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楚凤楦睥睨着楚衍,“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与你二皇子毫无瓜葛。”
楚衍额角青筋暴突着,他用蚀骨怨恨的目光盯着楚凤楦,而反观后者,却是一派从容不迫。
他王府的人到现在都一个人影不见,楚衍心中如何不知,必是楚凤楦在里动了手脚,近来他手下又有人犯事,波及到他这里,他不得不谨小慎微,楚凤楦就这么肆意进他王府,楚衍虽有过打算,将楚凤楦利用骁柏去结党营私的事捅到他们父王那里,可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他为夺的骁柏,而故意打伤徐凌安这事也证据确凿,楚凤楦会被圣上责罚,他自己,兴许也落不了什么好。
这一招棋走错了,楚衍狠狠咬着牙齿,面露凶狠,一开始他就不该亲自出面,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者当时劫人那会,就该将徐凌安给一刀杀了,任由谁,都不可能查到他头上。
楚衍瞳孔紧紧缩着,楚凤楦等人走后不久,他府里的护卫们才快步奔进来。
护卫统领一到楚衍面前,就即刻慌张询问:“殿下您有没有伤……”
那个着字还没来得及脫口而出。
啪一声脆响,楚衍扬手就猛地抽了护卫统领耳光。
直接把人给打得嘴角溢血。
楚衍怒不可止地呵斥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就这么让楚凤楦闯进府,本王就养出你们这一群不中用的东西了。”
咚咚咚,接连数道膝盖沉沉砸在地砖上的声音。
所有的人同时跪下,跪在楚衍面前。
“殿下息怒,请殿下责罚。”护卫统领低垂着眼,声音强劲有力。
楚衍看着前面跪了一地的人,胸口剧烈上下起伏,胸腔里一团火烧得他想集结人马,直接冲去楚凤楦府上。
然而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这事真闹开,虽能伤敌一千,可也会自损八百。
这个哑巴亏他吃,但会从其他地方,让楚凤楦知道,他楚衍不是那么好惹的。
楚衍当晚就执笔写了封密函,派心腹送出了府。
第79章11只咩
密函遣送的目的地是宫中御医的府邸,御医当时已经准备就寝,就接到二皇子楚衍着人送来的信件。
当即就走到微微闪烁不定的蜡烛面前,拆开信纸,快速看完,本来站定的身躯忽然剧烈摇晃了一瞬,用手撑着桌面,才不至于因为过于震撼而跌倒在地。
御医整个人更像是瞬间苍老的很多,一张脸全是惨淡的愁容,他双手颤抖地拿着手里的密函,眸光一阵猛烈波动,下嘴唇哆嗦个不停,眼眶慢慢发红,甚至有泪水开始聚集。
在沉默了片刻后,御医把密函举到烛火上,火苗一沾上信纸就燃烧起来,发出一点声响。
到密函全部被烧成灰烬,甚至于烧到御医的手,灼热的刺痛瞬间使他惊醒。
他猛地转身,往门外走,走得过急,在跨国门槛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整个身体朝冰冷的地面栽去,这次慌乱中没能抓到旁边门框,咚一声,重重摔在地,额头直接磕破,猩红鲜血涌出来,往御医脸庞上流淌,瞬间就糊了他一只眼。
然而他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痛,他整个府邸,马上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御医迅速通知下人,将他老来得的儿子从小妾那里抱来,这事他无法同府里任何一个人解释,当初他为了夺得现在这个位置,谋夺了他人性命,现在改他偿命了,他并不畏惧死亡,心中早就有此准备,但他不能让他们家的香火在这里断掉,崔御医叫来两个心腹,让两人带上家中珍宝,还有一大笔金银,装箱后搬上马车,连夜将自己崔家唯一的后代给送出了府。
看着马车越行越远,崔御医浑身力量骤失,摇晃着被下人扶住,返身回府,崔御医这一夜都未眠,第二日晨间起来,整个脸庞,都泛着沉沉的死气。
谢鸿远是骑马来的,抱着怀里的人走出二皇子府,身后跟着楚凤楦。
楚凤楦则是乘坐的马车,这个根本就无从选择,谢鸿远只能将骁柏放在楚凤楦的马车上。
楚凤楦长身伫立马匹旁,谢鸿远转头与他目光一对,虽未有任何言语,然从对方神色里,约莫已经能看出其中一二来。
看楚凤楦满面的冰霜凝结,分明是有着极深怒气的,表明他在意马车里的人,可又分明是他,不断将人送与他人肆意亵.玩。
谢鸿远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楚凤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登上了马车,厚重的车帘垂落下来,顷刻间就掩盖了里面的景象。
拳头紧紧捏着,谢鸿远深深喘息了一口气,他家中还有母亲,若真的直接同二皇子正面对上,必是要波及到母亲,所以现在最好的地方,对于骁柏来说,是楚凤楦那里,只有那个人,才能更好的护着他。
翻身上马,谢鸿远跟在往前不断滚动的马车边,一路将马车护送到了楚凤楦府邸前。
之后他就没有下马,看着楚凤楦下车,然后转身亲自将车里的人给打横抱着,进去了王府。
朱红的铁门在视野中缓缓合上,谢鸿远坐在马背上,盯着看了许久,月上中天时,拉动僵绳,转身离去。
楚凤楦搂着个人进王府,且那人还披散着一头墨色的头发,两腿膝盖往下,都露在外面,大部分身体都被裹在一件衣裳里,又因脸是靠里,贴着楚凤楦胸膛,因而府里众人没认出那是谁,都以为是楚凤楦新看上的人。
楚凤楦步伐迈得极快,同时对仆人吩咐,离开备一桶洗澡水。
他走进自己寝屋,进去后,就把骁柏放床榻上,拉过里面锦被,盖住骁柏卷缩起来的身体。
骁柏低垂着眼帘,卷长的眼睫毛颤巍巍的,一张小脸苍白,嘴唇也咬得死紧,上面有着醒目猩红的血荚。
仆人速度很快,转眼就搬了浴桶进屋,都毕恭毕敬,都恪守着自己的本分。
往浴桶里注满水,仆人跟着就退出屋。
楚凤楦从椅子上起身,到榻边,俯身弯腰,伸手去掀被子,刚掀了一点,本来垂着的眼帘忽然睁开,一双聚着泪光的眼望向他,那里面有着无边的悲恸和脆弱,令楚凤楦竟是刹那里,觉得心脏一丝抽痛。
他停了一瞬,但跟着就加大掌中力量,一把扯开了被骁柏抓着的被子。
没有任何言语,楚凤楦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