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怀着难以形容的心情,朝着洗手间走去。
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还没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蔺妙雨的声音,很是趾高气昂:“你一晚上盯着程微月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杨皎唯唯诺诺的说。
之后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丁傲儿恶狠狠的骂道:“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让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别想着找人帮忙,不然要你好看!”
程微月在听见巴掌声的时候,头皮就已经发麻了她愤而想要进去,杨皎已经捂着脸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的脸肿起来老高,一双眼睛蓄满了泪,
她显然没有料到程微月会在外面,表情用仓皇失措来形容和都不为过。
程微月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上前一步拉着她走到了转角处。
里面不多时传来了脚步声,是那两个人准备离开了。
丁傲儿声音不解的问:“妙雨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不过是拿着她撒气罢了,今天最让我生气的是那个叫程微月的,什么东西,我好心给她敬酒,她居然和我说她酒精过敏,就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蔺妙雨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丁傲儿连忙附和道:“妙雨姐,我看她那个样子,就拍不出什么好作品,肯定是个花瓶!”
“花瓶!就她?她也配?”
“和妙雨姐自然是没得比的!”丁傲儿连忙道。
两人的脚步渐渐远离,杨皎才敢小声啜泣起来。
“别哭,哭了明天脸更肿。”程微月看着杨皎梨花带雨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带了点药,先给你擦上,你们做演员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脸。”
“谢谢谢谢程导。”杨皎小声道。
“喊什么程导?喊我微月吧。”程微月说着话,将药膏拿了出来。
她随身携带着的药膏,是周家私人医院秘制的活血化瘀的药。
程微月涂在杨皎红肿的脸上,用指腹轻轻推开了,道:“我男朋友说,这个药膏要多按摩一下,才能完全吸收。”
杨皎只是咬着唇,乖巧软糯的看着她。
她受了惊吓,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程微月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道:“你被欺负的事情,红姐她们知不知道?”
杨皎点了点头,表情有点委屈:“红姐说,蔺妙雨毕竟是前辈,让我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程微月一时哑然。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对所有人都好。
程微月陪着杨皎下楼,给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记下了司机的车牌号码之后,将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在了杨皎的手机里:“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杨皎用力点了点头,眼睛看着程微月,突然道:“微微月,我今天是有在看你的。”
程微月笑了,道:“脸不就是用来看的吗?”
杨皎于是也笑了,害羞地说:“我看你是因为因为你长得好好看,我没有忍住,才多看了几眼的。我没有恶意。”
程微月的笑容淡了点,认真回答道:“我知道的。”
眼前的小姑娘,分明是一张白纸。
程微月回来包厢里时,蔺妙雨正在给林舫敬酒,刚坐下去,看见程微月走进来,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道:“程导刚刚也去洗手间了?”
“嗯,”程微月将门关上,脸色没有什么波澜,原本就有攻击性的美貌,在这一刻更是多了几分冷意:“去了。”
蔺妙雨脸上的笑容不减,她自然是不怕的,张红都没有对她怎么样,她有什么可怕的?
“那我怎么没看见程导啊?”她故意拉长了语调,问道。
“里面有两只很吵人的狗,我嫌弃不干净,所以没有进去。”程微月笑笑,走到了蔺妙雨的面前,问道:“怎么,你没有看见吗?”
蔺妙雨脸色变了又变,差一点就站了起来。
张红看见杨皎没有回来,其实已经察觉了不对劲了。
但是如今的蔺妙雨早就已经不服管教了,更何况圈子里,这种事情原本就很多见,欺软怕硬,倒也算是人之常情。
张红只是有点好奇,程微月会怎么处理。
于是,她只当作没有注意,自顾自的吃着饭。
蔺妙雨咬了咬牙,看向程微月,几分不可思议:“你敢骂我?”
“对号入座了?”程微月笑得冷淡:“我可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我在骂你,可是你要是想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你!”蔺妙雨气得脸都红了。
一旁的丁傲儿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道:“妙雨姐,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我没有生气,”蔺妙雨已经平静了些许,她笑笑,看向程微月:“我只是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程导,至于让你这么夹枪带棒的对我。”
“你这话说的当真是好笑,我既没有指着你的鼻子说你的不是,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怎么就谈得上针对二字?”程微月垂着眸看着蔺妙雨气得通红的脸,凉凉道。
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她就已经受不了了,那么他们对杨皎所做的一切,又该怎么算?
“你!”蔺妙雨的手直接指上了程微月的鼻尖:“程导,你才刚刚进演艺圈,很多规矩你不懂,我倒是不介意教你。导演和演员之间是相互成全的关系,你这样的高姿态,哪怕以后真的有了导演一部剧的机会,又有几个演员敢登你的大雅之堂!”
程微月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一旁的张红,脸色难看。
她已经猜到了刚才在外面发生了什么,程微月没有直接挑明,算是给蔺妙雨留了颜面,她怎么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正当红又怎么样,这女演员的花旗原本就是转瞬即逝,程微月怎么样都是导演,她主动挑衅不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些愚蠢至极的话,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张红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