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坤看到六凤姑娘而微微错愕的机会,慢慢接近刘坤的孟元突然出手,闪电般地制住了刘坤,一把雪亮的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坤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洪子烈微微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如实地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们保证不会伤你一根毫毛。”
刘坤看到这个魁梧大汉与六凤的关系似乎十分亲切,又连忙对六凤道:“六小姐,请你跟他们说说,让他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六凤知道,这下自己的身份非暴露不可,不由气得跺了跺脚,也不理睬刘坤,猛地向屋外跑去。
洪子烈楞了一楞,立即猜到了六凤的身份,他连忙向孟元使了一个眼色,命他先将刘坤带进去审问,自己则迅速向六凤追去。
“六凤姑娘,我知道你是为了尧天的安全才不肯易相信别人,我们对你这么做,也感到格外欣慰和敬重。但是,你现在这样回去真的很危险,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暂时跟我们回去,让我们想一个万全之策,既可以救出尧天,又能保证你们母女俩的安全。”
洪子烈追上六凤,耐心地劝说道。
六凤冷冷道:“请你让开,我现在一定要回去。”
洪子烈大感头痛,想不到这六凤姑娘竟然这么固执,而他们又是在大街上,他根本不能强留,如果惹得她一旦嚷起来,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麻烦。
看她去意已决,洪子烈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请姑娘回去问一下尧天,证实我洪子烈是不是他的兄弟?也请你告诉他,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去救他的。”
白典悄悄地走了上来,轻声问道:“主公,难道真的就这样让她回去吗?要不要属下将她偷偷截下来?”
洪子烈道:“不必了。这个姑娘十分忠诚于事,如果将她强行截留下来,反而会令我们双方都很尴尬。”
“可是,她这样回去,岂不是会暴露身份,给尧天带来危险吗?”
白典担忧地说道。
洪子烈道:“也许,葛彬是在城里偶然遇到了她,看到她到客栈找人,这才联想到尧天可能被她所救。否则,他们是不可能让她进城来的。现在,葛彬已经被我们所杀,这个消息应该不会泄露的。”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白典问道。
洪子烈双眉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黑虎山庄一定与麒麟宫有所勾结,而且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也到了黑虎山庄,这对我们是相当不利的。”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神游九州”的势力虽然强大,但他们毕竟是做生意的,人员都分散在天下各地,而且有相当一部份生意座落在麒麟宫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果明目张胆地与麒麟宫作对,惹得麒麟宫查封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失。因此,他们与尧天的合作,纯粹是秘密进行的。现在尧天有难,他们势必不能坐视不管;而卫业坐在黑虎山庄,又迫使他们就无法公开向黑虎山庄动手。这就使他们陷入了两难之中。
“走,我们回去看看孟元他们审问那个武士的情况怎么样了?”
洪子烈猛地抬起头,毅然说道。
卫业被老狼射了一箭,不由吓了一大跳,他看到连月有援兵接应,不敢继续追赶,只好往回掠去。半路上,卜雕带着大批的武士赶来,卫业微微皱了皱眉,明知希望不大,还是让卜雕带人将树林彻底搜索了一遍。
果然,大队武士将树林搜了一个遍,却连连月等人的影子也没有发现。
回到黑虎山庄,卜雕立即被卫业叫去了。
走进卫业的房里,卫业拍着桌子骂道:“卜雕,你这里的武士都是干什么的?尧天负了重伤,居然被他在众人面前从容逃去;连月落入重围之中,也让她破围而逃。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白白浪费了,你说,养了你们这么多人又有什么用?全他妈的一群饭桶!”
卜雕颤颤惊惊地站在卫业面前,被卫业骂得头上冒出了汗珠。待卫业骂完了,才低声地说道:“副座教训得是,属下无能,请副座责罚。”
卫业狠狠地瞪了卜雕一眼,气呼呼地说道:“责罚你们又有什么用?你立即带人将庄里再重新搜索一次,连月前来探庄,说明尧天还没有回去。他受的伤很重,一定逃不远的,肯定还躲在庄里的什么地方。你就是将庄子翻转过来,也要将尧天给我找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卜雕连忙回答道。
“还有。”
卫业道。“你再给我派一些精细一点的人,到城里城外去寻,一定要将连月的落脚点给我找出来。”
“是!”
卜雕立即答应道。
卫业严肃地告诫道:“你去告诉大家,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绝对不能马虎了事。传令下去,要是能够发现他们的下落,本座重重有赏。如果能够杀了尧天,赏黄金一千两;杀了连月,赏黄金一百两,若是将她活捉的话,赏黄金二百两。要是找不到,全体受罚。同时,将这个决定写出来,张贴出去,让江湖上的武林人士也来参加这个行动。”
卫业心里微微笑了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相信,你尧天和连月能够逃过天下武林的追捕。
卜雕立即将庄内六百多名武士全部集合起来,把卫业的决定告诉了大家,并指定四百人搜庄,二百人出去打听连月的下落。
桑虹正在房里焦急地等待六凤回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连忙命婢女墨儿出去察看。
墨儿很快就跑了回来,慌里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夫人,外面来了很多武士,已经将这里完全包围了。”
桑虹听了,心里顿时“格登”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们不是已经将这里搜过了吗?为什么又到这里来了,还要将这里包围起来呢?莫非是六凤去报信出了事,走露了风声?她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墨儿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怕,一切都有我顶着,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
正说着话,屋外已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头目带着四五个武士走了进来。
按照桑虹的交代,墨儿立即拦在门口,柳眉一竖,娇声叱道:“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夫人房间?还不快点给我滚出去!”
那头目神气活现地说道:“对不起,我们是奉庄主之命,要对庄内进行彻底搜查,请这位姐姐不要妨碍我们办事。”
桑虹慢步走了出来,轻声问道:“墨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儿愤愤地说道:“夫人,这家伙不经传报,居然带着人擅自要进屋来搜查。请夫人示下,该怎么chu罚这个家伙?”
那头目也心里暗凛,他虽然知道这个六夫人在庄主面前已经失宠多年的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庄主的夫人,自己一时欺心,不等传报就直闯内府,要是让庄主知道了,就是不会被拉出去杀头,一顿责罚肯定是免不了。他连忙陪着笑脸,低声下气道:“卑职林万达见过夫人!卑职奉庄主之命,要搜查一个闯庄受伤的敌人,卑职刚才一时心急,忘了通报,还请夫人见谅。”
桑虹虽然已经三十四岁了,但她一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四五岁,玲珑修长的身体,更增添了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林万达虽然早就听说了这位六夫人长得十分漂亮,却一直没有见过她。今日一见,发现她果然美貌非常,不禁看得呆了。
桑虹微微笑了笑,道:“墨儿,林大人是奉命办事,你就不要再计较他了。不过,林大人,我这里地方狭小,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请林大人一个人进来如何?”
“这——”
林万达不禁犹豫起来。
桑虹面色不悦地说道:“怎么?林大人是怕本夫人暗算你,还是认为本夫人的卧室里藏有你们要抓的敌人?”
林万达讷讷地说道:“卑职不敢!”
“那好,林大人请进!”
桑虹道。“墨儿,你带其他人到别的房间搜查,一定要让他们搜仔细了,可别让那个危险的敌人混进我们这栋屋里来呀。”
“是。各位请随我来吧。”
墨儿答应一声,立即将其他武士带往别的房间进行搜查。
林万达顿时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怔立在卧室的门口。
桑虹微微笑道:“林大人,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呀?快点进来搜查呀。”
林万达虽然觉得独自进屋搜查有些不妥,但是,职责攸关,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柔着头皮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馥郁的香气,给人一种温馨绮丽的感觉,也使人想到房间主人的清丽脱俗。林万达心想,要是能够和六夫人这样的美女在这样的房间住上一个晚上,也不枉到人世间走了一遭啊。他真的不理解,为何庄主会让这样的美女独守空房呢?
卧室里一目了然,自然不可能藏人,林万达又来到了后院,指着角落里的石屋问道:“夫人,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地方,已经关闭多年了,连锁都生锈了。”
桑虹按捺住怦怦的心跳,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林万达道:“能不能请夫人打开,让卑职检查一下?”
“林大人请随便检查。不过,这间屋已经好多年没有去开过了,连锁匙放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了。”
桑虹俏立林万达的身侧,吐气如兰地说道。“林大人不如到里面稍坐片刻,待墨儿回来后,我让她找一找,看这门的锁匙放在什么地方了。”
香风扑鼻,林万达心里就像有只小鹿在“突突”地撞击着,他心神恍惚地跟地桑虹的身后,重新走进了她的卧室。
桑虹微微笑道:“林大人,这床上床下没有检查呢,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林万达抬过头来,看到桑虹正坐在床边,裙子下面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小脚。看到这双脚,他的脑子里竟然幻想起她衣服里面那动人的胴体,顿时觉得下腹一热,一股欲望直冲脑顶。他直勾勾地看着桑虹,竟然有一种想扑上去的冲动。
“林大人,你怎么啦?”
看到林万达那呆呆的样子,桑虹不由“吃吃”地笑道。她的眼里,明显地有一种挑逗的意味。
林万达大吃一惊,连忙收摄心神。这个女人一定是独守空房的时间太久了,想男人想得发疯了,竟然挑逗起他来了。能与她风流一番当然不错,但是,她毕竟是庄主的夫人,要是被庄主知道了,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得到这种艳遇虽然快活,但毕竟性命要紧。他知道,在这房间里是一刻也不能呆下去了,连忙道了一声“对不起”赶紧走了出去。
看到林万达终于走了,桑虹不由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心道:好险,要是林万达的定力稍稍高一点,能够抵御她的诱惑,坚持要搜查院内的那间石屋,那就一切都完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渗出了汩汩的汗水。
墨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夫人,你是怎么将那家伙打发走的?”
桑虹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那间石屋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连锁匙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见无法将门打开,只好走了。”
墨儿疑惑地看着桑虹,她不相信能够这么容易就将他打发走的,但是,她只是一个婢女,心里虽有疑问,却也不敢过分追问。
桑虹吩咐道:“墨儿,你到外面去看看,打听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要反复地进行搜查?同时看看小姐回来了没有?她若是回来,就叫她立即来见我。”
虽然吓走了林万达,但她心里仍然一点也不踏实,将尧天留在这里养伤,使她有一种如同坐在火山上的感觉,时刻都担心有爆发的一刻。当然,她并不怕死,自己这条命并不值钱,自从被掳进黑虎山庄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死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拒绝卜雕,就已经考虑到随时都会死的,所以,她对死亡早就没有害怕了。但是,如果害得尧天死在这里,自己就万死难逃其咎了。
她对尧天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武神血玉令主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她却知道,族人们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为了族人的将来,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尧天活着出去。她并没有办法将尧天送出去,唯有保证他能安心地在这里疗伤,只要他的伤势好了,他就能够自由地离开这里了,或许还能将自己母女带离这个地方呢。
这么多年来,她还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呢。她并不是不想逃走,但是,她知道,黑虎山庄的势力太大,不要说根本无法逃走,即使能够逃走,也会给族人带来祸害,所以,她一直不敢萌发逃走这个念头。她也搞不清楚,为何在见到尧天后,会突然产生随他离开黑虎山庄的想法。
难道真如凤儿说的那样,自己已经爰上了这个英俊潇洒的年青人?不,不可能的。自己的年龄差不多比他大了一倍,已经完全可以做他的母亲了,无论怎么说都是不般配的。对了,若是将凤儿嫁给他为妻,那我们母女俩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依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六凤终于回来了。她一走进房间,就扑进母亲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悲切道:“母亲,凤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桑虹心里一惊,连忙扶着她的身体,关切地问道:“凤儿,发生什么事了?快点告诉母亲,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六凤断断续续地将她在城里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恼怒地说道:“都怪这个尧天,害得我白走一趟不算,还差点毁在葛彬那个淫贼的手里。这笔帐我一定在从他身上找回来。”
在母亲的身边,六凤那种委屈和悲哀的样子,顿时将她脆弱的心理暴露无遗,令人怎么样也想不到,她在洪子烈等外人的面前,居然能够表现得那么镇定自若,与现在这个样子比较起来,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桑虹微微叹道:“凤儿,都是母亲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过,葛彬已经被人杀死了,也算是为你报了仇了,你就不要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六凤终于止住悲声,面带向往地说道:“那个洪子烈不知是什么人?他不仅救了女儿,还命人帮女儿买了一套衣服。否则,女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家了。”
桑虹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既然对你这么好,说不定真的是尧天的朋友呢。”
六凤撇了撇嘴道:“女儿就不相信尧天会有这么好的朋友。”
桑虹笑道:“这很简单,我们去问问尧天,不就明白了吗?”
六凤赌气道:“要问你去问好了,我才懒得去问他呢。”
就在这时,墨儿一阵风似地闯了进来,惊慌地叫道:“夫人,不好了。外面又来了两个武士,他们说无论如何都要见夫人和小姐一面。”
“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见。”
桑虹没好气地说道。
话音未落,门口已进来两个人。母女俩抬头一看,顿时惊得魂飞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