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扎了一刀,让自己足够清醒。
现在一停下战斗,身体就开始有僵麻感。
唐明喻会将他送给兽人们,这还真的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要说后怕,还真是有一点,这人残忍至此,反而让他下定了某个决心。
这么多个世界以来,他对自身已经有了足够的认知。
92羊咩10
“你想死?”在唐明喻问出这话后,他瞳孔就紧了一瞬,因为从面前青年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对死亡的恐惧。
嘴角往上翘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他微笑着将短刀送进自己的胸口,对方眼神异常坚定,唐明喻瞬间清楚,若他没及时出手制止,骁柏会真的那么做,自尽在他面前。
在他眼里,人类从来都是弱者的代表,每个即将要死的,都痛哭流涕,悲惨地跪在地上,祈求他放他们一马。
那副模样丑陋不堪,唐明喻喜欢的只是人类体内流出来的猩红鲜血,这个人类,似乎和其他那些不太一样。
唐明喻视线微往下落,随即落到青年朱色的唇,因他刚才舔过了刀刃上的血迹,这会沾了一些在唇瓣上。
意外的,有种魅惑的气息,这是个美丽而又强大的猎物,浑身都散发着诱人的香甜味,唐明喻并不是个禁慾者,蛇类本身,就是慾望强大的一个种族,青年直视着他、毫无畏惧、毫不退缩的眼眸,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唐明喻感觉到几乎是一瞬间里,身体就有了一些异样的变化,这种变化之迅猛,在他还没注意到的时候,手就已经朝青年伸了出去。
“你这张脸很漂亮,我暂时还舍不得让你死。”唐明喻冰冷的手指抚摸着骁柏的脸颊,掌心里感受到的都是人类特有的体温,他玩过一些人类,但就那么为数几次,人类太脆弱,承受不起兽化后的他的慾望,往往还只是开了个头,对方就已经痛晕过去了。
唐明喻身体往前倾,将他和骁柏间的距离拉进到彼此谁若动一下,都能碰到对方的唇。
“……在封覃找过来前,你放心,你这条命都不会有大碍。”唐明喻目光凝视着骁柏,试图看清他表情中的所有变化。
骁柏不躲也不避,嘴角边的微笑加深:“那我先谢谢你了,希望你言而有信。”
唐明喻眉头一挑,明显有点惊讶,随后他也笑了:“当然。”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你应该愿意帮我做点事,就当你是毁我几次计划的赔礼。”
骁柏下颚上抬一点,顺着唐明喻的话问:“什么事?”
唐明喻抿着唇角,眼睛往下方行,骁柏跟着他的视线走,随后看到了显眼的一处,立刻意识到唐明喻指的帮他做事,是什么。
唐明喻等着看骁柏脸上露出震惊或者反抗的表情来,然而再次让他意外,骁柏眼眸一抬,回视过来,虽是沉默不语,但头下一刻跟着点了一点。
嘴唇蠕動了一下,转瞬恢复平静。
唐明喻唇瓣的笑容一点点扩大,忽的,他伸出手,擒住骁柏的肩膀,随后空气陡然冷冽起来,在一阵突然而来的冷风里,周围围着的兽人都被强大的气息给逼得接连往身后退,冷风刮过,原本站在人群中间的两人,此时变为了一人一巨蟒。
巨蟒尾巴缠在人类青年身上,跟着快速游蹿向了旁边的森林。
腰间冰冷的蛇尾绞缠着,蛇形速度极快,耳边都是猎猎的风声,骁柏身体不受控,在惯性下直往后面仰,天空已经全黑下来,几颗星辰时而闪烁一番,星光朦胧,给密林拢了一层黑纱似的。
行进了约莫十多分钟,腰间的蛇尾松了一点力道,骁柏正想落地自己站稳,蛇尾忽然一动,他身体被抛了出去。
脑袋在巨蟒的极速游动中,有一点晕眩感,因而骁柏反应就慢了半拍,这半拍导致他身体摔在地上,而没能立马爬起来。
缓了一两秒,骁柏抓着地面,撑起身,刚站直腿,蛇尾横扫,将他绊倒在地,随后蛇尾从他脚踝一直往上,缠到了他的腰腹上,让他只能那么躺在一地枯草上。
星光被一个巨大的身影给全然遮掩,黑暗从高处倾覆下来,骁柏两只手还是自由的,他手肘撑在地上,上半身撑起来一点,视线于黑暗里同上方的巨蟒对视,巨蟒张开大口,尖端分裂开的蛇信吐了出来,在空气发出丝丝森恐的声音,浓烈的血腥味从巨蟒嘴里扑到骁柏的面上,他手指倏地收紧。
这是折中后相对最好的办法,唐明喻生性凶残,不是可以坐下来讲道理的人,这个兽人对人类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人类在他眼里,就是一种能被肆意猎杀的猎物,在被一群人上,和唐明喻一个人上,这两者中,只要脑子没坏,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游戏而已,命能保住,才是一切的大前提,至于其他的,能够拿来利用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利用。
骁柏将绷紧的身体缓慢放松,蛇头圧下来,他偏过头,于是修长的脖子就露了出来,跟着便感知到一个灵活冰冷的軟舌舐了上去。
蛇属冷血动物,身体里外都冰冷,包括它的蛇信。
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蔓延到肺腑里,骁柏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動手去推开身上的巨蟒。
突然,颈部一阵尖锐的痛,巨蟒将两颗尖锐的獠牙刺进了骁柏的体內,并同时注入毒液。
骁柏撑在地上的手肘骤然失力,整个人瘫軟下去。
却没有和之前那样昏迷,毒液量不大,只是使骁柏浑身无力,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然后,骁柏就那么看着巨蟒用蛇身缠缚着他的身体,同他在这个星光暗沉的稀疏树林里,纠缠到第二天天明。
当天边一缕阳光洒落下来时,骁柏以为会结束,然而直到翌日的天黑,到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就是眼帘都重如千斤时,才总算停歇了下来。
整个身体只有眼珠子可以转动,骁柏看向脚边由蛇形恢复出人类形态的男人,缓缓合上眼,这一睡,睡到了隔天的下午,被饿醒过来。
自然是在陌生的地方,房间全然陌生,屋里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就一些简单的装置,骁柏掀开被子,艰难挪动身体,两脚落在地上,刚使了一点力,身体就传来超负荷使用的后遗症,两腿一軟,就顺着床沿,滑坐在了地上。
他一手紧紧扣抓着床沿,一手成拳往地上狠狠砸了一下。
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