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苏濯在脑海中回复:【既然这条大腿太粗,那么比起直接开口,不若欲擒故纵更加有效。】
系统突道:【当初你要学习符箓就是为了这个愿望。】
苏濯轻笑道:【巧合罢了。】
不过是与三八交流的片刻功夫,那些仆从打扮的侍卫们就已经将地上的三十三具尸首快速的拖入林子里隐藏起来。路面上沾血的土地被长刀挑了几下便被新土盖过,又被雨水润色掩埋。
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只有在苏濯的眼中,一缕缕淡红色的魂魄从林中被掩埋的尸身中飘出,晃晃悠悠的朝着天空中飘去,飘向不知名之地,等待又一轮回。
苏濯静静地看着。
【三八,在我的设定中灵魂最终会回归吾等之父怀中重新轮回,直到魂力彻底消散于天地之中,再孕育出新的灵魂……可是“吾等之父”这个概念也只是我当时随手写下的未能补全的一部分,那么,灵魂真正的轮回之处究竟在何方?】
【这个问题你千年前就问过我。】系统冷冷道:【只要你还有点数在,就不会经历轮回之苦,这个世界究竟如何轮回也与你无关。】
【说的……也是。】
桃红扶着华妃再度坐上伪装过的马车,她从马车中拿出一套衣服和一块丝帕走到苏濯身边,恭顺道:“若侠士不弃,这套侍卫的衣服先请您暂时将就。奴婢服侍您在林中更衣。”
苏濯不禁一笑道:“我不用上马车,你们不必这般。让我坐在车夫身边就行,只希望他不会介意才好。”
“和侠士同坐是我等荣幸,自是没有嫌弃之说,只是……”桃红犹豫道:“只是怎能让您坐在那卑贱之处……”
“我本非贵人,何来卑贱一说。”苏濯笑道:“更何况我也没有在野外更衣的习惯。”
“那……就先委屈您了。”桃红微微躬身,将手中的伞递给苏濯:“侠士坐在外边,还是打着伞比较好。马死了一匹虽然会拖慢速度,但是再有一日多便可到达庐阳城,届时桃花和桃红定会为侠士奉上华服美酒,以为请罪。”
苏濯并未推辞,而是颔首道:“劳烦了。”
【看来是你打算抱着这条大腿了。】
苏濯轻笑:“我只是觉得,跳过种田阶段直接开始旅游,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毕竟这副借来的肉身也不会有多长的寿命。”
苏濯的声音太低,低的几乎没有,又有细雨做遮掩。桃红这般耳力也只是听到细碎的声响,转过头道:“侠士?”
“无事。”苏濯轻笑:“就劳烦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吾等之父”是我致敬《传颂之物》系列中起的名字,我为了那个游戏硬是学了几个月的日语,剧情人设什么的真的是一流没话说,ps3有汉化版,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玩一下~尤其强推这个系列的第一部,经典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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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做一个算是剧透的提示,苏濯和系统零零三八之间的对话不能完全相信,以及系统是个人类,而非程式。
剩下的就不剧透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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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么多妹纸们给我留言我真的很高兴,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是毫不起眼的更新,每章都看不到一个留言的那种,说实话真的很高兴,大家么么哒!
第6章间幕·血色思念(中)
仙界所有生灵都知道,那流过九重仙宫的天河名为“淇水”,是独属于现任代理仙帝灵隐仙尊的长河,任何敢在天河范围内做出破坏的人,都将受到那位仙尊的严厉惩罚。
——瞻彼淇奥,菉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天河因为灵隐仙尊而得名,也只有灵隐仙尊,才能完全配的上这君子二字。
然而却嫌少有人知晓这淇水之下别有洞天,乃是当年清濯仙帝最后一次出关之时施展五行搬运之术,将自己的洞府生生转移到了这淇水地下。只是他尚未能居住几年,就为了救他成了魔的孽徒上官眠棠而仙逝。如今这淇水地宫,也变成了一处绝对的禁地,只有仙界三尊方能进入。
白衣如雪性烈如火的夏安宁快步走入这冰冷的地宫,却在刚迈入主殿的刹那安静下来。
无他,只是有人正在主殿休息。
这座宫殿已经有三百多年未点燃火烛了,黑暗的地宫中只有零星的浮游生物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是这对于位列仙界三尊之一的夏安宁来说并没有任何阻碍。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黑暗的深处,那有清流淅淅流落的岩壁上靠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天青色的简单衣袍,外边罩着一件透明的轻纱。他穿的很禁欲,胸前的扣子一直系到最后一颗,完全包住了他的脖颈。宽大的广袖遮住了他的双手,便是连他的睡脸都被披下的长发遮住,只有胸口的起伏代表着他并非人偶。从地宫缝隙中渗出的淇水清流宛若小溪一般顺着墙壁一直流淌至宫殿的荷花池中,最后顺着暗道再回归淇水。而这一次它们打湿了这个人的衣衫与长发,或许还有脸颊。它们轻柔的抚摸着这个沉睡中的人,温柔地划过他的脖颈与手臂,缠绵着不愿离去。
夏安宁的脚步只是停留了三秒,然后他又抬起步子走到了那几乎湿透的沉睡者身边低声道:“师兄,醒醒。”
那人没有回答。
夏安宁脸上显出不耐的神色,大声道:“安遗音!醒醒!”
那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缓缓坐起身拨开掩面的乌发,果不其然冰冷的流水已经完全打湿了那张面容。那是一张俊美的脸,略微苍白的面色,微微泛紫的双唇,还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掩盖不去的悲伤,都为他的脸染上奇异的美丽。这仿佛是一张让无数人想要去保护的脸,然而他的气息却宛如地表之上的淇水,冰凉、温柔、滋润万物。
——哪里需要什么保护呢,这分明是一位保护无数人的存在。
“安宁。”安遗音静静地看着他:“我方才梦到陛下了。”
夏安宁背靠在湿润的墙壁上,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