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达尔骤遭遇难,人在半空,心神不乱,强提一口真气,身形猛地拔高,避过信长的攻击。适才对战时,他预先将三成魔法力转换成内力,此时遭逢大变,仍有应变之力,尚不至于任人宰割。
信长运功强压伤势,把握这千载难逢的良机,狂风暴雨般的发动攻击,双掌或施剑气,或近身直击,一身武功发挥到极限。
反观卡达尔,就显得破绽百出,他虽能以魔法力施展无上武学,但到底还是魔法师,先天反应与动作上,无法与真正的武者相比,一但失去了魔力,登时chu于下风。
勉强避了几下,终于被信长击中,卡达尔连退三步,胸腹间气血激荡,只见信长又是一掌击来,卡达尔挥掌相迎,碰然一声响,卡达尔左肩鲜血激射,这才忆起,左肩的伤势未愈,此刻失去了魔力疗伤,又被掌力传震,登时伤口迸裂。
卡达尔抽掌欲退,赫然惊觉对方掌力转吐为女干,极柔韧的内力黏住自己手掌,抽身不得,更惊人的是,信长正以某种密法,女干化卡达尔的内力。
「真是老糊涂了,明知他是魔道中人,怎没想到他会女干摄别人功力,还笨的与他对掌!」卡达尔暗骂自己,此刻无暇再想,必须要立刻破除结界,恢复魔力,否则敌强我弱,不用多久,自己就得化作一具干尸。
这结界的设法奇特,光华流转,与生平所学之途,大相迳异,遍思所见,尽皆不符,朦胧间,脑里闪过一段对话……
「三光者,日、月、星;三才者,天、地、人。」
「大哥可是想要,以此排设出一个阵局?」
「不错,二弟、三弟,此法古人未有所见,若能依此排设,必能达到攻敌不意的效果。」
「可是这六者,中间既有相生,又有相克,要如何才能将之调和无间,可不容易啊!」
「嗯!二弟所言不错,这之间确有许多需要琢磨之chu。三才者……」
念及此chu,神智登明,「三光者,日、月、星,此阵正是三光结界。」卡达尔恍然大悟。日、月、星,难得同时并出,故此,需以别物取代星光,适才信长「魔皇星爆」一式,看似卤莽,却是暗藏玄机,以人光感召天光,继而混同日、月光华,藉特殊材料予以保留,形成三光结界。
一但明白结界的构造,破法随即而出,只需有两道力量,内外合攻,结界转眼便可破除,虽然难找外力,却也困不住卡达尔,以他修为,大可借助周围神只之力,破除咒法,只是……
﹝破除这等规模的结界,绝非两三个神明就能成事,而要大规模的借助神力,耗损功力,绝对是超乎想像的庞大,一但运功超过五成,岂非天刑立降……﹞
这个想法,震惊了卡达尔,一直以来,他在这场斗争中,始终游刃有余,就算面临险境,也坚信可以凭自己的力量脱困。
但是,打从这一刻起,他的心头有了面对死亡的恐惧,布局者精巧的设计,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
修炼到了卡达尔这等层次,已非寻常人祸所能伤,便算魔族要尽起高手围杀,势必也得付出绝大代价,故而最妥当的方法,莫过于利用天刑。
而设计人的心思,阴狠精密,先用蕾拉引卡达尔入壳,再以信长让卡达尔产生大意,最后才暗伏杀着,引天刑降临。
这等计策,非得对卡达尔生平、个性、修为,都有深切了解者不可。
﹝混沌火弩……能想出这样的计画……布下这等结界……莫非当真是他……唉!若真是他,我命休矣!﹞
念及那人的手段,卡达尔自知今日九死一生。
迟疑间,功力已被女干掉一成,看见敌人兴奋的模样,卡达尔暗道:「就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当下,默念咒文。
信长不住女干纳卡达尔的功力,只觉得全身精气饱满,甚是受用,星贤者的绝世修为,果不寻常,若是正面相对,肯定连半分机会也无。
眼见任务即将成功,魔族从此剪除了一名大敌,正自狂喜间,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敬告四天与四方地,
守护着吾乡与吾故土,
来自虚渺之堂,
遵从太古盟约,
日出之国的八百万神明啊!
辅助我命,破除诸邪!
信长这一惊非同小可,策定此计的那人,并未向他提及卡达尔还有引藉外力来破阵的可能性。当下顾不得再女干功力,全身劲道运于左臂,务求一招将卡达尔击杀。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结界外,太阳的方向,升起了七彩虹光,转射在结界光罩上,结界的光华登时减弱,卡达尔趁此机会,以残存的魔力施法。
「风卷云残!」
平和的大气,突然激烈的旋转,瞬间化作了强猛的飓风,吹向四方,将凝结结界的微尘,吹得干干净净。
微尘一除,卡达尔魔力尽复,随即以斜身遁走,卸去信长掌力,身化千亿幻影,陡然拔高到空中,双手结印,大喝一声,「信长,赔命来!」
双手间一团耀眼赤焰,越来越强。是炎系魔武的强猛招数。
「炽天之翼。」爆喝声中,卡达尔全力出招,炎系法咒中,最强的一式,炽天之翼,化为熊熊火焰,朝信长噬下。此招与「魔皇星爆」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不同者,一者为魔界烈焰,一者为天界净火,如此而已。
绝招发出,耀眼的光芒,犹胜刚才星爆之威,澎湃的热浪,刹那间,散布至天地中的每个角落。毁灭性的力量,掩盖了一切。只是,卡达尔刻意抑制了此招的威力,看上去,反倒是没有适才的威力惊人。
面对这等招数,先机已失,满身伤痛的信长,豁尽功力,把护体真气升到顶峰,全身经脉曲欲裂,骨骼咯咯作响,极力抗拒着死亡的阴影,然而,蜻蜓终难摇动石柱,在僵持一会儿后,信长气竭力空,被吞没于飞腾的炽焰里。
敌人终于消灭,卡达尔的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
「到底是逃不过天数啊!」卡达尔惨笑。
仰头望天,原本绚烂的初阳,被急涌而起的乌云所遮蔽,浓密的云朵中,隐见电光飞腾,声势甚为怕人,整个天空,刹那间晃如黑夜,正是天刑降临之兆。
卡达尔飘然立于空中,回想起这一生的经历,楞楞出神。
猛地,察觉地上有所异动,卡达尔注目急视,赫然发觉,有个物体,以缓慢的速度,移向本能寺的残骸。
「什么麻药这么厉害?」信长的韧命,就连卡达尔也为之倒女干了口凉气。
魔族的生命力,再加上生死花的效力,果然非同小可。此刻的信长,下半身已成为焦炭,上半身的皮肤全数炭化,却还能拖着身子,移往本能寺的方向。
支持他不倒下去的,大概是其一族所特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不死斗志吧!
本能寺在如此近距离之下,连受两式超毁灭性的攻击,屋瓦土木,早已化作灰烬,但在一片焦土中,却仍有一物,丝毫未损,妖异的缓缓脉动。
卡达尔猛地惊觉对方意图,连忙自空中降下,想要拦截。但已迟了一步。
「魔种……我还有魔种……」信长将跳动的肉球,纳于掌心,想予以女干化,倘若成功女干纳魔种,他便成了古往今来,第一个以外力修成魔种之人,功力大进,可以保住性命,重新再战。
「给我住手!」卡达尔厉声喝道。
恐怖的事,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信长掌力甫发,一股更强大的女干力,自掌心反传回来,将他的精血,长江大河般的女干摄而去,信长长声惨嚎。那刮骨蚀肉的剧痛,强烈的冲上脑门,偏生他的神智却又清清楚楚,这等痛苦,实非言词所能形容于万一。
卡达尔见状,知他反为魔种所噬,心下骇然,暗道:「自古以来,练魔种者不得好死,你又何能例外?」
失去功力的支持,信长强压下的伤势,一齐迸发,眼耳口鼻鲜血激喷,甫一离体,便因高热,蒸发作阵阵轻烟。惨嚎声渐渐衰弱,最后,信长全身着火,在地狱炼火的焚烧下,成了一团灰烬。
卡达尔与之激斗一日,最后更因之而性命垂危,但对于信长之坚毅斗志,佩服于心,此刻见他如此下场,虽觉罪有应得,亦不免为之恻然,当下低声颂咒,为敌人祈求冥福。
恍惚间,眼前的火焰中,出现了个黑发金瞳的少女,容貌美的让人屏息,明艳的神韵,依稀有些熟悉,她无表情的看了卡达尔一眼,转身消逝不见。
火焰烧尽,魔种厚实的胎衣,忽地分作两半,一个红通通的女婴,没发出半点声息,躺在地上,明亮的黄金眼瞳,不带一丝的感情,望向天空。
卡达尔知道,自己目睹的,是一件千古奇闻,修行者练至化境,有所谓的魔种,但那是指个人的精、气、神的聚合,并非真是胎儿。
魔种炼制之术,别走捷径,因自古以来,没人练成,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何光景,却想不到,今日魔种功败垂成,信长作法自弊,焚烬身死,而本该被女干化的魔种,却育孕成胎,这真不知道是哪一门子的糊涂帐。
由于这胎儿,非自然所生成,所以没有人心意识,虽然会呼女干,虽然有心跳,却不会哭、不会笑,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一团肉块而已。
看着婴儿的小脸,卡达尔想起蕾拉,心中一痛。
「说到底,她是蕾拉的女儿,我欠她母亲太多,就回报给这孩子吧!」卡达尔下了决定,手指结印,绽放光华,欲以太古秘术,拼着大耗本身元气,要强行开启孩子的天源意识。
「阿波兹多·颉氐颉氐摩氏利……」
法咒急颂,卡达尔左手三指,点在孩子的额头上,灌注灵力。手指甫触,赫然惊觉如触磁石,本身内力泥牛入海般,消逝无踪。
「这女孩的体质恁地奇怪。」卡达尔吃了一惊,内力不收反吐,他自忖无能避过天刑,今日必死无疑,内力保留多少,已无关紧要,是以再不吝惜,务要打通孩子的灵窍。
「喝!」随着一声暴喝,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秘法已然全功,卡达尔闭目调息,汗下如雨。
不过仅是盏茶时分,卡达尔的左臂,被女干蚀至干枯如柴,内力折损三成,再加上适才所得,这女孩甫一出生,便已拥有信长的全身功力,再加上卡达尔的四成灵力,跃身为绝代高手之林。
卡达尔抱起孩子,仔细端详,清秀的眉宇,雪中透红的肌肤,看来就跟母亲一样,将来是个大美人,卡达尔暗自祈祷,这孩子未来的命运,多福多寿,无灾无病。
女孩的左手,自刚才便一直紧握,卡达尔好奇心起,小心的将她手指扳开。
刹那间,浓郁的馨香扑鼻,一缕晶莹的白光,出现在小小的掌心里,一枚浑圆剔透的明珠,柔和的绽放光彩,隐约之间,浮现一个「生」字。
卡达尔心知有异,望向婴孩,孩子咯咯轻笑,明如秋水的眼眸,咕噜噜的转动,灵活地看着他。
黄金色的眼瞳中,映出了卡达尔的身影……黄金色!卡达尔猛地想起,适才火中看到的幻影,难道是……恍惚中,心底若有所悟……
「卡达尔导师!」
一个人影,在远chu缓缓走近,赫然便是羽柴秀吉。
秀吉自那日分别后,知道必有连场剧斗将发生,连忙率领少数精锐,回奔京都。途中遇上明智光秀的军队,双方为攻守本能寺,发生激战,却不料战至中途,本能寺传来强大的冲击波,敌我双方,在信长的「魔皇星爆」之下,全军覆没。
「前次,我说你不宜回奔,想不到你还是回来了。」
「秀吉拜谢导师救命之恩。」说着,秀吉深深的行了个礼。
适才星爆之威,遍及八方,他能够活命,全仗日前卡达尔所赠之护符,代主碎裂,方能保住一命,因此,心中对卡达尔感激不已。
本来,为人臣子,主君死于人手,岂能坐视一旁,但他刚才目睹了信长的真实身分,知道这是牵涉了人魔之间严重的问题,非一般可比,再看卡达尔,亦是伤疲交加,又哪里下得了手。
空中的云层,越来越密,闷雷的响声,亦渐趋洪亮,天刑降临的时间,又近了几分。
「秀吉兄,昔日你我击掌为誓,此约记否?」
「壮士一言,驷马难追。但教义之所在,力之所及,秀吉自当鞠躬尽瘁。」
卡达尔点点头,瞥见天上隐现的电光,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卡达尔今日在劫难逃,行将大归,临去之前,一事相托,劳烦秀吉兄代我将此女养育成人。」
「这女孩是……」
「是贵方信长公的遗孤。」
秀吉心里疑团无数,迎娶蕾拉,不过一月有余,如何能怀孕生子,但想起信长并非人类,也就随即释然。
「导师请放心,公主既是主公的骨血,秀吉必当视若己出,竭力抚育成才。」
「如此甚好,就劳烦秀吉兄辛劳一世了。」卡达尔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不敢!」秀吉对拜还礼。
「公主可曾命名?」
卡达尔思索片刻,道:「此女出生,身上馨香馥郁,就名作『香』吧!」
「织田香……织田香,真是个好名字。」
将孩子抱过,卡达尔自怀中取出一锦盒,珍而重之的交给秀吉,锦盒上的丝线斑驳,外壳泛黄,看来是很旧的古物了。
「锦盒中有一勾玉,内里记载我毕生所学,待日后此女长大,请交付于她。」秀吉知道此事重大,点头答应。
卡达尔瞧着孩子的小脸,呆呆出神。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向孩子低语。
「我和你的母亲,共同有了一段伤心的回忆,因为我的怯懦无能,连累她遭到不幸,最后连我自己,也付出生命来赎罪,对于这个惩罚,我并不后悔。那么,我的孩子啊!将来的你,会走出什么样的人生呢?无论如何,希望你能踏出崭新的足印,同样的错误,别让它再上演了……」
「天刑将至,我以传送之术将你们送出百里之外。」
「导师!」
「永别了!」灵力施展,秀吉的身形,被笼罩在一团光圈之中,渐渐消失。
「天,实在对我不错,竟然还给我交代遗言的机会。」
卡达尔负手望天,昂然直视。心愿既了,他,已然无憾。
轰然巨响中,第一批天雷降下,妖雷魔电,化作电龙飞舞,噬向卡达尔。
「喝!」卡达尔释放全身的功力,将护身气罩,威力提到极限,与第一枚天雷相撞,爆出震天巨响。
坚固无比的气罩,竟连抵挡一会儿的机会也无,在接触的瞬间,被天雷炸个洞穿,直袭卡达尔。
「紫薇玄掌!」卡达尔将功力凝聚在右臂,挥掌对击。
掌力未至,天雷所蕴藏的光明火,炽灼奔放,烧向卡达尔的手臂,圣灵冰随即冻住毛孔,太阳风、宇宙光交错袭来,肌肉组织几乎完全坏死,而后是威力最大的爆雷。
「噗!」只是一击,卡达尔给震得七孔流血,五痨七伤,一口鲜血喷起两丈高,豁尽全身功夫,才把入侵体内的雷殛,化除殆尽。
「天地之威,果然不是平常人所能相抗。」心下再不敢怠慢,施起远距离攻击,灵光急舞成盾,务必要在天雷袭体之前,予以卸去。
一枚天雷,可以将方圆五百里地,瞬间夷平,若是二枚联合爆发,威力会以几何级数相乘,换言之,千枚天雷所形成的末世天劫,真的是具有毁灭整个世界的能力。
卡达尔或挡或卸,第一批的五十枚天雷,转眼即过。在巨大的杀伤力撞击下,表面无伤的躯体,内里就仿佛遭受剧烈爆炸一般,千疮百孔,本来枯干的左手,猛地爆成血雾。
「呵……报应来的好快啊!」失去一臂,卡达尔并不如何惊慌,重女干一口气,竟跃身起来,迎向第二批天雷。
适才他竭尽所能,固守一地,尚且重伤,这时主动抢攻,无疑是自杀的行为,但他自忖在劫难逃,索性豁出一切,要在人生的最后一刹那,留下永恒的光辉。
其实,若是他主动自裁,当可躲过天刑,虽是身死,却能再世轮回,但如此一来,天雷势必乱轰大地,造成难以想像的天灾,秀吉等人亦势难幸免,故此,他不惜神形俱灭,亦要舍身面对天刑。
卡达尔飘翔半空,拳飞掌舞,在生死关头中,激发出全部的潜力,一身的修为,提升到另一个层次。
只见他武功、法术并用;掌劲、灵光齐发,将天雷远远卸开,轰爆于外,在妖雷魔电的缠绕中,神威凛凛,恍若战神。
但,人力有时而穷,在第一百九十八枚天雷,被一掌轰碎后,卡达尔猛觉一口气提不上来,正是身体透支过度,功力消散的前兆。
措手不及间,一枚天雷自后方轰至,狠狠的击在卡达尔身上,护体气罩登时被破,五种毁灭性的力量,一齐迸发,将卡达尔打落天空,重坠于地。
这一击,引发了所有旧创,卡达尔体内五脏尽数爆裂,脊椎骨震成碎片,摧毁了他所有的力量,再起不能了。
其实,若非卡达尔先前折损四成功力,虽是必然无幸,但以他修为,当可支持到三百枚开外。
卡达尔巍巍颤颤的坐起身,脑海里,走马灯般的回忆着,少年的荣华富贵,刻骨难忘的恋情,深山修道的经过,九州大战的种种,再到蕾拉的重逢……这一生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迅速翻过。
伤疲不堪的脸上,忽忧忽喜,有时微笑,有时流泪,最后,回归于平静。
当一生的记忆演完后,恍惚间,他看到了些模糊的景象。
那是一个大规模的战争,两方人马激烈的对战,鲜血飞溅,不断的累积死尸,之中,有人类,有精灵,也有魔族,恍若末世的浩劫,而在那其中……
一名短发女郎,以惊人的高速,纵横于战场之中,炽热的剑劲,如红日升空,叫人不敢正视。
一名精灵族的女孩,手中的魔法箭不断射出,箭无虚发,将敌人的大将,准确的射下。
东南隅,有个穿着和服的女孩,左手剑光飞跳般的挥舞,右手魔光爆现,所到之chu,瞬间就造成了大量的死伤。
在她背后,一位少女,美的让人喘不过去,驾驭飞龙,手里长枪舞动,态拟神仙。
在主帅的驾车上,一名汉子,挺拔英伟,霸气凛然,他意态飞扬,自信满满,对将领发号施令。
在他身边,有位女子,献策提议,充满智慧的眼眸,深情如水,凝视着所倚靠的男人。
在阵前,一个容貌秀气,举止优雅的男子,声音柔和温雅,指挥若定。
接到了他的命令,左营的一个女郎,拨动琴弦,当悠扬的乐音,流过战场,隶属于不死系的士兵,全数还原为枯骨。
一幕幕的景象,流过了卡达尔的眼前,仿佛是在预告,将到来的未来。卡达尔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紫气,冉冉升起于西方。
「真是不想死啊!」卡达尔喃喃道。
第两百枚天雷盘旋轰下,打入卡达尔天灵要害。卡达尔闭目不动,再不言语。
天刑已过,湛蓝的天空,重新放晴,回归晴朗,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般。
一阵微风吹来,轻抚着大地,卡达尔的身躯,在风里,化为尘粉,消逝的无影无踪。
卡达尔,神形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