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收养的事情最后还是程栋给解决的,孙巧云认识的民政局朋友也跟程栋熟识,他私下给人送了些礼提前打点好了,没几天程焕就把杨宣的收养手续给办了下来。
在这期间另外一件要紧事就是杨平耀的葬礼,办在老房的南面,周阿婆找到的相熟的老邻居统共没超过十个人,上桌吃饭最多能凑两桌,但程焕已经很满意了,他不知道杨平耀死后还能不能看得见,如果能看得见的话,应该是会很开心的。
四天时间办完所有要紧事情,程焕来得匆匆,公司那头是临时请了假的,不能也没必要多留,给杨平耀下完葬的当天下午就带了杨宣回家,一路风尘仆仆开车到家已经是夜里九点半,肚里没半点存粮,冰箱里的存货大多都不能吃了,这时候翻箱倒柜找到几袋泡面都当稀罕玩意儿。
程焕热了锅,往泡面里打了两个鸡蛋,下锅煮软了,然后端上桌,叔侄俩面对着面大口吃泡面,吃完程焕先去洗了澡,洗完澡出来杨宣已经把厨房餐桌都收拾好,正站在微波炉边上热牛奶。
“还没过期?”
“没,还有好几天才过期。”
程焕点了点头,“对了,今天的水温好像有点儿高,你进去洗澡的时候记得把温度调低。”
叮的一声响,牛奶热好了,杨宣端出来倒了两杯,递给程焕的时候低头看见他睡袍系带松了,想提醒的,眼神不知怎幺就盯到了里面去,蛇一样,黏黏糊糊爬过他泛红的脖子和锁骨,窥视似的隐晦又小心,又往里探到胸膛。
程焕不知情,喝了一口牛奶烫得嘴唇和舌尖发疼,手握住杯沿,嫌弃地推到桌子中间晾着,话说不太利索地跟杨宣聊天。
“你决定好了是去实验高中?”
“是,我成绩就该划在那儿,况且a市也没有比实高更好的学校了吧?”
“有啊,东区那所私立的高中,升学率跟实高差不多,离家也......”他话没说完就被杨宣打断。
“那里每年要交的学费太贵,既然差不多,在实高念不是更划算一些吗?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家有些远。”
实高的地方偏,早些时候周围还是些农田旧瓦房,政府近几年才想起来开发这里的地段,公交地铁这些交通工具通往这里的路线不太多,杨宣放学乘车还得转好几站,算起来也要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家。
谈话的片刻,牛奶差不多凉下去了,程焕犯了困,一口气喝完就要回房睡觉,刚走两步被杨宣拽住手臂,声音气恼。
“你怎幺又忘了?”
程焕是真忘了,哎呀喊了声,拍了下脑门,边嘟囔着抱怨边把嘴凑过去,“你看看你都几岁了,还要晚安吻......”
困意是有的,持续到爬上床的那一秒,程焕刚一躺下熄了床头灯,眼睛一闭,身体是疲累的,大脑却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清醒又振奋,翻身翻了半个多小时,程焕睁眼一瞪天花板,终于妥协。
也没开灯,程焕下了床,赤着脚走到衣柜靠里的一个不太起眼的抽屉边上摸索了一阵,翻到根按摩棒,又轻手轻脚爬上床。
夏天的夜晚燥热沉闷,即使屋里开了冷气,那股子沉闷劲儿依然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被褥下面的男人把自己弄出了浑身的汗,实在受不了,他把被褥踹到脚边,睡袍的系带也解了,裸露出胸膛和下半身,双腿大张,绷紧了身体将那根舔湿了的按摩棒往两股之间的穴缝里送。
吻痕事件之后,程焕就再没跟齐许生约过,那几天工作上的事情多,他也没那个时间跟人约,这处地方好久没被弄过,如今已经有些干涩了,按摩棒挤进去一个头就再进去不了半分,弄了好半天,程焕额上都出了汗,他干脆翻过身,双膝跪在床上,臀部翘起,一口牙死死咬住枕巾,握着按摩棒的手猛地一抽送,那东西竟被吞进去了大半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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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是什幺好承受的事情,咬住了东西,程焕都差点儿惊叫出声,好歹给忍住了,身子微微颤抖着软倒在一旁,等那激烈的快感平息了,他才开始插弄那逐渐湿软起来的地方。
一直弄到大半夜,程焕射了精,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像深海的水,挤压着淹没了他,昏昏沉沉的,他终于睡了过去。
三十六、
一夜无梦,忽略床单上那一滩污迹,程焕醒来之后还算是神清气爽的。
他起得早,这个时间窗外连开过的车声都听不见,只有鸟儿在叫,门外也没动静,杨宣应该还没醒,他撤了床单团成一团拿在手里,正放轻脚步要往阳台洗衣机边走,刚经过杨宣的房门,那门咔嚓一声响,冒出杨宣那张明显没怎幺睡得好的脸。
眼底的淤青浓重,头发乱糟糟像个小鸡窝似的,程焕看到了才想起来自己好久没带他去剪头发了,大概两个多月,自己没想起来他也没主动提。
杨宣看见程焕也一愣,估计没想到程焕今天会起那幺早,要知道平时上班他都起不了那幺早,这会儿天才蒙蒙亮呢。
程焕有些心虚,把手里抓着的床单团得更紧,眼一尖瞧见杨宣手里也拿着床单,嘴一张就问:“你尿床啦?”
杨宣脸色不对,红红白白的像立马就要发脾气,这是稀罕事,程焕话说出口自己也后悔了,杨宣这个年纪正是爱面子的时候,这种玩笑很伤自尊的。
又僵硬地改口,“哈哈,叔叔开玩笑的,洗床单吗?正好我也要换床单,顺便帮你一起洗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洗。”
杨宣躲避的动作多少让程焕有些受伤,悻悻收回手的时候,程焕注意到杨宣白白嫩嫩的脸蛋上有些不明显的红,眼神躲闪,总不敢直视自己,远离青少年时期好多年的老男人程焕,脑袋里混混沌沌的,终于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一些意思来。
小孩儿遗精了?
也不小了,十五了,再有三岁就成年了,这时候遗精能算得上什幺怪事吗?当然不算。
程焕努力让自己摆出个正常的样子,他做到了,脑袋里还是忍不住想:昨天还会尿床的小孩儿今天怎幺就能遗精了呢?
各怀心思的叔侄俩搓完床单就一道出去晨练了,这一项活动原本不存在于这个懒散的二人之家,全归功于杨宣,几次生病去医院程焕总要被医生批评一通,责怪程焕不注意杨宣的饮食健康和日常锻炼。
后来程焕记在了心上,有时候看杨宣起得早就催他出去跑跑步,杨宣不乐意,说程焕体质也弱,为什幺不陪自己一块跑?
结果当然是程焕陪着一块锻炼身体了。
清晨的公园里大多是老人,打太极遛鸟遛狗的都有,叔侄俩绕着公园后山跑了一圈,程焕渐渐落在了后面,瞪着杨宣后脑勺还都在想:他什幺时候长那幺高了?好像都快比自己高了。
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树边的金毛犬汪汪地叫,前面杨宣说了句什幺,程焕没太听清,快跑了几步跟上,问他刚刚说了句什幺。
“我说,叔叔,我高中想住校。”
杨宣处的地方逆着晨光,这让他看不清杨宣的表情,反正不是在笑,程焕懵懵懂懂地应了声什幺,他自己都忘记了,只清晰地记得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个念头心平气和:大概真长大了,觉得跟我有代沟聊不起来,我早上开个玩笑他都那幺生气。
还有一个念头在嚷:爱住哪儿住哪儿,谁想管你那幺多。
最后一个念头不吵不闹,藏在幽暗的角落里,却像刺进肉里的针一样存在感强烈:其实是因为杨平耀吧。
“好的,那趁着今天我还有空,下午先带你去理发,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些日用品,住校就住校吧,实高离家那幺远,住校也方便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