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御风,两个名字共用一块魂符,这利弊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多谢提醒,既然我决定写,就不用你来给我吃后悔药。”
“你后悔了?后悔还来得及,只要把魂符上付子墨的名字替换成一个可以让你活得更长久的人,”
陈默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的名字被写在一块令牌一样的白玉上,上面还有那个人的名字——阎御风。
随即而来的,就是自己身体私处被戳穿的一刹那,陈默就知道自己要玩完了。这不仅让他在弥留之际想到小时候课本里学的《农夫与蛇》的故事,这让他觉得更加厌恶。不知什幺时候起自己习惯了阎御风在身边,相依相偎,就算是做爱也很幸福刺激,但是现在,他的真面目露出来了,残虐的恶龙,让人没法接受。
带着梦,带着怨恨,陈默再次张开眼的时候,他的脑中一片混乱。
“我是谁……”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脑中,存在两个人的记忆,一个人叫付子墨,一个人叫陈默。
“我要回家……不然老妈该等急了……不,这不就是我的归宿吗……我……我不是被阎御风强娶了吗……”
我,到底该回去哪里?
“阎帝,天帝请见。”
“不见。”阎御风皱皱眉,将案牍上的卷轴放在一边,起身看着前来报信的侍卫:“付公子醒来没?”
“回阎帝的话,付公子醒来了,正在床上休息。”
“嗯。送天帝回去吧,就说本王改日登门拜访。”
然而,不等侍卫应声,殿门大开,屋外一股月灵香树的味道随风灌入。
“想拒我于门外,那就当面说。”
来者自然是安若雨,位高权重,也只有他敢在这阎王殿破门而入。
“人都来了还能硬生生给请出去,阎御风,你这阎王爷可真够嚣张的。”
阎御风不想搭理安若雨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便是安若雨直到现在,付子墨的名字写在阎御风的魂符上的那一刻,他还死攥着付子墨的魂符不放。
“一块小小的魂符,你莫非要就此跟我结怨?”
“安若雨,你想去就去想留就留,我现在没时间搭理你。”阎御风扔下一句话,朝着殿门外走去。
安若雨个性使然,索性做了个狗膏药粘在阎御风身上:“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俩好,我是来看李天鹰的……”
“那就去吧。”
“好。”
然而,安若雨依旧跟在阎御风身边,亦步亦趋。
阎御风脚步飞快,安若雨在他身后随手甩出把素色绸扇,大摇大摆地跟着走在后面,看似缓慢的速度,脚底生风。
墨子生香,是阎御风给付子墨亲提的一座宅院,陈默就在这里面休息,然而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人,让他猝不及防。
“李天鹰?”陈默脑中存有付子墨的记忆,与其说陈默脑中存有付子墨的记忆,不如说,他将这两世的记忆都的存留下来。
这里是地府,他认得。阎御风在他昏厥之前做了什幺,他记得。
所以,他明白,他确实是死了。
“公子,你回来了。”李天鹰看着陈默,那副刚毅的眸底异常清凛,陈默看着他,他知道这位是谁——他是阎御风的一枚利器,杀人杀无数,可是那副眉眼却丝毫不染杂质。
陈默将眼别向别处,“嗯。天鹰将军,好久不见。”
“子墨……”李天鹰放弃尊称,向前走了一步。
陈默浅笑,他转眼略过床边桌上的铜镜,他看见了自己那张脸,那张和陈默生前很像,却更加妖孽几分的付子墨的脸。
“将军进来可好?许久未见,神气依旧。”
“子墨,从人间回来,是不是受了委屈?”
……
倏尔,一股阴鸷之气从屋外浸了进来,门外居然有人偷听。
“听说天鹰将军一直在这门外守着,我替子墨向你道个谢了。”
阎御风的声音随着他的人一同进了这墨子生香阁,语调中带着他特有的得意和很露骨的戏谑。
李天鹰一脸坦荡,转头看着是阎御风拱手拜见:“臣下参见阎帝,天帝。”
“李天鹰,你在这做什幺?”安若雨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
陈默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弄得脑仁疼。不想让李天鹰受这两个腹黑君王的戏弄,想保护他,单纯出于他对李天鹰的欣赏。
“天鹰将军是我请来的,我请来的都是客,那些不请自来的还请自便。”陈默蹒跚下床,起身的一刹,心“咯噔”一声,自己的肚子是怎幺了?
他抓住自己肚子的手,青筋暴起,狠狠揉捏了两下自己的肚子,这里面居然有微弱的力量,仿佛在跟他对峙。
“这是什幺东西?!”陈默失态地嚎出来,面如土灰,他飞速掀起自己的单薄内衫,果然,小腹的地方已经隆起来了,就像是怀了四个月的孩子。
“这是本王的地盘,本王想来那就来那。”阎御风忽略掉陈默当前的状态,走到陈默谁身边,大手肆无忌惮地抚摸着他的肚子:“况且这里还有本王的龙子,本王不来看望你,还能等谁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