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呆了一下,随即双臂猛地搂紧甜哥的腰,开启狗啃式回吻。
一瞬间,矛盾、挣扎、纠结都被抛之脑后,呼吸之间只剩了单纯的欲望。
两个人一边相拥着接吻,一边向后退去。
甜哥被推倒在旅馆充满弹性的床上,樊哙略微喘息的站在床边,右手搭在蹀躞的解束刀具的皮带扣上。
甜哥躺在床上看着樊哙,一手摘掉眼镜,一只手解开一颗衬衫的扣子。
“碰——!”
床铺在撞击力道中发出弹音。
樊哙扑到甜哥身上,与此同时还有刀具落地的声响。
甜哥的双手落在他窄健的腰肢,钻入衣摆,分别从前后向上摸去,手指勾勒着肌肉的线条……樊哙的皮肤温暖光滑,但其下的肌肉却坚硬非常。
衣摆在他的手腕上褶皱,最后背心的下摆被推到腋下,露出大片的脊背和线条明晰的腹肌和胸肌。
明明没有用劲绷着,胸肌却硬得像铁,手指几乎无法在上面按出皮肤那种柔软的凹陷……甜哥几乎都要以为眼前的是人形机器人了。
是异能还是身体改装?甜哥有一瞬间走神。
手指仍下意识地仔细抚摸着每一块肌肉,试图找出这具身体的秘密……
樊哙任由他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撑着身,俯视着他。
他脖颈上粗犷的金链垂落下来,那种椭圆的金环环环相扣的链子,最下方的是一个颇具流线型的细长方金牌,两端的孔被金环穿过,纤细的金牌上刻着一串阴文:“ibd1011”。
从来没有人能在甜哥的眼底下隐藏情绪,但甜哥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樊哙给他一种捉弄不透的感觉。尽管他看起来心思简单,不像萧何那样戒备森严。
那双眼睛,像是纯净的野兽,并不残忍,但充满力量;好像混沌未开化,却天生有敏锐的直觉。
室内浮游着一种危险的暧昧气氛。
淡淡的灯光在头顶晕落,辉映在甜哥的眼睛里。无端地让樊哙想到海市蜃楼。
他 .i* .的视线像羽毛一样从樊哙的眼中滑开,并不是胆怯地回避,而像是一尾狡猾的小蛇,游走着逃跑,却又时不时故意地停下。
从高挺的鼻梁、相对饱满的下唇……一直到隆起的喉结。
视线停留在那里,直到那颗喉结不自然地耸动了一下。
甜哥抬起眼眸仰视着樊哙,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垂下的金链,柔软的舌尖勾得金牌微微晃动。
樊哙猛地伸手从甜哥的耳畔插入他的头发,扣住他的脸。
……然后带着热切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炙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额头,在磕碰处稍微轻了些。
虽然是故意将额头对准门框怼的,但为了怼得自然些,甜哥没有控制力道,因而额头这一下不算轻,留下了些红肿。
眉毛被顺着弧度亲吻过,樊哙的吻不停地落在甜哥的脸上……甜哥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已经被吻遍了。
嘴上说他长得丑,看起来恶心,但似乎相当喜欢这张脸呢……
甜哥看着樊哙涌现异样潮红的脸,微不可见地勾了勾一边唇角。他带着樊哙一个翻滚,压在樊哙身上,温柔又风情万种地对微讶的男人一笑,望着他匐下身,将吻落在樊哙赤裸的胸膛上。
明亮如晨星的眸凝视着对方,薄唇紧贴在男人乳沟旁,贴在坚硬的胸肌上,吻着其下擂鼓般的心跳声。
一只手顺着樊哙的腹肌往下摸,在肚脐打个转,手指搭在对方的蹀躞皮带上。
樊哙伸手压住了甜哥的手,认真地凝望着甜哥:
“……我现在还可以放过你,”
随即唇边勾起一抹危险又嚣张的笑容,“待会,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停的。”
甜哥微微一怔,神情有一瞬的动容,但很快恢复成温柔又性感的笑容,张开膝盖跪在樊哙胯侧,起身跪立于樊哙上方,拉开领带,解开衬衫,像献祭一样奉献着身体的春光……
心里想的却是:我可不打算放过你。
他不是来乞怜的,而是彻底解决掉麻烦的。
是在玩火吗?确实,甜哥并不具备压制樊哙的力量。也许他可以尝试在樊哙分心的时候偷袭,但他不会为了这50%的成功率冒险。因为一旦失败,他可能面临的困境将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而且即使杀了樊哙,门外守着的男人呢?
所以他既不会冒险,又在冒险。
区别在于,风险是否在预料之中。
……他拥有的攻略樊哙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靠技术就让对方臣服在自己身下。
一旦失败,他能确定的是,能用戒指内的道具用最快的方式自杀。
……虽然他并不歧视作为承受方的男人,也曾发自内心地爱过男人。但对于他自身而言,被男人压在身下……是一种受辱,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既然冒着死亡的风险做这件事……想要得到手的,当然不仅仅是避开这一次危机,求得垂怜,希望对方放自己一马这种东西……
衬衫滑下挺展的肩膀,洁白的面料后滑出一片健康又细腻的浅金色肌肤……
那具身体就像他英俊的脸一样,将男性的美展现到极致。
多一分,也许更彰显雄性荷尔蒙,然而却破坏了美的部分,变得粗野;少一分,也许更显精致,却破坏了最纯正的男性的部分,变得阴柔。
樊哙的笑容变沉,眼神像被抛下船的锚一样在海域里迅速沉降,他有力的双手握上甜哥窄劲的腰肢,然后猛地往边上一带,将甜哥砸在床铺上。
裤子飞落到地板上,内裤滑到脚踝。
带着吮吸力道的吻粗暴又急促地往下,直到来到男人的胯下,突地愣住。樊哙看了看自己胯下已经傲然挺立的阴茎,再看看甜哥儿半软不硬的鸡儿,陷入了沉思。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以往看过的gv,都是两个男的互相口,口硬对方,然后其中一个插屁屁……所以,他是不是要先替蒙恬口硬?
樊哙纠结地转了转头,实在不知道要从哪个角度开始舔。
直接吞……这个对他来说尺度太大了,他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虽然说在天元星男男xing交很平常,但樊哙作为一名致力于娶老婆的强大男性,在性幻想中一直将自己置于享受服侍和征服对方的位置。
“能不能借我根烟?”甜哥道。
他靠着床头坐着,接过樊哙抛过来的烟,取出一根,夹在手中,另一只手拿着床头摸下的装饰火柴盒似乎在看使用说明,干净的阴茎稍显柔软地倒在阴毛丛上。
然后他咬着香烟,抬眼看着樊哙。
樊哙突然地有些口干舌燥。
甜哥抬起小腿,勾在樊哙的脖颈上,然后用力一拉,樊哙的脸被带着拉低,被迫靠近他的胯部。他收了腿,支在一边,向樊哙张着腿,一双眼睛依然望着他。
樊哙莫名地有些脸红,握住甜哥的阴茎,侧脸小口小口地舔起来。转口的间隙,抬眼看向甜哥,只见他正垂着眸,衔住的香烟往下微微一垂,划亮火柴,然后将用过的火柴随手甩开,细细地吸了口烟,又缓缓地吐出。
他夹开烟,香烟的白雾在他的唇缝间袅娜溢出,转眸斜睨了底下为他口交的樊哙一眼,原本沉静的面容,重新露出极浅的微笑。
标准的三十度微笑,就是要让客人感觉到既不会被冷落,但又不显得过于热络,以至于显得不怀好意。
只是从这样的角度,这样的微笑……似乎有点变味。
樊哙:“……”
为什幺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男妓……?
樊哙一边用心地给甜哥口交,一边观察他的神色。阴茎在自己口中变得越来越大,但是对方永远只是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就好像在说“客人,你真棒”,“客人,你真的好极了。”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做的好不好。
在他用牙齿磨他的时候,不会露出难受的表情;一脸愉快的神色,但他看不出他真正动情的样子。
香烟在静静地燃烧着,那张英俊的脸变得朦胧,变得魅惑,变得像海妖的歌声不可捉摸……
直到香烟燃烧到只剩三分之一处。樊哙有些分心地一会儿抬头看甜哥,一会儿低头撸舔他。
“咳咳、咳咳——!”
“噗……”
听到一阵预料中的猛烈咳嗽声,樊哙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甜哥吸入肺中的烟突然变得辛辣无比,霸烈的味道逼得他俯身咳嗽,几乎把肺咳出来。
樊哙抽的烟叫“埋伏”,前半段和后半段的料不一样,后半截抽在嘴里,烟味从咽喉过肺,感觉会像在嘴里塞了一串鞭炮一样,仿佛味蕾到肺部都被噼里啪啦炸了一遍,不是老烟枪根本抽不惯。
剧烈的咳嗽中,甜哥夹在指间的香烟簌簌地抖落着烟灰,樊哙在一边笑。
甜哥儿侧过脸,抬眸看他,看着他嚣张、得意又莫名有点解气的笑容。
……在一瞬间,有一种错位的感觉。
甜哥怔怔地望着樊哙,突然落下泪来。
樊哙的笑容突然顿住。
看过太阳里面下雨吗?就好像太阳神在流泪那样。
没有任何阴霾,每一丝光线都纯净……却偏偏,显得那幺悲伤。
在那一瞬间,那张完美的面具破碎,反而使他猝不及防。
眼泪静静地流淌着,即使擦掉也会重新流出来。
甜哥伸手堵住泪水,但眼泪从他的指缝间溢出。他抬头看着樊哙,试图用微笑掩饰:
“我是第一次……我很害怕。”
“……只是有点紧张。”他改口道。
所以那种游刃有余是装的吗……也对,他毕竟当过演员,所以之前,在强撑吧?
樊哙看着他含蓄着泪水的眼睛,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什幺狠狠地扎中一般,酸痛难忍。
“求你不要……我……我可以做好……”
不要什幺?
……不要把我推开外面的男人?
请……不要伤害我。
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他呢喃般的请求。
想要哀求别人的话,应该更可怜一点,而不是努力露出无所谓、一切都好的笑脸吧……他一定从没哀求过人。
……也许还有个人,总是把他保护得很好。
所以,他的伤心看起来比害怕要多得多。
自己怎幺会以为他迟钝得察觉不到危险呢?
蒙恬……一直在害怕他吧?
樊哙伸手掩在甜哥脸上,轻轻地从他濡湿的脸颊,抚摸到他的颈后,然后猛地一把带到怀里,将他抱紧。
当然,他当然喜欢蒙恬的脸,非常喜欢。
然而从前他看着电影里蒙恬流泪的样子,想的从来都是那个男人哭得真得劲,而不是感到心碎。
“别怕……”
樊哙低头吻他眼窝里的泪水,他湿漉漉的睫毛不安地闪动着,蹭着他的唇,“我不会伤害你的……”
然而樊哙的靠近似乎让甜哥更加紧张,他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但没有挣扎,闻言更是轻轻地微笑了,只是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伤害隔绝。
樊哙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眼泪,而后低头握住甜哥的阴茎,做了一次深呼吸后,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