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均退出了会客厅,只有徐庶站在那里不动弹,气的脖子粗脸红。袁新不由“扑哧”乐出声来,“我说元直呀,这是在跟谁生闷气呢?”
“哼,我正在跟那个看不到真人的家伙生气。”
眼见四下无人,徐庶也没了人前的矜持,毕竟两人的私交堪好,再加上袁新与众人打成一片,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
“呵呵,元直,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实话跟你说了吧,眼下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非你不可,你想躲都躲不了。”
“什么任务?”
徐庶的眼睛一下子瞪的雪亮。
“呵呵,元直,这回你要去邺城给我办一件大事,此事若成,辽东必兴!”
“到底是何事?”
徐庶头发加都立了起来。
“兵法有云,知己知己方能百战不怠,我要你到邺城组织起一个以监视袁绍为主,遍布大汉的情报网络,此事如成,则天下一举一动尽在我掌控之中,辽东崛起指日可待。”
“主公为何选我来做此事?”
徐庶问道。
“元直与奉孝、管宁皆是智绝天下之辈,但奉孝长于行军战阵,管宁长于学术,只有元直你做事不拘泥于形式,实为开拓创业的最佳人选。”
袁新凝望着徐庶,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之情。
徐庶一抱拳,义正严辞的说道:“请主公放心,徐庶必不负所托办成此事,主公请等候佳音吧。”
“好,此去必危机重重,元直此去务必小心,但凡所用,竟管讨要,我无不应允。”
袁新拍着徐庶的肩膀说道。
“事不宜迟,徐庶告辞了。”
徐庶一拱手就要退下去。
“慢着元直。”
袁新说道:“我这几日也要到冀州办一件事,你且先行,我chu理一下事物随后赶上,我们在路上会合。”
“主公不可,你身为我军统帅怎可亲犯险境,有事让徐庶代劳吧。”
“呵呵,元直,我此去冀州所办之事是旁人无法代劳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危险的。”
“那就让子龙陪你去。”
徐庶一脸的严肃。
“不,子龙新婚燕尔,怎可让他前往,再说了,我这一趟非但没有什么危险,恐怕还会有大大的好事,你就不必再说了。”
“哎!”
徐庶苦笑了一声,多年的患难与共让他深深的了解袁新的脾气,只要他认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徐庶退了出去。
通往冀州的崎岖不平道路之上,一辆马车在坚难的跋涉着,几十个商旅打扮的人簇拥在马车四周,向前方行驶着,坐在车中的徐庶一身锦袍,打扮的如同一位富家公子一样。
“吁……”
前方的马匹一声嘶鸣,小小的车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徐庶挑开车帘向外张望,只见一块足有千斤重的大石横在道路中央,阻断了前进的去路,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黑面大汉怀中横着一柄大刀坐于石上,冷冷的看着众人。
“你是何人?为何拦住去路?”
徐庶大声问道。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汉从石上跳了下来,“嘿嘿!”
大汉一阵冷笑,“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呵呵,遇到劫道的了。”
徐庶一阵捧腹,心说这位也太混了点,要是他劫个单人匹马也就罢了,现在他一个人把几十个精壮的大汉都劫在这,这脑袋是不是有点问题?想到这他故意逗黑面大汉说道:“我这什么都有,你想要点什么?”
“真的?”
大汉一双环眼一下子睁的雪亮雪亮的,大叫道:“有什么吃的都给我拿出来,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噢!”
徐庶这才愰然大悟,感情这位是饿坏了,怪不得胆这么大呢。看他竟然能将千斤巨石挪到道中间,又拿着一柄大刀,想必也是一个勇武之人,我此去邺城一路艰辛,要是把他收服做个侍卫也是一件美事。想到这徐庶乐呵呵的说道:“行啊,不过你吃了这顿下顿怎么办呢?”
黑脸大汉一听,心里也琢磨开了,心说是啊,现在兵慌马乱的,逃难的百姓比自己都穷,好不容易才遇上了这个富商,这顿完了,下顿我上哪找去啊,这一想,也不由的犯了愁了。
“呵呵,壮士能把巨石挪到此chu,可见也是一身的好武艺,此时正值乱世,何不与我做个侍卫,也混个三餐温饱呢?”
“这个……”
大汉犯起了寻思,要是跟了这个人怎么说也能混口饭吃,总比我现在有上顿没下顿的强啊。想到这大汉说道:“你管饱不,我的饭量可大。”
“哈哈哈!”
徐庶和众侍卫放声大笑,眼泪都流了出来。“放心吧,只要你吃的下,要多少有多少。”
“那好,我就跟着你走了。”
大汉憨厚的大叫道。
“好好,你是哪的人,叫什么名字?”
徐庶笑的问道。
大汉嗡声嗡气的说道:“回主公的话,我乃许家村的许禇许仲康,”
无意之中,徐庶竟然得到了日后名震天下的虎痴许禇,真可谓幸运之至了。
“好,来人,给他匹马,以后就让他在我的身边吧。”
“是,大人。”
侍卫牵过来一匹骏马递给许禇,许禇一摆手,走到路前双膀一叫劲,“起!”
一声大喝中,上千斤的巨石应声而起,许禇手托巨石走到路边,用力一甩,把石块扔了下去,这才接过战马一跃而上。
许禇这一手立时把徐庶等人惊的目瞪口呆,见过猛的,没见过这么猛的,徐庶不由在心中暗自庆幸,这回可捡着宝贝了。
几天之后,袁新也从后边赶了上来,当听说徐庶收了许禇时,袁新乐的鼻涕流了一大把,立即把许禇找了过来,好好的赞扬了几句,把许禇乐的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直说这个主公人可真好,自己可跟对人了。于是袁新与徐庶带着许禇,一路向邺城赶了过去。
这一日,路过一chu村庄外,外面的兵荒马乱此chu竟然一点也没有波及,村外的田地中,村民一个个饱腹而歌,辛勤的劳作着,在这战乱的时代竟有如此之地,实在是令人惊奇不已。袁新和徐庶从车上走下,向路边一chu田中的农人询问道:“此chu位于交通要道,按理说连年的战火应把这里毁的不成样子才对,为何如此安宁和谐?
农人答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此村名叫鬼村,民风与它地不同,是四下里有名的举办丧事之地,达官贵人多在此进行白事,百姓也皆赖此生活,近年来因战乱死人极多,所以生意反倒兴旺,官兵们也嫌此地晦气,平时也不来骚扰,所以也算太平,公子如要办白事就请在村中客栈内打烊,但晚上千万不要出来,此chu鬼闹的厉害。”
“啊,是这样。”
袁新一下子来了兴致,“竟然还闹鬼,呵呵,这下可有事干了,抓只鬼玩也不错呀,只是不知道这鬼是男是女。”
“男鬼怎么样?”
徐庶问道。
“缚而杀之!”
袁新切齿的说道。
“女鬼怎么样?”
徐庶又问道。
“纳而石更之!”
袁新的眉宇间露出了一丝神往。
“我倒,主公,你也太厉害了,连这个都想的出来。”
徐庶晕倒。
一行人走到了村内,只见家家户户的门前摆满了纸花纸马,孝布黑巾,几个大点的院落中则摆满了一口口的棺材,阵阵的阴风中,街面上一个个的纸人手拿着哭丧棒左右摇摆着,胆小的一看都能怕出病来,真不愧是鬼村哪。饶是袁新与徐庶见惯了杀戮,此时也不由的有点头皮发麻,心底发怵。
“主公,我们今天晚上真的要去抓鬼吗?”
徐庶有点战战兢兢的问道。
“那是自然,我袁新什么时候怕过?”
吐出的唾沫沷出去的水,即然大话都说出去了,袁新也不能反悔让部下看热闹,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柔抗到底了。
深夜,袁新和徐庶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客栈,本来徐庶想装睡蒙混过关,不想袁新柔是拎着他的耳朵把他揪了起来。徐庶本想把许禇叫起来一起去,但为了显示自己的超级胆量,袁新竟然一个侍卫都没带,无奈之中,徐庶心惊肉跳的跟在袁新身后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在客栈的时候,袁新早已打听明白,闹鬼总是在三更半夜时在村西的公共灵堂内,于是壮着胆子向灵堂走去。
也许是老天故意开他们的玩笑,今天晚上出奇的黑,天空中连一点的星光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气氛压抑的有些让人窒息。好不容易走到了灵堂附近,两人满是汗水的手中握紧了兵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伏在灵堂边上的一chu小土堆之后,时刻观察着动静。
已经是三更时间了,灵堂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在二人待的有些不耐烦之即,只觉一阵阴风扫过,“嗒|、嗒、嗒!”
恍惚间,一个白影从外面一跳一跳的蹦向了灵堂。
借着灵堂外的昏暗的灯光望去,只觉白影头戴高帽,手持一根一米多长的哭丧棒,一条血红的舌头吐出嘴能有半米长。
“靠,还是个吊死鬼!”
袁新脑袋上的汗就下来了,徐庶更是吓的小脸腊黄,一动也动不了了。
只见这个吊死鬼来到灵堂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一蹦一蹦的跳了进去。
“嗯?不对!”
袁新是现代人,受了党十几年无神论的教育,可不像古人那么迷信,看到吊死鬼这个模样头脑就飞速的转开了。人都说鬼走路是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动静,而这个鬼却是一蹦一蹦的,靠,他以为他是僵尸呀。想到这,袁新有点明白了,于是壮着胆子一拉笔庶就要进灵堂。
怎么这么沉呀,袁新回头一看,只见徐庶已经吓的两腿僵直坐在地上,迈不动步了。
“元直,快起来,这个鬼是假的。”
袁新小声的说道。听袁新这么一说,徐庶也渐渐缓了过来,慢慢的站了起来。
“跟在我的后边,今天我就要他现现形!”
听袁新这么一说,徐庶也来了精神,立即跟在袁新身后向里面走去。
|“滋滋!”
的声音响起,二人定睛看去,只见这个吊死鬼在灵堂中间的供桌前端起酒壶喝着,桌子上一片杯盘狼藉。
“呵呵,感情还是一个酒鬼。”
袁新心中更是放下心来,鬼是不会这样吃东西的,这分明就是人扮的吗。想到这袁新从旁边拿起了于根哭丧棒,悄悄的从后边向吊死鬼走去。
“铛!”
袁新一棒子打在吊死鬼的头上,只见吊死鬼一翻白眼,立即倒在了地上。感情吊死鬼也这么不禁打呀。徐庶嘟囔着也来到了近前。袁新用手一翻,把眼前的这个吊死鬼掀了个个,半截红布做的舌头从嘴里掉了下来。
“主公,这真是个假的!”
徐庶一声惊叫,其实以徐庶之才本来这种小伎俩是无法骗过他的,只是古人深信鬼神之说,一时之间乱了方寸而已。
二人仔细一端详地上这个假吊死鬼,只见此人这个扮相这个地道,大到皮肤,小到眉眼之间,这装化的简直就是入木三分,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看的徐庶又把手放到了他的鼻前,感觉到有呼女干,这才又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地上的人动了两下,幽幽转醒了过来,睁眼一看二人看着自己,就知道已经露陷了,此人反应也是机敏,立即跪在地上如捣蒜般磕头求饶起来。袁新刚要上前,只见眼前之人突然什么东西在地上一砸,一片黑雾在眼前升了起来。
“小心有毒!”
袁新大叫一声掩住了口鼻。一会儿的功夫,浓烟散去,袁新与徐庶再看时,那个假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靠!白忙了一场。”
袁新有些不甘心的说。
“主公,怎么说我们也弄明白了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不过这个人可是真有点意思,为了几口吃的竟然费这么大的力气。”
徐庶看着满地的零碎食物说道。
“呵呵,这人也算是号人物,竟然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要是抓住他非要把他的拴根绳,看他怎么跑。”
袁新露出了一付邪恶的表情。徐庶心中在默默替那人祈祷着,“希望你不要让主公抓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