很不稳定,我必须小心跟着她,剑鸣已经那样子了,雪芯要是再有个好歹,我还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里眼眶不禁涌起一阵潮湿。
进入梧桐苑后,只见洛清妍满脸愁容地坐在屋内,龙辉一时情急,也不掩饰称呼,直接问道:“洛姐姐,冰儿情况如何?”
洛清妍叹道:“她刚醒来没多久,但……哎,还是随我进来吧。”
刚走到楚婉冰的房间前,便听见门后传来噼噼啪啪的摔打声,先是镜子粉碎,紧接着便是瓷器碎裂,紧接着便是桌椅折断。
龙辉大吃一惊,急忙拍门叫道:“冰儿,你怎么了,快开门!”
他刚一开口,屋里便陷入失了声音,陷入一片沉寂。
龙辉心叫不妙运功震断门闩,只见屋内一片漆黑,楚婉冰披头撒发,光着脚丫转身跳上传去,扯过被子卷住身子。
只见小凤凰已经完全躲在被子下边,龙辉蹙眉道:“冰儿,你怎么了?”
楚婉冰激动地大叫道:“你,你快出去,快出去,别进来!”
龙辉心知小丫头是害怕自己破相的容貌给自己看到,于是慢慢走过去,坐在床沿伸手去抚摸。
手掌刚触及被褥,便感觉到小凤凰不住地颤抖,还有努力压制的哭泣声:“小贼,我求求你,先出去好不好……”
站在门外的于秀婷也是闻言心酸,魏雪芯更是不住垂泪抽泣。
龙辉伸手将小凤凰连人带被子抱了过来,只觉得她身子很轻,自己不过是去了魔界五天时间,这丫头竟然瘦成这样,想到这里鼻子不由乏酸。
龙辉俯首贴着被子,柔声道:“冰儿,别怕了,我就在这儿,快让夫君看看你的伤口。”
听到这句话,楚婉冰卷着被子开始挣扎,动作甚是激烈,尖声叫道:“不要看,不要看……我现在的样子很丑,我不要给你看,你快走,你快点滚啊!”
龙辉柔柔扳住她身子,用几乎咆哮的声音喝道:“好,你要我走是不是,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立即走!”
楚婉冰似乎被他给震住了,也不再挣扎折腾,唯有细细的抽泣声。
龙辉淡淡地问了一句:“我是你什么人!”
楚婉冰娇怯怯地说道:“夫君……”
龙辉又问道:“你呢,你又是我什么人?”
卷在被子下的楚婉冰已经止住了哭泣,咬了咬嘴唇道:“妻子”龙辉轻轻拍着她的粉背道:“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子,冰儿,你还要赶我走吗?”
楚婉冰顿时无言。
龙辉伸手去掀开被子,小凤凰立即用手紧紧拽住,不给他扯下被子。
龙辉叹了一声,一字一句地道:“无论是美是丑,冰儿都是我的娘子,冰儿,你明白了吗?”
没有任何缠绵的情话,也没有过多的大道理,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夫君、妻子,无论门外还是屋内,四个女子的心湖泛起一阵波澜。
楚婉冰只觉得甜丝丝的蜜意流入心扉,不由得十指一松,不再扯着被褥,让龙辉将被子掀开。
掀开被子后,只见楚婉冰秀发凌乱,将整个脸都遮住了,单薄的睡衣罩在身子上,似乎宽松了不少。
望着宽松的睡衣,龙辉叹道:“冰儿你瘦了。”
楚婉冰嗯了一声,龙辉缓缓拨开她的头发,小凤凰也出奇地安静,不再吵闹。
拨开秀发后,只见楚婉冰左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皮肉翻卷,歪歪,说不出的难看可怖。
龙辉心头剧痛,伸手去抚摸伤痕,柔声问道:“冰儿,疼么?”
楚婉冰垂头含泪,嘤咛抽泣。
龙辉捧起小凤凰脸颊,凑上前去轻吻那道伤痕,从额头开始,嘴唇一点点地朝下挪去,一直到达下巴,温柔怜悯地轻触伤痕。
楚婉冰只觉得龙辉的嘴唇软绵绵的,喷出来的气息也是暖融温馨,一时间也忘了哀伤,身子酥软无力,阖上双眼,任他轻吻。
龙辉笑道:“傻丫头,你刚才发什么脾气,这伤痕虽然深,但也未必不能复原。”
楚婉冰一听顿时来了劲,急切问道:“小贼,你说什么,你不是在骗我吧!”
龙辉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道:“当初无痕脸上有一道十几年的伤疤,我都能治好,你这新伤又有很难。”
楚婉冰顿时破涕为笑,抡起粉拳砸他一记,嗔道:“死小贼,干嘛不早说,害人家白白流了这么多眼泪。”
龙辉道:“娘娘本来就有妙手回春之法,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楚婉冰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娘,你也能治好我的伤疤吗?”
洛清妍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明知故问,这伤疤不过皮外伤,要治好有何困难,只是你这疯丫头一醒来就大吵大闹,把屋子的东西全部砸了,还把我赶了出来,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低头认错道:“娘亲,冰儿错了。”
洛清妍道:“只要你别再发疯,乖乖听我的话,保管十天内祛疤消痕,让你小脸蛋恢复如初!”
龙辉瞥了魏雪芯一眼,见她脸色好了少许,但眼眸里仍有一抹化不开的愧疚,便道:“雪芯,这十天时间,你能留下来照顾一下冰儿吗?”
龙辉这句话其实就是为了让魏雪芯能过解开心结,以这丫头的性子若是一味的宽容和安慰,反而会叫她更加愧疚,认为自己亏欠太多,越是这样越容易憋出病来,原本最好的办法便是大骂她一顿,这会叫她心里好受一些,但龙辉始终狠不下这个心,那干脆就让她来照顾楚婉冰,也等于是一个变相的恕罪,也好早日放下这个包袱。
魏雪芯啊了一声,垂首道:“要是姐姐不嫌我笨手笨脚……”
楚婉冰心结解开后,再度恢复昔日机敏的心窍,听到龙辉这句话立即猜出他的心意,急忙道:“怎么会呢,姐姐一个人呆着也忒闷了,雪芯你愿意来陪我当然求之不得!”
魏雪芯展颜一笑,心中郁气也随之卸去大半,于是便暂时住在烟柳居。
总算解决了这对姐妹花的问题,龙辉也算松了口气,但想起楚婉冰脸上那道伤疤和魏雪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便涌起一股莫名怒火,咬牙暗骂道:“烧了我府邸,害得冰儿重伤,这笔账我一点点跟你们算!”
就在龙辉思索如何报复敌军时,忽闻身边飘来一股清幽馥香,回神一看只见于秀婷正快步从他身边走过,那两道秀气的柳叶剑眉正拧在一起。
“雪芯已经没事了,于谷主为何还愁眉不展,莫非是剑鸣出事了?”
龙辉心中起疑,询问道:“谷主……天壶滴髓效果如何?”
于秀婷脚步倏地一僵,止步原地,夜风吹拂而来,似乎有股冷飕飕的感觉,一对儿女都不在身边,满腔心事无chu倾吐,不禁泛起莫名孤单。
她深深地女干了一口气,高耸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良久吐出几个字道:“换个地方谈此事吧!”
也不知为何,于秀婷竟发觉身边只有龙辉一人可以说话,但偏偏这个人跟自己在未来乾坤之内纠缠不休,自己甚至还倾心于他,更是险些失身。
想到鱼婷儿之事,脸颊又是一阵烘热,于秀婷急忙平复剑心,暗忖道:“或许他当时只是把鱼婷儿当做雪芯,我若是再纠缠此事或许会让事情不可收拾,倒不如坦然相对,以往日的态度跟他说话,慢慢将此事淡化。”
想到这里,再度恢复往日那出尘高洁的神情,温文淡雅而又暗含不可侵犯之威严。
两人沿着河堤走了好一会儿,于秀婷轻启檀口,淡淡地道:“净尘道长虽然成功施展了铸神之术,剑鸣虽然可以重生,但并非现在,而是要等二十年光阴,因为他伤得实在太重,我送天壶滴髓回去的时候他已是命悬一线。”
龙辉微微一叹,说道:“若非我之缘故,剑鸣也不会白费二十年光阴。”
于秀婷沉默不语,漫无目的地沿河走去,似乎是借此宣泄心中苦闷。
龙辉也在后边陪伴,夜风迎面吹来,将一屡屡淡雅仙香送入鼻中,心神为之一荡。
倏然于秀婷脚步倏地一停,她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一片竹林,脑中再度浮现出泰山竹林的一幕:亲昵地偎依缠绵,娓娓而述的俏皮话,还有所谓的婚约……芳心噗通噗通地乱颤不停,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撞来一具结实火热的身体,虽然隔着衣服,仍旧能感觉到那火热的肌肤,尤其是那结实的小腹恰好撞在了后臀,于秀婷清晰地感觉到那火热的存在,而她的臀肉也是十分丰实饱满,浑圆、丰腴、充满弹性,好似两颗熟透的水蜜桃,被龙辉这么一撞便要破裂,溢出甘美的桃汁。
于秀婷羞得挥手推开龙辉,怒斥道:“你做什么!”
龙辉尴尬地道:“于谷主,您刚才忽然停下来,我一时止不住脚步便撞了过去,得罪之chu还望包涵。”
于秀婷冷哼一声,玉足跺地,施展轻功离开这尬尴的是非之地。
转身跃起的瞬间,她的下盘必须下沉蓄势然后在跃起发力,也就在这下盘沉落的刹那,圆润的美臀竟将裙布蹦出一道饱满的弧线,隔着布料,依然能看见丰腴臀肉微微的晃动,两片臀瓣也在她沉腰的瞬间稍微朝两侧分开,她的臀型在合拢的时候犹如蜜桃,但在分开的瞬间便如同两颗圆球,又似天空升起两个满月的曼妙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