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天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四婢都急得哭了起来,牛洪也焦虑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风儿是四婢之首,见牛洪总是在屋里走来走去,不由抬起头来,对牛洪道:“牛大哥,你别老是走来走去呀。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公子可能再也不能耽搁了,小婢知道,夫人乃是当世神医,恐怕只有她才能救治公子了。我们不如立即将公子送回天堂城,让夫人出手救治。”
牛洪忙道:“不可。从这里到天堂城,就是快马也要二、三天,公子现在已经奄奄一息,根本就以不起路上的颠簸。”
“那怎么办呢?”
风儿焦急道。
牛洪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将严正大将军请来了。严正大将军见多识广,或许会有办法的。而且,高豆城有‘神游九州’的分坛,可以用飞鹰传书,请连月夫人尽快赶来。”
风儿道:“那好。花儿、雪儿,你两人立即赶往高豆城,请严正大将军立即赶来。并且要他们请‘神游九州’的分坛立即用飞鹰传书通知夫人。”
花儿和雪儿听了,立即出门上马,急驰而去。
风儿又将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将尧天轻轻移到被子上,防止女干取地上冰冷的湿气。
房子的男主人叫根柱,他在外面借了一些麦饼回来,看到这种情况,立即惊得魂飞魄散,失声道:“这是怎么啦?”
牛洪连忙迎了上去,将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根柱听了,连忙奔上去察看妻子的情况。只见妻子就像被吹足了气的皮人一样,全身胀鼓鼓的,他的身体才与她接触,立即被弹了开去。
“我妻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老天啊,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呀?”
根柱顿时号淘大哭起来。
“你妻子会没事的。”
牛洪劝慰道。“你先下去照看好你的小孩,不要进来打扰,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嘴里是这样劝着,心里却恨恨道:你还惦记着你的妻子呢。要是令主死了,你就是有一百妻子也不够填命的。
天亮不久,严正、常义、老狼、伊胜带了五十多人急急忙忙地赶来了,看到尧天的情形,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严正立即派出人员进行警戒,并令人对房主一家进行严密控制。这个山庄离白山部落不过五十多里,要是走露了消息,白山部落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绝妙机会的。
随后,严正瑞详细检查了两人的情况,发现尧天已经气息奄奄,体内真气也荡然无存。而那个女人的身体却全部鼓了起来,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四chu乱窜,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的危险。
严正站起来,神色严峻道:“令主的真气已经被这个女人女干光了,完全转入她的体内,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生命衰竭的情况,我们可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呀!”
雪儿突然拔出长剑,闪电般地刺进了床上女人的体内,一股鲜血立即标射而出,差点溅了大家一身。
严正迅速转身夺下雪儿的长剑,大声叱道:“雪儿,你这是做什么?”
雪儿的眼睛变得血红,状若疯狂,恨恨道:“这个可恶的女人,公子好心好意为她治病,她竟然谋害公子,实在是罪无可恕,我一定要杀了她,为公子报仇。”
严正斥道:“雪儿,你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救令主,想办法帮助令主将真气从这个女人身上夺回去。你杀了这个女人,令主的真气岂不是永远都要不回去了?除了风儿留下来照顾令主以外,其他的人都出去,让我与狼兄、常义、伊胜一起商议一下。”
大家听了,都不敢违拗,全都退了出去。
常义道:“令主内功十分强大,就算是一个武功相当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将令主的内功女干过去。但是,我发现这个女一点武功也没有,她为何能够将令主的内功全部女干光呢?真是有点邪门!”
老狼道:“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女人身赋异禀。”
风儿连忙介绍道:“公子为她治病之前,发现她的心跳得特别厉害,就像要崩出心口似的。公子将手刚刚压到她的心口,她就开始女干取公子的内力,我们上去想将公子分开,也差点被女干住了。”
严正道:“这种情况十分少见,通常只有两种情况才有这种可能:一是对方练有邪功,令主在逍遥谷遇到方媚就是这种情况;另一种情况是对方身具妖术。如果这个女子既没有邪功,也没有妖术,那就是唯一的例外了。”
风儿忙道:“大将军,你们还是快点想办法救公子吧。”
严正点了点头,道:“狼兄,我们几个合力将这女人身上的真气重新逼进令主的体内,你觉得怎么样?”
老狼道:“这样做十分凶险。令主现在已是气息奄奄,恐怕不能接受真气的回流,弄不好就会心脉寸断而亡。而且,风儿她们已将真气输入了令主的体内,令主却不见丝毫好转。这种办法也许行不通。”
严正连忙问道:“狼兄是不是有其他办法?”
老狼微微地摇了摇头。
屋里的几个人全都陷入沉默之中。
“快看,那个女人的身体已消了下去。”
风儿突然惊叫起来。
众人立即向那女人看去,发现她刚刚还浮肿得十分厉害的身体,果然慢慢地消退下去,刚才被雪儿刺了一剑的伤口也停止了流血。严正连忙小心地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她体内的真气已开始在经络之中有序地流动了。
“糟了!”
严正惊慌地叫道。“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接受令主的真气,渐渐变成了她自己的内息。”
老狼叹道:“这要拜雪儿那一剑之赐,因为鲜血的标出,泄掉了一部分真气,误打误撞地制止了她体内真气的紊乱。就算我们现在想到办法,也不能将真气收回去了。”
风儿听了,眼泪又“刷”地流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我立即去杀了雪儿这个贱婢。”
“回来!”
严正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冷静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杀这杀那的。”
老狼面无表情道:“也许这是天意,现地就是责怪任何人都没有用。尧天若是真正的武神血玉令主,自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否则,你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严正神色黯然道:“希望弟妹能够尽快赶来,她学过武神医经,也许会有办法的。”
一个士兵急匆匆地奔了进来,禀报道:“大将军,有一队士兵往村里开来,大约有五百余人。从他们的服饰看,他们是白山部落的人。”
严正忙道:“你们继续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
接着,又命令大家立即做好战斗准备,详细安排道:“狼兄,请你与牛洪跟我一起,带十人守住这栋房子,风儿,你们四人守在令主身边。其余的人听从常义将军的指挥,尽量将敌人往村外引。请大家注意隐蔽,只要敌人不来攻打我们,我们绝对不许主动出击。”
他隐隐觉得,这支军队恐怕不是来捉拿尧天的,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开进村来。
果然,他们只是在村边经过,径直进入了村子南面的山里。
大家都暗暗嘘了一口气。
严正不由感到十分奇怪,目前大战在即,这支军队开进山里去干什么呢?他连忙叫来牛洪,命他带四个人,悄悄地跟踪这支军队,弄清他们到山里去干什么。
牛洪立即与四个猎人武士如飞奔去。
屋里,尧天与那个女人仍然昏迷不醒,大家除了默默地守在旁边之外,什么也不能做。严正看着尧天,心里暗暗地祈祷道:“三弟呀,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呀,如果没有你,武神军立即就会四分五裂,好不容易打下的这片江山,很快就要毁于一旦。为了十多万弟兄的命运,为了武神的宿愿,你无论如何都要活过来呀。”
的确,武神军完全靠着尧天是武神血玉令主这个神话支撑着,若是这个神话破灭了,武神军的精神支柱也就跟着倒了,很容易地就会走上毁灭之路。
太阳偏西的时候,牛洪回来了,他告诉严正道:“那些士兵上山后,伐了一些木头运回去了。”
常义疑惑道:“白山城的四周有的是树木,他们为何要赶到这里来砍伐树木呢?”
牛洪道:“我刚才询问了村民,他们说,那是一种叫‘雪朱’的木材,十分坚柔,用它做的东西十分牢固。据说,他们每隔一天,就要到这山上砍伐一批‘雪朱’回去。”
常义道:“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大将军,请让属下跟上去,看看他们砍伐这么多木材,到底想干什么。”
老狼知道常义的武功不是很高,担心他的安危,忙道:“让我陪常义走一趟吧。”
严正道:“此去已近白山部落,盘查肯定十分严密,常义曾是豆山寨的首领,又参加了高豆城的战斗,恐怕会有人认出来,还是请狼兄与牛洪辛苦一趟吧。”
老狼笑道:“还是大将军想得周到,我们一狼一牛,平时很少露面,现在却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牛洪道:“能跟狼爷一起历练,是牛洪最大的福气了。”
“什么狼爷?听起来蛮刺耳的。”
老狼道。“我的年纪比你大,你也跟大将军一样,叫我狼兄就行了。”
大家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深夜,躺在床上的女人终于醒过来了,看到屋里站了很多人,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坐起身来,疑惑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进入人家的房里来了?”
大家深恨她害了尧天,都冷冷地看着她,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女人发现有些不对劲,目光狐疑地在众人脸上扫过。蓦地,她看到躺在地上的尧天,猛然想起他为自己治病的事来,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扑到尧天身边,惊问道:“先生怎么样啦?他为何变成了这副样子?”
风儿看到她那假惺惺的样子,顿时心里有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冷道:“还不是被你害的?”
女人茫然道:“我害的?我怎么可能害她呢?”
看她的神情,她可能真的不知情。严正走上前来,苦笑道:“我家公子给你治病的时候,他体内的内功真气都被你女干光了,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女人听了,顿时大惊失色。突然想起自己本是病得连动也不能动一下,但现在居然从床下来了,而且下床的的时候感觉身轻如燕,难道他真的已经治好自己的病?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竟然变得十分丰腴起来,顿时又惊又喜,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但是,看到尧天的样子和大家痛苦的神情,不由心里一痛,喃喃道:“先生啊,都是我害了你呀。”
严正连忙命人带她出去。根柱和三个小孩见了。根本不敢相认,全都惊恐地看着她。
第三天中午,连月、风姬与四个飞燕队员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听了风儿的介绍,连月也暗暗惊讶不已,连忙上去探查尧天的病况,当她的手刚一接触尧天,竟然“噗”的一声弹开了。
大家都大吃了一惊,尧天的体内明明一点内力也没有,怎么可能将连月的手弹开呢?正疑惑之间,尧天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大家见了,全都欣喜地欢呼起来。
其实,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一般情况下,一个人体内的真气被女干干后,就会立即变成一具尸干。但是,尧天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他体内的真气虽然被女干光了,却还留下了呙老送给他的精神异力。在逍遥谷,因为与方媚的奇遇,使他的精神异力从脑袋里迸发出来,与真气混在一起,在体内流动着。在精神异力的支持下,他体内的机能仍然保持微弱的运动,这就是他为何没有立即死的原因。
随着精神异力的运动,游移在经络里的微量真气被精神异力带了出来,并渐渐地汇在了一起。就像一颗颗水滴能够汇成水流一样,慢慢地,他的体内重新有了气息。
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些被精神异力汇合起来的真气,由于数量特别少,力量也就十分微弱,结果被强加了精神异力的成分。这些真气在精神异力的推动下,逐渐流入了丹田,被气海接收。
由于武神神功是由丹田产生内力,当这些真气进入丹田后,立即开始产生新的真气。这种真气中加入了精神异力的成分,与原来的真气已大不相同,所以,当连月试图往他的体内输入真气时,立即遭到了新的真气的排斥。不过,当两股真气相斥时,在尧天的体内产生了强烈的震荡,顿时将他震醒了。
看到尧天醒来,大家都喜极而泣。尧天向大家微微笑了笑,道:“我没事的,大家不要着急。不过,由于我提前醒来了,我不得不要重新打坐,请大家都出去吧。”
大家听了,都走了出去。
严正将连月悄悄地叫到了一边,低声道:“弟妹,那个女子得到了三弟的内功,已经晋升到顶级高手行列,若是我们能够将她收为己用,我们又多了一个武功高手。否则,我们就立即除掉她,绝对不能让三弟的内功白白送给他人,为我们树立一个可怕的敌人。”
连月听了,连连点头。
严正立即命人将女主人叫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林。”
严正道:“柳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连月夫人。现在,你的体内已经拥有我家公子的全部内功,只要学会运用,很快就可以成为天下有名的武功高手。我有一个想法,我家公子已经传了你内功,不如请夫人收你为徒,指点你的武功,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柳林大喜,忙道:“先生为了救我,累得自己都差点死去了,我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就是为奴为婢,也不能报答先生的恩情于万一。夫人能够收我为徒,那是天大的好事,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连月道:“柳林,你能这么想的确不错。不过,要做我的徒弟,就要离乡背井,而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可要考虑清楚呀。”
柳林道:“夫人,小女子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小女子的一切都属于先生。你就是让我做任何事都没有关系,只是,只是------”连月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地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小女子还有丈夫和三个孩子,请夫人允许小女子能够经常回来看看。”
柳林鼓起勇气道。
严正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柳林,你放心,如果你跟随了夫人,你的丈夫和孩子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夫人一定会给他们妥善安排的。他们都跟着你享福了。”
柳林听了,顿时放下心来,连忙跪在地上,向连月接连拜了三拜。严正与大家都上来向连月道喜。
柳林又连忙跑出去,将这个喜讯告诉了丈夫根柱和孩子们,一家人都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之中。
正在这时,与老狼、牛洪一起跟踪白山军的两个士兵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禀报道:“夫人、大将军,不好了,狼爷和牛爷已经陷入了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大家听了,全都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