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面向一干充满怀疑的同门。琴广厦率先道:“复成师弟,这孩子是哪个门派的?”
薛笑白拉着苏濯裤脚,无视上官眠棠转冷的目光泪眼朦胧:“师兄,你不要小笑了吗?小笑也想要抱抱!”
苏濯干咳一声:“这个——”
正纠结应该如何解释对方的存在,就听到上官眠棠在他耳边低喃道:“师尊不必担心。”
只见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眸有红光一闪即逝,下一瞬,原本一脸奇怪的薛长生等人都放松了表情。琴广厦一脸怜爱地看着上官眠棠,温言叮嘱道:“上官师侄这次定是受了很多苦,但好在平安无事。”
薛长生接着道:“是啊,你不知道你们两个当时不在入口处,师公我有多么的担心!老命都要被你们两个小讨债鬼给吓掉了!”
上官眠棠连连摇头:“才不是呢,师公你还年轻的很,像师尊的哥哥一样。”
这话说到了薛长生的心坎里,他大笑了几声想要揉弄上官眠棠的脑袋,却被对方避开了:“师公,这个可是师尊给眠棠绑好的头发,不许弄乱了。”
薛长生宠爱道:“好好好,师公不弄乱就是了。”
苏濯一直静静地看着,薛长生在关心完自己的宝贝徒弟徒孙之后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吩咐已经调息完毕的弟子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动身,琴广厦以刚回来为由让苏濯二人好生休息一番,便也返回营地帮忙。
苏濯淡淡道:“不要对他们出手。”
“眠棠听师尊的话。”上官眠棠坐在苏濯的膝盖上,晃动着两条小腿。他听着对方心脏的跳动声,心情愉悦极了:“师尊喜欢他们,眠棠就一定不会伤害他们。”
苏濯抚摸着上官眠棠柔顺又微微发红的头发:“《红世决》对你的影响越来越深了。”
“眠棠无事。”上官眠棠连忙安慰道:“眠棠的实力今非昔比,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您拯救的弱者了。再过不了多久,待到眠棠魔功大成,定能让师尊您恢复仙身。”
苏濯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喜欢,你就不会伤害‘他们’吗?”
上官眠棠摇摇头:“不是伤害,这个是眠棠与他们之间的较量。”他抬起头看着苏濯,心中的暖意几乎要将他融化了:“但是师尊不必担心,这场较量无论胜负,结局都定然不会让师尊您难过。”
苏濯不可置否:“你们之间的较量就已经让我难过了。”
上官眠棠嚅嗫道:“对不起……”
“你宁可向我道歉让我失望,也不肯停止这所谓的较量。”苏濯叹道:“或许比起安宁他们,变化最小的反而是你也说不定。”
“……安遗音其实说的不错,眠棠的本性就是掠夺,就是贪婪,以及自私。”上官眠棠坦然道:“但是眠棠已经不想再失去什么了,最重要的是,弟子不想失去您。”
苏濯问道:“那么你的红颜知己们呢?不说那些普通的后妃们,为了你堕落的仙子,为了你付出一切的魔女们,她们不足以填补你的空虚吗?”
“不一样的,师尊,不一样的。”上官眠棠否认道:“她们很温暖,比八和十一的血还要温暖。但是那与师尊您的温度是不一样的。离开了她们的身体之后,眠棠还是会觉得无比冰冷,但是师尊所带来的温度却不同。甚至不需要您的拥抱,只是在梦境的世界中相见小小的一会儿,哪怕睁开眼面对的只有您冰冷的头颅,可是只要回想起之前相处的时光,眠棠全身都会热起来。会不自觉的想要笑,会不自觉的感到开心,无论看到什么都是美的,哪怕……是那些永远都不会散发香气的海棠花也一样。”
苏濯摇摇头:“当年那句话,不过是一时气愤,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上官眠棠只是靠近在苏濯的胸膛上轻轻磨蹭:“师尊,您说您会来魔界,是真的吗?”
“嗯,真的。”
上官眠棠垂下眼帘:“可是,您却要成仙呢。”
“谁规定成仙就不能去魔界?”苏濯敲了敲他的脑袋:“只要你魔皇陛下一声令下,哪怕身为仙身,我也能在魔界来去自如,不是吗?”
上官眠棠笑了:“当然!眠棠一定会保护好师尊的。”
“不用你保护,我才是你的师尊。”苏濯笑道:“我还从未到过魔界,据说那里风景秀丽,却也有熔岩炼狱,有极为温暖湿润的地方,也有极为冰冷干燥的地方,和永远四季如春的仙界完全不同。”
上官眠棠点了点头:“嗯,师尊如果来了,一定会很喜欢魔界的。”
苏濯好笑道:“你这话若是让安宁听到了,他又要生气了。”
上官眠棠抱住苏濯撇了撇嘴:“夏安宁有不生气的时候吗?”
苏濯故意板起脸:“他可是你的师叔,眠棠,孤是这般教你的吗?”
上官眠棠乖巧道:“是!好师尊,眠棠知错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
“真好啊,师尊,这样的感觉。”上官眠棠用力抱紧苏濯的腰身,无奈手臂太短怎么也环不到底:“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
苏濯摇头道:“往日不可追。”
不远处的薛长生等人已经收拾好的行装向二人走来,苏濯抱着上官眠棠站起身,突然低声道:“你不必如此。”
“师尊?”
“无论你是孩童还是少年,是青年还是老年,上官眠棠就是上官眠棠,都是我的弟子。”苏濯淡淡道:“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外表而对你的态度有任何不同。”
“骗人。”上官眠棠抱住他的脖颈笑道:“如果眠棠现在是大人的样子,师尊就不会抱着我啦。”
苏濯挑眉道:“你可以试试看。”
上官眠棠双颊微红:“还是这样子吧。”
薛笑白帅先迈着两条萝卜腿跑了过来,抱着苏濯的大腿眼泪汪汪道:“师兄师兄,小笑也要抱抱。”
薛长生在后方道:“别闹,你是师叔,要谦让眠棠,不得胡闹。”
眼睑薛笑白撇着嘴就要哭了,琴广厦温言道:“薛师弟,师兄抱着你走可好?”
薛笑白连连摇头,不知为何连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用不用!”
周围众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