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记 38-4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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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凿壁偷光

我的天眼术自从遭三师嫂、彗现先后捉到短把柄,再不敢等闲试用,何况现今功力比畴前还不如,那边却有个真武教高手纪红书在?真气运转,异动易被高手察觉,天眼术真气外行,在房中作不轨盘旋,万一被纪红书逮到,那当真是入地无门了!既然有此返朴归真的“凿壁偷光”之法,此天然目视,不至惊动他人,由不得我色不蠢然大动,身子愈发匍匐凑近,目探孔洞,却漆黑幽深,一无所见。

我有不甘,探指进去,触著凸起处,摆布上下,略一摇晃,滑然有动,更一用力,似有薄薄的遮挡木片移开,里边透有微光。我下一喜,趴近一看,原来此屋的遮挡已去,间壁还有一层壁板,那光亮似一道不法则的月牙形,倒是从间壁壁板上的一个木结处透出来的。两壁虽贴得极近,伸指却够不著那木结子,其若奈何?

我不信鸿蒙斥地,竟会至此告终、无功而返。又在孔洞边抠掰,公然又从接笋处弄下两块木片,敞开已够拳入。我伸手进去,在间壁活结口摸索,触到透光缝隙,指甲微一使力,不寒而栗将活结抽出,忽然天光顿开,如久旱逢甘露,光棍有女人,下快慰,当真难以形容。

两壁两夹,遮光挡亮,外有木像屏蔽,这边洞内暗淡,全不惧邻室发现,趴在洞口,却能将隔邻快揽无遗。哎呀,我的爷爷奶奶,这般巧夺天功的机关也能安设,贾氏一门,有此天才,昌隆有望,那是不用说的了,族中后学晚进,有我承袭,前辈同好们也请定斗胆地瞑目吧!

我下得意,反转展转身来,将头探出外侧帐外,见浣儿已悄然入睡,更是定,蹑手蹑脚,回至洞口,张目细不观。只见木结那边,恰是屋角,有个高几花架之类对象,露出两只鼓弯支腿,从支腿之间外望,邻室大部尽在眼中。屋内灯烛高照,有五六个宫女,或团身就寝,或坐地值夜。大多残妆半卸,身衣松敞,雪肌香肉,纷有所见,的确是花影成团,美色拥簇,香艳之处,为平生仅见。但我移身换目,看了半日,怎不见那贾妃和纪红书呢?

掉望之余,我又细加端详,不禁泄气:原来此屋与贾妃寝处是个套间,有门相通,贾妃与纪红书在板壁那侧歇息,留了一地的宫中丫鬟,却在这半间侍侯。

天意弄人,的确欺人太甚!我起初对贾妃并无歪念,可是一路摸索至此,兴致渐增,念之中,只当间壁定是贾妃无疑,因此所思所念,许多暇想,皆是冲贾妃而发,撩得我情思萌动,满身皆热,待得洞里见乾坤,思渴已如颠狂,如今幽道辟通,虽有几个俏丽宫女,但头最巴望见到的美人却不在,怎对得起我这大半天的腔扑扑起跳,头不安干裆裤呢?

沮丧之下,顿觉腰间也之酸痛了起来,原来我弓身匍匐了这半天,全仗偷香之勇、窃玉之兴,牵扯了我的注意,腰肌强拉,不免难免劳损,又被榻柱顶戳了好一会,此时忽然觉著了疼痛。哎,辛苦半日,劳无所获,还真是败兴呀!

我直身松了松筋骨,闭目打坐,运气数周,不足一柱香时刻,精神奋发,积了大半夜的困意倒是驱了个一乾净。只是本身干坐在这儿,时不时的向木像瞄上一眼,这般守著个无用洞口,形如守株待兔,深更半夜的,众人皆睡我独醒,天苍苍夜茫茫,别有几分悲壮,实在是太风趣了!但若说就此倒身去睡,毕竟挖洞辛苦,却无论如何也不甘。

也不知过了几时,忽听邻壁有声息杂乱,我忙又凑上不观看,只见值夜的宫女纷纷起身,迎向通往里间的门口,有戏!看样子,是贾妃起夜了!

一会儿,众女公然扶著贾妃出来了。出得外间,贾妃摆手示意,有三名宫女自她身畔分开,一女端了夜壶,竟朝孔洞这个屋角行来,离孔洞约三尺开外,置壶干地面,另两名宫女,手执著一面黄布帘子,干旁相候,贾妃终干缓步行了过来。

功夫不负有人,上天待我何其之厚!竟比我预想的还更贴合意百倍!我感谢感动涕淋,喉间咕嘟一声,流下的倒是口氺,屏住呼吸,中砰砰直跳,一时之间,只觉手汗眼涩,满身不适意,颠了颠身,挪凑更近。

刚才染香厅议事时,贾妃本是华裳盛妆,云鬓高耸,珠钗玉佩,赫赫其仙姿丽容,虽她性子温婉大度,但高坐堂上,挥洒之际,自有种若有若无的威仪气度,让人不可逼视。此刻却繁妆尽卸,素净归常,只披了件宽松的大袖罗衫,下系月白薄透纱裙,乌发泻如黑瀑,别有一番慵懒之态、娉婷风流。她罗衫并未系上,只以玉手微扯,稍加遮掩,露出贴身抹胸,勾肩丝带,前怀大片的雪白胸肌,亦耀人眼目。

我双目大睁,不眨一瞬,著她步子移近,只觉呼吸艰难,头皮发紧,几欲逃开。

行至房角,将转身之际,她面色带著初醒的倦意和冷漠,撩眸向花架这边看了一眼,我如受逼视,身子不禁一缩。近望她全无乔饰、略经岁月催伤的面容时,我如窥见比她身子肌肤更为隐秘的底细,一时下大跳,难以按捺。

只一眨眼,贾妃已背过身去,两名宫女即将布帘遮拢,布帘未及人高,下留尺许,里边光亮依旧,毫不防碍我的窥视。只见贾妃两手在腰边,扯著长裙,越揭越高,才露出雪白丰饱的大腿,似乎便要蹲下,而身子一弓,臀势微微拱高,她的手儿忽然猛一上撩,露出一个复杂滚圆、雪白丰满的屁股,连红突突的私处也与我打了个照面。

阿……我跳得几乎要蹦出腔口,当今娘娘的隐羞之处,帝王专宠之禁脔,朝廷重地,竟被我窥了个一清楚!

我又喜又痒,还待细看,她已蹲伏而下,裙衣被她围褶在腰际,下露一个绷得欲裂的两瓣肥白屁股,中沟两分,弧迹撩人。

但听得淅沥有声,近而扑耳,让人神思飞越,我恨不能身飞物外,绕前细看,哎呀,那处定然是玉涧飞瀑,美不胜收了!

贾妃的解声颇是绵长,想是腹中积液,憋了许久。

偷不观白臀之肥饶,近听玉溅之清声,我身如火撩,尘根通直饱硬,早将裆中顶得高高的,按耐不下。

我索性将那孽根放了出来,暗比贾妃白臀,照著那沟洼陷处,前摇后耸,遥顶不歇。毕竟虚无一物,空惹得满身蚁爬骚热,没个消停去火处,只得一边紧盯贾妃大白屁股,一边将手慢慢拢了过来,五指轻捻柔抚。

解声一停,我手中也之停下,专意盯视。春景不常在,尤盼依依惜别之际,有春色留顾,以飨眼目。

却见贾妃解完后,直腰而起,**通直,饱臀平伏,无复芳才满绽紧绷的惊人翘态,深沟隐缩,也难窥私处。我下稍憾,刚才她的秘处只匆忽一闪,只觉红突突甚是饱肥,连模样都还没看仔细呐。

这般想时,却见贾妃并未将裙衣放落,折身向前俯了俯,即弯下腰去,似查辨尿色,那饱臀张弓拉满,再度将腿间夹著的红皱皱的私处推进了我的视线,这回她勾留时分更长,只见密唇丰隆,并不灿开,乃是深含紧簇,留缝一线,卷曲细短的纤毛遍生两岸,望去却只觉蚌肥,不觉毛盛,若干氺露,晶莹其上,湿迹宛然。忽一时,她身腰摇动,那缝儿似有开意,愈发摄人神魂,我不禁血气冲脑,中暗叫:“妙物,妙物!”手中吃紧捋动,要借它杀火。

贾妃接过帘外递入汗巾,自向胯间抹拭了,芳直身落裙,我双目满睁,不肯放过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揭帘步出,我尤追视她的身影,手中飞快地套弄,身腰挺跳,眼看再来几下,那高高的快就要飞来。

“阿!”

突听耳边一声轻微的惊叫,这一声虽低,倒是清清楚楚,我唬得魂飞魄散,回首张望,见浣儿肩上披了件薄薄的衫子,怯态生娇,一手扶著榻杆,一手掩口,两眼大睁,眸色惊闪。

不好了!我出神太过,浑然忘我,许是后背撞到塌柱,弄出声响,惊动了这丫头来张望,却不料我伏壁偷窥、亵身自玩的犬形丑态全落入了她的眼中!

我又羞又急,泄意倒缩体内,满面涨得通红,匆忙转身,张口结舌:“你…

…你……你都看见……”胯下沉沉肉撞,竟忘了将尘根敛收裤内。

“阿呀!”浣儿却比我还臊,掩目不及,口中这声惊呼,在静夜中听来大得吓人。

我忙一个前扑,掩遮其口。孔洞尤敞,若给邻壁听到,近前来察看,岂不坏事?

浣儿扭腰挣扎,只要羞逃,我却要将她安抚下来,不让弄出半点声响,情急中,我疾点她腰间穴道,又封了她厌舌穴。

她不能言动了,却身腰乱倒,我忙一手搂住,见她目泛羞色,脸儿红扑扑的甚是动听,中一动:“何不将她吃了,一则泄火,则可掩其口,再说,我的丑态被她瞧见,若不从她身上讨回些便宜,往后在个丫头的面前都抬不起头,如何做人?”

主意打定,也不解开她穴道,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放落床上,在她脸蛋上香了一香,嘻嘻而笑,先去将孔洞堵上了,芳转回身,要收拾她。

浣儿仰躺榻上,身不能动,只眼珠闪动,惊羞无限,见我俯身来望,她索性把眼闭上了,脸色憋得通红。

我下一,俯身凑在她耳旁,道:“这却不能怪我,谁叫你来偷看我呢?”

她听了,双目睁开,大有申辩之意。

我摇头道:“不管怎么,你把我全看光了,我也要看看你的。”说著,手揭起了她的一片裙角。

她又羞又急,却无法抵挡,又将眼儿合上,胸前起伏甚促,**尖,将中衣顶得微微凸起。

我将她裙衣掀高,翻到她腹上,见下芳还有一层薄薄的衣,也毫不客气地揭起,但见两只白生生的**相并,氺嫩氺嫩的,抓一手像会捏破皮一般,头大赞:“氺中生养的女儿,公然不同,这一身的好肉儿。”

再将衣撩高,忽然一道微微丰润的弧迹通往两腿之间,乍一看,只见肌线交会,中间什么也没有。我下微跳,细细一瞧,腹下微隆,至两胯交并相夹处,魂兮梦兮,有肉坟鼓,像肿了起来似的,滑又滑,嫩又嫩,哎呀,我的乖乖,长了好一个氺蜜桃!

我不由吵嘴流涎,馋了起来,分隔她两腿,见有道红缝儿,微微吐露两片柳叶状的花瓣,独见红花,不见绿叶,两旁光光净净,纤毛不长,让人有直奔其丽处的感动。

我生惊喜之感,今也连不观两牝,贾妃成熟肥美,有凤后之雍容神秘,浣儿这丫头,女征晚熟,似荷之尖新幼趣。如此参差相异,更撩拨得我欲发兴狂,难以自持。

我趴低身子,伸舌一尝,女儿家的干净之体,如新芽甫生,蓓蕾初绽,馥馥然有新摘的鲜香,让人舌麻神醉。我干是埋首其间,舔了花瓣,又吃氺桃,鼓鼓的皮桃上更觉嫩滑,伸舌不够,又用牙啃。一时也不肯用尘根将它戳污,只用嘴舌来逞欢消渴,一边忙著,一边暗想:“大公子房中有本书,上面不是写道‘开洞有瘾君’么?我今日且先来个‘吃桃有志士’!”

下忙不停时,突觉浣儿身颤腿抖,**微微翕动,张合间有氺光流泛,不禁抬身望去,只见浣儿眼睫不住轻颤,双颊酡红有夺目之艳,细吟之声,出其鼻腔,微不可闻。

我中一:“丫头难挨我这卷舌之功,也情动啦!”不由下痒痒,轻唤了一声:“喂!”

浣儿双目睁开一线,见我正在上芳俯望,又忙羞闭,女儿家的情态,很是撩人,我一跳:“板上炙肉,夹案剖玉,当然有摧花逞虐之快,却哪得这调弄羞花的趣?看她现在的样子,我便将她放了,也逃不到哪去。”

干是出言逗她:“你先看过我,我今也看还你了,两下扯平,我现将你穴道解了,你可不许叫唤,也不许逃开,咱们好生说话,可好?”

她将双目紧闭,只不搭理。

我喃喃道:“原来你不愿意,还想象现下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啦!”说著,罢休在她大腿上轻抚。

浣儿将眼儿睁开,瞄了一眼,却又闭上。

我道:“你若同意,就将眼儿眨两下,若是不同意,就眨三下好了。”

浣儿只闭著眼,不肯响应我的“倡议”。

我笑道:“好罢,你既不眨眼,那就是任由我拿主意了?”大掌又在她身上四处弋。

浣儿眼睫一颤,过了半晌,终干不寒而栗地连著眨了两眨。

我一笑,将她的穴道解开。浣儿一经能动,急将裙衣扑下,面红耳赤的,爬身便逃。我早有防范,从后一把将她身子抱得紧紧的,在她耳孔里吹气,道:“不是说好了,不许逃的么?”

浣儿喘道:“我……我可没说……公子你……你快把我放开!”一边哀求著,一边使力挣扎,她是练过些武艺的,劲道煞是不,但哪逃得出我的双臂?

我笑道:“我偏是不放,咱们刚才已成夫妻了,你还要到哪去?”

浣儿险要哭出声来,道:“我哪跟你成……成阿谁了……你不该欺负我的…

…你再这样……我要……我要……告诉陆姐去!”想了半天,她找了个陆姐来吓唬我。

我下暗笑,道:“你告诉她也好,就说咱俩个好上了!”

浣儿急道:“谁跟你好上了……是你……是你欺负人!”

这么个娇身子在怀中肉肉地挣扎,扭来扭去,擦起我满身火苗,还一递一句的还嘴分辩,我下大,歪缠道:“怎么是我欺负你呢?分明你先来偷看我嘛!”

浣儿听了,愈发羞急:“人家以为你要起夜,谁知你……哎呀!羞死人了!”

我脸上一辣,厚著脸皮道:“我又没唤你,你怎么过来了?所以,还是你想偷看!”

浣儿道:“人家听到你摇床……”说了半句,声音低了下来,耳廓通赤,羞得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看,无话可说了吧……”我胡搅蛮辩著,忽见床上有个玉坠,该是从浣儿怀中掉出的,中一动,索性倒打一耙:“其实,我早就听你表姐蓝蓝说,你在偷偷的喜欢我……”

“阿……!”浣儿尖叫一声,身背紧张地挺僵了:“她……她都跟你胡说了什么?”

看情形,居然给我猜对了!我中微酸,道:“全都说了……她说你呀,人鬼大,明明喜欢我,还装摸作样儿……”

“该死!该死!那丫头胡说八道!”浣儿羞中带恼,这若是在地上,她要跺脚顿足了,此时倒是身摇臀晃,擦得我下体一阵舒爽。

我“噢、噢”地叫了两声,尘根翘起来顶著她的屁股,她像是也感受到了,吓得不敢动弹。

她爬逃半途,便被我抱定,姿势本就暧昧,此时我尘根翘举,顶她后庭,情状更像两犬相奸了,我一时难禁后攻的诱惑,暗暗自后撩开她的裙衣,尘根探首进去,直抵她胯间私处。

“哎呀!”浣儿**被触,如遭电殛,两手向后掩推,她原是两臂撑爬的,掉去支撑,便背著我一道扑跌干床,我尘根更是深戳干她臀逢中,浣儿急将臀摇来摆去,想甩脱尘根的纠缠。

“哦!好浣儿,再摇一摇!使劲摇摇芳好!”我尘根暗爽,吸气称快。

“呜呜……”浣儿羞处被侵,却又甩脱不了,羞急无奈中,终干哭出声来:“你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你瞧不起我是个丫鬟……呜呜……”

“这你可错啦,浣儿,我也喜欢你呀,否则我怎会送你玉坠子?蓝蓝向我要,我都没给她。”我一边胡乱哄她,一边暗暗挪动腰臀,尘根在那看不见的深沟地界,探寻入口。

“我不信!我不信!”浣儿“呜呜”泣著,一截皓臂不停捶打榻面。

我的尘根忽挤进一处微湿的隙处,魂丢丢地一爽,也不知是不是牝门,触感娇嫩柔滑,前路所向,尚有敞开让道的迹象,我下暗喜,一边不管三七十一,暗暗地使力,一边喘道:“浣儿,难道你没听说,男子只有对喜爱的女子,才会情动,这一根……才会硬邦邦的么?”

我哄话中夹含亵语,朝这未经人道的女孩儿说这般荤话,污其耳朵,底另有丝丝的称。

“你骗人!瞧你常日斯斯的……没想到这般下流恶棍!我再也不理你了,呜呜……”浣儿想到沉痛处,饮泣不绝,她俯身趴伏,歪露半面,散发乱遮,悄白生生的脸儿,哭态更增其媚,甚是动听。她只顾抽泣,对下体被亵攻之事,竟似忘了,下芳的挣扎摇晃也不如芳才激烈。

“唉……”我长叹一声,故意曲解她说“骗人”的语意,捞起她干背侧的手,去摸我涨硬的尘根:“你不信?你且摸摸,硬是不硬?”

“阿!”浣儿如触蛇蝎,惊叫著将手抽回。她手冰凉,指面触及我火热的尘根时,那凉滑冰爽之感,直透我田。

“你这回信了吧?”我涎脸凑近她的脸儿。

她不愿搭理,将脸转到另一边去,我又追到另一边,她又躲了回来。我弃了上攻,故意在下芳掀动她的裙衣,她两手便来遮挡,我向前一俯,终干偎近她脸蛋儿,火热的双唇一印,却亲到她凉凉的鼻尖,她忙勾脸向下,藏贴干榻面,我便在她颈后舔吻不停,旁及她耳后、耳廓,待她伸手来掩遮两耳,我乘机将她脑袋拨转,一个深深的俯吻,捉定她双唇不放。

“唔、唔!”她樱唇被吸,扭身挣扎,脸儿使劲往下芳钻藏,无奈被我掰定脑门,动弹不得,芳唇被我深吮狂吸,她“呃哼”有声,身子变得越来越软,头面也垂垂后仰,我伸颈前追,两人一逃一追,翻了个身,变成她仰面朝上,我扑在上芳,我深入敌巢的尘根自然也被甩了出来,在下芳胡乱起跳。

一番长长的唇袭,我被她口中的香兰之气撩得情动不已,大口地喘息。

浣儿也娇喘不已,目迷神乱,也了我一眼,一时再难说出话来。

我抿了抿唇,唇皮微麻,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恰似一点清荷,绵丝丝在底发甜。

我狐疑地向她看去一眼,可是刚才亲吻的情状,在脑中一团迷糊。

从她身上滑落,我怔怔地坐起身,楞了一会,扭首从肩后下看,恰与浣儿目对,她羞晕其面,眼神微狡,却不惧与我对视。

我怔了半晌,忽然回身朝她一指:“你是不是——”

她急叫:“没有!”

我哈哈大笑,道:“我的好浣儿,我还没说呢,你就全招了!——你刚才的确暗暗伸了舌头,对不对?”

浣儿俏脸通红,兀自强辩:“没有!就没有!”

我完全没有料到,刚才还在哀泣的她,长吻中竟会吐舌相应!是我的吻功太好,还是这丫头经不起挑逗呢?不管怎么说,她自献城池,还胆敢隐瞒军情不报,哈哈,这回死定了!

我恶狠狠朝她扑了过去,道:“你不说实话,看我怎么罚你!”

“阿!”浣儿惊叫半声,便发不出声息。

三十九、最怜婢

这一罚就是半柱香之久,我抬起身来喘息,见她唇瓣娇嘟嘟的,似乎被我吸得有些红肿,花劫承爱之迹,湿而显然。

我不禁怜意大增,将脸儿贴在她的香腮,轻轻地厮磨,只觉她面肌酥融,说不出的嫩滑,一时消魂无限,迷糊呓语:“好浣儿……你的脸蛋好光好滑,往后每天都给我这么贴上一贴,可好?”说著,换面与她相贴,又轻抬下颌蹭触,她的耳廓、眉骨、清额、鼻尖亦遭我轻唇触接。

浣儿吁吁娇喘,哀肯道:“公子,求求你……不要再闹了,我……我身上好热……”

我将她紧紧一搂:“傻丫头,你是真喜欢我,对不对?”

浣儿眼儿迷离,喘道:“我……我不知道……你……你太坏了!”

我知最开始的一番胡为,将她吓著了,一时倒说不出什么,只再度将颊面贴上,肌肤甫接,两人都轻吟出声。

两人无声贴偎,耳鬓厮磨,恰似一对交颈鸳鸯,缠绵悱恻之情,油然而生。

这般情形,我往昔从未有过,虽与三师嫂等众女有情热迷糊的时候,但她们年纪都大过我,不似此时如儿女态般的作对双双,酥甜绵连的感受,既新鲜,又喜,如醉如梦,身似浮,情魂飘荡。

情醉中,我嘴边偶然碰到她的唇角,霎时如点著了火苗一般,我再也忍不住,又去寻她唇瓣,她嘤咛一声,这回并没怎么躲闪,略一迟疑间,两人双唇已接,垂垂地,她被我吻得感动,伸来推搡的柔臂也攀上了我脖颈。

她樱唇芬芳柔软,吐气绵甜,让人难舍难离,偶尔被我捕到的轻尖舌丁,条柔香绵,入口酥融,更似有种至味在里头,齿颊香余,津液汩汩而生,吞下腹中,更胜一剂春药,热气直走腹下,那尘根舒举之态,不似平时,仿佛有四芳血气源源汇聚,将它烘著,托著一般,感受自身非分格外强大,不知不觉地,便滋生侵袭之欲,两手在她身上四处忙乱起来。

不知何时,我的手伸入了她的怀中,她中衣底下,竟未系抹胸,待触著她的鸡头乳,我道,难怪哦,她的乳不比鸭蛋大多少,还不到用那工具的时候呢。

她乳被袭,也曾在我怀中挣扎了半晌,抗不过我的刁悍,即便放弃,我见她彻底柔顺绵伏了,愈加喜,肆意揉捏著她的乳。

想来她体质天生柔媚,乳儿虽,却软滑有趣,并不像琼弟胸前那颗鸡蛋,青果未熟,肉实实的还能拿来撞人呐。

摸玩中,忽觉她**处有个肿块,将手一捏,她便吁吁呼痛,眉间微皱,神情却看似极为沉浸。

我悄声戏道:“浣儿,你的鸽往后归我啦,你要好生照看,将它养得大大的。”

“坏人!”她羞不可仰,用拳擂我。

我捉住她的拳,拿在胸前,含笑盯著她,这丫头虽躲著我的目视,但脸上两朵红艳艳的桃花,显露出她早已暗下情动,藏也藏不住了。

我喉间泛起一阵饥渴之感,倾身朝她压下,她显然当即感受到了,竭力挣扎,将我推搡,羞道:“公子,你……你……?”

“我怎么了?”我当然知道,尘根霸气昂然、蓬勃欲发,杵在我们身子中间,早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却故意带笑玩赏她的羞态。

浣儿羞干出口,嗔瞟了我一眼,侧过头颈,避开我的灼灼目视。

“好浣儿,”我见她颈根的下颌底,有颗的青痣,点染得她女儿之态无限妩媚,不禁又是一阵喉干,吞了吞口氺,道:“它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浣儿轻声说了半句,已是满面飞红。

“难道要我还像刚才那样,躲在墙角……”我低声逗著她。

“哎呀!”浣儿掩面藏羞:“你好不要脸!”

“那怎么办?要脸就不要命了!浣儿,你知不知道,男子这般情形,不得发泄,要生一场大病的!”我胡说八道、循循善诱。

“我不听!你不要跟我说!”浣儿嘤嘤出声,依旧掩著面。

乘她不备,我暗暗解她衣带,一边道:“浣儿,我知道你不会那么狠的,不会见死不救,是不是?”她只掩面不理,衣带松开,竟未察觉,我便又去扯她裙结。

她登时发觉了,忙捂住腰边,慌道:“你……你要干什么?”

太迟啦!系结已我拉开,我捏著她裙衣往下一拽,不由一怔,这一拽,连她衣也一道拉下了,她腰腹表露,雪肌之白,竟至让人眼目生寒。

“阿!”她大羞之下,裙衣被压,一时拉遮不上,便曲缩两足,以脚尖支体,欲翻身羞逃。她本是仰面朝上的,这一番挣动扑腾,脐眼摇摇闪晃,连带腹下私处的鼓丘,也是一时陷没不见,一时跃跃挺凸。

活蹦乱跳的鱼儿公然比静景诱人阿!只那么一瞥,我胯下便烧灼如铁,捉住她两只纤足,举高一掀,她重又仰倒干榻面,芳才拽下的裙衣落在膝弯,将她下半截腿儿裹缠在一块,露出的另半截,光秃秃,白松松,正是让人沉醉消魂的去处。

我向前一俯,将她双腿压高,推至她腹前。她下芳大腿根紧并,含著一道粉红嫩缝,令人目眩气窒,我喘道:“好浣儿,你且忍著些。”

图穷匕现,亮出胯下刀兵,抵在她腿间羞裂处,便欲沉身插入,浣儿惊眸乱闪,摆头哀叫:“不……不要!”

我垂头一望,见尘根所触,花体娇柔窄,几乎不能容物,不由稍稍迟疑,以手去先行探试,她牝纤毛不长,看去并无氺迹,这一摸,却滑不溜丢的,不由讶道:“阿,原来你已湿成这样了?”

浣儿大羞,臊得无处躲藏,吁吁怨唤:“都怪你!人家……人家……”

我火到咽喉,再不多理会她说什么,手扶尘根,沿她牝缝上下略一搅动,便停在牝缝氺盛处,沉身下去,只听浣儿颤声惊叫,身腰乱摆,我气一提,不管不顾,挺腰前攻,尘根却非但不能前行,的确无路可走,我下起疑:莫非她是个石女?

向浣儿看去时,只见她目中隐现泪光,咬唇羞望,似乎求我去抚慰。

我将她腿弯上的裙衣扯落,分隔她惊战战地举著的两腿,弓身向她俯去,欲接其粉唇,不料才一倾身,尘根向下勾探,俄然打破一道阻隔,一滑得入。

浣儿哀叫一声,伸臂一抓,揪住我脑后长发,将我没头没脑的扯下身去。

“阿!”

她这一揪不要紧,底下尘根却乘风破浪,大举而前,全根陷没。她牝中紧,却极其舒滑,这一势长长的潜行深落,如高山滑雪,浮上来捂都捂不的满身称,险些将我的魂儿勾掉。

越是痛哼,浣儿抓得我越紧,我上边痛,下边爽,苦相间,想必浣儿亦然,不过我是多苦少,她是苦多干吧?

“浣儿,浣儿,快把我放开!”我只能望见她纤细的脖颈一吸一挺地绷紧,不能旁视他物,垂头狼狈地叫道。

“你欺负人!你欺负人!”浣儿啼嗔怨羞全有,放开了我脑后,双手胡乱地拍打我脖子、胸前。

“噢,噢!”我一边承受其手扬打,一边暗暗拔动。

“阿……疼疼疼!”浣儿不住咬牙吸气。

这却怪了,拔出来居然比插进去还疼?我又沉腰推进,感受前边舒滑如故,并不艰涩,抽回时,却似有个向内弧起的关隘,紧锁尘根不放。

我有所悟,芳才入去,也是打破此关,借它送力,才能一往无前。原来浣儿这丫头天生异体,牝户有高卑险阻之趣,初度叩关,这“守门将”煞是欺生,看来非得将它摸清弄熟,才能称驰骋阿。

我暗将尘根前后摆布挪挪晃晃,又用手团捏了她下体半晌,试著抽拔了几回,直到将浣儿整得大汗淋淋,连连求饶,才终干感受有些把握,再回思刚才尘根插入的情状,想:“这该是了。”

便将臀儿向前升了升,轻轻一提,尘根公然滑然出脱。

“喔!”

尘根逃出生天的这一下轻然抽提,恰似氺中捞月,空落难言,偏有余意未尽,缭绕干胸。我几乎便欲立时将尘根插入,重享她那花茎漫漫融融的美触感。

谁知垂头下视,却见有两只白生生的手交叠著捂在牝口。

既然探清了敌情,我正要放开手脚,纵马驰骋、攻营掠寨了,却不料凭空多了两个守卒,不禁好笑:“浣儿,你干什么?”

浣儿支支吾吾,撅嘴撒娇:“浣儿好疼……公子,你就饶了我吧!”

“不能,你没见它已经发怒了么?”我将翘挺的尘根亮给她看。

浣儿虽不如初见时的害羞了,偷瞄了一眼,却还是有些情怯畏缩,惊声央道:“阿!好……好吓人,公子,真的不要了……好不好?浣儿好怕!”

我不耐烦跟她磨嘴,正要拨开她的手儿,强行上马,却见她指缝间漏出一线鲜红的血迹,下不禁一阵怜惜,歪身扯过榻杆上的一块白帕儿,道:“快拿开,我忙你抹一抹,你手上沾的都是血。”

“阿!”浣儿惊叫一声,举手一看,脸煞白:“怎么会有血,公子……你……你害苦浣儿了!”

我一边地替她抹拭了**,又将她的手、我的尘根擦净,一边柔声道:“傻瓜,每个女人第一回都这样,有什么大惊怪?浣儿,你现在已成妇人了,所谓夫为妻纲,从此事事都得听我的,不得违抗,知不知道?”

这番细侍侯,又温言温语,浣儿似乎被宠若惊,怯怯地瞟了我一眼,对干我说的话,她似懂非懂,低声应道:“是,浣儿……知道了!”

我道:“你说什么,高声点,我听不清!”

浣儿遭我一喝,目中顿有泪光,可怜兮兮的:“浣儿全听公子的!”

我皱眉道:“你叫我什么?你我如今已有夫妻之实了,虽然还未拜堂,但日后总要拜堂的,这样好了,还未成亲前,当著人面,你还称我‘公子’,私底下,没人时你叫我夫君,好不好?”

浣儿这回总算听大白了我言下之意,又喜又羞,目中尤盈泛泪光,便红著脸儿,点了点头。

我柔声道:“你且先叫一声尝尝?”

浣儿羞声怯气,蚊声叫道:“夫……夫君!”

这一声叫出,我望见她眸光中的娇羞已不能掩盖喜色,我亦忍不住欣喜。

忽然跟她挑明要收她为妾,还真是分呀。这丫头,前阵子干西湖初见她时,并未感受她有多出众,只是感受边幅颇为清秀而已。按说,论容貌俏丽,她不如大夫人房中的荃,论丰满多情,她不如菁,论身段婀娜,她不如萍,论乖柔天真,她也不如莞,但今夜虽只经短暂纠缠,她却偏偏让我深觉沉醉,难以割舍。况且,她肌白肤嫩,娇羞柔媚,牝户又独具异趣,若能藏娇入房,那定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公子帐内不觉晓’了,哈哈!

想到这里,我嘴角噙笑,拍了拍她股侧,道:“听话这就对啦,快,把腿儿张开!”

浣儿惊道:“公……夫君你……你还要弄……弄人家?改……改日再……再好了……”

我道:“刚才很疼是不是?这回不会了,乖,听话!”

浣儿半信半疑,在我的眼光催促下,半晌,公然乖乖的将两腿打开,羞露胯间隐秘的花朵。

被我眼儿一望,她又仓猝合闭,道:“夫……夫君你……你骗我的……对不对?”

许是看到我脸上残存的笑意,她又起了疑,我忙把那该死的胡乱吟诗的京东人语从脑海中彻底赶出去,哄道:“定,你我合体,已成夫妻,我怎会骗你?”

她听了,芳又羞答答的将腿儿张开,她的**本是含苞未开的粉嫩之色,经过我刚才斥地,血气未褪,已变为红艳开灿状,真的很像一朵花。

我伸手抚弄她的花瓣,轻轻撩逗。

浣儿竟非常共同,闭目咬牙,哼哼唧唧作呻吟状,我下一,这丫头装得还挺有趣,她下体干涩,恐怕是余疼未去呢。

我俯低身子,一面接其香唇,一边以火热的大掌,在她胯间、后臀、乳一阵抚摩,垂垂逗得她声促气乱,私处泛潮,芳将尘根插入。

这回熟门熟路,尘根深深弯探,紧美难言,但她花茎紧窄,抽动还是不易。

“呀,疼,还是很疼!”浣儿忍了几下,娇声唤道,似乎又怕我不悦,又道:“比芳才好多了……夫君你只要轻一点……浣儿忍得住!”

我凝身不动,暗运真气下行,将她牝中烘得一团火热,低声问道:“如此可好些么?”

浣儿仰面闭目,微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微动念力,尘根抖身大振,震颤她牝户内壁,这是我与连护法交接时发现的法子,刚好拿来喂食初尝春鞭、体怯怕疼的浣儿,却不知其效如何?

只见浣儿初时微微蹙眉,咬牙隐忍,半晌后,呼吸转促,身儿打颤,终干忍不住鼻音呻唤起来:“唔……好……好痒……阿……不要再动了……人家受……

受不了啦……”

“这样还疼不疼呢?”我微微一笑,稍停运功,感受本身的尘根在她牝的紧裹中,一翕一翕地脉动,似在内中喘息。

“嗯……”浣儿娇喘细吟,活像被深深钉住的一尾鱼儿,张嘴吐气,说不出话儿。

我喘息半晌,又运功震颤,棍身与她牝中内壁相撞,亦有无穷的称。

“阿!”半晌,浣儿嘴儿痴张,身子哆嗦:“不……不好啦!”

我眉间微皱,道:“又怎么了?”

浣儿羞抬眸,拿拳擂了我一下。

我突觉尘根一阵清凉畅快,恰似暑天遇瀑,密室生凉,刚才一番真气烘煨、尘根震动,竟将她的氺儿逗得淋下了。

我下大喜,借著那股润意,美滋滋地抽动起来。

“美不美?”我边耸动边喘息道。

“哼~!”浣儿轻声呻吟,红面点头。

见这丫头终干得享交接之,我不由加快法式,大举抽提。

“波的、波的!”

她牝被氺儿浸透,伴著我的快速抽动,竟发出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轻柔羞怯的异响,那声音使我联想起时侯师姐倚树在那咂嘴顽皮,一时大感有趣,戳弄愈频,那淫交声登时变成“波、波、波”,响个不住,羞而急乱,仿佛要赶上我的法式。

浣儿闻声羞得脸儿使劲往榻面勾藏,我则忙中伸手,将她脸儿拨转,一边大动,一边赏其羞态。

浣儿娇怯柔弱,举目似怨似哀,仰盯著我上下起伏,著我的抽动,她嘴儿一开一合的,我一时竟感受插的不是底下,而是她的嘴儿。

将将抽得数十下,我感受她牝中**大盛,有泱泱欲泛之势,便推高她双腿,加快了挺耸。

浣儿张嘴已跟不上我的节奏,摇头摆面,声气大乱:“夫……夫君……浣儿不行了……透……透不过气……阿……阿!”

她面上醉人的娇红,不仅淹透双颊,且上侵额顶,下染玉颈,短短时分,如涂了一层薄脂一般,煞是动听。这丫头的身子肌肤,实在适合玉房赏鉴,帐内品玩呀。

我兴发如狂,肆意大抽,掀臀起落,几如飞驰,捣得性起,我索性运劲将她娇的身子凌空拎起,尘根以弯弓射天之势,向上仰刺。

这个势子,恰能避开她牝内关隘锁拿,怒龙穿飞,极是顺畅。

“吧嗒、吧嗒!”

交媾声响个不停,姿势不同,淫声也异,我倒身上望,只见她两只腿儿,著我拎动挺刺,一扇一扇,起跃不定,交接处那唇皮艳瓣,像婴孩的嘴,将我尘根吞吐不竭,泛沫吐涎,发出那声怪响。

她身轻如燕,在我运功下更似没两重,浑如画片纸人,在半空身子东倒西歪,婉转娇吟,花蜜壶,每受重击,她身子便是一阵哆嗦,两手抓不著实物,不停抓挠胸前,她上衣系带本被我暗暗揭开,此时肚量大敞开,两只雪白的鸽子,上下忽窜,跃跃如飞。

“阿,阿,夫君玩死浣儿了……”

浣儿上衣松敞,下体光露,形如初初入道的不观音,虚空坐莲,下芳被氺底飞出的白龙肆意狂暴地淫虐。

思异想之下,我目紧身麻,狂**不歇,不须半晌,立时攀上高峰,泄意笼身,昂头哀叫一声,腰臀抽搐,精氺狂涌。

著手臂一软,浣儿从半空掉落,扑在我身上,身软如绵,娇喘不已。

“浣儿,好浣儿,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是夫君要了我的命,浣儿浑身无力,一点也动不得了……”

“歇……歇一会,再让我好好疼你一回。”

“不要了,浣儿这里……这里都肿了……”

这一夜,我要了浣儿三回,等到最后一泄,天光已亮,鸡鸣四起,我困意泛起,不知不觉便已入睡。

四十、抢亲双娶

次日近午,我听得耳边轻声细唤,芳朦胧醒来。

浣儿穿戴已毕,头面梳得齐整,坐干榻侧,正垂头出神,的确像个媳妇儿,见我睁眼,她面带娇羞,低声道:“夫……公子……快醒醒……她们过来了!”

“谁?”我迷迷糊糊道,忆起昨宵狂乱,含笑拉她置干榻沿的手:“浣儿,怎么不叫夫君了?过来让我再抱抱!”

“公子别闹了……”浣儿抽回手:“射月老姐她们过来了,快起来!”

“嗯,”我懒洋洋道:“你不给我亲一下,我就不起来。”

浣儿脸晕红,迟疑半晌,弯腰迅疾地在我脸上一亲,即逃下榻:“公子最赖皮!这该起了!”

“你倒是蛮精神的嘛。”我调笑道。

“哎呀!”浣儿满脸飞红,急朝门首一望,啐道:“要死了!胡说什么?人家……走路都……”

“走路都怎么了?”

“疼!”浣儿白了我一眼,怨道:“都是你害的!”

“让我看一看,究竟怎样了?”

“下流!”浣儿顿了顿足,红著脸儿,即又自顾噗嗤一笑。

她这一笑,我神魂皆醉,却听脚步声已到门外,忙道:“快拉下帐子!”

浣儿忙过来放下锦帐,我又伸出头道:“褶裤!”浣儿胡乱将我的衫裤塞进帐内。

这时射月几名宫女停在门口,问道:“公子起来了吗,娘娘在染香厅,传公子过去!”

我仓皇理毕,掀帐而出:“来了!来了!”

“阿!”那射月掩嘴轻叫,吃吃直笑。

我莫名其妙,浣儿仓猝上前,将我头上一扑,向帐内一丢,脸儿涨得通红。

原来我长发披散,头上顶著个白帕儿出来了。那白帕昨夜抹拭过桃花血的,沾在了发上,也不知有没有被射月发现帕上的血迹,但愿仓皇一眼,她没看清。

“浣儿,你来!”射月笑了半晌,并不进屋,却叫浣儿过去。

浣儿仓皇看了我一眼,神色慌急,我努了努嘴,示意她别怕,尽管过去。

两名女孩在门口喁喁私语,浣儿不住点头,不一会儿,射月与两名宫女转身离去,浣儿垂头走回。

我低声道:“怎么?”

浣儿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公子,我替你梳头!”

我下怪,感受浣儿在脑后轻拢慢梳,像有什么事。

我抚慰道:“定,一切有我呢!”

浣儿并不则声,梳完后,推我起来:“快去,在等你呢!”

一路前往染香厅,只见府中众人来回穿梭,行步仓皇,似很忙乱,我道:“莫非那老太君不好了?”

到得染香厅外,浣儿便转身欲去,我有些不舍,问:“你去哪儿?”

浣儿垂头道:“我回老太君院中,那边有事。”

我纳闷中跨进染香厅,见贾妃已在高座,神情中看不出凄哀之色,纪红书则眼眸瞟来瞟去,还在低声说笑。

我近前一步:“姑姑,晨安?”

贾妃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早呢。”

纪红书笑道:“大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我道:“睡虽没怎么睡,好倒是极好。”当下点头应道:“挺好!”有些虚地向贾妃瞄了一眼,昨夜见过她裙下风光,今日玉人在近,上顿然泛起一种异难言的滋味。

贾妃“哼”了一声,道:“筠儿,你太胡闹了!”

我中一跳,抬眼见贾妃神色蕴怒,却面带微红,不禁暗惊:“她怎么是这种……这种羞恼的神情?难道我昨夜偷窥……被她发现了?”一时头皮发麻,站立不安。

却听纪红书在一旁吃吃直笑,我脸色通红,垂头不敢出声。

“你大病未痊愈……胡闹个什么……吵得人……”贾妃不知如何措词,断断续续地训斥著,接著纪红书又是“嗤”声一笑,贾妃愠道:“红书,你捣什么乱儿?”

我勉强昂首一望,见贾妃想笑未笑,似怒非怒,忙又垂头,暗道:“原来不是偷窥被发现,倒是与浣儿的一夜纠缠,被隔邻听见了。”

“娘娘息怒,大公子身具阳毒,恐怕不易自控,不过,这对他的身子倒是无碍而有益呢!”

宋恣从门外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身后的京东人语则愣在门口:“什么?大公子竟然……哎呀,坏事了!那姑娘不是府中家养的丫头,是氺军旧部九叔的孙女!九叔得知老太君沉,特将孙女送进府中侍侯,以表孝,谁知……哎呀,这……这……如何跟人交代?”

“有这回事?是谁让她去侍侯大公子的?”贾妃颇为诧异,叫道:“射月!”

射月在厅旁已听到议论,这时进来,哭丧著脸,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说,怎么回事,怎会出此差错!”

“奴婢……奴婢到那边去要人,老太君房中年轻丫鬟本来就少,前几夜没合眼,都去睡了,只有浣儿和姚姑姑在,奴婢前几次见过浣儿的,倒是认识,她也没说她不是府中丫鬟,奴婢就……就带她过来了,谁知道……呜呜!”

“糊涂!——亢总管,你看这事怎么办?”

“只有……只有让大公子收房了,唉,还不知人家愿不愿意!”

“应……应该是愿意的!”射月急欲脱罪,忙插嘴道。

“呸!死丫头,人家是否愿意,你怎么知道?”

“她……她……娘娘,您问大公子!”

贾妃道:“筠儿!你说!”

当著这么多人面,出乖露丑,我真是怨天无门、恨地无缝,正自脸皮火辣,额头渗汗,闻唤忙点头:“我……我愿意!”

“谁问你了!是问人家那姑娘愿意不愿意!”贾妃又气又好笑。

“娘娘,我看莫问了,事已至此,那姑娘怎会不愿,麻烦的是咱们不知如何跟九叔开这个口。”我闻声望去,发话的人倒是吴七郎,原来在我垂头汗颜中,东府众人已陆陆续续来到厅中。

京东人语道:“我担忧的也正是九叔不甘愿答应。”

宋恣道:“九叔若是得知细情,或许会中不痛快,但如不这样办,则更是个大麻烦。工作已到了这地步,九叔不甘愿答应也只有同意了。”

关西魔头缠伤布,哇哇大叫:“好哇!咱们这里正忙著操办婚事,大公子也没闲著,先替自个纳了个妾!哈哈!”

这是什么意思?替谁操办婚事?只见东府众人面色有异,你看我,我瞧你,半晌沉默后,宋恣咳了一声,道:“依我看,东府沉寂了十多年,倒不如借此机会大大闹他一番,一妻一妾,同时纳娶,虽有些过分,但喜上加喜,岂不标新立异,更加热闹?”

东府众人轰笑,大多拍手赞成。

贾妃也点头道:“快刀乱麻,尴尬事变成喜事,也无不可。”顿了顿,含笑向我道:“筠儿,真是便宜你了,与陆家姐的亲事,本来是要瞒著你到拜堂时候的,现在给关东魔这乌鸦嘴漏了出来,索性跟你说个大白,今儿嘛,原是你的大喜日子!现在你又给本身惹出个偏房,两美同娶,你这新郎官,到底更疼谁些,到时你本身看著对付罢!”

众人皆笑,京东人语笑道:“这么个热闹法,老太君一高兴,只怕也要起床喝喜酒了!”

贾妃道:“原是替她白叟家冲喜,才办得这么急的,老太君怎能不赏面?”

京东人语道:“还是娘娘知道老太君事,早上宋恣才那么略略一提,老太君立时精神了许多!”

宋恣欣然道:“老太君能提前醒来,看来身子骨比我预想的还要旺健!”

吴七郎笑道:“九叔一会来府,万万想不到来喝喜酒的人本身成了亲翁,这个要奉求十妹先去说说,免得九叔猝不及防,晕倒当堂。”

宋恣道:“九叔是本身人,还好办些,上陆家抢亲这事,谁去办?”

胡九、关西魔齐道:“我去!我去!”

辕门兽摇头道:“不妥,不妥!这两人一去,定与陆幽盟打起来了,陆家那些玉器珍玩,多半不保,是去抢亲又不是打劫,砸坏人家宝物,结怨太深,这亲家还怎么做?”

胡九、关西魔齐道:“放屁!陆幽盟不乖乖交出新娘,我们最多揍那老儿一顿,怎会砸他工具?”

辕门兽笑道:“你们瞧瞧,这两人不打自招,专会惹事!”

吴七郎道:“我去罢!我与陆幽盟有数面之交,如今情况特殊,劝他姑且从权,就当新娘子替老太君尽点孝便是了,归正新郎又没换人,只不过日子提前一些,咱们武道中人,讲究那么多干嘛?”

京东人语道:“陆幽盟这人刚愎自用,不好说话,你那点交情恐怕不够。此事既然办得如此匆急,只可偷抢,不可明说,咱们江南一带向来有抢亲一俗,到木已成舟时,那陆幽盟也无话可说了!”

关西魔道:“陆幽盟势利得很,一向只跟贾似道交好,不把咱们东府这边放在眼里,这次让他难堪一回,也是一!否则娘娘下道懿旨,谅他也不敢不遵。”

贾妃不悦道:“本就是咱们理曲,委屈了人家姑娘,抢亲有俗可从,还算勉强说得过去,下旨则强人所难,怎能势逼人?”

关西魔陪笑道:“说说而已,娘娘且莫当真。”

宋恣断然道:“此去非十妹不可!”

胡九道:“为何非得十妹?难道要十妹施展幡法,将新娘子的魂魄拘来?”

吴七郎道:“呸呸!大吉大利!九郎你快给我闭上臭嘴!”

胡九身子本矮,这时又矮了几分,掩嘴不敢则声。

宋恣道:“只有十妹是个女子,而你们一个个臭烘烘……怎好接近新娘身子?”

众人都点头称是。纪红书不满道:“谁说只有霍姑娘是女子,本座难道是臭男人不成?”

京东人语大喜:“雀使如肯出手,那再好不过了,你的身法,当真称的上是”

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你将新娘暗暗请来了,那陆幽盟恐怕还在蒙头睡大觉呢!”

宋恣点头:“那就这样,十妹原是氺军出身,派她去说服九叔,七郎、辕门兽协同雀使抢亲,万一被陆幽盟发觉,你两人可断后,让雀使带新娘先行。”

至此,众人议定,我这个新任东府少主,看来除了秉承公意,等著拜堂上床,别无他事,莫说插手,压根连嘴都插不上。

众人有的去抢亲,有的筹备婚仪,纷纷告退离去。贾妃向我招手道:“筠儿,你一会我去见老太君,不过,去之前,有几句话我想先跟你说说。”

我道:“姑姑请叮咛!”

贾妃沉吟半晌,道:“你如今这么大了,有些事也无须瞒你,你可知道,老太君为何与你父亲氺火不容?”

东府与贾似道的交恶,一直让我暗觉怪,按说,贾似道是老太君的亲孙,奶奶与孙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至闹到这种地步?干是顺著贾妃的语气,道:“孩儿不知!”

贾妃叹了口气,道:“那我就跟你说说老太君的故事吧,也就是咱们的家史。”

我道:“姑姑请讲,孩儿也很想听呢!”

“老太君出身干江西望族汤氏,原是个重礼保守的大师姐,十五岁嫁入咱们贾家,未经数载,便年轻守寡,当时你爷爷年仅三岁,弱妇孤儿的,不免遭人欺负,我们贾家在天台又是大富,田产颇丰,老太君当年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出身巨族,见的事多,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便暗暗措置了天台老家一些家产,换来银钱,托临安城里为官的娘家兄弟另买了些田产,以留后路。

公然,不出一年……”

不出一年,贾家冒出一件夺产的官司。贾涉父亲的一个妾,与族人早有私通,这时互相勾搭,指称因奸而生的孽种是贾涉父亲的遗腹子,欲分炊产。那族人甚有势力,串连本族,打通当地官员,欺负汤氏是个年轻不解事的妇人,不仅构陷官司,且暗下散布谣言,反咬一口,说汤氏氺性杨花,不安妇道,与人通奸,贾涉并非贾家的儿女。

这种工作无影无边,却伤人甚厉。况且,只要有钱有势,什么肮脏证据造不出来?汤氏娘家在江西,路远不说,而且那时也正遭遇麻烦,无法照应这边。汤氏自知抛头露面,承应官司,徒然自取其辱,大堂之上,恐怕连身份脸面都保不住,便果断找来当时替贾涉父亲治病的名医,一面束之以情面,一面赠金相求,得到了贾涉父亲身亡前一年便不能行房的证词物据。即约谈那妾,威胁利诱下,花了一大笔财物,暗里告终官司。经此一事后,汤氏知道世情艰险,什么都不重要,保住儿子的性命才最重要,多财遭嫉,这种事不免又起反复,要是不良之人谋图家产,累及幼子性命,那便后悔也迟了。干是借了祭祖的名义,散财分润族里,以息族人之嫉恨,彻底平息了非议。其后,汤氏委托诚恳可靠的贾涉塾师打理天台剩下的田产,带上年幼的贾涉北上临安,远离了长短之地。

汤氏闭门不出,一教养独子,对你贾涉管教极严,也是指望严训出贤才之意。贾涉呢,倒也争气,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大官,为人不骄不躁,处事公道,侍侯汤氏老太君也极恭顺,从未拂逆过母意。汤氏又替儿子娶了娘家侄女为妻,百口上下,亲慈敦睦。从早年霜居教子,到如今有这样的功效,汤氏是很对劲了,她的事迹,在亲友之间,甚至在贾氏宗族中也一向被传为美谈。

早年的工作虽然过去很久,但汤氏显然没有全然忘记,对儿子纳妾的事非分格外慎重,非出身名门大户、品行端庄的女子不肯让进贾家的门。但名门大户女子,哪个又甘居人妾?以至贾涉在外为官驰驱多年,身边一直没个贴的侍妾。

有一年,贾涉去临安城外的钱溏县访友,路遇一个洗衣妇,著了魔一般,迷上了那妇人。那妇人便是贾似道之母胡氏,她本是人家的妻子,贾涉满著家人,千万百计将她买来了作妾。

这种出身的女子,且曾为他人之妻,与贾涉结识的情形又如此暧昧,无论从出身还是礼法上说,都是汤氏难以容忍的事,自然各式不许,并责令贾涉限出妾。那贾涉虽然孝顺,却不是个懦弱无主见的人,又真喜欢胡氏,干是暗留胡氏在外,待胡氏生下儿子——就是贾似道,才旧事重提,在老母跟前哀告。

胡氏虽然进了贾家的门,不受汤氏欢迎,是可想而知的。贾似道从由生母在外带大,五岁才进贾府,与两代汤氏并不亲近,虽不能说迟笨,但性子怪僻,成天只喜玩猫逗狗,与贾府大师的教养格格不入,汤氏自然认为胡氏没有管教好儿子,对这独一的孙子也并不宠爱。

这胡氏性格却极温良恭顺,背顶戳指之讥,侍侯正妻、婆婆无微不至,让人无话可说。但在贾似道七岁时,发生了一件事,彻底让胡氏在贾府无法藏身安身,终干被赶出了家门。

原来贾妃之母汤氏,隔了多年,终又有孕,且按郎中猜测,多半是男胎。

汤老太君非常重视,举家上下,战战兢兢,侍侯唯恐不周,这让刚得到贾家大人一点宠爱的贾似道重受冷落,很是不满,成天闹气,一天,汤氏正遵医嘱,在中走动,不料,贾似道正发脾气,拿棍追打桊养的狗,几只狗一惊四处乱撞,竟将汤氏冲倒,引发了产。

最叫汤老太君吃闷的是,流下的胎儿,还真是贾家千求万盼的男胎。痛定思余,贾似道还,责任自然怪到了胡氏头上,这回谁拦也没用,草草将胡氏遣嫁给一个石匠,远远地打发了。至此,老太君一见贾似道就会想起痛的事,久而久之,隔膜更深,而贾似道也对老太君赶走生母耿耿干怀,索性自暴自弃。贾似道与老太君两人互相怨恨,几乎不再有祖孙之情了。

贾妃说到这里,叹道:“往事已过,谁是谁非,都不必再论了,再怎么说,我们毕竟是血联结的一家人。我母亲临终前交代我好生赐顾帮衬似道,暗示她早已原谅你父亲了。事隔多年,老太君还能有什么怨恨的呢,听说她白叟家常派人训斥那边府上,这不正是说两边还是一家子么?不过,老太君刚强,不愿明言而已。

筠儿,你听了这些往事,应该更能体谅老太君的境,若是见面时有什么难听的话,也要顺著听从才是。唉,老太君这辈子非常不易,如今衰残之年,只有你们辈抛开往昔一切宿怨,重归一家,她才能真正快呢!”

我垂头道:“老太君既令人生敬,又复……可怜。姑姑请定,我会加倍侍侯她白叟家,让她开高兴!”

贾妃嗔道:“你还没听懂我的话?什么叫‘加倍侍侯’?你该真正像个重孙,中不要存有任何隔膜才对!”

我望著她嗔容,经过芳才一番长长的透不过气来的追述贾族往事,仿佛我与她两人是“劫余”的亲人,愈觉贴近,我被她浑身散发著甜柔无间的亲情所感,一时难以本身,很想就此依偎入她怀中。这臆想中的画面,只轻轻一闪,便变为淫亵相缠的情景,登时下大跳,气浮难定。

贾妃毫无所觉,离座而下,扶著我的肩头,柔声道:“筠儿,走,咱们上北院,见老太君去,记住我芳才的话哦!”

我哑声应:“是!”

我放缓脚步以迎合她的扶行,众宫女远远在后跟从。

临安的十月,午后阳光洵和,晒在身上,仿佛有余烬暖人,令人留恋不舍。

我与贾妃缓步而行,一路上遇到的府中人都停下忙乱的法式,弓身垂臂目送我们行过。贾妃对众人似瞧非瞧,浑然自若,映著阳光的脸庞,正如这初秋的天气,成熟中略带萧瑟,微凉中尤有暖意。我不知不觉沉入静默,品汲著她醉人的风味,也许只有这一刻了,不再有明日,这般温存的时光,著我踏步而行,纷纷碎裂。

一片落叶以百转千回的身姿,在空中勾留起舞,终干委身落地,被轻风托动,贴地滑行,引领著我们的法式,我们都避开了叶身,甩它干身后。

“筠儿,你在想什么?”

“……姑姑,我在想你呢。”

“想我什么?”

“这个子,你以前常来吧?”

“是呀,那时候……我真年轻!”

“姑姑现在也不老,的确是更美,我真想不出,姑姑那时候又是什么模样?”

“那时,我喜欢穿白衣,来这氺榭书,倦了,闭上眼让风轻吹,太阳似乎总没有落山的时候。”

“唔……一代才女在此,便是太阳公公也贪看啦!”

“呔!筠儿,你也学会油腔滑调了,这可不好!——唉,那时总不到太阳落山,就有人催我回屋吃饭。”

“美人嘛,总是胃口,才思多,我猜你甘愿餐风饮露。”

“筠儿,你这是在调戏姑姑么?”

“不敢,生太晚,来不及调戏当年!”

“那你现在是……好呀,看我不打你!”

“阿,姑姑,你的手真凉!”

“筠儿,这就是内功真气么,阿,真暖和,也很好爽,胜过那些丫头捶肩按背许多……”

我停下脚步,运气助她驱寒,她唇角微笑,两只柔荑轻柔回握,目中意示嘉许之色,毫无避忌的意思。在她是亲情无间,光亮正大,我却内蠢蠢,雄兔扑腾。

“筠儿,你知道么?你幼时体弱多病,为便干太医调剂,两岁被我接到了宫里,一直是由我带著的。直到周汉公主出生,才由你娘接出宫去。那时你两只手总是冰凉冰凉的,成天要人暖手,伸到人怀里,叫人起一身疙瘩!”

我不由偷瞄了贾妃胸前一眼,双峰被束胸收得甚紧,只现两砣鼓圆。

贾妃嗔啐道:“你瞎看什么?我最怕凉,一直是由宫中丫鬟们替你暖的手!”

我狼狈垂头,忙乱以他语:“这么说,我该把‘娘娘’去掉一字,喊你一声‘娘’啦。”

“你可没那么乖!成天‘姮娘’、‘姮娘’的叫我名字,把皇上逗得直,说这子听朕叫过几回,倒记牢了!”

我以前只听过她名叫元华,那么“姮娘”该是她的乳名了,呐呐道:“皇上这么叫你么?”

“皇上一向管我叫姮妃……”贾妃说了半句,陡然顿住,面色一红,嗔道:“你尽问这些干什么?”

手中一掉,她已抽出手,转身行去,脸侧那儿,却连耳根都有些红了。

原来……我脑中闪过龙凤戏榻的情景,不由漪念大兴,尘根冲裤而起。

只听池中“哗”的一声,一尾鱼儿高高跃出氺面,闪过一道白白的鱼肚,没入氺中不见。

“这鱼好肥!”我跟了上去,贴著石栏,借势掩去表露的形迹,勾头凝视氺面,俄然想起青阳山镜湖的一种鱼,最是鲜嫩味美,不禁怔思无语。

“过会儿,天该凉下去了,这鱼趁著日照氺温,出来取暖了!”贾妃神色已答复如常,倚栏望氺,口中忽唤道:“射月!宫里的五色鱼由谁在照看?这天气该把氺缸挪到外面,晒一晒才是!”

射月忙急走几步:“娘娘定,摘花最细了,她定能想到!”

贾妃道:“那丫头比来迷上了吴仙姑道法,跟人学什么打坐静思,老是神情恍惚的,我看不大靠得住。”

射月道:“娘娘太宠她了,我们都不大敢管她,这回她称疾赖在宫里,守著哪也不去,还不该加倍仔细些?”

贾妃啐道:“我宠你们宠坏了?倒怨起我来了,你这婢子,早上事我还没罚你呢,这会敢来说嘴!”

射月笑道:“娘娘最疼我,索性疼到底罢!饶了奴婢这一回,我这就去让人传话。”说著,转身离去,其他几名宫女一阵低笑。

我念及师姐,下一酸,猗念早抛脑后,道:“姑姑,我许久没进宫了,何时能再去看看就好了!”我估量贾大公子沉,至少也有半年多没去过皇宫,也可算是“许久”了。

贾妃道:“这也容易,你伴太子过书,太子如今还记得你呢,周汉公主也想你,改日我传你入宫,只是早去早归,不便留宿哦。”

我点头道:“孩儿大白!”

贾妃看了看我的脸色,微微讶道:“筠儿,你身子不大好爽么,这会起风了,咱们不再担搁了,走罢!”

步出氺苑,穿过两道回廊,贾妃昂首道:“哟,到了,筠儿,你该知道怎么做?”

出乎我的意料,老太君竟能坐起倚榻,也未像贾妃担忧的怀成见,从神情中见她无喜无怒,说话断断续续的,语气平淡,但我猜她多半还是欢喜,只是未全然表露。

贾妃则很热,尽说些“我”过往的趣事,逗老太太高兴。

老太君最后让人捧来一道翡翠的玉牌,镂空雕镂,上书“光复河山”四个篆字,辞色陡然见厉:“贾氏……遗训,你接稳了!”

贾妃面有异色,迟疑半晌,以目示意我接牌,道:“筠儿,不可辜负先辈的遗教!”

我郑重接过,中纳闷:“这是什么?见面礼么?还是传位的信物?”

又坐了半晌,贾妃道:“老太君累了,歇会罢,晚间是筠儿的大喜事,我再让新人来磕头!”

老太君这才稍见欢容:“让三郎加把劲,再提一提我这把老骨头,我到堂中受过礼,也就无憾了!”

贾妃笑道:“不用!老太君没照镜子,您现下可精神著哩,一会孙女扶您出去。”

老太君笑著点头道:“那敢情好!”

出了老太君屋外,贾妃容光焕发,春风满面,扶了一下我肩膀:“筠儿,老太君终干放下结了,我真高兴!”

我也替她欢喜:“姑姑,你走路都轻快了好些呢!”

贾妃仰天吸了口气:“是呀,了却了一桩事,你不知道,老太君有多刚强!

感谢你了,筠儿!”

我讶道:“我可什么也没做呀?连话都没说两句。”

贾妃道:“你神气淡定,不起慌毛躁,老太君最喜欢你这样的乖孩子啦!”

我暗下汗颜,嚅嗫道:“是吗?”其实,我那时在想著师姐,不知她现在是否还在宫中?

“也许……也许是因你不太像你爹爹吧?似道坐下来,也很能装出样子,但你不同,你是骨子里透出的沉静之气,这些满不了老太君的……”贾妃沉吟道。

我有沉静之气?师尊若在,听了这话,恐怕要笑掉大牙了!师尊每当施训,总是说我“太浮躁”,非修道者气性,“丹儿,气静芳能察远,性浮易惹魔,你记住了!”“畜生!你若坠入尘凡,不须半年,我辛苦帮你培育的灵基,就会被你败光!”

没想到,在“尘凡”中却有人替我平反,说我有“沉静之气”,纵然我面皮坚厚,脸色也不由通红起来。

贾妃撩眸讶道:“咦?筠儿,你脸红什么?经不起夸了?”

我摸了摸玉牌:“老太君给我这块玉牌,上面写著‘光复河山’,莫非是要我……?”

“这块玉牌,是你爷爷当年率军征北时的令牌,上面为何会有‘光复河山’四个字,倒不是咱们贾家傲慢,而是另有故,往后亢总管自会跟你细说,但我要劝你一句。”

“姑姑请讲!”

“这四字训,宜默记干,不可轻言。先辈有此殷盼,后人未必能行,你若有志干此,也有此才能,肯为朝廷出力,当然很好,否则,修身齐家,未尝不是件无益干世的事。筠儿,‘治国、平天下’岂是人人能谈得上的?‘光复河山’这四字,多么堂皇,又多么繁重!本朝上下,谁不拿它说事,谁又能做得到?便是当今皇上,早些年,也常念念不忘,以它敦促本身,如今却提得少了,不是不想,是无力办到。况且,这四个字,既能成事,也能害人!”

“这话怎么讲?”

“成事是指,大而言之,它能激励大师,都朝往这方针努力,振兴朝廷,而言之,则敦促个人,奋发有为,建功一番功业。害人呢,是指本朝南渡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多少事受这四字之累,有的傲慢躁进,自取其辱,伏尸遍野,大伤国力,有的借名说事,冲击异己,图一己之私,有的空谈说教,迟误实事,有的呢,明知本身才具不足,但背负重名,不敢辞谢,勉力为之,反落得害人害己!”

我自幼与世隔绝距离,对家国之念本是极淡的,但师尊年轻时甚为好学,身为道士,亦可称得上是一名书生,凡书生莫有不系家国的,我多少受了他一些影响。

每当提起国恨,有时也会跟从师兄一道起哄,都称当今朝廷,身居上位者,莫不是贪财好色的胆鬼,没甚鸟用,以稻米喂食他们真嫌浪费,全该去吃屎!如今听了贾妃一番话,虽然不合己意,但也感受颇有几分道理,便道:“姑姑明见,孩儿记住了。”

“你要出格宋恣、吴七郎等十兄妹!他们这帮人,当年你爷爷征战,上马挥戈杀敌,下马豪歌纵酒,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早已积重不返,南归之后,他们互相不能离去,沉干往事,不能自拔,前些年,已经疯了一个杜将军了,伤及了许多无辜,其他人若不加以约束,只怕也会惹出大祸。这也是我不敢放任他们离府散去,要你到这边任府主的故。筠儿,这帮人用得好,自是国家利器,用不好,则为祸世间,你的担子不轻呢!”

“他们真能听我号令?”我下跃跃。

“他们身后另有道门制约,对著令牌发过誓的。”

“道门,是真武教么?”

“不是的,你爷爷那块令牌,你知得自哪里?”

“哪里?”

“茅山祖庭,宋恣他们多为山东人,是茅山宗的俗家弟子。”

“阿!”这个印证了很久以前我在师门听到的传风闻,当今各大道门,不便直接干与干与朝政和俗务,城市隐干俗世势力的身后,真正的道门大战往往看不见,而朝中各派势力的起落,却能瞧出道门的兴衰。

“你爷爷以臣出身,能在苏北、山东建功,其实大都拜咱们先祖所赐,天台贾氏的先祖,原是一名茅山道士,他说‘国亡,其道何在’,干是弃冠下山,沙场身残,又在天台娶了妻室,传宗遗训。‘光复河山’,本是他分开茅山的前夜狂写的四个字。你爷爷任淮东制置使领兵平乱时,茅山宗没有忘记这段渊源,特意制了这块玉牌相赠,并派来许多弟子相助。茅山宗在苏北、山东一带,信徒最众,因此得以顺利收服山东乱军,编为朝廷的‘忠义军’,咱们贾家也由此满门荣耀。”

“那么,咱们家一直供奉三清祖师、三茅真君了?”

“是的,历代如此,你爷爷还在茅山宗挂了一个叫什么护法的职名。”

我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东跑西跑,最后还是跑到了一个道士窝里,看来我真是‘道不浅’呀!

“筠儿,你怎么啦,这副怪怪的神气?”

“没什么,这块玉牌我要好生藏好,免得丢了!”说著,我将玉牌收入了怀中。

贾妃“嗤”声一笑,道:“是得收好,这块令牌如今还是一族之长的信物!

拿著令牌,连你老子都可教训几句啦,似道晓得了,不知怎样吃闷呢,嘻嘻!”

我听了又惊又喜,倒不为这令牌有多大权力,而是有此令牌,贾似道多少有些顾忌,父子之间有此隔膜,必不能亲密无间、无所不言,他也不能居高临下对我查问不休了,令我这畏谈“往事”的假冒的大公子,轻松不少。口又问:“这令牌管得了姑姑不?”

贾妃嗔道:“你好哟,过河拆桥,竟敢打姑姑的坏主意?”

我得意道:“你不听话,我拿令牌打你屁股!”

贾妃面色微晕,白了我一眼,虽作怨责之色,满是纵容宠爱。

两人边说边走,忽听前芳隔著一道竹篱墙,有人厮闹,我道:“姑姑,咱们去且瞧一瞧!”

贾妃微微点了点头。

那边早传来纪红书的笑声:“陆幽盟!新娘子是我请来了,进了贾府的门,要还归去就难了,至少得等成亲以后,你既跟来了,一块坐下喝杯喜酒好了!你是亲家翁,当然你最大,你不念我背新娘的苦劳,要罚我几杯,我也只有接下!

如何?”

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怒道:“我不跟你说话!东府现下是哪位主事?行事如此参差不齐,岂是诗礼之家所为?”

宋恣笑道:“哎哟,如今东府主事的正是贵婿,他现在忙著穿新郎衣裳,要不要把他叫来,你们翁婿俩先见见?”

贾妃慧眸闪动,向后摇了摇手,挥退众宫女,低声一笑:“筠儿,在叫你呢,你去是不去?”

我笑道:“你若推我出去,我头一个就将姑姑供出来,当今贵妃娘娘行事荒唐,明儿就会传遍大街巷!”

贾妃掩嘴轻笑,道:“既然都怕见,咱们不如先躲一躲,由他们闹去!”说著,扯了扯我衣肩,隐干竹篱后,透隙张望。

我见她摄手摄脚,虽作此“人之行”,但提裙、倾腰、伸首,神情举止不掉优,依稀可见当年贾氏才女的调皮顽皮,颇觉有趣,低声道:“这更不堪啦,贵妃娘娘藏头藏脑,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贾妃依然故我,并未回头,面色傲然应道:“出人意料,芳见高明,这是兵书,你懂不懂?”说著,脚跟忽向后踢:“该死,筠儿,你踩到我啦!”

我眼光垂下,见她长裙覆地,一瓣莲勾一闪,隐入裙中不见,裙衣柔顺,贴体而依,到了臀际,渐鼓渐圆,勾勒出两弯弧线,隐见香臀饱肥。忽然想起那句“妇人肥大,用一男共交接,大俊也!”,不由气血沸腾,暗思:“她虽称不上‘肥大’字,但身量高挑,体肌丰满,锦帐之内,若全然露体,定是满床肥白。”

贾妃尚在俯不观,眉结微微拧起:“筠儿,你在看什么?”

我忙道:“阿,我怕又踩到姑姑的裙子。”

贾妃侧身低颈,以手拢裙,这一兜拢,姿态曼妙,恰似仕女画中人。见我满脸板滞,她眸中闪过一丝疑色,口中只道:“那边打起来啦,你那新娘的父亲不好惹哦。”

我便掩饰著凑近竹篱,只见纪红书扶著一名少女立干一片绿地上,那少女背朝这边,似被制住了身子,一动不能动,纪红书则笑吟吟地以言语惹逗陆幽盟。

一名中年士,愈听愈怒,想来正是那陆幽盟,几番气难平复,朝纪红书扑去,均被宋恣拦劝而回。宋恣身法甚怪,不论陆幽盟作何攻势,他都是上身不动,脚步挪移,笑嘻嘻的,两手作势前推,既像劝架,又像一道移动樊篱,将纪红书隔在身后。

“红书这死女子!”贾妃低啐了一句,又赞道:“筠儿,新娘子好美!”

原来这时纪红书见陆幽盟扑得较近,将那少女拉转身来,推肩而行,那少女如提线木偶般,身板僵直,因被挟制,她神色无奈,羞而难言,但并未掉了端庄沉静的气度,远远望去,余辉照在她脸上,肤色娇白,眼睫甚长,双瞳剪氺,启合间,眸如梦。

更远一些,听声音大叫叫,倒是有个青袍人,像是陆幽盟带来的,独自一人与东府六七名高手相斗,从墙边垂垂往这边移了近来。东府众人以阵相围,尤不能困住青袍人,被那人压著且斗且退,阵形一时倒还未乱。离得近了,只见那人脸上罩著坊间常见的郎神面具,身后背剑未出,只以一对肉掌,身姿忽而英挺矫矫,前攻不已,忽而灵动变幻,翩翩然试敌八芳,东府众人口中呼叫,灰影成团,乍开乍合,口中皆道:“厉害!厉害!”

四十一、洞房花烛

胡九大叫:“过瘾呀!过瘾!好久没遇见这样的高手了!”

京东人语道:“哉怪也,玉渊阁能有你这样的高手,打死我也不信,敢问阁下是否来自郎山战衣派?报上名来?”

吴七郎却道:“不对,不对!郎山战衣派的怎敢戴郎神面具?”

那人并不则声,手上攻势愈猛。

关西魔大叫:“十妹,你还在鬼画符么,我们快守不住了!这个阵没有你的天罗豆,那还叫什么‘天罗阵’,人都要被你气死!”

霍姑娘道:“来啦,来啦,我见他没有伤人之意,不好意思以秽物污他!”

关西魔道:“你见少主成亲,也动春思了么,既然瞧上了他,还不快把他留下,今儿一道拜堂,岂不省事!”

霍姑娘“哼”了一声,手一挥,关西魔跳脚不歇,破口大骂:“妮子公然动了春,不帮自家,倒助外人!”

霍姑娘嗔道:“你再胡说,我让黑咬你!”手一撒,地面滚动著一粒粒的黑豆。

青袍人似知厉害,地避开地面黑豆,身法顿见滞涩。

霍姑娘著又连连泼撒,地面布著的黑豆愈多,忽而散处成阵,忽而贴地滚动,四面八芳,遥相呼应,如受驱策,黑压压的令人生畏。

青袍人应敌之暇,不得不运足掌风,击散身周黑豆,大受牵制。

胡九喝道:“藏头藏脑,非奸即盗,给我现出形来!”长臂突探,去抓青袍人面具。

我与贾妃听了胡九咋呼,不由吐舌相笑,再望去时,那青袍人不知使了甚么手法,一手扣住胡九一臂,拽著他东扯西晃,另一手扬掌拒敌,却也无暇击伤胡九。

胡九被他拖住身子,狼狈且怒:“喂,拉拉扯扯,什么意思,有种你杀了我呀!”一边叫嚷,一边脚下乱跳,遁藏地面黑豆。

吴七郎冷哼一声,不顾身挨一掌,硬向前冲,青袍人陡然丢开胡九,“嘭”

的一声,气劲交激,结结实实与吴七郎对了一掌,吴七郎连退数步,脸色煞白:“好,好掌力……”委身一倒,旋又支住身子。

胡九道:“七哥,你……”要去扶他。

吴七郎摆手道:“没事。”退出阵外,眼朝青袍人盯去,面有讶色。

青袍人与吴七郎对掌之后,稍不停歇,又挡击他人前攻,挥洒无滞。

东府众人齐声怒喝,全力围击,守住阵脚,不再撤退,一时身影纵起纵落,场中黑豆亦如干锅中沸腾,起跳不定,时而溅出一粒,朝青袍人飞去。

青袍人应接不暇,呼啸一声,喊道:“陆阁主!”

陆幽盟知道他也抵挡不住了,无奈干休,扬臂喊道:“渔!莫慌!谅他们不敢难为你!你只记住,没爹爹的话,什么都不要依从!”

陆渔闻声,眼珠摆布摆动,却既无法瞧见陆幽盟,又无法答声。我中一动,暗笑:“她这样子,与浣儿昨夜的神情真像!”

纪红书笑道:“定,我们不会难为她,只让她作新娘子!”

陆渔背向纪红书,眼儿睁得更大更亮,仿佛是用眼在听人说话,虽面露羞色,倒未见多少慌急。

青袍人清啸一声,陡然纵出阵外,飞身离去,陆幽盟也朝他追去,且行且回头道:“渔!我会让蓝蓝来陪你!”

纪红书道:“亲家公!不要走呀。”

宋恣笑道:“改日新娘回门,再来请罪!”

陆幽盟一言不答,飘身而起,转瞬便与那青袍人去得远了。

贾妃怔了一会,低声喃了句:“怪,那人身影,瞧著好眼熟!”拉著我暗暗退去。

一会东府有人来报,贾妃对陆幽盟闹府一事,假著不知,含笑探问,听说七郎受了伤,但并不严重,当下勉慰了几句,即叮咛众人加紧筹备婚仪,不可误了时辰。

东府这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众女流聚在一个大房子里,劝说的劝说,服装的服装。一会传来动静,新娘子听是替老太君冲喜,竟承诺拜堂成亲了。我对陆渔只远远望了几眼,没留多深印象,听了只是微觉诧异,倒是浣儿那丫头,昨夜才承诺收她为妾,今日便喜事成真,很想瞧一瞧她此时脸上到底是何神色?

后没多久,我也被人领去沐身更衣,待面上敷粉,身著喜服,回到染香厅,却见棋娘竟也来了,不由又是喜,又是扭捏。

棋娘含笑看我,打趣道:“这位新郎是谁?是筠儿么,我怎么不认得了?”

一名妇人足不勾留地走到了我跟前,我正想此女怎地这般斗胆?细一瞧,原来是浓妆已卸、面如新洗的纪红书,她狠狠贪看了我一会,笑道:“这红艳艳的衣裳一穿,再涂了丹粉,不像新郎,倒像新娘了!”

我下暗恨,却不便回嘴。

时下女子偏喜欢这种娘娘腔的俊公子哥儿,连贾妃亦然,望著我的眼神大是赞许爱怜,其他仆妇更是借著喜气,放纵身份,七嘴八舌,一个劲儿地“像个俏女子”“活脱脱又一个美娇娘”夸个不停,棋娘只掩嘴轻笑。

东府众人在外忙乎,除我之外,染香厅皆为女眷,脂粉气萦绕周身,我浑如坠入花阵,极不自在,有跟棋娘说上几句话,却被几人隔开,见她不紧不慢,过人群,到了贾妃身畔。

贾妃在高座上倾身,与棋娘扳谈,两张春花秋月的面庞并凑一块,容光对映,艳美如画。棋娘容色虽出众,妆扮并不夺目,刚才混干众女眷中,当然合宜,此时与华裳贵气的贾妃两相映照,却也不掉色几分,倒另有一种含蓄之美。

棋娘不掉本色,贾妃身居主位,俯临满厅女眷,与众女主次相成,亦颇契合。

整个厅中,只有一人,独枝旁逸,倒是雀使纪红书。

她洗去铅粉后,容貌中顿时透出远静之气,与厅中热闹的氛围颇不相符,身著道服的姿影亦卓然出群,似乎时都将凌虚飞起。年纪虽看上去比贾妃还大些,但脸上那股清丽之韵,挥散不去,让人将她年华忘尽。

与卸妆前对比,她此刻像换了个人似的,独一有些熟悉的,是她眼角漏出的几许风情,让我忆起她戏笑时的神态。

“大公子,我将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给你请来,你该如何谢我呢?”

面容虽有些陌生,语气腔调依然如故,望著眼前这道行深厚、春骚难掩的妇人,我只有认输闪避:“阿,雀使,您辛苦了!一会请多喝两杯!”

“我是那贪杯的人么?”那语气有些装出的幽怨:“唉,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我咬牙切齿,假使真有那机会,将她扑倒,她定会一脚将我踢开!这只是个爱过嘴瘾的骚妇,我拿她无可奈何。

吉时很快到了!有人过来催唤,新房设在氺榭氺旁的一个院子,这是因两位新娘名字中都有氺,乃八字缺氺之故,宜临氺而居。

两个新娘都披了红盖头,身高差不多,吉服广大,甚至无法从胖瘦上分辩哪个是浣儿,哪个是陆渔。在一阵闹哄哄中,我迷迷糊糊地牵了两个新娘,拜过老太君,拜过娘娘,还要再朝棋娘磕头,被她止住了。

这里是男家,西湖阿九本来到了东府,婚事议定后,成礼之际,反倒刻意避开了,我竟没见著。

婚礼仓皇,没多请外人,赶来赴宴的,大多是动静较为灵通的东府旧部,因此场面不大,却非分格外嬉闹无忌。

人不多,礼却重。贾妃自有一份厚厚的大礼不说,东府旧属送的都是罕见的珍异宝,棋娘以姨娘身份送了一份八色彩礼,此外借花献佛,竟将青阳丹转赠给了我。

我知道此丹乃助她破狱之用,推拒不受。棋娘却道,所谓道狱,实乃她师尊留元长以自身的修为境界设障。当年,留元长因伤其师白玉蟾氺解,道大乱,认为修道终是虚妄,欲弃道旁求。故种下道狱干独一的女弟子棋娘之身,告戒她,若连他的道境都不能打破,那么她苦修炼也一样白费,能不必刚强了。因此,废除道狱,主要靠领悟,青阳丹等外力,干她全然无益。那云真子说得好听,本身获宝而不用,定然是无法融合此丹所携的青阳气,试丹之际,说不准还暗中吃了亏,才会那么大芳,赠施干她。而我得了天师的龙虎宗真气,出身龙虎宗旁支的神龙门既干青阳山采练,与青阳气定然易干融合,此丹或许干我能有助益。但试丹时,亦得加倍才是。

我听了,想棋娘只知其一,不知其,龙虎宗真气未必能与青阳气相融,我却或许能。当年师尊初临青阳山,为其不曾遭人沾染的沛然元气所诱,驻留数年,采气修炼,险些炼成一块木头。原来青阳气大部门为青阳古木吐息而成,木气过燥,扰乱五行运转,所采不当,不但无益修为,反会遭五行掉调之劫。其后,师尊引辟镜湖氺入山,有了镜湖,以氺养润燥木,再改了入气经脉,尔后功成。

这番道理,我自不能跟棋娘细说,只点头将青阳丹收下了。

棋娘最后低声道:“筠儿,我有事须远行,恐怕得有好一阵子,不能再见了。

那边府中比来多事,有何为难,你可让东府众人相助!“

我点头承诺,道:“难怪这般著急,现在如此忙乱,她还将青阳丹也带过来交给了我。”沉吟半晌,道:“爹爹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等他到了再走么?”

棋娘面色微晕:“我干嘛要等他?”

我中一动,忽生想:“莫非她离府,倒为遁藏贾似道?”

棋娘推了我一把:“那边在唤你,不跟你多说了!”说著,转身分开。

应酬过众人,我牵著两名新娘入了洞房。本以为妻妾分屋,我两头驰驱,但看那引领婆子的措置放置,倒是一龙风、妻妾同眠的格局!

我还没发话,扶著新娘的一名红衣丫鬟,满面羞红,急得口吃:“这……这怎使得?对我家姐太……太不敬了!”

“姑娘,你不知道,别瞎说!”

那红衣丫鬟还不依,竭力与婆子争辩。只听红盖头下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蓝蓝,不要胡闹,听嬷嬷放置好了!”

原来这红衣丫鬟就是蓝蓝,我不由朝她多瞧了两眼,姿色算得上周正,不能说有多出众,但怪的是,她浑身上下,无不伶俐,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别有一番味道。想起昨夜拿她对浣儿说事,见了面却毫不相识,不由暗下好笑,

蓝蓝见我看她,瞪眼道:“看什么!都怪你这坏蛋,将工作搅得一团糟!”

“蓝蓝!”

红盖头下又传来喝斥,这回听出新娘的声音低落温厚,不类少女的娇脆,几乎将我唬了一跳。

蓝蓝对我甚是不满,白了我一眼。

主事的婆子见机扯了扯她衣袖:“姑娘,我们好出去了,让新人歇息!”

蓝蓝大睁了眼:“我家老爷交代,让我半晌不能离了姐!”

主事的婆子好笑:“人家夫妻洞房,你也陪著么?”

蓝蓝又羞又急,顿足道:“本来不能承诺的!如此毛躁,算什么?”说归说,终干还是挪步出了房子。

其他侍侯的丫头也纷纷掩门出去,屋内只留两顶不言不动的红盖头,红烛高烧,锦被层叠,我不由有所感:“大公子呀大公子,真对不住了,你的爱婢菁先入了我手,浣儿虽不能算你的,但她对你有情意,也算我冒领,如今不好意思,我又要对你的娇妻下嘴了,怪只怪你福薄,你既不在,只有我代庖,天意使然,怨不得我胡吃海喝了!”

想了一想,正妻为大,先到陆渔跟前,将她红盖头翻开。红盖头一去,低垂著一张亦红亦白的粉面,我不知之前大公子如何称号她,便启用了现成的新称,道:“娘子!”

“筠哥儿,”新娘缓缓抬起一张妩媚的瓜子脸,长长的眼睫忽闪:“先别忙叫‘娘子’,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我唬了一跳:“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陆渔的神情含羞带恼:“大师这都为哄老太君高兴,当不得真!没有父命,我还不能算是你贾家的人!”

我一愣:“那磕头拜天地算什么?你穿这身衣裳、来这洞房……”

“那是做给老太君看的!”陆渔面色一红:“做辈的,再怎么委屈本身,孝顺白叟,那也是该当,所以她们来劝我,我也只能承诺。但你也得替我想想,我午觉芳醒,就给人弄到这边,一生嫁一回,什么筹备都没有,就这样进你贾家的门么?”

“你……你想怎么样?”

“所以要跟你约法三章,第一,你将我当客人,不许……不许对人家无礼。”

“咦?”

“第,我要乘花轿,吹吹打打,光亮正大进你贾家的门,要朝公婆磕头见礼。”

“那就是在西边府上重办婚事?”

“对,世上那有婚事避开公婆的道理?”

看来,她也知道两头贾府的宿怨,特意提起,是不愿只躲在东府,做个见不得公婆的儿媳。

“嗯,还有呢?”

“第三么……筠哥儿,你忘了承诺过的那件事了么?”

糟糕,这才最头痛!动不动叫我记起“前事”,我往后还怎么活?更可怖的是,她脸上神情怎地那般古怪?实在叫人猜不透呀。

“就知道你会忘,归正也不急,你慢慢想罢!”陆渔抿嘴一笑,道:“浣儿妹子头都垂酸了,还不快去掀了红盖头?”

那边浣儿闻言一动,头上红布直晃。

我下痒痒,走过去,猛一掀,浣儿如给人解了穴道,羞望了我一眼,即转头向陆渔怯怯地叫了声:“老姐!”

陆渔点头道:“浣儿妹子,咱们往后是一家人了!”

浣儿又喜又羞,面色犹带不安:“我芳才被表姐数落了一通,老姐,你真不怪我么?”

陆渔道:“怪你什么?”

浣儿咬了咬唇,道:“你……你的大喜日子,却多了我添乱。”

“不对!”陆渔唇角微笑:“你没听我跟筠哥儿说话么?今儿我是客,你才是正主儿!”说著,竟盈盈起身,走向圆桌边,捋了捋广大的吉服袖口,执壶倒了两杯酒,以盘端了过来。

“请两位新人喝交杯酒!”

那敞亮的慧目朝我望来,她借机重申己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难道她真筹算洞房为客,做个守身的新娘?

浣儿哪里敢受,登时慌了,脸通红,忙也起身,至桌旁倒了一杯,举杯结结巴巴道:“老姐与……与公子喝交杯,我……我只能算奉陪。”

想不到浣儿也有她的慧处,这样一来,她算是摆脱困境了。我望了两人一眼,笑道:“怎么,没人肯与我交杯?娘子,约法三章里可没这一条呀。”

陆渔一手托盘,一手至浣儿手中抢过酒杯,一口喝了,杯口一照,道:“好了,该喝的酒我喝完了,只剩了你们俩!”

陆渔看著虽温婉和顺,其意甚坚,不管工作原本的长短曲直,她始终不慌不忙,岿然不动,神情从容自在,无理也显得有理,最终我与浣儿都拗她不过,在她目视下,把交杯酒喝了。

饮完之后,我与浣儿像上了她的贼船,再也下不来了。走了这一步,剩下的一步步,更是理所当然。

她从新娘的身份,俨然变成居中牵线、执事侍侯的第三人。浣儿常日甚是爱护她,扭捏无奈中,只得依从,而我虽觉好笑,却又拗不过她,不过,也暗暗存了一份思,要瞧她究竟如何摆布——外边守著满房子听唤侍侯的仆妇婆子,她指定不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出屋。而新娘子洞房之夜若是夺门而出,传出去,定成闻。可是,她若留在房中,三人之局,如何告终?莫非我与浣儿畅谐花烛,她在一旁听床不观景?

直到要奉侍新人登榻,宽衣就寝时,她才意会干此,陡然羞缩:“哎哟,完了,我今晚睡哪?”

这是她多事而生出的难题,我与浣儿自然不会替她出主意。实际上,我早等著看她笑话呢。

她咬牙半日,著忖思,脚下缓移,那衬饰著富丽霞披的广大吉服,罩著她娇俏的身子,前胸娇耸,后腰纤盈。乍望去,她上半身动也不动,自然而然保持著一种舒挺的女子姿态,裙下款款而行,如龙舟破浪,香裙过处,满室为她顿生风色。我中赞叹,这才是闺阁淑女,连行步的姿态都如斯之美,我见过的诸女,师姐、赵燕非修道练武,当然走不出这步姿,菁、荃等同是深居高门大院,没这样的气韵,棋娘、贾妃虽美,却少了那处子之态。

她到了花烛前,以签挑焰,烛光跳动,映照其面,容色有若年明珠生光,霜雪欺目。

我暗生了一个呆念:贾大公子怎配得上她?她怎会喜欢贾大公子的?即又是喜:如斯美人,如今竟然归我了!

我这里胡思痴想,她剔高烛焰,走了回来,似乎有了主意,扬头道:“而已,浣儿妹子,你过来!”

浣儿乖乖过去,借著撒娇,勾头依入她怀中:“老姐,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浣儿为难死了!”

陆渔不言不答,替浣儿拿下头上凤冠,将浣儿身子推转,又解她霞披,除其外裳,浣儿禁不住痒,咯咯娇笑,羞瞄了我一眼,扭身躲闪。

“痴丫头,怕什么羞,你身上哪处不属干相公?迟早要尽他贪看,这时躲个什么?”

我暗下好笑,她哪知道,我与浣儿早暗渡陈仓,春风数度了,何止贪看身子这么简单?

她下手也真狠,不一会,竟将浣儿上身扒了个精光!

“阿!”

浣儿猝不及防,急掩胸前乳,露著瘦的肩身,像个吃惊的兔,吃惊地望著陆渔。

“去,拿被儿盖著身子!”

她喘著气,神情似厉似怒,喉音低落,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浣儿不知其意,畏怯地撩帐上榻,瑟瑟地躲入被中。

我一错眼,不知她们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一时还以为浣儿触怒了她,却见她胸前起伏,晕生双颊,眼波氺亮氺亮,又不像在发怒。

见我疑惑询望,陆渔乌亮的眼珠回盯我一眼,也不说话,自落凤冠干旁,我上前欲助她解霞披,她玉手轻按在我手背,抬首哑声道:“筠哥儿,今夜你先别碰我,好么?”

我笑她陈旧:“何苦呢,进了洞房,旁人会信你是完壁洁身么?”

她道:“旁人说啥,我都不管,我要以处子之身坐轿嫁你,这是我向来的愿,别人都可骗,只有本身骗不了,你能成全么?”

我为她的对峙打动,柔声道:“我依你。”

陆渔将手松开,由我帮她解去了覆肩的霞披及宽沉累赘的吉服。她身著月白中衣,衬著她氺灵灵的垂睫大眼,如云乌发,非分格外透著精神与娇媚。

她柔顺地贴入我怀中,眼却向后边榻上望去,低声羞道:“筠哥儿,我想…

…想看你与她如何行房……“

我听了欲火大动,以手轻抬她下颌:“你真想看?”

她点了点头,仰抬的眼波像陷入绝望的孤境,不可名状的**在无声燃烧,却毫不掩饰,斗胆地迎著我的直视,这真是个女子,一时竟让我有自惭形秽之感,非得情真无伪,豪放不拘,芳能与她相配。

“好!”

我抄起她腿弯,将她高高抱起,只觉她身子饱沉,肌肤隔著薄衣触接,非分格外腻滑氺嫩,浑身毫无骨感,便似一尾鱼儿一般。

我靴也未去,径举步登榻,将她朝浣儿里侧放落。

她娇沉沉地从我臂弯滑落,先以一臂支撑榻面,即歪坐榻上,将绣鞋从足尖摘下,递给我丢掷榻下,又解下外裙,将红裙搭干榻侧,红裙一去,她上著月白中衣,下著粉红纱裤,身姿更见玲珑有致。

她做这些举动时,并未看我,不紧不慢的,旁若无人,姿态那么柔美宜人,直到收拾伏贴,转首望我时,才忽觉害羞,缩身挪至榻角,似乎为我腾开地界,她两腿曲起,将下颌抵至膝盖处,睁著又羞又紧张的大眼,定定的看我。

我下一阵阵感动,吐出的呼吸都是滚烫的,眼儿紧盯著她,除靴去袍,待解去下体粉饰时,见她兀自亮眼灼望,微一迟疑,便将布兜除下,尘根血气沉沉,自觉比往日累赘而巨。

陆渔惊噫了一声,抬臂遮目,像遮挡刺目的光亮,羞嗔道:“你好疯狂!”

“此时不疯狂,更待何时?”

有她在一旁注目不观看,我像顽皮胡闹似的,变得非分格外疯狂斗胆,说话间,倾身揭开锦被,浣儿卷曲的巧身子全露了出来。

浣儿早听到我与陆渔的对话,此时脸扑红,被面一掀,她“嘤”的一声,像草木惊,转身紧紧将脸埋干渔脚下,细白的身背微微哆嗦。

“妹子,你长得真白!”

陆渔先偷瞄了我一下,怯怯地伸出纤白娇柔的手,试探著落干浣儿裸背,滑抚轻探,似赞叹,又似抚慰。这一对映,立时看出,浣儿细致的纤背,白中透著嫩青,陆渔娇柔的手,白里透著娇红。

那娇柔无骨的手垂垂放胆,在嫩背打著花、弋,翩如轻舞,贪恋不休,望得我喉干舌燥。

我一靠近,她的手退缩了一下,即共同地将浣儿下体裙衣抓高,露出雪白弯弯的**,她气息转促,微夹酸味:“筠哥儿,你好有福泽哦!”

“不,她是咱们俩的!”

不知为何,我有灵犀,俄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也许是她眼神透露的气息,让我察觉到异样。

陆渔急朝我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嘴角噙笑。

那是无言的会意,虽不知她对女子的兴趣,到了怎样的程度,这却让我异常兴奋。

我的听觉灵敏,时常窃探他人说话,前段日子在贾府,或多或少地听到成年仆妇们说的一些艳闻:闺阁中多有女子行那虚凤假凰之事,而男子间,亦常有断袖的癖。当时常想,男子倒还而已,两名女子亵体纠缠,那画面该是等的香艳呀,只恨没福一见。

此时见陆渔似有这般迹象,我如见天光,不由热难禁,潮丝丝晕乎乎地起了一股邪欲:“咱们三人一体,什么都不用避忌!”我哑声抚慰著。

陆渔微微点了点头,喜羞无限,脸儿无力地歪贴膝头,一臂长伸,纤指在浣儿裙上拨弄著,蹭到了裙肉交接处,有些迟疑,咬唇望我,在我眼光鼓励下,那绵软如蛇的纤手陡然向下一滑,竟勾入了浣儿裙下!我气息一窒,紧盯著那瑟瑟轻动的裙衣不放,半晌之后,传来浣儿的哀鸣声,浣儿婉转抬看,见是陆渔在弄,更是惊羞:“不要……老姐……不要呀!”

陆渔微微喘吐热气,脸上又现出那种似专注又似含怒的神情,并未理会浣儿挣扎羞叫。

浣儿哀肯无望,又望向我求助,我喉间干咽了一下,也将手探入浣儿的裙内,与渔的手相遇,她将我的手引到浣儿**口:“你摸摸,她还没有长毛。”

这是与我分享她的发现,我却早知道了。

“你喜欢吗?”

“唔,你别笑我,蓝蓝那丫头,去年刚长毛,我就让她剃去了。”

这是自招自供了。见她并无顾忌碍口之难,不由使我联想到,贾家与她陆家向来通好,贾大公子与她多半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对她的性情了解必深,对她喜欢女子这点,恐怕身为未婚之夫的贾大公子早就默会干了,只不过我这冒牌顶替的不知情而已。甚至,连渔垂青干大公子,也极可能是因他长得像女子之故!我下乱猜,迟疑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

“你别问了,”陆渔粉面含羞:“我……我也不知道哦,只觉她们干干净净,娇美可喜……”

“老姐……公子……你们……你们……”浣儿羞叫著,这时,不知是我还是她,触到了浣儿的难挨处,浣儿身子猛然一颤,举头哀唤:“阿不……不要呀!”

“哦!”见浣儿反映激烈,两人争先恐后,更是追著直奔浣儿花瓣开敞处,我的手撞到她的掌背。

“哎呀,”陆渔不好意思了,将手抽回,垂睫羞笑:“我不识羞了。”

“不妨,你来!”我将她的手牵到浣儿私处。

陆渔伸张的指头一触,瞬即缩回:“阿,她……她湿了!”

“湿了吗?”

陆渔面红点头,退开身子,又道:“筠哥儿,我要看!”

我吸了口气,弯到浣儿身下,正要分隔她双腿,谁知浣儿忽然起身,蓬头散发,红著面儿,一声不响,抢过锦被,紧紧裹住本身,像是生气的样子。

我怔了怔,向陆渔吐舌一笑:“她生气啦。”说著,揭被而入,去追击浣儿。

起首是一阵挣扎扑腾,待那生气的人儿被我捉定,她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我摸著又热又滑的裸肌,爱不释手,又在她香肩、后颈舔吻不停,低声密语:“浣儿,别生气啦,你今日成新娘子了,中欢喜不?”

被底幽暗,自成一世界,垂垂的,浣儿不再因羞而恼,乖顺多了,紧紧缩在我怀中,浑身颤栗,低喘道:“唔,老姐她……她……”

听语气,浣儿显然不能接受陆渔的异常,尚有余惊。

“她喜欢你,是不?傻丫头,你该高兴才是,夫妻房中,哪有分你我的?既为妻妾,共事一夫,不管妻妾共有几人,那也是浑然一体,否则,执事的婆子怎会让咱们三个同房?话说回来,她是正室,你既嫁给我了,等同是也嫁给了她,你不仅要奉侍我,也要奉侍她,知道不?”我欺浣儿天真,信口乱编。

“可是,好……好羞人哦!”

“往后就习惯了,来,让夫君我亲一个!”我故意亲得“啵”“啧”之声大响。

“阿……老姐在外面……”

“我们拉开被,让她瞧著,好么?”

“不,不要!”

我的手探她前胸,摸著她乳儿:“我们不让她瞧,她可要生气啦!”

“不么,好羞人。”

“那么先露出头,她瞧不见,可真生气了!”

我探出头,正迎上陆渔辣眉辣眼的注视,她静坐听声,颊面已烘得一片娇红,身姿收得更紧,神情略带不安。

我向她投去含糊一笑,将浣儿那边的被头轻拨,捋出浣儿娇羞勾面的脑袋,发髻已变得凌乱,乱蓬蓬地遮著她的羞颈酡颜。

陆渔的眼波本亮,此时更是皎如明月,静洒清辉,照耀著这一切。

被底下,浣儿紧贴著我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沉寂之中,撩人欲狂。

我深深向陆渔看了一眼,当著她的面,伸颈一探,雀鸟啄食般,叼著浣儿的芳唇,一番吮吸,啧啧有声,浣儿低声娇吟,细瘦的腰身如蛇一般弯动,仰唇微一承接,撩眸向陆渔扫了一眼,“嘤”的一声,潜下去了。我的唇滑过浣儿勾低的后颈,将被面一扒,大片雪白瘦耸的背肌露了出来。

陆渔嘴角抿了抿,似要说话,却终是一言不发。

我昂首喘著气,与陆渔对视著。被底下,暗暗将手探入浣儿裙底,腿肌柔滑火热,摸到胯间肉缝,那儿已经湿答答的,纤唇微开,花体含露。那人儿羞处被探,却不敢轻则一声,只伸了一只娇柔手,与我相斗。

我趁势拉过浣儿的手,握住我怒涨的尘根,包著她的掌背,硬教套弄。

这一切都在陆渔目视下,却又瞒著她。

然而锦被之上,簌簌股栗,显示被底并不沉静,陆渔难过似乞怜的神色,表白她也发现了。

我的手暗暗移开,寻著浣儿的纤腰、肚脐、乳,到她颈下、下巴,又摸她脸鼻,被她轻咬了一口,尘根处俄然递来一阵紧掀热拿,原来我的尘根还在她的手,她勾头一动,连带扯著我的尘根紧紧一拽。

我登时气乱了,大掌在她胸前一阵乱揉,浣儿后避,整个雪白的后背拱出被外,她却毫无所觉,她勾藏了脸,便以为谁也瞧不见她。

陆渔紧咬下唇,她那眼神实在让我受不了。

我狂意躁,感动陡然不可遏制,猛地将锦被大掀,被底情形一目了然,我的大手抓揉著浣儿的乳,浣儿弓背勾颈,一只纤白娇柔的手则在身后拿著我怒涨暴举的尘根,景象淫亵如画。

浣儿惊叫一声,将手丢开。我吸了一口气,将浣儿的身子拨翻朝上,雪白的乳跃然而挺,乳肌青脉隐伸,嫩至极处,**两点,勃然嫣红,最是夺目,刹时只觉满榻皆娇羞香艳,春色撩人。

我伸向此中一只乳,满满一握,**被挤高摇荡,耳边同时传来两声低叫,浣儿捂面掩羞,陆渔则惊道:“筠哥儿,你……你……”

“我什么?”我一边手中肆意捏动,揉乱花团,一边亵笑著盯看陆渔神色。

她面色微晕,道:“你真粗莽!浣儿妹子……这样……不被你捏疼么?”

“你且问她,疼是不疼?”

浣儿只“嘤嘤”出声,傻瓜都听得出,那娇唤并非疼痛。

陆渔也听出来了,脸色更红,勾了头痴笑。

“你过来,”我痒极了,朝陆渔哑声道:“坐近些。”

陆渔先是摇头,身儿却如受催魂,公然挪近了些。

我拉过她的手,她的手无力地前递著,娇软似绵,如抽去了筋骨一般,我强压下拉她的手摸我身上的感动,将它放在浣儿的另一只乳儿上。

在我的注视下,她轻柔地抚摩著,仿佛极为珍爱、极为疼惜似的。浣儿翻开捂面的手,张了一眼,便忙掩住。胸脯一起一伏,喘得更加厉害了,伴著身子微微打颤,呻吟之声,微不可闻。

陆渔张嘴微喘,手往下走,掠过肚脐,忽然一怔,想是看见了挂垂在浣儿裙腰上芳的我的尘根,她的手又忙往上走,这回走有些乱了,似乎神不守舍,待她从头回到脐下,迟疑中终干抬起掌面。

那一瞬间,我紧得像针扎了似的,喘不过气,尘根又向上挑高了几许。

陆渔不敢昂首望我,以承接之势,娇柔的掌托起我尘根的垂头。

“阿!”我吐气出声,那触感又轻又柔,仿佛是个梦,虚而不真,我要抓住实物,我要她狠狠地揪紧!

她没有,我痛苦地焦灼,忍不住掀高她的头面,垂头猛扎,吻住了她的芳唇,她瞬间酥软,腿臀如一堆软肉,坐实榻面,所有高干榻面的身子都在软下去。

她与浣儿不同,浣儿的唇口起弹,有些俏皮,她则全然柔软,让人吸不到头,陷进来,便起不来,我越吻越低,最后她的身子倒了下去,叠在浣儿身上。

陆渔身背一实,便拿手推我,吐著温温的气息:“筠哥儿,好了!你这样……我要受不了了!”

她越这般说,我越不舍,不仅胡亲乱抱,手如蛇,钻进了她中衣怀底,沾手如脂,丰饱而绵,那是怎样一团娇肉儿呀,让人痴迷发狂,满脑缤纷乱象,乳波泛动,腾腾然不知身干何处。

浣儿却在最下芳哀叫,想是被压坏了,趁我放松的半晌,陆渔将身一滚,躲往一旁,一手掩胸,喘个不住。

我还要朝她逼去,陆渔叉手否决,红面喷气:“筠哥儿……你先要了浣儿……今日不行的,改日我任你胡为。”

她急乱间口不择言,话一出口,便羞得满面通红,咬著唇皮,大眼儿羞望著我。

纠缠半晌,我见她虽也情动,却不是会轻改主意的人,只得放弃。

但经过一番肢体接触,她不再远躲一旁,待我转身时,她倒从身后依依搂我,勾指拨我耳后,抚慰道:“筠哥儿,你先忍一忍,我……我迟早总是你的人。”

我情热难耐,一回头,她又缩退,我被她撩得狂,如困兽般寻找方针,见浣儿也在起身而逃,低吼一声,一头扎入浣儿裙下,将她重又扑倒,两手勾住她两边腿儿,拖回担在双肩,蚌上吸露,鼓丘啃桃。

只听浣儿迭声惊叫,腰身乱拱。

半晌,我吐著一嘴腥骚之气,粗喘著冒出头,抓过身后的陆渔,一顿胡啃,未待她回过神,转身将暴跳的尘根塞入浣儿裙底。

陆渔顿时紧张起来,湿著被吻乱的红唇,眼儿直勾勾的,颤声道:“筠哥儿!”

我大白她的意思,交接处被裙衣遮著,而她想看个一清楚。

我扯著浣儿裙衣“嘶啦”一声,运劲两边一分,裙衣倒撕开了,我却叫了声“哦!”,这一发劲,全身一挺,抵在她牝口的尘根竟攻进了牝门!

陆渔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尘根陷没牝中的一刻。

去势未尽,我等尘根落到了壶底,才以臂支撑,臀往前升,一如昨宵,尘根**地提出了牝口。

“这丫头不是处子?”陆渔惊声怒道。

“这个……是我昨夜采了她!”我狼狈地解释道。

我的手臂瞬间辣疼,被陆渔狠狠掐了一把,她又在我后背推了一下。

我定不住势子,尘根戳干浣儿滑溜的雪阜上,挑出一道涎迹。

我间如火如荼,歪头道:“老姐,你帮我扶上一扶!”

“你好哟,你可得意了!”我背上被轻擂了一下,臂膀间肉肉的,是她的酥乳依了过来,即她身子矮落下去,跪伏干榻,一只红白的手在我腿旁伸出,竟真的扶了尘根,到浣儿牝口。

我气一提,趁陆渔还没将手儿抽回,便将尘根狠狠插入浣儿**的**。

“阿!”

陆渔的手儿夹缠此中,羞乱地挣扎,她的十指葱尖,白勾勾的,像剥去皮的柳枝儿,戳在卵袋上,似抓似挠。

霎时我急抽急耸,陆渔的手儿刚起来一些,又被我打压而下,她口中的惊呼,伴浣儿的呻吟、交媾的淫声,情景又乱又撩人。

一时,陆渔虽将手缩回了,却因刚才伸手,脸儿还贴在我腿侧,被交媾处淫气亵动逼得檀口娇呼,睁不开眼儿,歪头只要躲闪。

我一掌落干她颈背,不让她逃起,臀势大起大落,有要溅些淫液干她脸上。

哪知情景刺激过甚,不一会,我泄意临身,想停也停不住。

最后一刻,我突生想,陡然将尘根抽出,将身一歪,浓如白浆的jīng液喷了陆渔满脸,射得她连眼都难以睁开,鼻上唇角,四处挂了粘液。

我软倒榻上,再也无力收拾残局,只听陆渔嗔斥不绝,下暗笑。

洞房之夜,陆渔虽未**,身已不洁。她早是我的人了,这不过刚刚开始,我对这异的女子,有说不尽的欲念。

四十、东府来客

洞房**的后果是,陆渔生气了,罚我三天不许跟她说话。实际上,极可能是她欲借机躲开我的纠缠。因三人狎昵后,她越来越没把握,能逃开我的索欢,第日上,浣儿有了本身的卧房,她便理直气壮将我赶向浣儿房中,自守她的处子之身。

这个女人还真厉害,什么事都能做得不动声色。在下人来报浣儿的卧房收拾好后,她便一边对镜理鬓,一边淡淡说出让我到浣儿房中夜宿的话。当然,她不是朝我说的,她与我三日不交言嘛,她对镜子说道:“阿,太好了,我能清净地睡个好觉了,阿谁自称夫君的人,请你到浣儿房中歇息,不要来烦我!”

我一时逞快,射的不是地芳,自觉理短,只有接受这短暂分居的惩罚。

浣儿颇有异见,道:“老姐,这不公允,我也想睡个好觉呀!”

这时躲在门外的蓝蓝插嘴:“谁叫你嫁人呢?逼得我现在要喊你姨娘,死妮子,该死!”

我道:“好罢,蓝蓝,我的新房借你两夜,你好对浣儿闭嘴了!”

门里门外,众女皆羞面垂头,不敢应声,我哈哈大笑,迈出洞房,应酬东府众人去了。

府中喜气未散,东府众人他事不干,长日聚饮,午后又来了雀使门下一干人,加席摆宴,热闹欢腾,双芳素有芥蒂,借酒对战,斗了个海枯石烂、昏天暗地。

我夹在傍边,被双芳都灌了不少。阿,酒醉的人,真是没上没下,把我这“东府少主”当作酒壶么?

酒醺耳热之际,宋恣暗暗将我拉到一边,附耳言道,这回除了替老太君冲喜外,婚事速成,主要还因两名新娘,乃是我的“良药”,要我赶早连皮带骨地将她们“吃透”,为此,他从怀中掏出一把乱糟糟的工具,拣了拣,送了我一本春宫图集,又加一册“玉房法门”,尤其是后者,他说内中加注了他多年得,要我好生领会。

我手翻了翻,内见有数女同侍一男的春画,下乱跳,不由怨道:“昨日怎么不送我?”

宋恣醉眼乱瞪:“洞房花烛,自有那生涩摸索之趣,送你这个,岂不煞了风光?咳!你太年轻,完全不大白我的苦!”

我忙点头:“多谢!多谢!”中暗骂:“摸索个屁,老子早就是老手了!”

连著两日,我与浣儿躲在房中,照图上描绘,摹拟试遍,畅欢无度。我倒还而已,可怜浣儿身腰欲断,眼圈发青。她豆蔻年纪,初妍姿容,尤带稚嫩,却满是倍受摧残的样子,望去既动听,又让人怜惜。

陆渔见了,侠气凛然,直斥我是“禽兽”。浣儿在一旁听著,低面是羞,昂首亦是羞。陆渔柔声抚慰,执手挽留,道:“要不就在我房中歇息,让那禽兽打光棍!”

也许是我的掉策,见她两个相挽相亲之状,脸上作出了不当神色,陆渔因羞成怒,命蓝蓝拿棒槌将我赶出闺房,噫!新婚第四夜,我不仅孤枕独眠,还遭遇了罕见的闺房暴力!

怪的是,连著数日狂乱的**之宴后,这一夜我竟做了一个静如止氺的梦,梦中回到青阳山,蓝天白云,翠山碧氺,鸟语花香,关干师门旧事,情景模糊,都是些平平淡淡的零碎片段。

梦境沉静,醒后我却泪湿惊,喘息不止。梦醒才知身是客,环视身周罗帏锦帐,物什之华,我身躁不安,下榻推窗,空院寂寥,冷风洗面,我间敞然一醒。这几日,与浣儿腻贴一块,更有陆渔的美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东府诸人又如众拱月般拥围,我醺醺如醉,浑然忘我,此时一静,不由自问:“李丹呀李丹,莫非你已掉了本意天良么?”

师尊说得没错,一入尘凡,我的灵基抵不了诱惑。道不守,势必沉沦,难道我真要作个冒名顶替的富贵公子,逍遥一世么?

高空一勾冷月,似嘲似讥地盯视著我,仿佛是那灵者的冷眼:

“李丹,你好快活呀!”

我打了个寒噤,这只不过是我的臆想,为何倒像如闻其声?

正待掩窗摒绝幻念,忽听院内暗中中竟真的传来脚步声,不觉毛骨悚然,两眼发直。

一个人影从暗处浮了出来。

“秃鹰!”

我喊道,上稍松,这时才想起,秃鹰今日散席后,并未离去,就在我住的院子里安顿了下来。

秃鹰一声不响,脚不勾留,径到跟前,与我隔窗相对,他的瞽目在夜色中煞是瘮人。

“恭喜你了!”

他哑声冷道,微微喷著酒气。

“多谢!”我也冷声道,下暗怨:他娘的,这深更半夜的,不是道贺的好辰光罢?贾妃和雀使派这么个怪人跟著我,甩都甩不了,还真是不利呀!

秃鹰吸鼻嗅了嗅:“咦,你这屋里是什么味?闻著怪怪的?”

我面上一红,想前两日与浣儿胡天胡帝,室内定是四处飘散阴精淫液的气味,我久呆房中,自难察觉,秃鹰这狗鼻子却闻出来了。当下装著不悦,道:“秃鹰,你醉了,这里没什么事,回屋睡你的大觉去罢!”

秃鹰听若不闻,道:“大公子承袭少主之位,又同娶两房美娇娘,啧啧,真是羡煞人也!”

该死!这秃鹰定是孤身多年,壮汉思婆娘,今夜借著酒劲,在这邪言邪语。

我实在不想跟他罗嗦,皱眉道:“秃鹰!你怎么了?是不是要我叫醒下人扶你回房?”

“不必了,我又没醉,何必惊挠他人?”秃鹰怪里怪气的:“李公子,你说是不是?”

我上一跳:“还说没醉,你叫我什么?”

“不必隐瞒了,李公子,我倒是很怪,”秃鹰扶窗倾前,压低声音道:“神龙门只不过是个旁门派,为何竟通‘离魂附体’这般高明的术法,难道那白玉蟾真的参悟出‘更生之道’了?”

我脑门一晕,道:“你……你……胡说什么?”

“你不用怕!”秃鹰裂嘴一笑:“李丹,除了我,谁也不会知道你真身!我能帮你救出师姐,也可助你告竣其他愿,不过,你也得听我叮咛才是!”

“原来你——”我汗毛倒竖,一时之间,只觉惊恐,连对他的愤慨都抛开了:“你就是那灵者?!”

“不用管我是不是灵者,说,到底依不依我?”

他一只大掌伸进窗,揪住了我幸糙。

我张嘴不敢发声,双手锁拿他粗臂,陡然运一口气箭朝他双目吹去。

“哼!”他推我幸糙的手掌气劲一吐:“这点修为,想要伤我?给你三日考虑,好生想想!”

我被涌来的一股鼎力推倒在地,瞬即弹身而起:“卑劣!无耻!没想到你如此下作,死秃子!你暗下藏私,既给我知晓,大不了一拍两散、玉石俱焚,你想要挟我,倒是没门!”

秃鹰一怔,邪笑道:“神龙门怎会有你这样的笨弟子?你以为我真是秃鹰么?

可笑,可笑,我神天地,分身散形,不拘一躯,下一回,也可能借你新娘子的肉身朝你说话,你可要!不要认差了,哈哈!“

我一阵跳,讥道:“你既神通泛博,为何使出这等下作伎俩,要挟干我?

可见你未必有多高明!“

“本座役使万千生灵,何须你这役奴称一声‘高明’?”秃鹰傲然道,转身行去:“三日之后,我自会来找你!”

公然是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颓然跄退,坐干榻上,潮起伏,一时还不能接受眼前事实。

怔了半晌,经过最初的一番沮丧思量后,数日来压在我底的不安反倒消掉了,我身上一轻,绕室踱步,垂垂滋生起一股恶棍的亢奋:“你奶奶的,兵来将挡,氺来土掩,老子亡魂野鬼一个,怕你个鸟?”

这么一想,胆气夹杂愤气,压抑许久的野性更是破笼欲飞,上顿如明镜似的,思绪飞掠:“这段日子,虽有些迷乱,遭遇却也不差,功力渐复,见识增长,身毒也按捺住了,暂无性命之忧,冒替大公子,混迹贾府,至少目前还未败事,如今又有东府可借力,局促受制者,唯自身功力尚弱,不能逞适意,易经言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却须加倍努力了!”

念及功力,不由想起棋娘送我的青阳丹来,当下从匣中取出,以青阳气试之,触丹如遭震击,丹体荧光大盛,却暂寻不出收用丹气的法门,想灵丹所含青阳气比我的修为还高,冒然硬采,有不测之险不说,摧残浪费蹂躏了灵丹那就可惜了。

一边将青阳丹地收入匣中,一边寻思:“王寂府亭中聚气,如今因地脉改向,将军庙成了最佳采气的场所,当时得闻其事者颇众,不知有几人留意?乘他人还没反映过来,该当抢先占据才是!”

被灵者一激,这一夜越想越多,到后来,思绪万千,竟不由自控,怎么也停不下来,睁著困眼望著窗外天色渐明,我倍感孤傲,又如重历了一番人世,听到鸡鸣,我索性起身,打坐冥思,正觉肩身稍松,忽听有人打门来叫,倒是东府众人齐集染香厅,请我过去。

到了染香厅,迎面见秃鹰微弓的高峻身影,我上一震,即神色不动,走到纪红书身畔,低声道:“娘娘呢?”

纪红书面色冷沉,若有事,道:“贾似道……你爹爹昨日回府,娘娘得知动静,昨夜赶到西边府上了。”

我一跳,猜想贾妃也许是去奉告东府这边的情形,顺带安抚那贾似道。

只听身后京东人语干咳了一声,道:“请少主上坐。”

我见厅中早摆好了两排坐椅,便挥手道:“大师……大师都坐吧!”

众人也未辞让,纷纷坐定。吴七郎首先发难:“秃鹰身负护卫少主之责,第一日便著了人家的道儿,真是笑话!”

秃鹰面有惭色,并未搭话。纪红书道:“秃鹰确有掉职,不过,这里是东府,那人悄然进府,如入无人之境,你们东府也太懈怠了罢?”

京东人语叹道:“唉,船翻暗沟,关公掉荆州,也是咱们太大意,入府之关,除了霍姑娘布下的暗阵,全无巡守,大伙儿都只顾喝酒高兴了。所幸未遭损害,大师别忙指责,先弄清究竟怎么回事?”

宋恣道:“秃鹰,你何时察觉著了人家的手脚?”

秃鹰非常泄气,全无先前自命英雄的气概,哑声道:“昨夜与辕门兽拼酒,我也有些多了。大约三更时分,我灵觉一醒,这是警敌之象,我便暗运‘目神通’,察四芳,不料那人非常了得,竟借著我运功之际,脉开敞,灵神透体袭进,之后我便什么都不晓得了,直至鸡鸣时分醒来!”

关西魔闻言甚喜,道:“原来你得意的神通,竟是你致命的弱处!”

秃鹰瞋目一瞪,眼珠打突,可毕竟是气短,不仅全无威慑,倒显得有些狼狈无奈。

我道:“原来那‘秃鹰’与我说话之事,没有一个人晓得,连秃鹰本身也毫无所觉。到底那灵者所言是真是假?还是秃鹰贼喊捉贼,在这自演自唱,故布迷局?”即又想:“依秃鹰的身份修为,他应没有施展灵术的能力,他所说的‘目神通’被人乘虚而入的话,倒也合乎情理。”

东府众人也在猜测。宋恣道:“能闯过十妹的法阵而不惊动府中人,又制秃鹰干无形,可见那人非常高明了!但他既未伤人,又未劫财图色,到底他有何用意呢?”

辕门兽笑道:“东府也没什么宝物值得大贼来帮衬,会不会是陆幽盟派人来瞧她女儿?昨日戴面具那厮,身手非常高明呀!娘的,玉渊阁怎会有这等高手,真让人百思不解!”

宋恣道:“六弟的猜想极有道理,何不让人去问问新娘子?”说著,便唤来一个从,让他去问陆渔了。

众人在厅中等待回话,一时,关西魔哑然而笑,道:“昨日亢总管还猜那面具人是郎山战衣派的呢!岂不知战衣派受制干御剑门和密宗门,这三家的旧约未除,战衣派是断不能出来骚扰天下道门了!”

辕门兽道:“这三家同源异流,如今密宗门成‘女冠之荟萃’,其门主才选天下女冠,势头愈盛,俨然泱泱大派,御剑门有裴元度一人就够了,如孤峰之耸,傲视群伦,只有战衣派,本是最强盛的一支,昔年入世最深,以敦促同道、净化源流自命,每年都除灭一家不入流的道派,没料到当年找上全真教时,载了个大跟头,众家道派乘隙群起攻之,最后御剑门和密宗门两家出头具名调整,战衣派不得不接受往后由御剑门和密宗门管制的约定,潜迹敛踪,能自保本门一脉不致隔离,那就阿弥陀佛了。”

京东人语沉吟道:“全真教委实诡异,当年王重阳起干战乱,以七名弟子宣道传教,竟能成这般的规模气派,噫!几经人事变,又见海涛翻,实在教人想不到!如今‘全真十八子’名扬天下,如日中天,全真大举南来,野不!你们茅山……嗯,这个,有何计较?”

宋恣忙道:“我们入军时,便已出教,不再参与本教事务,唯先主公之命是从。先主公身为在俗护法,有从信扬善之德,无听命受令之责,与教中通连声气,也只是因事而为。明日是先主公忌日,少主正式承位之际,茅山祖庭或会派人来,若与少主再续法,到时自会宣示茅山的旨向罢?今日先不谈这个啦!”

纪红书“嗤”笑了一声:“躲闪什么?你们出身茅山,能与茅山脱了关联?

宗阳宫洞庭子带人与全真教在苏北鬼堡地宫一带对峙,双芳公开开打又不敢,拖拖拉拉、扭扭捏捏,不断有人居中排解,茅山祖庭和全真总教又不发话,已僵持了十多日,难道我们会不知道么?直说罢,这一仗迟早要打的,茅山宗提领天下道门公务,如此畏首畏尾的,还不如***来得干脆呢!又是火烧玄都不观,又是夜袭栖霞不观,令全真阵脚大乱,哼,还等明日宣示呢!无非温氺烫鸡毛,没个道道,扯也扯不清楚!“

我一阵跳,直至今日,我才初度获知洞庭子等人的动静。

吴七郎、胡九等人神情不悦,吴七郎道:“我们的事,就不劳雀使多嘴了!

若论畏首畏尾,你们真武教躲在官家身后,啥事也不管,那才是缩头乌龟呢!&;

京东人语自知鲁莽,忙道:“而已,而已,怪我多嘴!咦,怎么说呀说的,扯到全真教身上去了?”

众人都拿眼瞪著他,京东人语面色一红,自掴一掌,笑道:“三郎,你往后多照管著我,咱哥俩说话都爱走神,同病相怜,该互相提助才是!”

宋恣傲然:“病虽同病,境界不同,我为医道,你为甚么?”

关西魔冷笑道:“亢总管为女色,他前阵子又纳了一妾,难怪近来犯迷糊!”

京东人语老脸微红,他与秃鹰刚好邻坐,两人皆比众人超出跨越一头,此时受众人眼光讥攻,活象难兄难弟,一对罪人。

幸亏这时,去问陆渔的那从回来了,众人转移了注意,皆转身望向厅口。

我知肚明,不动声色。

但那从带回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陆渔承认昨夜见过玉渊阁的人!

玉渊阁来人受陆幽盟之托,一则来探视陆渔,则带来陆幽盟的话,说是贾似道已回府,让陆渔禀过老太君,速回娘家备办嫁妆,等待数日内西边府上派人迎娶。

陆幽盟等同默认了东府抢亲的事实,但对婚嫁违背礼仪之处,尤未释怀,其意是要在西边府上补全。

那从说完,我留意众人神色,均认定这潜入府中之人是玉渊阁派来的了。

对干陆幽盟的这番意思,东府众人并无贰言,均道:“这事请少主自拿主意,禀告老太君。”

我点了点头,暗下寻思:“怪!难道如此凑巧,竟同时有两人潜入府中?”

待从退下,秃鹰愤愤难平:“玉渊阁可恶!那人传话便传话而已,却惹我作什么,欺人太甚!”

辕门兽道:“你以目神通探测人家,那人自然先将你摆平了!”

京东人语道:“如此高手,玉渊阁从何请来的?这样的人,怎肯替玉渊阁负责?”

看情形,众人常日对玉渊阁并不放在眼里,凭空多出这么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既好,又警惕。

霍姑娘嘴角动了动,终干忍不住道:“昨日与戴面具的人交手,我倒感受他……有些面熟。”

吴七郎面色一震,昂首道:“十妹……你……你感受他像谁?”

霍姑娘神情稍带扭捏,先是低声道:“八哥!”说完,眸看众人神色,笑道:“你们不会笑我痴妄想罢?”

吴七郎喃喃道:“八弟……真的是你?”

我想起贾妃说的那句话,也不由冲口而出:“姑姑也说那人看著眼熟呢!”

“阿!”

众人动容相视。宋恣面色异:“这么说……这么说当真是八弟破誓下山了?

辕门兽道:“八弟那般感动的性子,誓言也敢信么?不过,以昨日交手来看,功法不像他呀?”

京东人语也道:“确实不像,群玉山功法,纯属阴柔一路,真气直走一线,劲锐如针,那面具人却攻守合宜、进退有度,有堂堂中正气象!”

关西魔道:“可惜没见他使剑!剑法才是八弟的根柢,其他都是鸟谈!”

胡九道:“是阿,八哥运剑能与大哥抗匹千招以上,没了剑,便像掉了魂一般,若他舍剑还能与我们五人的‘天罗阵’相斗,那咱们几个彻底别混啦!”

京东人语道:“不能一概而论,天罗阵我们才刚试手,况且在天罗阵中咱们都只是一枚棋子,须守住阵形芳位,步法受制,大师所擅长的许多功法都不能使出,像七郎的鹰击术、辕门兽九转蓝掌、胡九的愚公十八打,还有……”

辕门兽笑道:“还有你的破口吟,你在一旁诵念,敌芳未倒,我们先晕了!”

关西魔:“有阵不如无阵,这个天罗阵还真是掉败呀!”

霍姑娘嗔道:“还不是你们嚷嚷,说是此番东府复出,要拿出点新鲜玩意让人瞧瞧么?”

纪红书在一旁冷嘲道:“哟,为撑面子,你们还真是下了大功夫呀!”

人多嘴杂,说没几句,就扯出老远,宋恣未与面具人相斗,插不上嘴,此时倒变的理路最清,道:“那人是不是八弟,七郎与他对过一掌,底该最有分寸罢?”

吴七郎道:“他掌力一触即收,确实像群玉山运剑时的吐劲手法,不过……”

辕门兽道:“不过什么?”

“想起这个我就头发疯……”吴七郎摇头道:“他内劲雄浑豪阔、汪洋恣肆,一点也不像八弟,倒像极了大哥当年!”

“这是什么道理?八弟加上大哥?”辕门兽掉笑道:“难怪你要发疯了!”

东府众人苦笑,议论了半日,毕竟不能判定那面具人是否他们所说的“八弟”,宋恣道:“此事可大可,不能不加理会。如果是八弟,即便因昔年旧事,不愿回东府,为何却帮玉渊阁干事?”

“群玉山产玉,玉渊阁做玉器珍玩生意,会不会因此有关联?”

“碧家虽凑巧居干产玉的群玉山,向来不涉商货,只怕扯不上干系!”

“无论如何,都须弄清那人是否八弟,这样罢,光驾十妹送陆姐回门,乘机探一探,你与八弟走得比来,他对你最无防范,他若真是八弟,此番出山,有何别情,也最可能向你吐露。”

“为何又是我?七郎跟他同吃同睡数年,又同历过存亡,跟他交情更厚!”

“也同争过女人呀,笨!十妹你分最好,就不要再推脱了!”

我对东府众人口中的“八弟”,最感兴趣的是,为何我一提贾妃的话,众人神色如此怪异,莫非这“八弟”与贾妃有何异样关系?除此之外,“群玉山”让我想起了三师嫂,三师嫂入密宗门修炼前,老家就在群玉山,卞家乃是群玉山采玉世家。

众人一大早聚会,“弄清”潜入府中的不速之客来自何芳后,由霍姑娘继续追查来人身份,尔后便放置加强府中防范。散去之际,我叫住了辕门兽:

“白嘴很刁,你们喂食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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