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上名字的商人的居所,内里有着大型的仓库和护卫队伍,高大的围墙将这些院落围绕着保护起来,每户人家之间都有着复杂的小路以及宽敞的主干道,门前各有护卫时站岗。而所有的院落组合起来就像是一座道路错综复杂巨型府邸——甚至可以说是皇宫——而主干道的尽头则是仿佛高耸入云的华美楼阁。
——胜却人间阁。
“真是好看呢。”万绿时轻叹道:“远看便如此美好,那近看必定更加震撼——便是那国师的摘星楼也不过如此吧。”
苏濯微微点头。
传说中得天庇佑的祝家怎么可能在长达三百年的时光中从未引来修真界的觊觎,但是他如今繁华依旧,只能证明祝家人的聪慧与机敏,以及庇佑祝家的魔族是如何强大。
钟锦年轻笑道:“这里比之京城,更称得上寸土寸金。”
万绿时笑道:“毕竟是‘富商’嘛。”
苏濯摇了摇头,他上前走到青灰色的府门,那里只站着两位守门人神色冷淡的看着他们。二人穿着一身黑白混合的劲装,上面绣着胜却人间阁白鹭飞天的标志。衣服的腰带勒出他们劲瘦的腰身,肩膀宽阔胸膛厚实,一看便知绝非普通人。
走进了,万绿时才认出二人:“‘夺魂剑’李成龙和‘乘风剑’王友!你们二人怎的在这里呀。”
少女柔美的嗓音让两位面无表情的守门人一阵恍惚,话语险些就脱口而出。下一秒,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二人猛的从引魂音中惊醒,李成龙怒视万绿时:“魔道的妖女,再在此处乱来,就让你有来无回!”
万绿时发绳上铃铛轻响,更让她的笑声勾魂夺魄。但李成龙与王友二人均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实力与万绿时不分伯仲,有了准备之后一口咬在舌尖,疼痛让神志清醒,王友冷笑一声骤然拔剑,朝着万绿时刺去!
钟锦年冷笑一声,折扇斜刺一把卡住对方长剑道:“万姑娘年纪轻比较调皮,二位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何必和小姑娘计较。”
李成龙嗤笑道:“敢在鹊桥仙城撒野,便是百花谷和魔教也别想活着回去。”
钟锦年冷笑道:“不过是两个门卫,却如此无礼,若是祝阁主知晓了,定然也会羞愧自己养了这样两条狗吧。”
王友怒道“小子,真以为爷爷不敢动你不成!”
“请住手。”苏濯站在一侧道:“在下苏尚,昔年曾与祝阁主有过约定,如今赴约而来,还请二位通报一声。”
“这世间有求于阁主的人千千万万,你们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么说的。”王友冷笑道:“你有何信物证明所言真假?”
苏濯道:“口头之约。”
李成龙嗤笑:“信口开河。”
“苏郎,你还不懂吗?”万绿时靠在苏濯身边娇笑道:“他们这是朝你要好处呢。”
钟锦年轻摇折扇:“早闻二位在江湖上恶名累累,想不到即使做了狗,也是两条不忠诚的恶犬。”
苏濯看着身边毫无反应的琴欢颜,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这两人的嘲讽能力,实在是做t的好料,稳拉不动。
突然,苏濯看向了李成龙的手腕,他微微侧头思虑片刻,突然笑了。
“一别经年,祝阁主何必用这种方式招呼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入v第一章!感谢大家支持~~~
第33章胜却人间2
有祝金风的带领,一行四人畅通无阻的骑马一路进入了胜却人间阁。
胜却人间阁不愧于它的名字,不仅仅从外边看上去恢弘大气,雕琢精致,进去之后更显金碧辉煌。胜却人间阁共分十层,九十两层是祝家兄妹的私人领域,而第一二层则是会见宾客之处。骤然走进,第一次来到胜却人间阁的万绿时明显被面前的壕气狠狠一震,满目的金色与红色险些刺伤她的双眼。
只见一楼大厅没有任何文雅的书法字画,只有黄金、白银、珊瑚和翡翠。无论是摆放的器具还是墙壁上的装饰,就连墙柱都刷上了一层金粉,桌案上放置的茶具酒器也均是玉石制成。一眼望去,最不值钱的或需要选放置在大厅两边的黑乎乎桌椅,然而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些用最珍贵的紫梧桐打造的桌椅或许才整间房间最值钱的东西。
这里美吗?
自然是美的。布置这里的人明显很有本领,即使是这大片的金银红色经由他的设计丝毫不显得俗气,反而贵气逼人。然而任何一个仔细看了这里的人,都会被这用大量的金钱堆积出的奢华装饰所震撼,进而会对主人家的品味产生深深的怀疑。
但是没有人敢嘲笑主人家的喜好。
因为他是胜却人间阁的阁主祝金风,祝家的第十代家主。
祝金风还穿着那件侍从的衣服,但是填充身材的布料已经被他全部拿了出去,那衣服立即便显得极为宽大。他摘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消瘦阴郁的脸。他显得很不健康,略有蜡色的脸让他看上去像个病人,枯黄的头发让他看上去像个乞丐,夸大的衣衫像是挂在他的身上,更让他显得弱不禁风。这样一个人若是下一秒就因病去世,想必也不会有太多人奇怪。
只有那双眼,漆黑而阴沉,仿佛即将逝去的孤狼,毒辣又无情。
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厅堂主座,随意的挥手示意四人坐下,傲慢的宛如君王。他看也不看旁人,没有王友的口技协助,他本来的声音嘶哑难听。祝金风朝着琴欢颜道:“是什么风把你这琴少庄主给吹到我这里来了,你那三个叔叔不害怕我吃了你吗。”
二人明显是旧识,琴欢颜冷冷道:“你还没那本事。”
祝金风反讽道:“你那些奶娘叔叔们可不这么想。”
琴欢颜眸色转冷,但是他并没有拔剑。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一道凶厉的气息隐藏在苏濯身后不远处的柱子内侧,故意将气息泄露给他感知。
苏濯抬头打断了这凝滞的气息:“祝阁主还是那般客气,我一个小小的三流武人,竟然劳烦一位大宗师盯着我的命。”
祝金风挥了挥手冷哼道:“我这里只有必要不必要,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苏濯笑道:“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