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海中大阵
余近用手抹掉溅在脸上的海沙,他是一头扎在沙子里的,所以十分狼狈,倒是兰旋云,如同一只白色大鸟落地,此时依旧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站在他前方。
余近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只见眼前竟是一座海底废墟,砖石建筑早已被腐蚀大半,稀稀落落的,表面布满苔藓。
但真正吸引余近目光的却不是这些建筑,而是这废墟隐隐约约竟形成了一个大阵,余近虽为了幻术学习过阵法,可毕竟重幻轻阵,布下这大阵的人显然已经是宗师级,以余近的眼光,实在难以看出此阵的八卦方位。这样级别的大阵,每过几炷香的时间,阵门都会发生变化,,就算余近基础再强,对这种高深的变化仍然无计可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是以修习阵法为主的修士,修炼个千百年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眼力。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海沙如同烟雾一般扬起,之前抓住他们的诡异触手竟又突然从沙子里冒出来,拍打着向他们袭过来。
身后是触手,前方又百里都是看不见尽头的废墟,此时唯一的活路便是进入这海中大阵,余近道:“得想办法进去!”
兰旋云眉头紧蹙道:“可惜此处无人会演算,就算知道阵门又如何?”
他与其说是在与余近说话,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想来是看出那触手不好对付,可紧要关头他却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余近却眼睛一亮,急忙抓住他的手,道:“你能看出此阵阵门?快,说与我听!”
此时时间紧迫,兰旋云也没有质疑,只见他扫了那废墟一眼,便指点了几个方位告诉了余近。
“跟我来!”余近径直踏入了大阵中,兰旋云一惊,但他想象中男人被大阵搅碎的景象没有发生,余近很轻易的便进入了废墟之中。
兰旋云虽然心中惊奇,但也跟在余近后面,随着他七拐八拐的,倒也成功进入了深处,竟一点禁制都没触碰。
外面那诡异的巨大触手仍然张牙舞爪,但它似乎也拿这阵法没辙,每次打在废墟外面,都会有一层微弱的光亮抵挡住它的攻击,而别看这光看起来脆弱,其实却坚固无比,任凭那大触手狂风暴雨般的抽打,里面竟然一丝动摇也没有,连声音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两人这才算暂时安全了。兰旋云没想到余近看起来粗枝大叶,竟是个阵法高手。
兰旋云能看破阵法每一卦的位置,而余近则能通过它们的位置来推断阵法的生机在何处,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了。两人一时配合无间,只是双方都默契的没有多询问什幺。正如余近学会阵法的经历蹊跷,兰旋云能看透阵门也是因为他有所倚仗,自然都是不能轻易示人的东西,所以双方对此也都一致保持了沉默。
而此时余近正在与麓野说话。
“我猜他一定是有什幺能看破大阵阵门的宝贝,有机会一定要弄到手。”余近眼露精光,得亏他走在前面打头阵,才没让兰旋云发现什幺异样。
麓野因为只能呆在黑玉戒指里,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此时正巧出关。他随便借用余近看了一眼此处大阵,他来历神秘,竟是一眼就看透此阵走向,别说阵门所在、阵法运行轨迹,就连弱点在哪里都一清二楚,不过他并没有告诉余近这点。他已经算是余近的半个师父了,给予过余近许多便利,但若是什幺事情都替他做好了,余近会失去很多历练机会,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拔苗助长,麓野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既然现在情况还在余近掌握之中,麓野便保持了安静。
他又跟余近交代了一下江时尧的状况,总让青年呆在黑玉戒指里的密闭空间也不是个办法,他的思想本就如同幼儿,麓野没空管他,总是让他一个人,不止余近,连麓野本身也有点不忍心。
而黑玉戒指虽然已经失去了静止时间的能力,但当初麓野醒来的冰棺上却没有时间法则的流动,所以在麓野答应江时尧下次见面就能看见余近以后,麓野便让那青年吃了掩息丹暂时封存在了冰棺之中。
余近点了点头,心里下定决心要早日回到人间,将江时尧带在身边,不能让他在一个人留在黑玉戒指了。他对江时尧总是多了几分耐心与怜惜,也许是因为青年思想简单,没有那幺多弯弯绕,对余近又从来没有假话,只有满腔热爱,因此在他身边余近从来不用提防什幺,也会忘掉许多烦心事,自然得到了更多偏爱。
至于出去之后,江时尧和公良芷碰面的状况……余近暂时还想不了那幺多。
那边余近已经开始在思索如何从兰旋云那抢来些宝贝,而这边的兰旋云虽然仍然很小心的观察着四周,但其实心思早不知道飘哪里去了,看着前方余近矫健的背影,脸上总是浮现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这实在不能怪他,毕竟就在不久前,那人可是毫不在意的将……将自己的那个东西含在口中啊?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余近到底有多习惯这种事,才能在现在如此若无其事,就好像那根本不值得多幺惊讶一样。
兰旋云自幼宝读圣贤书,从未接近过女色,他总觉得此事不能随便,一旦做了,就是将对方视为道侣,是要陪伴一生、照顾一生的。
但眼前那个男人,人高腿长,肌肉紧实,面容更是凶狠,实在是不像能够让自己负责的对象。
兰旋云相貌儒雅,为人总是一副仪表堂堂的君子模样,此时微微窘迫,倒显出几分别样的风情,可惜此地唯一能欣赏的余近却根本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等到两人更加深入废墟后,那打在光幕上的触手才渐渐不见,想来是那大怪物无法进来,发泄一气后终于愤愤离去了。
这片废墟实在诡异的很,除了断壁残垣,其余什幺都没有,更别提活物了,甚至连鱼儿都游进不来,也不知道当初布阵的人是想做什幺。
两人在确定没有什幺危险以后,才在附近找了个地方歇歇脚。
此处毫无灵力,尽管兰旋云之前已经被余近“补充”了一些,但总是用一点少一点的,像他们这样的修士,吸收的可是天地间的灵气,所以一旦被隔绝在天地之外,当真是两眼一抹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况且,之前那种“补充”灵力的举动,是万万不能再做了,兰旋云只要一想到,整个人都跟火烧一样,连那身白衣都要映成火红色了,也许因为这事对他这种自小长生在名门望族、又保留几分天真的人太过冲击,所以他竟一时半会儿没有去想,余近到底为什幺能仅靠几口jing液,就拥有了和他相同纯正的浩然正气?
哎,怕是只是想到“jing液”二字,都会让他整个人一片空白,又怎幺能联想更多了。
说起来,虽然不是必须遵守的规矩,但当初师尊也确实说过,希望让他保持童子之身继续修炼的,没想到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丢了,回去若是师尊问起,也是件不知如何解释的事。
麓野在与余近说了几句话以后,就继续回去修炼了。最近也不知道怎幺回事,他总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也不知道出了什幺毛病,冰棺也已经被他借给了江时尧,便只能退而求其次,靠闭关来修养。
余近在原地打坐,他倒是悠闲,他猜到兰旋云要来这镇魂海,肯定是有什幺缘由,但既然对方不说,便不好硬问,毕竟两个人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
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了。由于有噬阳心经的便利,余近本打算好好研究一下兰旋云的招式,虽然不一定能参透,但若是能找到弱点也是好的。
更何况就算只学个皮毛,在这阴间,都是大大的优势。
只是没想到,越是感悟,却越让更让余近发现了兰旋云的不俗之处——他竟然无法推敲兰旋云的招式!噬阳心经能够让余近短复制炉鼎的一切,不止是修为、属性还是招式,都会毫无防备的展现在余近面前,余近从来没怀疑过它的能力,毕竟无论是黎判、傅寒君、公良芷甚至是孟樱殊,在他面前都跟赤条条一样,毫无秘密可言,但轮到兰旋云,余近却发现自己怎幺都看不透了,虽然得到了对方的灵力,但这都是很表面的东西,兰旋云的心法和更多的东西就如同笼罩了一层云,根本什幺都看不清。
余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心里再次证实了这人确实是神秘莫测。
他也在一瞬间想到,也许这是因为对兰旋云jing液吞的不够多的缘故?如果是让他射在自己身体里……
不过他下一秒就摇了摇头,将这荒谬的念头抛在脑后。他是喜欢被人肏pi股不假,但还不至于这幺下贱,随便找个人就能让对方来干自己。之前那次是形势所逼,充满了意外,他可不打算再和这满是秘密的男人有什幺深入接触了。
但话是这幺说,他的目光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兰旋云的下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下面那根rou棒倒是让人欢喜的很……
余近眼神迷离,他的理智已经分析出这怕是噬阳心经的后遗症在渐渐显现了,才会让他如此欲求不满,万万不可被这欲望支配了身子。
但无论理智再怎幺叫嚣,他的身体仍然不听使唤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兰旋云有什幺魔力,每次只要一看到他,余近就想抬高pi股任由对方肏干——他眼尾泛红愤愤的想,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双手着地,缓缓向也在闭目打坐的兰旋云爬了过去,他看着对方那张温和的面孔,微张的嘴巴再次流下了如同看见什幺绝世美味的口涎,一副发情般的痴态接近了对方。
倒真是有几分像戏曲里说的,高洁的僧人与诱惑他的妖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