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宴客的时候,脸上仍会保持着礼貌的笑意和大家寒暄,可徐臻臻,这么说呢,她连做出应付的样子,似乎都觉得很困难而且不情愿。
就连后来有夫人知道徐臻臻擅长绘画,而特意找了相关的话题来聊时,徐臻臻却又总在不经意间露出“不懂就不要装懂”的眼神来,让气氛常常变得很是尴尬。
后来有一次,徐臻臻在洗手间听到了两个女人的谈话,她本来无意偷听的,可是在她发现谈话的内容与自己还有叶郝有关后却情不自禁的听了下去。
稍微尖细一点的女声说。“唉,没想到叶郝的老婆是这样的呢。”
语气中颇有感叹和惋惜的味道。
徐臻臻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听得另一个低沉些的女声回应。“就是,长的一般般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扭扭捏捏的,看了就叫人心烦。”
徐臻臻面色一白,发出了点动静。
尖细女声似乎注意到了,压低音量。“妳小声些。”
低沉女声哼了声,不以为意。“妳怕什么?难道徐臻臻就在厕所不成?”
“不是,只是觉得在背后说人坏话还是……”
“什么坏话啊!我们是说实话好嘛……”低沉女声嗤笑了声。“说真的,前几次陪叶郝来参加宴会的那个女孩儿,好像是他的侄女吧?叫啥来着去了……”
“妳说叶苗?”
“对对对,就是那个叶苗,人长得好不说,性格也好,站在叶郝身边,那才叫一个登对。”
“妳又再胡说八道些什么了……”尖细女声对朋友的口无遮拦显然颇为无奈。“登对?人家那是侄女来着好不……”
“什么侄女,告诉妳一个秘密……”
两人的声音突然都低了下去,脸色惨白的徐臻臻没法再听清楚。
却没有想到正当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听到什么了而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正欲推开厕所的门走出去时,却突然听得那低沉女声的音调拔高到和尖细女声同样的音阶。
“你说什么?叶苗不是叶郝的亲侄女?”
四、侄女与小叔叔(03)
叶苗原来不是叶郝的亲侄女。
因为,叶谦不是叶父叶母的亲儿子,而是当年叶母在多年怀孕不上,心灰意冷之下最后和丈夫决定去孤儿院领养的一个小孩。
难怪,徐臻臻恍惚的想,叶苗虽然在人前对自己总是礼貌非常,却从不开口叫她一声“婶婶”,叶谦也曾因此训过她几次,只是叶苗总是笑嘻嘻的带过。“叫什么婶婶啊,徐姐姐那么年轻,没得把她给叫老了去。”
这般几次下来,也没人再说什么,徐臻臻自然不会去跟叶苗计较,毕竟虽然没大她几岁,但辈分上,她可是大了叶苗一轮。
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好说些什么。
叶苗是个讨喜的女孩。
就像那女声说的,人长的好,性格也好,落落大方,嘴巴甜,特别是很有长辈缘,可不知为何,徐臻臻就是没有办法喜欢叶苗。
大抵与女孩眼中那若有似无却又叫人探寻不出原因的敌意不无关系。
而今,徐臻臻总算知道了。
原来叶苗不是叶郝的亲侄女。
如果两人没有血缘的关系,叶苗也知道,那她大概是喜欢叶郝的吧,不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喜欢,而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徐臻臻不知道的是,叶苗爱叶郝,从不知道他不是自己亲叔叔那时候便开始了。
经年累月下来的情感,本以为能随着时间褪去颜色,却不曾想只是让这份感情埋的越深,如陈年美酒,越酿越浓,越沉越香。
那天,徐臻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洗手间的,只是她的脸色肯定很苍白,要不,叶郝也不会再见到她出来后,满脸的焦急。
“怎么去厕所去那么久?还有妳脸色怎么那么苍白?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先送妳回家?”
叶郝说着便举起了手,想要贴上妻子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可没想到,徐臻臻却侧过脸,躲开了叶郝。
叶郝眸色一沉。
“臻臻……”
“我没事。”
可那表情看来却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比起被妻子拒绝这件事,叶郝更担心的是徐臻臻的身体状况,他正待再问个清楚,一旁却又有人上前攀谈。
原来是生意上的伙伴给他引荐了个投资人,恰好叶郝最近正打算办理增资,这投资人也在他的名单里头,而且是首选,因为按着这投资人先前的几笔重大投资,出手阔绰不说,还不会介入公司的经营管理权,实在是很好的对象。
这机会放过太可惜。
叶郝于是转身望向妻子,徐臻臻看懂了他的神情,却在一瞬间觉得心灰意冷,疲惫不堪。“你去忙吧,我去外头坐会儿。”
叶郝知道妻子情绪不对劲,可眼下那么好的机会,错过不知还有等多久。
两相犹豫下,那人已在催促。“咋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认识柏尔吗?他明天可就要离开了,照他的个性,下次要能再公开场合遇到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叶郝闻言,终是做出了决定。“好,那妳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徐臻臻没有回答。
后来,那位叫柏尔的投资人和叶郝相谈甚欢,两人交换了联络方式后,柏尔向叶郝道。“叶先生,我对你的公司的项目的确很感兴趣,但具体的投资方式还有金额,还是要等你将资料寄过来,我在和我的伙伴讨论过后才能下决定。”
这般态度,事情多半是成了。
叶郝欣喜若狂。
若能成功获得柏尔的投资,以柏尔在商界的人脉,要让公司现有的业务再拓展到国外将会容易许多,叶郝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份喜悦之情分享给妻子,可徐臻臻始终只是面色冷淡的当个倾听者,甚至唯一回的一句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