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消毒水气味其实更能让我涣散睡去,然后在别的味道里醒来。
那也是非常熟悉的味道了,就从我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很快烧在空气里,愈演愈烈。
趴在身上在我体内来回抽插进出的人有着不同于纤瘦体型的力道,他沉醉于性爱中挥洒汗液的愉悦感,没有发现我睁开的眼。
但也只是一小会儿,很快,他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那张很像我的脸。
他看着我,又一个用力以饱含情色意味的力度深插进来,然后张开嘴泄露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吐息,才一字一句出了声:
“爸爸,你下面又流了好多水。”
“想要了吧,快求我操你,好不好?”
我只能看着他额前碎发下有些模糊的双眼。
也不对,好像从来都没有清晰过。
明明是我身上孕育出来的生命,骨与肉都是我给的,我都还记得分娩时的痛楚,却记不得他第一次张开眼看见我时的样子。
我给他取名为“光”,但一次也没有,从他眼里找到过光。
我说的光跟你想的不太一样,你见过我的父亲吗,他的眼里也没有光。
好像,我也没有。
在我的梦里,或者说是想象里,干脆说是臆想吧,总而言之,那里有这样一双眼睛:瞳孔的颜色是纯粹到极致的,或者黑,或者浅褐色,而眼珠转动的时候一眨一眨,像一颗琉璃珠子,流动着倒映的光。
游走在身体上的手很懂得如何取悦我,但我不太懂,比如我也不明白为什幺他如此热衷于在我的身体里满足性欲。
就像每一个在我体内登上极乐的人一样。
他们用一瓶清酒的钱得到了酒桌上得不到的愉悦,但我好像什幺都没拿到。
那些廉价至极的收入,最后也只是换来了一块碑,以及一个新的牢笼。
那幺,我存活至今,努力的理由是什幺呢?
是被自己生下的孩子奸yin着直到老去,死去,就这样结束吗?
为什幺呢?
为什幺?
我就好像是一块没有糖衣的糖果,人们见着了我,就贪婪地伸出舌头来舔一口,用粘腻的唾液包裹着我,即使是喜欢我这块糖的人,最后还是会忍不住将我吞咽入肚,如此才算满足了。
那些跟我胸腔里一样跳动着的心脏,里面装着的是jing液还是血液?伸手触碰是满手的红,气味却腥臭不堪。一眨眼就将我从头淋到脚。
脚下的淤泥却成了乳白色。
“爸爸,被我操的感觉很好吧?”
说着熟悉台词的人叫着我,想要把我拉回爱欲交欢里,于是我看向他,伸出手抚开他的碎发,捧住他的脸。
“为什幺,要这样对我?”
大概是想要问的,在记忆的时,或者说,在意识到我被施予了令我茫然的轨迹时,我就想要对着谁大声质问这一句话了。
可是有一双手扼制着我的咽喉,只要我稍稍张开嘴,它便又准又狠地掐灭那刚冒头的半个音节。
等阳光再次在规定的时间里洒下来后,一切就又岁月静好,连挣扎的思想都遗忘了个彻底。
被质问的人放缓了抽插的速度,将那粗长的阴茎深深埋入我的身体里之后,将双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在说什幺?”
“为什幺,要这幺对我?”我一字一顿,又一次问出口,“理由是什幺?”
他的手一点点收拢,逼近我的咽喉。
yin道口被又一次狠狠碾压着插入,窒息感紧随其后。
“哪有什幺理由呢?”
他不再用呼唤我的语气,这时他的身上少了让我无时无刻不在疑惑的东西
——违和感。
是了,我闭上眼,抚上脖子上的那双手。
他不再亲昵地叫我,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劲的事,目前为止。
“要说理由的话。”他的. .or!g手一点点收紧,夺走了我呼吸的权利。
“你不是知道的吗。”他问着,语气却是缓缓陈述。
“是欲望,我们的欲望。”
他等不及,也没打算等我回答。
“看客的欲望,执笔者的欲望。”
“欲望生产了你。”
“由你来为我们泄欲。”
氧气的流失隔绝了声音,恍惚间我抬起最后一眼,在他的双眼里瞥见了光。
光影与黑暗交接,断线,最终泯灭。
“……下面插播一条重要新闻:今日上午,东京地方裁判法院对男高中生被强奸感染hv致死事件作出最终判决,法院以强制xing交等致死伤罪判处八名被告人十年有期徒刑,并以监护人xing交等罪判处被告人佐藤一朗二十年有期徒刑……”
“……此前,事件受害人佐藤瞬治疗期间寄出的信件在福利院院长授意下公开,信内记录了受害人治疗期间虚构的日常生活,并未提及自己的病情和案件相关。这是目前唯一获取的相关情报……”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