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神浮屠一战后,恒军借着铁烈军心大乱,强势出击,杀得铁烈尸横遍野,大败而亏。
随即恒军三路齐出,夺回了八大军镇,并以此为据点,向四周辐射,扫荡铁烈残部。
铁烈大军虽败,但残余的部众却十分难缠,比起聚在一起的大军来说,这些小股而又分散的残兵更加难对付,由于人数不多,所以他们都是来去如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撒腿就跑,而且铁烈人骑术精湛,狡诈如狐,已受到恒军大部前来的风声,立马跑得连影子都不见,若是小队恒军的话,他们就会趁机出手,袭击这些小部队。
杨烨多次派出军队深入草原,追杀铁烈残部,就这样一直花了足足五年时间,才将铁烈的残余势力彻底抹杀,而美中不足就是没有找到铁烈大汗的踪迹,以及最让人担忧的傀山妖族竟然也如同人间蒸发似的,不留一丝踪迹。
杨烨也曾多次派人搜查傀山,但大军到达后,傀山内已经是人去楼空,诸多的妖族宫阙城墙都被付之一炬,烧了个精光。
本来想彻底搜查傀山每一个角落的,但傀山地势险峻,山脉延绵千里,彻底搜查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一只大约八千多人的骑兵正朝着铁板关奔来,带头的是一位年约双十的年轻将领,其面容清秀俊朗,更带着几分杀伐刚毅之气,身材高大,胯下骑着一匹黑色战马,身披锁子连环甲,端的是丰神俊朗,好不威风。
守关将士看到远方兵马打着大恒旗号,于是拉长嗓子喝道:“前面的兄弟是哪一个营地的?”
一名骑军回声应道:“我们是青龙军的,还请守城弟兄开门,行个方便。”
守城将士听后,脸上的表情肃然起敬,叫道:“原来是青龙军的兄弟,但小弟职责所在,还得验明真伪,请将军出示令牌,得罪之chu还请见谅。”
说罢从城墙上放下一个吊篮为首的将领点头道:“这个我晓得,这个是我的军牌,兄弟尽管验证。”
说罢便将军牌放在吊篮上,守城将士拉起吊篮,抓起军牌一看,只见铜铁所制的厚实令牌上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栩栩如生,叫人不敢逼视,于是再朝城下看去,待看清楚那领头将军后,不由脸色大变,急忙交回军牌,拱手赔罪道:“原来是龙将军,小将对不住了。”
青龙军的领头将军正是龙辉,只见他笑道:“兄弟也是职责所在,在下晓得。”
这五年来,龙辉一直在围剿铁烈残兵,在作战中他将?武天书所记载的兵法在战场上一一验证,使得他的统军能力大大提升,大小战役不下上百之数,他始终能够保持全胜,杨烨对他也是寄予厚望,将他破格提升为万兵长,顶替已经殉国的陈方所遗留的空缺,重组第十步兵营,并身兼在第八骑军营,龙辉也就同时个统率骑步两大兵种,杨烨见他名字中含有一个龙字,便将赐青龙二字。
而当年得到杨烨的担保,龙辉身上的冤案得以平反,此时他可谓是春风得意。
“将军,我们如今凯旋而归,今晚是不是去找几个小妞乐上一乐呢?”
编入龙辉麾下的王栋此刻正一脸堆笑地道。
龙辉哈哈笑道:“老王,刚打完一仗,你就想着找女人,小心再过几年你就有心无力了。”
王栋笑呵呵地道:“一天到晚都是跟男人在一起,我都快憋出鸟来了。”
一旁的梁明嘿嘿笑道:“王大哥,前几天我才看到你在被窝里动个不停,不是知道你在干嘛?”
王栋老脸一红,骂道:“梁明你滚一边去,少说几句你会死啊!”
龙辉莞尔道:“放你们三天假,想去干嘛就干嘛,总之三天后你们要按时回来。”
众人一听齐呼万岁,王栋凑上来道:“龙将军,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听说北风客栈来了好几个俏娘们,长得是水灵灵的,要是去晚片刻恐怕就被其他军营的人给抢光了。”
梁明也应和道:“对对,上回被麒麟军的那几个小子拔了头筹,这次我们一定不能落后。”
听到麒麟军三个字,龙辉心中再度泛起几分涟漪,这五年来,青龙军负责东面战线,而麒麟军则扫荡西面,与白翎羽是分多聚少,不知道这丫头这五年究竟过得怎么样,念及佳人,龙辉心中顿感一片火热,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爰怜一番。
“龙将军,你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你出马,麒麟军的那几个小子保管乖乖将美人送过来。”
王栋的声音将龙辉从思绪中唤醒。
龙辉笑道:“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我要去找一下白将军。”
梁明不由奇道:“找他,找他做什么?”
龙辉没好气地道:“我跟白将军说一声,让他先不给麒麟军的兄弟放假,先让你们乐上一乐。”
“真的吗?龙将军你真是我们得再生父母!”
假的!龙辉心里没好气地说道:“要是给那个丫头知道我怂恿手下去嫖妓,不一枪爆了我的头才怪。”
想起红颜玉容,龙辉的脚步不自觉地又加快了几分,朝着麒麟军军营奔去。
刚到麒麟军营地门口,便见到一道素白身影缓缓走来,在其身后跟着三五个亲兵,龙辉心头不由一热,翎羽二字差点便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翎……白将军!”
远chu的白翎羽听到龙辉的呼喊,娇躯微颤,过头跟亲兵交代了几句,便独自朝龙辉走来。
再度重逢,白翎羽俏脸上尽是喜悦和欣慰,目光秋波如水,红唇娇艳欲滴,五年的岁月只是为这巾帼美人增添成熟与睿智,柳眉之间除了精明干练之外,尚有数分柔情,这柔情唯有一人可见。
四目相对,龙辉胸口不由一涩,虽有千言万语,但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难言半词,憋了许久这才吐出几个字:“翎羽,你消瘦了。”
白翎羽微微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宛如百花吐馨,美不胜收:“这么久不见,你就只会说这几个字吗,平日里你嘴巴可是厉害得很呐。”
龙辉灿灿而笑道:“只是许久不见小羽儿,今日再见心中惶恐不已。”
白翎羽呸道:“贫嘴,还不陪我走走。”
龙辉嘿嘿应道:“为夫谨遵夫人玉言。”
白翎羽俏脸一红,娇嗔道:“谁是你夫人,还不快走。”
夕阳西下,无人的小道上,两人并肩而行,拖拽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白翎羽率先开口道:“上回你托我找的人,我已经有线索了。”
龙辉惊喜地道:“小羽儿,那人在何方?”
白翎羽叹道:“你那个叫做黄欢的朋友曾经到过北疆服役,但由于西域守军急需人手修建防御工事,所以他们那一批充军的人又被发配至西域了。”
龙辉不禁有些黯然,白翎羽又道:“傻哥哥,你不用担心,你的冤情早已洗清,而且还有有功名在身,想必你哪位朋友很快便能重获自由的。”
龙辉见她出言安慰,心中一暖,握住白美人那只温玉般得小手。
十指相扣,白翎羽芳心一甜,身子不由得向情郎靠近几分。
龙辉见她美态娇羞,心中甚是喜爰,差点就像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爰怜一番,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白翎羽急忙甩开龙辉的手,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骑马者正是一员传令兵,他策马赶到俩人十步之外,急忙跳下马背,朝两人行礼道:“小人方才去青龙军营地寻龙将军踪迹,听士兵说龙将军来找白将军了,询问麒麟军的弟兄后,方知两位在此。”
龙辉问道:“究竟是何要事?”
传令兵道:“是钦差前来,向二位将军宣旨。”
圣旨?龙辉闻言一脸愕然,而白翎羽却是多了几分不自在,但她很快便恢复过来,朝传令兵点头道:“多谢兄弟告之,吾等便去接旨。”
步入校场,乍见钦差仪仗赫然在目。
在多名御林军拥护之中,一道俊秀身影昂然而立,虽无刚毅武骨,却有文风傲气,只见此人身着四品紫色云雁服,朝冠顶衔青晶,端的是气度不凡。
龙辉看了几眼,觉得这名钦差有几分眼熟,再仔细打量,只见此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生得是俊朗英伟,那是别人正是当年白弯镇的第一才子——高鸿,高凌云。
高鸿见两人已经来到,便开口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龙辉、白翎羽闻言立即行礼接旨,但并未下跪,只是稍微躬身向前而已。
原来自大恒立国,太祖下旨恩准身着甲胄军人无需下跪,为的就是不让跪拜之礼磨灭武人那一身血勇傲骨,也因为这道圣旨使得大恒崇尚武风。
“白弯龙家之子龙辉屡立战功,今朕特册封龙辉为正三品武运大将军,赐金鳞带。追封龙海生公为一品忠义公,追封龙平风为二品英烈公,钦赐!”
接过圣旨,龙辉心情一阵激动,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自己不但洗清冤屈,还封官加爵,父亲与祖父也被朝廷追封,可谓是光宗耀祖,隐藏多年来的阴晦顿时一扫而空。
之后高鸿再宣读白翎羽的圣旨,内容也大致是升官进爵,与龙辉一样,白翎羽也是位列三品将军,两人也就此成为了大恒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品将军,除了杨烨之外世上五人能及。
当年的杨烨以弱冠之年立下不世军功,一战成名,被册封为一品大将军,远在龙辉和白翎羽之上。
接过圣旨后,白翎羽并无龙辉那般喜悦,面容中带着几分不屑,但却又克制住。
龙辉看到她这模样甚是疑惑,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问个清楚,忽然听到高鸿说道:“龙将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当年虽然看他不顺眼,但他乡遇故知,龙辉心中也是一阵激动,拱手回应道:“小弟过得尚好,只是不知高师兄近况如何?”
两人本是无涯书院的学生,论资排辈,高鸿算是龙辉的师兄,如今闻得这个称呼,高鸿脸上顿显一片惆怅,眼中闪过千般神情,最终只是无奈一叹道:“当日我不明真相,害你落难千里,如今贤弟竟然还叫我一声师兄,着实让凌云汗颜。”
龙辉叹道:“世事如棋,谁又能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当日千面郎君的易容术有着以假乱真之效,高师兄会认错人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小弟冤情得以洗清,我家人也被朝廷追封,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高鸿叹道:“龙师弟胸襟着实让为兄佩服。”
龙辉道:“师兄过奖,以师兄的才智这些年来一定是步步高升了吧。”
高鸿笑道:“惭愧,愚兄这点浅薄学识那堪贤弟谬赞。”
“龙将军,高大人你们师兄弟许久不见了,也该好好谈个痛快,白某有些倦了,先行告退。”
白翎羽告罪一声,便转身离去。
龙辉见白翎羽神色有异,心忧有他,于是再同高鸿敷衍几句,便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
从与高鸿的交谈中,龙辉知晓了这些年白弯镇的情况。
高鸿高中状元,如今已是吏部侍郎,其文采出众,chu事利索,故而被派遣为钦差,可谓是平步青云。
而成渊之的遗孀穆馨儿如今寡居在家,一直都在吃斋礼佛,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接触。
而昊天教则受到武林和朝廷全面封杀,许多分舵暗装都拔除,听到这些龙辉也不由出了口恶气。
告别高鸿后,龙辉疾步而行,准备找白翎羽问个究竟,行至半路忽遭凌烈剑芒拦路,龙辉反手抽出血铸刀劈向剑芒,只听铛的一声,剑芒消散,而龙辉也被震得手臂发麻。
“多年不见,你竟然也练得这一身好武功。”
一道似曾相识却又甚是陌生的声音响起,龙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刚才那道剑芒所蕴含的剑意却是十分熟悉。
龙辉心念一动,纵身一跃,朝着西南之位奔去。
施展轻功,穿街过巷,终于来到目的地,却见眼前一道伟岸身影。
眉如剑,面如玉,眼如星,一身朴素长袍难掩其张狂傲世之态,虽只是随便一站,带来的却是犹如皇天后土一般沉重的压迫。
见到此人,龙辉心中没由得乏起一阵暖意,拱手拜会道:“晚辈见过楚前辈。”
来者正是剑圣楚无缺,他盯了龙辉好一阵子,冷哼道:“你既然没死,为何不来找冰儿?”
龙辉微微一愣,低头道:“前辈明鉴,当日晚辈曾如约赶往泰山,等了数日都没见到前辈与冰儿的踪影。后来回到白弯镇,龙家遗址发现冰儿的留书,这才知晓前因后果。”
楚无缺脸色一沉,厉声道:“臭小子,既然如此你为何一直隐瞒你还在世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冰儿如今万劫不复了!”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龙辉顿时身躯剧震,脸色惨白,追问道:“冰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楚无缺怒上眉梢,一股澎湃真气透体而出,压得龙辉几乎吐血。
龙辉唯有运功抵御,勉力追问道:“前辈……还请告知冰儿之状况……”
楚无缺恨声道:“当日冰儿以为你被昊天教所害,所以拼命练功,为的就是替你报仇,谁知操之过急,导致走火入魔,剑心蒙尘。谁知你这小贼竟然还活蹦乱跳,真是岂有此理!”
楚无缺不知为何怒气如此之大,反手朝着龙辉便是一掌。
龙辉根本来不及反应,胸口被印上一掌,然而真气却自行护体,不断地抗衡楚无缺磅礴掌力。
楚无缺眉头一皱,冷笑道:“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就妄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吗,可笑!”
一声可笑,剑圣掌功再催,龙辉的护体真气瞬间崩碎,顿时肺腑受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前辈,你要杀要剐,晚辈绝不还手,只求你能告诉我冰儿究竟怎么了?”
龙辉捂着胸口爬了起来,颤声追问道。
楚无缺见他即便负伤也要追问楚婉冰的状况,心中不由一软,叹道:“罢了,看在你对冰儿一片痴情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龙辉又惊又喜地道:“多谢前辈赠言。”
楚无缺深深女干了口气,悠悠说道:“当日冰儿练剑做火入魔,我将她带到冰海请三教名锋医治,虽然压制了她的心魔,但却不能够根除,所幸随后传来你尚在人世的消息,冰儿顿时解开了心结,还吵着说要去找你,我本来想答应她的,谁知就在我让她离去的前一个晚上,我发现冰儿体内的血脉竟然觉醒了!”
龙辉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地问道:“血脉?冰儿的血脉有什么问题吗?”
楚无缺叹道:“她遗传了她母亲的血脉,这血脉不寻常呐……”
说罢又是连连长叹,神情即悲伤又是无奈,眉宇间更是一股莫名的沧桑和凄凉。
过了许久,楚无缺才缓缓地道:“当日我发现冰儿血脉觉醒后,我立即将她的武功给禁锢,还不准她外出。冰儿当时又吵又闹,还口口声声说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哈,我却是没资格做她父亲……五年了,我不准她习武,不准她外出,只是不想她重蹈她母亲的覆辙,谁知天算不如人算……”
龙辉见楚无缺的言语有些紊乱,似乎想起一些极为伤心的事情,不由思忖道:“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剑圣如此伤怀,如此失态?”
楚无缺理了理思路,说道:“这五年来,冰儿天天吵着说要去见你,我其实也想过把你找来陪她的。”
龙辉暗忖道:“既然你想到了,为何不去做,也好让我能早些见到冰儿。如果这五年来能够天天跟冰儿朝夕相对,岂不是塞过神仙。”
但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去陪楚婉冰,那白翎羽怎么办,这小男人婆恐怕早就闹翻了天,想到白翎羽不由得有想起秦素雅和崔蝶等女,她们是不是也天天在期盼着自己……越想头越大,龙辉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几份,可以好好陪伴红颜知己身边。
楚无缺道:“只是后来我觉得这事不太实际,如果让外人接触冰儿的话,她体内的血脉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连我也预料不到,权衡利弊之下,我只有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五年来我在冰儿的房间三里之内布下剑阵,就是不给她外出,但前几天,冰儿她破去了我的剑阵,已经逃了出去。”
龙辉暗赞道:“好冰儿做得好,你这无良老爹要棒打鸳鸯,你决不能向他屈服。”
楚无缺见龙辉面露得意之色,已经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了,冷笑道:“臭小子,你还真以为我不准冰儿外出就是因为要拆散你们吗?你把我想的太迂腐了。”
龙辉赶紧说了一声“晚辈不敢”,心里却想:“如果不是为何要一直阻挠冰儿与我见面,你家住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只能等冰儿来找我了。你把冰儿关起来,让我们见不了面,还不时棒打鸳鸯?”
楚无缺冷笑道:“之所以不让冰儿外出,我是怕她的血脉内蕴含的力量引发一场风波。”
龙辉皱眉道:“前辈多次提到冰儿的血脉,不知这血脉有何玄机?”
楚无缺哼道:“傀山破封之日,便是冰儿的血脉觉醒之时!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听闻此言,龙辉脑子里不由一下子就炸开了,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前辈,这会不会只是巧合?”
楚无缺长叹道:“我也希望这只是巧合,但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冰儿找到了她母亲的遗物,并以自身精血使遗物发生了变化,种种迹象不由我不信啊。”龙辉追问道:“那遗物究竟是什么?”
“一块丝帕,我本来以为只是亡妻留给女儿的纪念,谁知到里面却记载着夺天地造化的武功法术。冰儿当日无意之中将血滴入丝帕中,使得丝帕内的口诀重现于世,我才知道这块丝帕原来内藏玄机。”
龙辉沉声道:“莫非是冰儿练了丝帕上面的武功,从而冲破了前辈的禁锢?”楚无缺点头道:“然也,那些武功似乎就是替冰儿量身定造一般,她只是扫了一眼,竟然学会大半,趁着我外出之际,她不但一举冲破体内的禁锢,还破去我所设的剑阵。等我回去后,才从仆人口中得知这丫头已经逃之夭夭了。”
龙辉道:“就算冰儿功力大增,也不是前辈你的对手,以前辈之内应该很快就能将她找回来的。”
确实以楚无缺的修为,如果他一心要找一个人,天下间根本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追捕。
楚无缺摇头道:“丝帕内记载着一门可以随心转换相貌体型,甚至是气息的武功,冰儿以这门武功化身成了另一个人,连我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龙辉闻言,不禁脱口而出道:“莫非是万变幻元术?”
楚无缺愣道:“你也知道这门功法?是了,你曾于妖族多番交手,知道这功法也不足为奇。”
龙辉道:“晚辈不但知晓,而且还习得该门神通。”
楚无缺甚是意外,忙道:“快快使出来,说不定我能从中窥出一些寻找这丫头的线索。”
龙辉点了点头,当即默运真气,以无相篇章模仿妖族真气,随即身上泛起层层光晕,待到光晕消散之后,龙辉已经变成了一个矮小老头。
楚无缺瞥了一眼,摆了摆手道:“你这变化破绽太大,别说是我,就算连一般得高手都瞒不过。虽然你外形变得惟妙惟肖,但体内气息极为不稳定,只要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瞧出问题,最多只能骗一下那些庸手。”
龙辉化回原形,苦笑道:“晚辈曾被妖后打伤,如今功体尚未复原,难免真气不足,我若能全功施展,恐怕前辈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我来。”
楚无缺点了点头道:“我看你运行这套万变幻元术的时候,是以本身的真气转化为妖气,藉此为根基施展变身之法。但转化真气属性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能要损耗你三分真气才能转化一份妖气,所以导致你体内气息极为不稳定,如果你没受伤的话或许可以模仿出这套功法。”
龙辉点头道:“前辈所言甚是,不知道冰儿使这套万变幻元术有没有破绽呢?”
楚无缺道:“我也没见过,但我敢肯定她使这套武功比你好得多,因为她是以本身血脉的力量施展的,根本不存在气息不稳的问题。”
龙辉道:“这万变幻元术虽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武功,但冰儿以它自保绰绰有余,前辈无需担心。”
楚无缺长叹道:“当年冰儿的母亲因为体内血脉所蕴含的力量遭到武林正道的逼杀,若给人知道冰儿体内血脉的秘密……我怕同样的悲剧会降临到她身上……”
龙辉皱眉道:“即便当初尊夫人遭各路围杀,依照前辈之能为难道还不能保全爰妻吗?”
楚无缺闻言,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似怒,似悲,似哭,似笑……龙辉见状,不由恼怒地道:“请恕晚辈失言,前辈修得如此神通,却坐视爰妻惨遭毒手,实非大丈夫所为。”
楚无缺眼神一冷,怒喝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剑圣怒气勃发,四周压力剧增,方圆十丈之内,草木尽毁,地面崩塌,无形有质的煞风吹得龙辉的身体犹如刀割一般。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龙辉无惧剑圣怒火,凌然无畏地道,“若有人敢对冰儿不利,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取他脑袋!哪怕是什么武林正道,三教教主,就算与天下为敌我也誓保冰儿周全!”
楚无缺气势霎时弱了三分,眼中阴晴不定,良久缓缓撤去压力,叹道:“哎,冰儿果然没选错人……你比我当年强……当年那件事已经压在我心中好多年了,冰儿一直问我她娘亲是怎么死的,我只能用重病不治的假话来瞒她,其实是我不敢面对这个女儿,不敢说出真相。”
龙辉心头咯噔一下,听楚无缺这番言语,莫非要将真相告诉自己?楚无缺缓缓开口道:“当年的事情,你敢听吗?”
龙辉深女干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昂首道:“前辈敢说,我就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