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着一点温度,他应该也没走多久。
明月下床就把被子抻了抻,没打算叠。
就她那个技术,以陈淮的标准来说绝对完全不过关,还不如给他铺平等陈淮回来自己叠。然后她抱着那堆昨天的衣服回了陈槐房间。内衣被他摆在最上面,明月看到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哟哟哟,让我瞧瞧这是谁呀。”刚洗完脸的陈槐满脸是水,擦都没擦就对着镜子里出现的明月喊起来,接着被她一巴掌打在头顶上,吃痛地,“嗷!”
明月挤出牙膏,刷得满嘴泡沫,含含糊糊地问陈槐:“你以后下午都不回家了是吧?”
“对。”陈槐用毛巾擦着脸回答。
“行。”明月点头表示明白,把水含在嘴里,吐了一池子泡沫。
约好了放学来接她,明月和陈槐刚走出教室,就看到曲着一条腿靠在墙边的陆与修。他戴了顶黑色毛线帽,挑人的高领毛衣却显得他更有气质。
隔得远远的,陈槐就跟明月咬耳朵:“不得不说,陆二和阿泽这种蔫坏蔫坏的样子真是太招小姑娘喜欢了。你看见没,刚有好几个女生走过去又特意折回来,就为多看他两眼。”
像是能听出明月的脚步声似的,陆与修明明低着头在玩手机,她俩说着话刚走近他,他就头都不抬地说:“出来啦,走吧。”
陈槐挽着明月胳膊的手都还没松,陆与修就揽着她的肩膀往自己身边一兜,明月踉跄两步靠到他身侧,陈槐的手也因此不得不松开。
他这番动作实在是意图太明显,陈槐虽然支持她哥,但从不打算卷入这个没有硝烟的纷争,赶紧表态:“你们去玩吧,我先走了哈!”
见她跑得没影,陆与修才提起右手的纸袋:“刚路过的时候给你买的烤白薯,还热乎呢。”
他打开袋子,一股香味就从里面窜了出来。陆与修没直接给明月,而是把外面那层皮撕开,露出里面紫色的瓤,再递过去。
明月这丫头口味忒刁钻,只爱吃紫瓤的地瓜,而且就独喜欢街头那种碳火烤出来的味道。可市面上偏偏烤紫薯的就少,好不容易要是能遇上一个,就都会想着给她捎一个。
当然啦,因为这个明月也没少被陈姨念叨过。无非就是说外面那些人自己随便找个桶就做的炉子不安全,新闻里报道过还有些曾在化工厂装过有毒物质,洗也不洗就被那些人拿来用了。
于是后来赵和泽的父母弄来几块铁皮,说是现在飞行器上就有用到这种材料,来头可了不得。而这几块“了不得铁皮”被他们打成个了个炉子,专门用来在明月嘴馋的时候烤白薯。
但碳火炉毕竟烟大,在屋内是绝对没法用的,冬天人一懒就不爱动弹,所以其实用到的频率并不太高,大多数时候还是在街上买。或者出门的时候自己带个紫薯,放在街头小贩那烤着,回来取走给个加工费。
因着她这爱好,弄得几家人倒是对附近街区卖烤白薯的人都知根知底。
明月双手捧着纸袋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有那么好吃吗?”陆与修对这类淀粉食物都不算热衷,所以对明月这点小爱好一直不理解。
“你不懂。”明月现在味蕾被充分满足,语气都好了很多。
“吃开心啦?”
“开心啦。”明月嘴巴一张,一股热气腾腾的白眼就往外冒。
“开心了就跟你说个事,咱们可能没办法马上回家。”
“噢。”明月小嘴巴一张,顿时明白了过来,“就说你怎么突然这么殷勤呢,你又要去哪鬼混,还捎着我一起呀。”
陆与修捏住她被冷风吹得红彤彤的鼻尖,逼的明月张嘴呼吸:“我平时就对你差了?”
昂着脑袋的明月立马乖巧地晃脑袋,陆与修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我有几个哥们叫我去打麻将,三缺一。”
“远吗?”明月啃着紫薯问。
“不远,就前面那条街往北走几百米就到了。”
陆与修说的不远的确是真的,明月把手里的吃的解决完,还被陆与修几口咬去了大半,就到了一家棋牌室门口。
因为是学生,所以他们挑的地方并没有多高档,但也不算太差,至少是专门辟开了无烟区的,并没有出现明月以为的那种乌烟瘴气。况且他们包了个包间,在二楼。
陆与修一推开门,屋里两个男的就都站起来了。
“修哥来了!哟,还带了个姑娘?稀罕事儿啊!”陆与修的朋友向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所以看明月的眼神也不客气,全都像是在看珍稀动物似的围了一圈打量她。
明月才不习惯这样被观察,皱着眉毛就往陆与修身后撤了一步,紧接着就感觉到从另一方向还有种不一样的犀利目光盯了过来,她往那边看。
§26.陆与修,她是谁?<你看它礼崩乐坏(np)(爪娘)|原创市集来源网址:/books/619777/articles/7249019作者:1345056040§26.陆与修,她是谁?
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个姑娘,看起来和陆与修差不多大,直直对上明月眼神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抬高了下巴,同时坐直身子。
但明月只是瞥过这一眼就轻飘飘地挪开视线,从后面扯了下陆与修的衣角。
他明白,冲着那两人嚷:“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姑娘吗,把掉出来的眼珠子都给老子安回去!”
“修哥,这谁呀,莫非是小修嫂?”其中一人贱兮兮地凑上来问。
明月甚至都懒得言语,用一声轻哼表达了否认,接着便绕开找了个地方坐下,说:“渴了。”
刚上了三个小时的课,又吃了个紫薯吹了十几分钟的冷风,现在口干舌燥的。
对着她这样的漂亮小姑娘,那两个男生对她的反应不怎么生气,反倒有些照顾:“你要喝什么,可乐、雪碧还是橙汁?”
“随便。”明月看着茶几上各种冷饮,信口回答。
他们见她好像还挺好说话的样子,刚要做决定,就被陆与修拦断。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明月说的“随便”可不是真的随便。
“大冷天的别喝凉的了,叫人给你泡壶茶吧。”他虽是陈述句,语气里却有些询问的意思。
果不其然,明月软着声音又答:“不要,茶太苦了。”
她说完,屋里那姑娘突然不大不小地冷哼一声,时间卡得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