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丽人袅袅行来,玄黑的披风,蛋白的柔裙,配着修长而不失丰腴的身子,端的是那般清丽脱俗。
席法深女干了口气,对那丽人道:“真的是你,你……你还活着?”
丽人苦苦一笑,一双妙目却瞥到莲荷姐妹身上,柔声道:“莲儿……荷儿,十几年不见,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莲荷姐妹早是面色雪白,紫莲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指着那丽人道:“你……你是我们的银铃姑姑?”
丽人凄婉一笑,点了点头。
“姑姑!姑姑!真的是你!”
青荷泪水夺眶而出,急奔过去,搂住银铃的身子。
紫莲也行到银铃身前,哽咽起来,“姑姑,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都不回萨克尔看望我们。”
紫莲伤感的道。
银铃搂着青荷微微抽啜的身子,缓缓摇头道:“有的事情,一下子又怎说得清楚……”
眼见她们姑姑侄女搂着一团,当真是精灵大美人搂精灵小美人,我色眯眯的瞅着这三位美丽的精灵女郎,差点没流出口水来。
他奶奶的!原来这美女却是青荷紫莲的姑姑啊,长得可真够美的,不过看她容貌,竟似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郎一般,怎会如此年轻呢?
我正自疑惑,转念一想,随即恍然,原来精灵与人类不同,他们的寿命一般在两百到三百年左右,因此眼前的女郎实际年龄很可能已超过四十,可是,却只相当于人类女子的二十余岁年纪。
天哪!听说他是父亲昔日爰侣,只是二十年过去了,她仍然美貌如昔,看外形似个曼妙女郎。
眼见这银铃长得如此之美,那遍体的秀美气质,实已超越了莲荷姐妹。
我心下不禁感叹,暗忖此女之姿色犹在莲荷姐妹之上,当可与琳姐姐媲美了。
嗯,她的肌肤的白嫩细腻,犹在琳姐姐之上,可是身体的丰腴性感程度,却又不如我的琳姐姐了,嘿嘿。
我正自得意,突然转念一想,琳姐姐此刻跑掉,只怕从此不会回来,那么……
她还算是“我的”么?
一时间我怅然若失,痴痴愣愣,竟然呆了。
“放开我!放开我!”
一个尖细的吼叫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回头一看,却是伊迪亚特。
此刻“野猪骑士”伊迪亚特被一大群神殿骑士抓住手足,他顽强挣扎,大吼道:“放开我!放开我!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快杀了我吧!可恶!老子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
狄络斯基哈哈大笑,戏谐他道:“无耻土贼,也敢妄称好汉?可笑!可笑!”“放开我!”
伊迪亚特更怒,对狄络斯基道:“你这个小胡子,有种与我单挑,你们倚多取胜,算不得好汉!”
“单挑?”
狄络斯基瞥了身旁的菲丽丝缇恩一眼,然后得意的捏着自己的小胡子,止高气昂的道:“很抱歉,野猪骑士伊迪亚特,我狄络斯基作为一名神殿骑士,只接受其他同样拥有荣誉与尊严的骑士挑战,至于阁下吗……嘿嘿嘿嘿……”
“我……我也是一名骑士,我也拥有荣誉和尊严!”
伊迪亚特大叫道,他穿着铠甲的身子不过七八十英寸高,弱兽人的身材矮小,加上那一对罗圈腿,看样子实在滑稽。
狄络斯基笑得更得意了,道:“伊迪亚特,根据我国法律,兽人与半兽人虽然可以拥有平等公民的权利,但是,却不能享有晋升贵族以及骑士的权利。”
“你……你……这是什么狗屁法律,我不承认!我不承认!”
伊迪亚特暴跳道。
“伊迪亚特先生,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想没有任何贵族,愿意册封一只丑陋的兽人或者半兽人成为他的骑士,这只是事实。”
狄络斯基冷峻的道。
受到狄络斯基的打击,伊迪亚特脸色发黑,却仍倔强的反驳:“凭什么人类可以成为骑士,可以享有荣辱,而我们兽人却不行,凭什么!我伊迪亚特一定要成为一名骑士,一定要!”
他矮小的身子励发出的尖细怒吼声,在一大群神殿骑士中引起了哄堂大笑。
我看着矮小的兽人,在那里为自己的荣誉与尊严作着无力的反抗,心底泛起怜悯。……
其实大陆诸国之中,人类被认为是最基本、最合法的公民,而兽人、半兽人、弱兽人、矮人、精灵等亚人类,却被当作二等公民,无论权益上还是地位上,都受到残酷的剥削,各国的法律都有明文规定,约束半兽人、兽人等亚人类,不得晋升骑士以及贵族,也即是说,在人类眼中,任何一位兽人贵族的存在,都是不合法的。
如此的法律,自然引起了亚人类们的疯狂反抗,然而,由于大部分国家的统治者都由人类贵族组成,而人类在人口数目上,也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因此,亚人类的反抗始终显得苍白无力,而他们的权益,也永远得不到保证。
当然,各国之中,也存在着一些亚人类自治领,在这样的自治领中兽人贵族、亚人类皇室才有可能存在,然而,他们的尊严与地位,是不被各界的人类社会所接受的。
阿尔维斯王国的教廷法律也规定,人类不可以与亚人类通婚,甚至在中土社会,异性的人类与亚人类之间,稍微有点亲近的接触,都会遭到整个人类社会的唾弃。
撒发尼的法律相对宽松一些,但也规定,男性人类可以享有雌性的亚人类作为性奴,但是,却不可以娶为正妻。
其时博卢尼亚各国的政体大同小异,国家的统治者由国王与一些拥有较大领地的元老级贵族组成,其下,则是一些小贵族、小领主,再下就是骑士、牧师、神官,再下则是平民。
对于一位人类平民而言,要想成为一位贵族,他首先要成为其他贵族的骑士,然后经过多年的服役,他们可以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最后,他们能够成为一位小领主。
而对于兽人而言,他们被剥夺了晋升贵族与骑士的权利,也就等于被彻底的切断了向统治阶层晋升的道路。兽人,也就永远只能chu于受压迫、受剥削的下层。
多么可悲啊!法律永远只为统治阶层服务,既然chu于统治阶层的是人类,那么所有的亚人类,就摆脱不了受压榨、受奴役的命运。
如果说中土各国的法律还有一点点人道存在,那么,位于阿姆斯大陆的达普拉帝国,他们的法律,则充斥了暴戾与黑暗。
由达普拉帝国,皇家黑暗教会颁布的法律,第一条是如此阐述的。
“所有亚人类、非葛尔种族、信仰光明的人类杂种,都是玷污世界、亵渎神灵的存在。这些不符合黑暗之神的客观规律的物种,他们只能作为奴隶,不可拥有基本公民的任何权益。对于有任何敢于反抗葛尔人统治的异端,以暗黑之神的名义,对他们格杀勿论!葛尔人的血统,必须纯化、未来一个和平健康的社会,只能是葛尔人,在暗黑之神的指引下,才能建立……”
关于葛尔人的定义,达普拉教会的解释是,“所有拥有白色肌肤的人类”而对于一些游牧民族、高地种族、森林种族,如褐色肌肤的、黄色肌肤的、黑色肌肤的,都不具有葛尔人的基本特质。
两百年前,达普拉教会关于葛尔人的定义,得到了很多发达地区人类的支持,其后黑暗魔教蛊惑人心,最终,信仰黑暗教义的狂信者在大战中击败了人心涣散的光明盟军,将人类的故土阿姆斯大陆陷入黑暗。
此后,曼连斯皇家在阿姆斯大陆建立的达普拉帝国。
无论是法律上还是政治上,达普拉帝国更趋黑暗、更趋极端,所有亚人类、所有非葛尔人类都被充作奴隶,他们夜以继日的劳动,遭受着奴隶主的摧残。
葛尔族的大半平民被充作战士,他们四chu镇压奴隶起义、扫荡光明后裔的残余势力。准确而言,经历两百年的黑暗统治,达普拉帝国内剩下的,只有”战士”与”奴隶”这个以武立国的庞大帝国,日益将黑暗的重云,覆盖在整个大地之上。……
“伊迪亚特先生,我并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即刻就放了你。”
我来到了兽人骑士面前。
此刻兽人骑士被五花大绑,根本无法挣脱,他犹豫半晌,终最后无奈的道:“好吧!你问吧!”
“不久前这片赞法鲁森林里,经常传出有人失踪的传闻,关于这一点,我希望听到您的解释。”
“有人失踪?”
伊迪亚特冷笑道:“不!这里从没人失踪!我们只不过向闯入森林里的人加收点过路费,然后打发他们回家,哼哼,你所听到的传闻,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那么,这个森林里的迷宫又怎么解释?伊迪亚特先生,你苦心设计了这个迷宫,莫非只是为了捉迷藏?”
“这里树木茂密,又容易起雾,因此我们哥布林设计这个迷宫,营造恐怖邪恶的气氛,为的就是女干引那些喜欢冒险的勇者啊、骑士啊之类的注意力。”
伊迪亚特得意的道:“我们使用相似地形与相同的树木,在这片森林里构造了四十个看上去相似的场景,然后……如你所见,冒险者来到这个森林,往往自以为闯入迷宫,他们东奔西跑,最后累得筋疲力尽,然后,嘿嘿,我们往往轻而易举,就将他们击败。”
我点头道:“然后你就抢夺他们得盔甲、武器与财宝,从中大赚一笔,哈哈哈哈,真是一条妙计啊!”
“嘿嘿嘿嘿,”
伊迪亚特得意而笑。
“卑鄙!你……你真该被送进监狱。”
菲丽丝缇恩对伊迪亚特嗤之以鼻。
“我倒觉得伊迪亚特先生的做法十分公道,”
卢克打着响鼻道:“伊迪亚特先生花了很大心血,去设计这样一个迷宫,以供各路英雄前来冒险,哼哼,在这个迷宫里,冒险者们体会到了冒险的乐趣,因此,伊迪亚特先生从他们手中收取一定的赞助费,这并不过分!”
卢克说完,斜着一双马眼,瞥向菲丽丝缇恩。
“这……这……”
菲丽丝缇恩脸上一红,却无从反驳。
心上人受窘,狄络斯基立时发怒,对卢克道:“卢克先生!你花言巧语,不过是在为一伙强盗开脱!”
卢克哼了一声,他骄傲的抬起了马头,对狄络斯基理都不理。
“伊迪亚特先生,”
我继续问伊迪亚特道:“近来我得到一个消息,说这片森林里,出现了‘千屠者"莫拉。拉莫斯的行踪……”
我一语未毕,神殿骑士们脸色大变,笛利诸女则紧张起来。
“伊迪亚特先生,你一直待在这片森林里,不知你是否见过莫拉。拉莫斯这个人,现下我正在寻找此人,希望你告诉我关于他的消息。”
伊迪亚特一愣,随即面色尴尬的道:“这个……其实你所听到的那些,只是一个假消息。因为近几个月来,到这片森林冒险的勇者越来越少,于是我们就放了一条假消息,利用千屠者之名,女干引更多的勇者前来本森林冒险。”
“你……你……”
我大惊失色。
“不过,这位年轻的先生,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找的那个人,可能早已经去世了。”
伊迪亚特犹豫着道。
“你说什么!”
我眼前一黑,神智变得有点模糊了。
“你……你胡说!”
笛利焦躁的说道。
“作为一名真正的骑士,我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所依据的,这位美丽的小姐,“伊迪亚特恼怒的瞪着笛利,道:“您可以不信我所说的话,但是,您绝不可以蔑视一名骑士的尊严。”
“那……那你到底有什么依据,说……说他去世了……”
一个颤栗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见是银铃。不知何时银铃已到我身后,倾听我和伊迪亚特的对话。
“哼!”
伊迪亚特不悦的道:“我亲眼见过千屠者莫拉。拉莫斯的坟墓,就在离这里不远,哼哼!这还有假么。”
银铃闻言,娇躯一晃,险些晕倒,幸得紫莲扶住,只见她脸色惨白,樱唇颤栗,已说不出话来。
笛利低低哭泣起来,我头皮发麻,对伊迪亚特道:“伊迪亚特先生,可否烦您领路,带我们前往千屠者的坟墓,我……我是他的崇拜者,想去好好拜祭一番。”“哼!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给你带路。”
伊迪亚特恼怒的瞥了自己身上一眼,原来先前他挣扎十分激烈,众神殿骑士无法,便用绳索将他手足缚紧,让他无法动弹。
当下我为他解开绳索,嘱咐狄络斯基等人自行出林,自己便和笛利等人,由伊迪亚特领路,前往森林深chu。
行得几步,伊迪亚特吹了声哨子,大野猪布什便从草丛中跳出来,它哼哼哀叫,只见猪蹄中箭,血流不止。
紫莲给他拔了箭,上了膏药,野猪疼痛顿止,伊迪亚特大为感激,立时加快领路步伐,众人在森林里绕来绕去,行了约莫一个小时,却行出森林的南向边缘,来到一个靠海的小山谷。
“嘿嘿,这个千屠者坟墓,也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发现的。”
领路的伊迪亚特得意的说着,可跟在他身后的众人,却是面色沉沉。
谷里很窄,整个山谷沐浴在温湿的海风里。
山谷一角,几抔坏土,一冢荒坟,坟前插着一根木碑,仅此而已。
如此简单,岂非就是战士的归宿,英雄的坟墓。
这……这就是父亲的坟墓,不!不!这不可能!
我头皮发麻,脑海里一片空白,身旁的笛利突然转过身子,搂着我的肩膀,嘤嘤哭泣了起来。
银铃独自行到坟前,她跪将下来,良久良久,只见她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竟是一种无声的哭泣。
席法仰天叹息。
卢克近期才知我乃千屠者之后,此刻,他见我心情沮丧至极,却也不敢作怪。
一群人默默不语,天色渐渐转暗。
痛苦的时候,也不知时间是怎样渡过的,银铃言道要将父亲的遗骸运回萨克尔,安葬在拉莫斯家的族墓里。于是我满怀希望的掘开荒坟,结果,坟里露出一堆枯骨。
一时间,最后的幻想也已破灭了,我想大哭,却哭不出来,想大喊,却喊不出来,从撒发尼偷偷溜出来两年多,却找到这么一个结局。
世界本不存在奇迹,可偏偏却有那么多人相信奇迹,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于是,我没有哭,反倒是身心放松,如同去除了一个重大包袱。
我愣愣的坐在岩石上,任由笛利把她的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此刻,妹妹脸上的泪痕早被海风吹干,眼睛又红又肿,我想对她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
于是,兄妹二人,只是愣愣的看着海潮。
夜色渐深,大家燃起篝火,草草烤了点鱼,晚餐之后,身心交疲的笛利枕着我的大腿,很快睡着了。
大家纷纷睡去,我心情烦躁,独自来到海边,暗忖自己此次出国之行,寻父之事总算告一段落,近期也该考虑回国了吧!可是凤姐姐与我相约中原之城,推究她的意思,是让我向阿尔维斯国王……提亲……么?
唉,她是阿尔维斯国王的义女,可不是我想娶就娶的!
也罢!也罢!且往中原一游,阿尔维斯王国无论是地域、经济、农业还是工业,都要比撒发尼繁荣得多。此来阿尔维斯,怎么着也得学习点经验,招募点人才。
他奶奶的,将来我作了撒发尼国王,如果不作出点优秀的业绩、搞出点新鲜的花样。妈的,只怕会被后世笑为昏君、庸君,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唉,我这人品行也是奇怪,别人如果骂我下流、淫荡,我反倒非常高兴;可是,别人如果骂我无用、饭桶,我却大大的不喜了。
他妈妈的!
也不知老金那个猎人同盟,到底管不管用,娜依姐姐和琳姐姐,却不知去了哪里,可恶!这般如花似玉的两个姐姐,却都被我弄跑了,唉!拉姆扎啊,你真是越混越弊,越混越没前途了。
与凤姐姐分离数月,也不知她最近好是不好,她和娜依姐姐可都是身患绝症,活不长久啊!唉,如此两个美女,即使娶到身边,却不能长久享用的话,岂非更添烦恼。
还有啊,寄身凤姐姐体内的时候,发现我和凤姐姐各方面,相差如此之大,有的地方,我自然无法了解她,她却更不能了解我。
那日她被笛利失手所伤,险些丧命,其间看见她淡泊生死、超然物外的样子,我感到非常心痛。如此的天之娇女,如此的集智慧、美貌于一体的尤物,却视自己的生命如无物,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啊!
天哪!是怎样的一种心结,让如此聪慧绝伦的凤姐姐也为之绝望呢?
回想在凤姐姐体内的日子,她心底那最黑暗、最痛苦、最隐秘的角落,却从未对我敞开,她背负的巨大愁闷,也从未对我坦白……
我,始终并不了解她啊!也许,凤姐姐答应尝试着我的原因,只是看在我救过她的份上,只是一种报恩,可是,这样的报恩,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恬静温柔的她,见到了浮躁主动的我,便想尝试另外一种生命方式,借以逃避自己生命中所无法面对的苦痛吧。
我一直害怕想到凤姐姐,不为别的,因为只到此刻,我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已得到她的心。确切的说,我,从未进入过她内心深chu,即便,我曾令她哭过;她,也从未到达我内心深chu,即便,我宁愿为她舍弃自己的生命。
也许,这么久以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让自己不再孤单,不再寂寞的,却是……却是琳姐姐。也许,也许只有在琳姐姐面前,我才是真正的我,琳姐姐了解我生命里最黑暗的一面,她了解我,胜过任何其他女人。
想到琳姐姐,我浑身舒坦,心生亲切,可是,琳姐姐与我,真的会有结果么。
首先她是魔族,斯布雷家族、撒发尼贵族不可能接受一位黑暗血统的魔女作为他们的皇妃;其次,琳姐姐的生命周期长过我几十倍,如果将来我老了死了,她却怎么办;再次,如果说我俩是真心相爰的话,为何……为何我们之间,却总有那种不愉快的小摩擦存在。
烦哪!
笛利呢,她永远只是妹妹。唉!由于某天下午的一个错误,自己这个妹妹,很长时间自己都无法面对,可是,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该面对的问题,迟早总是要面对的。先前看见笛利伤心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细想一下,难道,我真的只当她是妹妹么?笛利无父无母的、脾气不好、又爰得罪人,唉,作为他的哥哥,实在要多帮她担待点啊。
静听潮声,我胡思乱想着,不虞间一个曼妙的身影已来到了身后。
“拉姆扎殿下……”
女人的轻呼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我一回头,见是银铃,我立时有点慌张,喊她道:“银……银铃姑姑……”
银铃点了点头,微笑道:“拉姆扎殿下,你的事,我都听席法说了。”
眼见银铃姑姑微笑的样子竟是如此的美,我一时间神不守舍,急忙收敛心神。
银铃姑姑一眼瞥见我脖子上的蛋白石,微微一愕间她伸出手来,细细抚摸那晶莹的圣玉,轻轻道:“这个……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是么?”
我点了点头。
“哼哼,想不到我送给他的东西,”
银铃姑姑涩涩一笑,凄苦的道:“他却又转送别人。”
我微微一愣,正要言语,却听银铃姑姑又道:“拉姆扎啊,一直戴着这块光之圣玉吧,他会守护你的。”
我点头一笑,感激的捏了银铃姑姑手掌一下,道:“谢谢你,银铃姑姑。”
“唉……真是的!竟和你父亲长得这么象,昨天第一眼看见你,却……却害我空欢喜一场。”
银铃姑姑一双美眸静静瞥视着我,竟似有点痴愣的样子,良久,只见她自嘲的笑了笑,随即,美目中泛有泪花。
“银铃姑姑……”
我大为怜惜,急取出手帕,要帮这美貌的精灵姑姑拭泪。
银铃姑姑一惊,急忙躲过我的手帕,她推开两步,慌张的用她那白玉般的指弓,扭了扭自己湿润的眼睑,随后她红着脸,拧了我脸蛋一记,骂道:“小鬼头!早点休息了啦!”
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银铃姑姑的背影,我手按脸颊,一时间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