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大急道:“我那兄弟是不是真的有危险嘛?”
笑面书生道:“很难说。”王笑笑拱手告退,他酒也不喝了,立即要回房去。
笑面书生急急道:“你去哪里?”
王笑笑道:“我住在这店里。”
笑面书生道:“令兄弟与我们是好友,你不要离开,明天我们送你过秦岭岭。”
王笑笑口中答应着,再拱手告别,但他心中却另有打算,回到房里,立即叫酒保算帐,显然他竟要冒险去了。一点不错,他算完帐,付过银子,一个人事起行李,偷偷的出城去了。司马南以义待他,王笑笑铭刻在心,他不问自己有无力量,但心中觉得非去不可。再说了,那秦岭一过了就是甘肃境内,蓝凤羽还等着自己去救援,这可是时间不等人的事情。秦岭岭到底距城有多远,王笑笑不知道,两腿加劲,一意前奔,他自己也不知道走得多快,假使有人看到,准会认为他是一只飞鸟。不到一个时辰,前面有一峰挡道。
王笑笑看到了,喃喃道:“大概到了,真不远。”一路上毫无动静,他就直朝峰顶奔去。
未到本峰,突然有人大喝道:“什么人?”王笑笑闻声大惊,走也走不动了,话也吓得答不出。
接着他面前出现一个大汉,问道:“你是什么人?”
王笑笑见其长相虽猛却不恶,当下壮了壮胆道:“我是来寻兄弟的。”
大汉见他是个少年郎,立即消了敌意,再问道:“你兄弟叫什么名字?”
王笑笑道:“他叫司马南。”
大汉点头道:“有这样一个人,你跟我来。”王笑笑跟着他转进一座森林,忽然发现里面有灯光,知道要到了。大汉忽然停步,挥手道:“你朝灯光行去,不可乱走。”
王笑笑依言行去,原来那森林中一chu空地,在空地上搭了一座大草房。他走近时,听到里面竟有很多人在谈话,于是他张口大叫道:“南哥,南哥……”
草房里闻声,立即走出司马南,一见王笑笑,竟是惊喜道:“笑兄,你如何能来……”他有说不出的高兴,亦似有满肚子活要问,但忽然停住,扑出抱住王笑笑道:“快告诉我,这段日子你在那里?你又如何来到这里的?”王笑笑不管有无外人,他把一切经过,详详细细的告诉司马南,可是说得急,居然也漏了不少。
司马南高兴道:“旁的不说,你在华山绝顶那一手太绝了,也太妙了,你要知道,据我想那两个人应该是五毒宫的有数的高手叫做阴阳双杀,他们的武功极高,想不到栽在你的手中。”
王笑笑道:“我是没有钱吃饭,被迫冒险的。”
正谈着,忽有一个大汉走到草房门口拱手道:“诸位,请忍耐一霄,明早我们就送客。不过今晚有玉罗刹要来,到时希望诸位袖手旁观。”说完再拱手,转身而去。
叶萍郑重向司马南道:“好戏开锣了,那个小妞一来,只看双侠的功夫了。”
司马南笑道:“我们眼福不浅,快点养好精神,这场非打到天亮不可。”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娇喝声:“被困的人都出来,我们救你们下山。”草房中人闻声,齐向外面奔出。
叶萍噫声道:“这是西域凤,我们也出去看看,马上就要开始了。”
王笑笑忽然一拉司马南道:“大哥勿动。”司马南骇然道:“为什么?”
王笑笑道:“我们不理她。”司马南忽然想起他说起的经过,笑道:“好,你有志气。”
此时此刻里面的人都出去了,连叶萍也到了门外,讵料忽然黑影一晃,王笑笑面前竟立那小妞儿:“你为什么在此?”王笑笑见她有点诧异,冷声道:“高兴。”
小妞儿格格笑道:“我救你来了。”王笑笑哼声道:“我不领情。”
小姑娘呸声道:“我救错了也不救你。”王笑笑转过头去道:“我总有一天叫你流眼泪。”
司马南怕出事,喝声道:笑兄。”小姑娘冷哼一声,又一闪出门。但在这时,门外有人朗声道:“姑娘,请赐教。”司马南闻声,轻轻一拉王笑笑道:“铁大侠来了。”只见草房前的空地上立着一个蒙面少年,他手中倒握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
空地周围是森林,原先出去的人群,这时都立在场地的边缘围观,其中当然也有叶萍。王笑笑仍然不出草房门,他伴着司马南立在门内,今晚的决斗,他并不关心谁胜谁负,甚至连欣赏的心情都没有。小姑娘此来,当然是要替其两位叔叔雪耻,最主要是为争面子,因为她莫家的名望太高了,也许从来没有失过手。
二人对了面,小姑娘冷笑道:“你是老二,杀伤我叔叔的是你?”
蒙面人摇头道:“本来有个是我的,可是我老大太贪心,他一个人独占了。”
小姑娘冷笑道:“我的剑加在你身上也是一样。”
蒙面人大笑道:“听说你不仅得到令祖的全部精华,而且另有更大的成就,所以西域凤之名竟压倒西疆武林,可是我就不信。”
小姑娘突然拔剑在手,娇叱道:“不叫你身上见血,谅你也不会服气。”说罢,俞起万道毫芒,带出尖锐厉啸,直取蒙面人胸窝。
蒙面人一见,大笑道:“原来你是“星宿圣母”之徒,这套“二十八宿剑法”我早就见过啦。”
小姑娘突然闪开,娇声道:“你会过我师哥?”
蒙面人大笑道:““长根星”赵甘霖是我所逢的第九个用剑高手,你不会强过他。”小姑娘又扑上去,剑势加强数倍,人影隐于剑气之内,大有排山倒海之威。
蒙面人知道遇上强敌,不再开口,拔身而起,剑势大张,同样化成一团银花。两团剑气一触,异声似万铁交鸣,劲风激荡,威力绝伦。旁观者受不了劲风排荡,全被迫进林内,连十丈外的树木也震撼得枝折叶飞。这一斗,真正是棋逢对手,一直斗到东方发莫仍旧分不出胜负。
这时候山下又来了两人,王笑笑看到就是店里所见的莫家兄弟。他们衣服换了,表面已看不到伤chu,立向司马南道:“小丫头来了帮手。”
司马南摇头道:“不会,这边还有钢侠,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仍旧是那两人。”
王笑笑道:“莫老头今天要回来哩。”
司马南道:“西域之虎名声太高,他不会出手的。”
这时那蒙面人突然闪出围外大喝道:“你我功夫互见,再打下去也没有结果,现在天色已亮,应该收手了。”
小妞儿冷笑道:“好的,我查出你们的根据之地时,叫你安身不得。”
蒙面人大笑道:“我等着姑娘来时再决胜负。”他说完又向旁观的道:“诸位,这几天招待不恭,希请见谅,不送了。”
说完他拔身纵起,就这样结束了,观众也纷纷散去,小妞儿又走到小房门口向王笑笑道:“你看到了。”
王笑笑点头道:“你真厉害,连强盗都让你打走了。”
小妞儿哼声道:“你若不想吃鞭子就少讲风凉话。”她转身去,招呼莫氏兄弟道:“叔叔,回店去罢。”
大汉之一问道:“你来的目的是试探他们的武功,这人的剑术到底是什么路子?”
小妞儿摇头道:“并非中原各派的,其剑术我一时还看不出,不过我已记得几招,回去问爷爷就知道了。”
司马南一见他们走后,笑向王笑笑道:“你对她那种态度,我生怕她向你下手。”
王笑笑道:“她下什么手,武功再高,她也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了他还不知道我会武功呢?”
司马南道:“她打你几个耳光也吃不消呀。”
王笑笑道:“他还没那个单子了。”
司马南哈哈笑道:“她的手出手如电,只怕连我也不易躲开哩。”他也不问义弟凭什么如此自信,催着道:“我们下山罢。”
王笑笑道:“那叶大哥呢?”
司马南道:“他早已向我暗示告别,我们就此上道西进罢。”
王笑笑道:“你饿不饿,我出城时,替你买了一包吃的来。”
司马南激动道:“你认为我在这里没有吃嘛?其实钢铁双侠对我们很客气哩。”
在路上,王笑笑几次想将苦头陀那本《波罗蜜般若金刚经》交给司马南,可是他答应人不走泄消息,因此他不能食言,于是只得留了。那本书的一切,显然他已悟出奥妙了,否则他哪有把握说小妞儿打他不到呢。司马南一路担心他这小义弟走不动,然而几天过去后,他发现王笑笑连疲劳的现象都没有,暗暗惊奇不已。司马南到底是个直心眼人物,他就不曾发觉有何异chu。王笑笑自己也糊糊涂涂,顶多他认为苦头陀那本书有了益chu,因此他在夜晚练得更勤。
半个月后,他们踏进甘肃省境了,这日晚上,二人落在凉州城中。刚落店不久,他们还没吃,讵料店伙计竟拿来一张字条交给司马南道:“客官,这是食客中有人叫小的送给您老的。”
司马南接过一看,竟然立即变了脸色,急急将字条搓成一团,紧紧的捏着,良久才向王笑笑道:“小虎,你单独吃饭,我到外面去一趟。”
王笑笑见他面色不对,问道:“什么人约见你?”
司马南似怕吓了他,装作淡然道:“是当年三个朋友,你不要出去。”说完就向外面走去,王笑笑知道不对,拿起东西,暗暗尾随在后。
食堂里有很多人,他东看西望,发现司马南这时走近一桌三个大汉的座位前,只见他向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见礼坐下。王笑笑看出那三人都带兵器,而月人人都有怒容,立知不对,他立即偷偷的从光线暗淡之chu靠过去。耳听南道:“大哥,多年不见了。”年纪最大的大汉还端着酒,这时猛地放下,啦的一声,震得酒飞碗跳。
“谁是你大哥。”大汉凶霸霸的,大有怒不可遏之势,另外两个大汉看也不看仍在狼吞虎咽。
司马南似也有气,大声道:“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找我?”
那大汉嘿嘿阴笑道:“几年前,你不愿参加那件事情也还罢了,居然暗中破坏我的买卖,接着就藏起不见了。司马南,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天你怎么说。”司马南当浪荡公子,显然是为了逃避什么,这时被大汉点破,王笑笑竟也豁然了。
那大汉又待接下去,但被司马南摆手道:“李照基,慢点,当年那件事我早说过,对方是可怜人,我不干,同时我也极力阻止,谁叫你们不听劝告。”
姓李的大汉吼声道:“因此你要破坏?”
司马南道:“日后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何以见得是我破坏?”
姓李的阴笑道:“我们商量的行动,连鬼都不知,可是那一晚有五个高手将我们挡住。其中还有潇湘三义,嘿嘿,三义与你最要好,不是你走泄的消息,他们会来得那样巧。”
司马南道:“原来你们是遭三义打败了,因此竟把气来向我出,好,我接下来就是了,不过我得约个时间。”
姓李的摇头道:“没有时间可约,马上出城去。”
司马南大怒道:“你不能等我办完一件重要事?”
姓李的道:“什么事,说来听听么,当许则许,否则免谈。”
司马南道:“我要送我兄弟去西域战场去,人家是孤儿,你们总不会连这点人性都没有吧?”
李照基没有立即答复,但另一个大汉哈哈笑道:“大哥,这段时间太长了,你能等,我们可不耐烦。”
李照基闻言,主意已定,冷声向司马南道:“不行。”
司马南恨声道:“李照基,你们心真狠,好,你们到城外去等,我就来。”
二个大汉同声冷笑道:“谁相信你,一道出城。”司马南无奈,立即抢先出门,三大汉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