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广阳城外延伸的笔直官道上,年青男子四下眺望,不解的神情里带着焦急。
“不可能啊。我就晚出门半天,这段路上有集镇却没有其它岔路,集镇上没见投宿,只能在路上。怎么就跟丢了呢?”
他看向官道下面纠结的杂树乱草,这段官道没有明显延伸左右的小路,如果有人踩路而行,能看出来。
他一路行来也没有看见。
原地怔住的他,一时间不知道往前行,还是回头再走一遍官道,慢慢找到要找的人。
官道下面。
杂树乱草中看不见的小路上,虞雾落四人行来,高山拿根粗树枝子,劈草撑枝的开道。
“老苗,这活你行吗?”
苗保无语。
再道:“这很难吗?一把子力气活。”
高山机灵的再调侃道:“我问的是,你知道我兄弟为什么又要回到官道上吗?”
苗保抬眼看天,其实他更想抬向天的是耳朵,如果抬的起,可以装自己听不见高山说话。
大姑娘出广阳城门就在与官道方向相同的小路上走,这条官道上不容易看见横向通行的小路,但是隔开杂草树木以外,与官道平行的小路是前人踩的分明,不算难走。
她对自己说过,出门风波多,雷七爷在飞鱼台上说的话,顺兴郡王要是心虚只怕发难。
旷野无人好厮杀,就不走官道。
往野店去一趟耽误大半天,怕有人追来却跟丢,一行人再回到官道上,方便寻衅的人找来。
苗保对于郡王什么的没有惧怕,他跟着虞存时,见过许多达官贵人,而如今风云诡变,雷风起出自郡王府,他有强夺帝位的嫌疑,谁敢保证其它郡王不是同样想法。
大姑娘说顺兴郡王寻衅的话就揍他,苗保说好。
高山总想和苗保争,苗保颇觉无趣,有时候让一步,装聋作哑是个好方法。
高山嘻嘻哈哈:“老苗你不知道了吧,你喊我一声高哥哥,我就告诉你。”
乱开着玩笑,手中劈一树枝打开最后一层挡路的杂树,官道出现在眼前。
“咦,你!”
高山和眺望的年青男子猝不及防眼对眼。
年青男子的马嘶鸣几声,扬蹄后退差点把男子摔下来。
苗保、雷风起和虞雾落也吃惊:“咦,这不是赵家的”
年青男子为自己狼狈浮现出苦笑,他稳住马后,沉稳拱手:“在下赵亭功,列位,咱们在飞鱼台上见过。”
雷风起若有所思的微笑:“莫不是?”
虞雾落有所期待的含笑:“莫不是?”
苗保直肠子,半点余地不留给赵亭功,嚷道:“赵夫子明白过来,亭功爷也和我家虞五爷一样出门办事?”
“哎,是。”赵亭功应下来。
苗保这才有些喜色:“赵夫子转过来的快,这也罢了,我不再怪他怕事。亭功爷,你去哪里,我们顺路的话,还可以捎带你一程。”
他大大咧咧的就做主,赵亭功顺水推舟正中下怀:“夫子命我追上老五兄弟,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免得天下有识之士笑话虞家敢出头,我赵家不敢。”
雷风起和虞雾落不约而同互相对看一眼,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真的吗?带上赵亭功显然有利少弊,至少在广阳城方圆一带,不管见什么人应该方便的多。
高山怕苗保把家当完,匆忙出来一句:“亭功兄弟你盘缠足够吗,我们不管你吃喝。”
苗保嗤的一声,斜眼冷笑:“我家五爷和雷爷还没有说话呢,看把你能的,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管钱的在这里,你怎么能不敬我三分。”高山挺挺胸膛。
苗保带动高山眼神看向自己马背上,他身后有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野店里得来的其中一份儿珠宝金银。
高山不以为意:“在你马背上也归我管,我兄弟让我管钱,你不服你家五爷吗?”
苗保道:“我的意思,我有一份吃喝,如果亭功爷盘缠不够,我的分给他。高爷,我敬你是个爷们,可你不爷们,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能怎么样?”高山呲牙。
苗保轻描淡写:“你打我巴掌的事情,我还记着,放在一起还你。”
高山有些想笑,但疑惑更多:“老苗啊,虽说我应下来,可我那晚真的打你了?我想不起来。”
苗保一本正经:“你喝醉所以没记性。就是你打的,你别想赖掉!”
高山嘟囔:“好吧,就是我打的。在野店里杀人,我看到你我功夫差的不远,难道酒真能涨功夫,真是奇怪,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我揍过你。”
苗保还是严肃的回:“也许,广阳的酒对你脾胃。”
“对对,这话我相信,我跟着雷七出来这么多天,也就在广阳吃的最开心,醉的最开心。”
苗保一针见血:“你喝醉那晚,吃喝由赵家请,也许在高爷你眼里,不要钱的最开心。”
“哈哈,没错。”高山毫不介意说他贪财,就在此时,他怀里依旧抱着那口锅,锅里还是满满的珠宝,上面蒙一层厚厚的布挡住光泽,实在不是好看姿势,也未必走道方便。
他们斗嘴的时候,赵亭功静若渊亭般等候着,不打断别人说话是礼貌,特别在别人谈论自己的时候。
他一改不久前焦急,找到四个人后,他整个人气质变回原本的他,笃定稳重。
高山理清思绪,笑容满面欢迎他:“亭功兄弟,没的说,我吃过你赵家的请,理当回请你,你没有盘缠我不再介意。”
赵亭功不抢话,但有问必答:“多谢高兄,不过我盘缠足够。”
“放我这里,反正你跟着我们走,吃喝在一起。”高山喜悦的道。
苗保哼上一声,高山高涨的热情这才下来,没好气白过去一眼:“我就是说说。”
赵亭功抓住这点空当,赶紧和虞雾落雷风起见礼,否则苗保和高山说起话来,他只能再次乖乖等他们结束。
“祖父对雷兄五弟赞不绝口,听说二位提前离开广阳,中午飞鱼台结束辨论就让我跟来,祖父说,路上我一切听雷兄和五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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