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个神秘的白发老者,此时的画舫中,萧秋寒与敖菲儿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演奏,萧秋寒面带微笑的看着那敖菲儿,眼中有着一丝柔情。
敖菲儿此时也早已不再流泪,虽然隔着面纱,但是不难看出此刻的她正在微笑。她对着萧秋寒行了一礼,柔声道:“之前我尚有不服,邀萧公子前来,也是想再决个高低。但是如今看来,萧公子的乐道已至天人之境,却是更胜我一筹了,小女子甘拜下风。”
“敖姑娘的琴音亦是世所罕见,你我各有所长,何必要分个高低。不过人生在世,当追求那自在逍遥,无拘无束。即使有着那烦心事,多去烦忧,自寻烦恼也改变不了什么结局。不如坦然面对,洒脱逍遥,一切随心便好。”
如此绝色佳人在前,再加上两人这种奇妙的感觉,萧秋寒心中虽有不舍,但是也知道今日该分别了。只是今日这西湖初见,这一曲琴箫和鸣,却使得两人的命运轨迹就此重叠,再也难以割舍了。
萧秋寒淡淡一笑,接着道:“今日相逢也是有缘,能与敖姑娘合奏一曲,乃是在下的荣幸。天色也已不早,在下便告辞了,他日有缘,江湖再见。”言毕便推门而出,洒然而去。萧秋寒转身而去的一瞬,敖菲儿的心中,也是有着一丝不舍。
“我真的可以去追求那自在逍遥,无拘无束吗?”敖菲儿望着萧秋寒离去的方向呆呆出神,思绪万千。
“咳咳。”此时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之声,敖菲儿却是恍若未闻,依旧呆呆的望着萧秋寒方才离去的方向。她的眼中有着一丝迷茫、一丝眷恋、一丝忧伤。
只见从那屋内的屏风后,缓缓的走出了一个青衣美妇。此人年约四旬,皮肤晶莹如玉,虽然并没有敖菲儿这么绝色倾城,却也不遑多让。她的眼睛更是勾魂夺魄,让人望之不禁深陷其中,比起敖菲儿的美,她也更多了一丝成熟的风韵,令人着迷、令人沉醉、令人痴狂。
要知萧秋寒的修为虽然算不上什么人界之巅,但是在青年一辈中,却也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比之许多成名多年的高手,亦是不遑多让。但是这个青衣美妇在房中逗留那么久,他却未曾发现,这个小屋中竟然还有着第三个人的存在。
那青衣美妇缓缓走出,她身材婀娜,曲线诱人,这种成熟的魅力,却是更令人向往。她望着那发呆出神的敖菲儿,微微一叹道:“菲儿,你对那小子动情了啊。”言毕,便是低头一声叹息。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眼中也是有着一丝无奈。
“青姨,你别瞎说,我哪有。”敖菲儿听到那青姨如此说道,顿时手足无措,满脸通红。她缓缓地低下了头,双手搅着衣裙下摆,不知所措。
“菲儿,我从小便看着你长大,你又何必瞒我。这小子倒是不简单,年纪轻轻,竟然有着这份修为。纵然与我族十大皇族的嫡系后裔相比,差距也小的有限。而且在乐道之上,还有着如此高的造诣,我也是生平仅见。方才我都被你们的曲子乱了心境,这小子假以时日,必定能名动天下,成就一番传奇。”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情感对他而言不仅仅是负担,甚至还有着杀身之祸。”那青姨不知是喜是忧,望着敖菲儿认真的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敖菲儿低着头,眉宇之间有着一丝忧色。此时,萧秋寒那白衣出尘,潇洒自在的身影,却是在她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了。
“唉,可怜的孩子。你白姨的事情你也知道,莫要和她当年一样。虽有缘却无分,妄图逆天却是生离死别,这对你对他而言,都太苦了。”青姨上前揉着敖菲儿的头发,满是怜惜,仿佛在感叹着什么。
“青姨。”敖菲儿抱着那青姨,眼泪却是不经意的留下。其实她比谁都明白,他们不会有未来,只是这一刻心中的伤痛,又有谁人知晓。
“唉,忘了他吧,你们今生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青姨也有着一丝无奈,望着那微微啜泣的敖菲儿,满眼的怜惜。
“姐姐,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你可以不顾一切的,去追求自己心中所爱。”青姨微微一叹,却是思绪万千,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
如果时光可以回转,光阴可以倒流,能知晓如今的结果,回到当年。再让他们重新选择一次,他们又该如何抉择?也许姐姐还是会奋不顾身,爱的义无反顾,哪怕明知道最终的结果将会是生离死别。
爱过,便可无怨无悔,不管最终是生离还是死别。就怕痴恋半生,最终却连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那将会是一生的遗憾。
“咦,倒是来了个故人。菲儿你早点歇息吧,莫要胡思乱想了。”那青姨微微一叹,却是在画舫中消失了踪迹。留着那敖菲儿呆呆的望着那摇曳的烛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秋寒此时已由画舫来到了岸边,他留恋的望了一眼那逐渐远去的画舫,无奈一笑。此时,天色已晚,继续留在画舫中实属不便。况且云梦尘每当清明拜祭,总会在墓前一醉,他也不可能丢下师父不管不顾。
“唉,今日一别,也不知今生能否与你再见。也许你我,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萧秋寒站在西子湖畔,望着那逐渐远去的画舫,喃喃自语道。
“哈哈,小友,刚刚教别人要一切随心,追求那逍遥自在,现在自己反而在这边自艾自怜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萧秋寒回头望去,却是一个白发老者面带微笑,望着自己。
萧秋寒闻言却是心中一惊,方才他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人。况且他对敖菲儿说那番话的时候,房中也仅有他们两人,这个白发老者又是如何知晓。
“我只是被你的箫声吸引而来,我才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喜好,只是正巧听到这么一句罢了。”白发老者仿佛知道萧秋寒心中所想,撇了撇嘴随口解释道。
“前辈多虑了,晚辈不是这个意思。”萧秋寒闻言也是无奈一笑,他自然不可能去和这个深不可测的白发老者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