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品太常卿,何茂是残越细作!
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位爬到从三品,已经可以被称作大员的太常卿,其门生,朋党,说是遍布了小半个朝堂也不夸张!而这位太常卿是细作,那他的这些门生与朋党呢?
整个朝堂一时间几乎人心惶惶,那些与何茂牵扯不到什么关系的朝臣们倒还好,只是默默与何茂的门生与朋党们保持距离。
可那些何茂的门生与朋党们就没这么好运了,一方面他们也忌惮怀疑何茂其余的门生与朋党们会不会真的还有残越细作,因此也不敢互相报团取暖,而那些与何茂没什么关系的,则本能的排斥他们,导致他们现在虽然人多,却个个孤军奋战...
而另一方面...他们又没法证明自己不是残越细作...这也就导致了,当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乎是连夜就往紫禁城里发了“请罪奏折”,大意就是自己遇人不淑,没有看出何茂狼子野心云云...同时当场便写了几遍痛斥何茂的叛国通敌的文章,一副与其不死不休,誓要将其钉在耻辱架上的模样。
而就当雪花般的折子飞入宫内,所有人都以为第二日早朝陛下怎么说也会给这些人一个说法之时,陛下却出人意料的对此事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就仿佛那飞入宫内的折子根本不存在,只是针对何茂是细作的事象征性的处罚了其一批同僚,且都只是轻飘飘的罚俸一月。
这一处罚不仅让的何茂同僚几人愕然,整个朝堂皆是一片愕然。
原本都做好被贬边荒城市开荒的准备了,结果竟然只是轻飘飘的罚俸一月?这几乎让何茂同僚几人喜出望外!别说罚俸一月了,就算是一年,只要能消这灾,那就是值了!
而就当所有人以为陛下可能是怕此时牵扯过大,选择冷处理之时,陛下居然又将矛头指向了本该于此事毫不相关的钱万里,钱大夫身上。
斥其身为御史大夫,没能做好检查百官的职责,竟让一细作晋升到从三品之高!
而后一口气罚了钱大夫一年俸禄,同时削去其国公爵位!
整个朝堂瞬间一片寂然。
所有人都震惊了,面对皇帝陛下如此无理的一手,一时尽皆哑然,不敢轻易出声发表看法。
在这样的寂静中,那红袍身影微微跨步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所有人都瞬间竖起耳朵,准备听听这位钱大夫的辩解之时,耳边却只传来重重的叩首身以及一道沉稳的谢罪声。
退朝的路上,所有人皆感到丝丝茫然与晕眩。
尤其是何茂的门生以及朋党们,就好像原本应该向他们打来的大棒只是轻轻落下,而后又转头狠狠砸一旁的“无辜”者,而被打者竟然也没丝毫反应,只是默默认下...
......
朝堂上暗流涌动,而朝堂外却是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依旧安静且平和。
长公主府内。
“用的着这么开心么。”韩月望着满脸笑意,且几乎已经持续了快要一个钟头的聂云,不住的撇了撇红唇。
不就是关心师弟太过了点,直到现在才让他下床么...不对!自己又没有非人到不许师弟上厕所,这么能叫现在才让他下床呢,这是合理的,善意的,意见!
嗯,就是这样!
“晤...这就是自由的气息!”聂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感受着体内传来的酥麻感,几乎忍不住快要蹦起来。
天知道聂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原本寻思着,凭他的炼丹长老的丹药储备,这点伤势,最多也就躺个两天吧...结果在师姐的善意下,这一趟,就是将近一个礼拜...
终于啊...每天除了吃饭就是躺在床上修炼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韩月红唇忍不住撅起,声音清脆,道:“怎么,是我限制你的自由了么?”
“嘿嘿嘿,那怎么会呢?”聂云炉火纯青的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按了按韩月的肩膀,将之按坐到院中石凳上,轻轻揉捏了起来,同时愤愤道:“是可恶的伤痛限制我的自由!也害的师姐辛苦了这么多天。”
“哼,就会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哄我开心。”韩月傲娇的将雪白的俏脸转至一边,诱人的红唇却是悄悄勾起一丝弧度。
“话可不能乱说。”聂云站在韩月背后,俯下头便望见师姐白净俏脸上那丝悄然弯起的弧度,脸上的谄媚笑意不知何时变得温柔起来,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愈加柔和。
“师姐这两天是真的辛苦了。”
聂云话声很轻,却很真诚,也很温柔。
在他伤势最为严重的两天,因为炼化体内药性的缘故,几乎成天处于半昏迷状态,可他却一直感受的到,自己面颊上那双略显冰凉与细嫩的小手,以及那时不时覆上额间的湿润毛巾。
那两天里,韩月几乎就没怎么睡过,更是就没踏出过房门一步!
韩月微微愣了愣,而后突然抬起头,对上了聂云温柔的眸子。
迎着那温柔的目光,韩月忽然伸出一只玉臂向上,使劲揉了揉聂云的脑袋,笑道:“傻师弟,师姐我脱胎七脉了,辛苦个啥劲儿啊。”
笑声清脆悦耳,悠悠飘荡。
聂云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笑了笑:“总之,今天就让师弟我来给你好好按摩一下吧。”
“哼哼,总算没白疼你。”韩月斜撇了眼聂云,红唇微勾:“再往中间点。”
“嗯,力气再大点。”
“嘶~谁让你这么大力的!”
......
“月月,月月。”
一道柔媚的嗓音忽的响起,紧接着便是院门被快速推开的嘎吱声。
“小雪,你来啦?”不用回头,韩月都知道是萧雪过来了。
“嘻嘻,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回来了。”萧雪笑了笑,而后走到韩月边,瞅了瞅其略显惬意的表情,回头道:“哟,小云子,看不出来嘛,还有这手艺,回头给本小姐也按按。”
“好啊!回头给你按按。”聂云笑着点了点头。
萧雪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和师姐差不多,都是惫懒的性子,但这两天却成天早出晚归的,虽然她没有说,但是聂云也知道,这是在为他打听、调查十二相首以及幕后黑手之事。
他都看在眼底,却不必多说。
“嘻嘻,算你懂事。”萧雪踮起脚,笑着拍了拍聂云的脑袋,选择性无视聂云愤懑的目光,又偏过头,掏出一枚玉瓶在韩月烟枪晃了晃:“月月,你的幻灵轻砂到了哦!”
“嗯?”韩月双眼微微一亮,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那枚玉瓶,撇了撇瓶身内透明的砂状物体,眼底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哟,啥玩意儿?师姐你这么激动。”聂云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嘴。
“我前两天不是说准备到另一种上品灵符的材料么,就是这玩意儿了。”韩月晃了晃手中的玉瓶,脸上露出一丝俏皮的微笑:“至于是什么上品灵符,嘿嘿,过会儿再告诉你!”
“咋,月月你要现在就开始作么。”萧雪嘻嘻笑了笑:“你要去制符,刚好让小云子给我按按。”
“嗯!让师弟给你按按吧,这两天你也蛮累的。”韩月拍了拍肩膀上的手,笑着站起身,身上传来的酥麻感令他不禁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嗯嗯嗯。”萧雪一边点着头,一边蹦蹦跳跳的坐到了石凳上,毫不客气的指了指自己的香肩,傲娇道:“小云子好好按,给本小姐按舒服了有赏!”
“得嘞!”聂云笑了笑,随手服下一枚回气丹,指尖乳白色气机涌现,轻轻覆上了萧雪平滑的香肩。
“嗯~”
随着聂云指尖细微气机跳动,涌入肩头细微穴脉,令萧雪这两天来一直微蹙的眉头悄然舒展,其间一缕疲色也缓缓消散,脸上也不自禁露出一抹舒服的笑意。
“咋样,我这水平,能有赏么?”聂云微微笑了笑。
萧雪舒服的半阖上了眸子,却还是傲娇的道了句:“嗯...还差点意思。”
“那我就先去制符了,到时候给小师弟见识见识!”韩月望着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道。
“别介,直接在这里制好了,也让师弟我也见识见识师姐制符时的英姿呗。”聂云抬起头笑道:“反正制符有又不像炼丹,需要场地限制,就在这制么。”
话说自己还没见过师姐制符时候的模样呢。
“呃...”韩月微愣,要在师弟面前制符,这琼华宴赢来的天元笔不就暴露了...她那只下品灵笔,早就被她暂时放到了萧雪的‘小仓库’中,打算回家的时候将其带走,好好收藏来着。
而她可还没自信到能用基础符笔,画出一枚完全没有陌生的上品灵符出来。
“怎么,师姐是没把握么?”聂云望着韩月微愣的模样,微微一笑,好似漫不经心道。
“我会没把握?开玩笑!”
果然,韩月的声音几乎是瞬间上扬,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撇了撇一旁状似无辜,老实捏肩的聂云,忍不住撅了撅红唇,思绪急转间微微叹了叹,道:
“不是我没把握,是这张灵符特殊,制作过程中不能被阳光直射,屋子里又太小,施展不开。”
“哟?这么特殊?不过不要紧!”聂云笑了笑,右手挥了挥,一阵流光闪过,空旷的院子里顿时出现了一座座屏风纱布:“呶,师姐当初买了留在我储物袋里的,现在刚好用的上。”
“...”韩月嘴角微微抽了抽,自己当初到底有多闲,才会连这些东西都买,搞得现在自己居然连借口都没了...
“诶,小云子你真是个土包子,你不会不知道越是高级的灵符就越是敏感吧,月月炼的这枚...又不是定身符,我只能告诉你它对外界光线要求很严格就对了!哪是这随便几块普通屏风就能解决的。”萧雪抬起头斜视了聂云一眼,轻蔑之意溢于言表,而后又随手甩出几道纯白晶莹,反射着淡淡流光的白色轻纱道:“用这个还差不多。”
聂云愕然,韩月亦愕然。
“不过这种轻纱很珍惜,只有这么点,你要硬要月月现场炼的话,恐怕我们也只能隔着轻纱看了。”萧雪悄悄眨了眨右眼,无奈道。
“诶,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韩月恍然,轻轻接过流光轻纱,嘴角却是微微抽了抽,啥呀,这不就是锦衣纺最新推出的纯白绸缎么...也就欺负师弟不识货了...
暗暗吐槽了一下制符破规矩真多,哪像炼丹,只要有火就完事了...却也只能耸了耸肩无奈道:
“那行吧...隔着一层纱而已,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