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宝华不知道来的程老师和任老师到底是干啥的。
找自己想研究啥？也没敢问。对方旁观侧击着，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技术水平还是找自己生产东西？
如果测试水平，他会可多了，就是没钱没设备没材料。
更不想加入他们那个团队。说实话，从没在那么压抑的环境工作过。
如果找自己生产东西，敞亮地把图纸或者方案拿出来，这样藏着谁也猜不着。
还有搬运来的那些设备，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邢宝华先不管这些，把人请到镇上吃顿饭再说，这大中午的总不能饿着肚子去讨论。
吃饭的时候也没聊工作上的事儿。倒是李文刚说下午要回去。
邢宝华还想把他留下来好好地聊聊，可惜这位太忙，尤其国庆前后。
只能抽时间聊了。
吃完午饭回到厂里，邢宝华让小波妹先出去一趟，他关上门。对两位来的老师问道：“能告诉我你们来的目的吗？”
这话在邢宝华心里憋了一中午了，如果不问明白，邢宝华心里总是悬着，想干点啥，都干不利索。
程老师呵呵笑着说道：“这次麻烦李老师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无线音频传输，以及无线图像传输。”
邢宝华心里一句p，信你个鬼啊！
人家既然不愿意说，邢宝华也没办法，而且对方身份也特殊，问多了给自己找麻烦。不问吧心里怪别扭的。
那位任老师看到邢宝华桌子上有台类似于键盘又连接着小电视机。
指着问邢宝华：“这是什么，电脑吗？看着好简单啊！”
邢宝华回答道：“不是电脑，是我们厂最新研制的学习机。主要以学习电脑知识为主，价格便宜，必要的时候能当真正的电脑使用。”
“我能试试吗？”
“当然能。”邢宝华赶紧说道，要是这些机构相中，能提前拿到订单最好。
邢宝华帮着开机，让出位置。
说道：“这台机器就两个自带功能，一个是英文的练习打字。一个就是小程序编程。”
“编程的程序怎么保存和运行呢？”程老师问道。
“我预留了接口，可以连接软驱，编写好的程序，可以储存在软盘里。编写好的程序也可以直接运行。但没有保存功能。”邢宝华解释道。
任老师打开编程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练习着。
看熟练的样子是位老手。
“这是你刚研发的？”程老师问道。
“对啊！这正培训着上线的职工，做上线前准备，等外包的主板到货就开工？”
邢宝华说道。
“键盘的手感不行啊。”在打字的任老师说道。
“没法改进了，这东西就是练习用的东西，讲究多了成本也高啊！我售卖价格在399一台。”
“多少？”
“39999量大还能便宜九毛九。399一台。保证质量，只换不修。”邢宝华赶紧说。
“光电视也得二百多把，你这东西这么便宜？”任老师指着电视说道。
“你可拉倒吧！399就光这个键盘主机，啥也带。我的定位就是家庭学习机，学校教学机。买这个东西，必须家里有电视或者想买电视的才能用？”邢宝华说道。
心道：“有这么占便宜的吗，还想带电视机，带电视的699，正好让鲁川电子厂帮着销售泰山电视机，量大还能赚个差价。”
“嗯，那也便宜啊！这么着，我用你电话，给领导汇报一下，订个五百台。”程老师的话一说完，邢宝华脸上出现笑容。连忙说电话随便打，长途随便打。
回头得感谢李文刚同志啊！这是给自己拉大客户来了。
五百台啊！两月的生产量啊！d被他们包圆了，还卖啥啊！
“下个月能交付吗？”任老师趁着程老师打电话的空档问邢宝华。
“不能，我一个月就三百台的量？不是我不想多生产，是主板供应商那边就给我三百的量。我已经协商很多次了。人家给泰山电视机做配套。没办法帮多生产。”邢宝华抱怨得多少几句。
“就是因为主板加工问题导致产量上不去。没多找几家厂子吗？”
“找了，我还派人出去找呢？到现在还没给我回信。其他厂子不熟，我这边量也小，价格也不合适。”邢宝华说道，心里也叹气。徐帅啊，徐帅，只要别死外面就行。
“等程老师打完电话，帮你介绍一家厂子加工生产，质量有保障。”任老师说道。
“谢谢，太感谢了。”邢宝华对这两位雪中送炭的老师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好愁主板，人家就给介绍加工厂，估计也是带数字的厂，其他地方厂估计这两位也接触不上。
程老师打完电话，任老师就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边。
程老师点点头对着邢宝华说道：“上级说可以，先订五百台。好用呢？我们会大量订货。这样，我帮你联系几家厂子，你和他们谈谈，必要时候可以多方面合作。”程老师说道。
邢宝华就觉得人家不是白帮忙啊！多方面合作？就一个破学习机还有多少合作的可能？
先不管他，吃了五百台的订单再说。
小二十万的订单啊！这只是刚开始。
刚想说准备合同的事儿来，人家程老师直接走到电话边，从兜里拿出个通讯录的小本本，翻了几页，开始打电话。
“老李啊！嗯，我是老程，给你介绍个大买卖，哈哈，来鲁尚古庄电子厂。”
连着打了三个电话，都是这口气。邢宝华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自己屁大厂还谈大买卖？就两条生产线，多少产能啊！
既然人家要帮咱，倒时看看再说。
等程老师打完电话，邢宝华道声谢谢。
之后就谈合同的事儿。
程老师说自己签不了字，等过段时间，有人过来签合同。
邢宝华想想也是，人家只是帮忙介绍，并不代表能做主，有专门的管这个的。
喝着茶，抽着烟，不知道怎么又聊到无线投影上了。
邢宝华这个头大啊！人家刚帮你忙，还给你订单，还帮你联系代工。
你给他们说啥都不知道，真当人家是傻子啊！
邢宝华稍微沉着地说道：“你们肯定有目的啊！这个我不问，我就说用途，我起码知道个大概，才能帮你们想想怎么设计个方案。你们笼统地给我说就光无线投放出个影之类的，这东西难。”
邢宝华接着说道：“怎么难呢？就比如外面的录影机，投放到电视上，其实一根线就完事，线才多少钱啊！你上个无线设备，造价不说，实用不？就算为了科技发展，那么需要个信号转换器。也就是数字影音显卡之类的。目前咱们弄不出来？”
“图像处理器，你会架构吗？”任老师说道。
“gpu吗？”邢宝华问道。
“什么事gpu”听任老师问，邢宝华放心了。既然不是显卡图形处理器那就好说。
“是一款能在电脑上显示图像或者影音的处理器，这种不增加中央处理器的负担。”邢宝华解释道。
“说的不是一个东西，我指的是数字化解码芯片。就是把模拟信号转换成数字，在从数字转换成模拟信号。像是你这种音频，不就是模拟转数字，在数字转模拟吗？”
听着有点绕口，比喻还是恰当的。只是数字解码，好说还是信号问题，带宽，以及无线传输距离，加上干扰性质。玩不转啊！
邢宝华能用24g的蓝牙技术帮他们搞定无线传输。但才十几米的距离，说实话，这个距离还就用线合适。不光抗干扰，有点电磁干扰，就加个磁环完事儿。
邢宝华感觉对方要的不止这些。
“10公里内的无线传输，数字化能用加密算法抗干扰吗？”一直没怎么说好的程老师问道。
“20米之内我能解决，10公里，抱歉。真办不到。除非……”
“除非什么？”任老师追问道。
“除非挑出公用频段去，现在咱们用的频段都是在固定框架内的，要跳出频段，或许能加大传输距离，而不被干扰。除非有电磁波的干扰。”邢宝华解释完，有种生无可恋的表情。
自己弄无线都是在框架内的频段，还有各种基带的研究。
可对方总把自己带偏了，让自己考虑得太多，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呢？就光一个纯无线的传输，还是要什么。
搞得自己一塌糊涂不说，还有点晕。
“程老师，任老师，我车间里还得去看看，要不你们先忙着？”邢宝华想扯，离开他们。再这么聊两天也聊不出啥来。
最后程老师看看门外，低声问道：“知道小牛吗？”
“小牛电动车？”
“……”
“？”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随后程老师和任老师相互摇摇头。
邢宝华轻微地点点头。
“那是一种无线电视制导武器。”程老师低声说道。
“你们要研究这个？”
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程老师说道：“改成数字模式。模拟制导干扰性太强。”
“不是还有有线吗？”邢宝华再不懂也知道有一种带线的。
“无线的总比有线的方便。再说有线的成本也高啊！距离还短。”
邢宝华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再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