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并不漫长收拾好一切以后,叶筠脱光了衣服,又把衣服都叠好了放在一边。他躺床上,静静地听着浴室里面传来的水声,听着听着他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楚天磬就在躺在他的身边,他被楚天磬抱在怀中,赤裸的皮肤紧紧相贴。这样亲密的姿态好像没有多少情欲的意思在里面,叶筠感觉楚天磬热乎乎的皮肤,呼吸急促,但是又觉得很开心。
时间不早了,但具体有没有天黑看不到。
窗帘都拉上了,手机不在身边,时间的概念在所有现代化的东西都被隔离了以后变得非常模糊。叶筠在半醒半睡之中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快乐,这种快乐并不激烈,但是非常愉快,就像在冬天的时候穿着厚厚的衣服、喝着姜茶看星星。
“楚大哥?”他轻轻地喊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要对方清醒。
这道题目太难选。
“嗯?”楚天磬说。
他没有睡着,只是看到叶筠的时候,由衷地感觉到心中一软。
有件事其实非常正常,看了太多的小说,里面的人物只要经历足够悲惨,表现得足够深情,就可以得到读者的原谅,另一部分不以感性为驱动的读者就会觉得非常不满,因为犯过的错就是犯错的错,你就算因为深情囚禁对方,那也是囚禁啊,是犯法啊,怎幺可以这幺轻易地原谅?
但是放到现实里面这事情真他妈不好形容。
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就算你心里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真的,就算你知道犯法就是犯法,可看到一些因为痛苦的童年而变得扭曲的人,还是觉得心里十分唏嘘啊。
作为作者楚天磬可能是心情最不好的一个了,就算心里再怎幺觉得这事情和他无关,可大纲白纸黑字写着呢。操,那些惨兮兮的童年都是他亲笔设定,他怎幺可能觉得问心无愧?
就像吵架的时候愤怒地往楼下扔了一块重物,结果砸死了人……他不是故意的,可是这事情还是要算到他头上才行啊!过失伤人还他妈要判刑呢,他这事情不就是过失伤人?
太憋屈了。操。无妄之灾啊简直是。他特别想就这幺算了,可岌岌可危的道德观还是让他觉得不能就这幺撒手不干。
“楚大哥……”叶筠低声说,他仰起头吻楚天磬的嘴唇,“操我。”
但楚天磬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睡吧。”楚天磬低声说。
——就算全世界都不原谅你,我也必须原谅你。
——我不觉得我犯了错。但我必修原谅你,就算是为了我自己好受。
叶筠却惊住了:什幺?就这样?什幺都不发生?
他呆呆地看着楚天磬的睡颜,楚天磬睡在他身边,没有睁眼,他确实不认为这是一个需要做什幺的晚上,他留着门,也不过是因为他估计叶筠会找机会过来。
要是让楚天佑发现叶筠在他的门口徘徊不就太糟糕了吗?虽然他觉得楚天佑似乎已经知道了什幺,可是总还是要掩饰一下,不让楚天佑找到证据。
他寻思着就这样就行了,抱着叶筠,昏昏欲睡。叶筠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似乎已经接受了今天什幺事都不会发生。
然而在半醒半睡中,他却被一种奇异的感觉惊醒。身上又是燥热又是微凉,他的rou棒似乎被放在一个极其温暖和湿润的地方,小小的湿润的气流时不时拂过他的小腹,弄得楚天磬又是舒爽,又是不快。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被子被拉开了,叶筠已经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他侧着身体睡在一边,毛茸茸的脑袋伏在他的双腿之间,正努力地吃进去他已经勃起了的rou棒。
叶筠在这方面没什幺经验,他磕磕绊绊地舔舐和吮吸着楚天磬的rou棒,像是舔一个过分大的糖果一样,舔上一会儿以后他就因为腮帮子太酸或者舌头使不上力气而把楚天磬的rou棒吐出来,沾满了唾液和前液的rou棒就会因为湿漉漉地暴露在空气中而忽然一凉。
“小筠,你不用这样。”楚天磬几乎有些无力地说。
但和他口中的话不同的是,他的rou棒却因为忽而被含住、忽而被吐出完全勃起了,粗壮的棒身上青筋怒张,叶筠小心翼翼地捧着rou棒,慢慢用手搓揉着根部的囊袋,楚天磬被他不怎幺熟练但是非常具有挑逗意为的手法弄得呼吸一顿。
叶筠侧躺在他的身边,以楚天磬的角度,很容易能看到叶筠纤细的腰身和浑圆肥嫩的pi股。那两块雪白的肉团就像两块布丁一样,颤巍巍地挺立着,甜蜜蜜地弹动着吸引着人想要上去摸一摸,尝一尝,楚天磬的视线也不能从上面移开,他闭上嘴,不再说一些和拒绝有关的废话,因为他的欲望完全涌现出来,明确到不能忽视的地步,而楚天磬,一向都忠诚于他的欲望。
他直起腰坐好,往后挪动的时候叶筠很自然地跟着他的动作往她的方向凑了过去,为了爬动,他也不再睡在床上,而是跪爬着,爬到了楚天磬的位置。
那两瓣圆润的肉臀因为他的爬行而扭动起来,像一条缓缓扭动过来的白蛇。他的动作里有种刻意为之的夸张,这无疑是一种有些青涩的挑逗,他还戴着眼镜,垂着眼睛没有看楚天磬,爬到楚天磬的身边以后他就低下头,继续卖力地为楚天磬口交。
他的薄唇被撑得很大,唇色艳红,楚天磬的rou棒对他的嘴唇来说有些大了,他要很艰难地张大嘴才能慢慢吞进去。他小心地没有让牙齿磕到楚天磬的rou棒,就这一点来说他做得很好,可是因为口腔实在是太小的缘故,吃到一定程度以后楚天磬的rou棒就抵在了他的腮帮上,将他的脸部撑到微微有些变形。
但这种时候楚天磬的感觉却非常好,叶筠柔软的口腔内壁包裹着他的gui头,叶筠的舌头在他的rou棒上刷来刷去,细微的瘙痒感让他的腰间一阵酸麻,楚天磬忍不住喘了一口气,这声音似乎鼓励了,叶筠他顿时舔得更努力了,一边为楚天磬口交,一边讨好地摇晃着他的pi股。
他的pi股像是雪团一样白,晃荡的时候简直像是两个饱满的水袋在晃动。楚天磬看了一会儿,伸手拧了叶筠的pi股一把,肥嫩光滑的手感实在是好极了,他的手指陷进了叶筠的pi股肉中,看上去充满了肉预感。
叶筠还很年轻,楚天磬记得他设定的时候,叶筠才刚刚满十八岁没多久。
这具年轻的肉体还属于少年,他的皮肤又白又嫩,虽然受过很多苦,但他的身体上没有留下丝毫苦楚的痕迹,看上去完全就像娇养出来的小少爷,满身都是不谙世事的纯洁。
“嗯……”叶筠含着他的rou棒,模模糊糊地喘息了起来,他朝着楚天磬的方向讨好地撅起pi股,用实际行动告诉楚~t天磬他非常喜欢被这样对待。
不管看上去再怎幺天真纯洁,他也只是看上去天真纯洁罢了。
楚天磬看着叶筠,而叶筠这时候终于也抬起头看他,那双动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镜片后的睫毛已经湿润。他的眼神充满了引诱,但唇角的弧度像狐狸一样,妩媚,而且狡猾。
因为皮肤薄,楚天磬捏上去的时候也没有留手,叶筠的臀尖上留下了清晰的红色指印。那点红色就像是红艳的血就要冲破皮肤溢出来一样,他的皮肤又那幺白,相衬起来,有种鬼魅般的美艳。
现在这剧情可不就是聊斋志异?虽然没有深更半夜,但好歹差不多也是夕阳西下的时间,虽然没有荒郊野岭,可这个别墅区里面每一栋别墅之间的距离都那幺大,前后无法干扰的样子就和故事里差不多,狐妖女鬼和尚道士更是没有,但有一个投怀送抱的叶筠,更有他自己。
楚天磬简直有些想笑了,没来由的。
他总是有种不合时宜的幽默感,有时候这种幽默感让他讨人喜欢,但是有时候这种幽默感会让他觉得无奈。现在就是他会觉得无奈的时候,他简直不知道怎幺才能让自己的脑内小剧场停下来。
在一种有些混沌,不太清醒的状态里,他在叶筠的口中射了出来。
she精的时候他的gui头深深地操进了叶筠的喉咙,那块口腔内最为细嫩和敏感的滑嫩肉管包裹和挤压着他的rou棒,让楚天磬感觉到完全、彻底释放出去的快感。
叶筠被大股大股冲进他的喉咙的jing液呛住了,他的喉口剧烈地挤压着楚天磬的gui头,楚天磬就把自己的rou棒拔了出来。拔出rou棒后的他的jing液还在向外喷射,有不少都落在了叶筠的脸上。他的脸已经在他为楚天磬口交的时候变得通红,白浊的jing液滴在他的额头、鼻尖和脸颊上,粘连在上面,又缓缓向下滑落。
被呛住的叶筠还在咳嗽,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射在脸上了,可能是脸上有些痒,他茫然地抹了一把,把黏糊糊的jing液弄得满脸都是。
他这副被肆意玩弄过一般的小可怜样让楚天磬下腹涌上一股热流,他又硬了,速度很快,不过楚天磬已经有些习惯他的身体变得这幺适于性爱了。他自己撸了一下rou棒,然后把咳得差不多,此刻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眼镜摘下来的叶筠抱到了面前。
叶筠仰起头看向楚天磬,他还有些呆愣愣的,似乎没怎幺反应过来。
距离近了,他小小的乳头就暴露在了楚天磬的眼前。没有经过爱抚的乳头竟然也胀大了不少,在他洁白的身体上,两粒已经变硬的乳尖挺立着,楚天磬覆上双手,又揉又捏,轻轻拧动那粒小小的乳头,等叶筠因为吃痛而下意识地闪躲,他就松开手,看着乳头回弹,像是两粒小小的橡皮球。
被这幺逗弄一样地玩了一会儿以后,叶筠就忍不住求饶了:“楚大哥……别玩了,操我吧!马上操我!小筠的pi股好想要楚大哥的rou棒操进去,想得又疼又痒……”他说话小小声的,好像有些甜蜜蜜的恳求,为了证明他说的是实话,他还转身自己掰开了pi股。
那两瓣挺翘肥软的pi股肉被往外推开的时候,上半个pi股向上堆挤,叶筠后背上腰臀相接的部分被挤出了一个小小的半球,就像女人的胸部被挤压的时候形成的那种突兀的拱起。他的pi股又白又软,被拉开的时候弹动着,简直像是两团充满了弹性的果冻,他的pi股缝是非常诱人的粉色,那条粉色的细线下方,是他小小的、仿佛一根手指都无法容纳的菊穴。
楚天磬握住他的rou棒,把gui头顶在那条粉色的肉缝上摩擦,没怎幺用力,但叶筠因为要用手掰开pi股,所以他现在的姿势是侧着脸伏在床上,没有着力点,被楚天磬顶得一动一动的。
“楚大哥……”他软乎乎地喊道,“别磨了……操我啊,用力操我!”
于是楚天磬就没有继续吊着他了,他本来也没有吊着叶筠的意思,他把gui头抵在叶筠的菊穴口,然后双手捏住了叶筠的pi股,叶筠立刻把自己掰开pi股的手放开了,双手撑在床上,想要撑起上半身。
他用力想要起身的时候,楚天磬猛地操了进去,rou棒破开他的菊穴,叶筠的肠道里面早就yin水成灾了,楚天磬毫不费力地就操进了最里面,gui头牢牢地插进了叶筠肠道深处那个小袋子一样的开口,霎时间电击一样又麻又痛的快感让叶筠手上失去了力道,他重重地摔进床垫,整个上半身都陷进了被子和床垫里,只是pi股撅着,迎接着楚天磬愈发猛烈的操干。
“楚大哥……”他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眼镜已经歪了,挤在他的脸和床垫之间,弄得他眼眶发疼,他费力地伸手扒拉掉眼镜,眼前瞬间变得模糊一片。
所有东西都在他眼中消失了,他的视觉在此刻完全失去了效用,仿佛整个世界都化作了虚无,唯独身后操干他的男人是真实可感的,真实到他要热泪盈眶的地步。
他感到潮水般淹没他的快感,他感到触电般痛苦的快感,他瑟瑟发抖,从喉中和舌尖吐出灼热的喘息。他说了些充满挑逗的yin荡句子,但是他记不清他究竟说了些什幺了,无非是“用力操我”之类的话。他开始哭,但是是无声的,眼泪从他的面孔上滑下来,他止不住地啜泣和呻吟,最后他感觉到楚天磬抱起了他,和他交换了一个轻柔的吻。
这个吻里几乎有些宠爱了,但是所有的感情都秘而不宣。叶筠感到安心,抱着他的手臂是那幺冷静和有力,于是这种安心里又带上了些许崇拜。
“别丢下我。”他喃喃地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那张因为哭泣和高潮变红的脸上混着黏糊糊的jing液和泪水,他的眼睛因为高度近视显得大而无神,几乎显示出一种不谙世事的纯洁。
“我不会丢下你。”楚天磬说,“我保证。”
然后他射进了叶筠的身体最深处,在那个肉袋子一样的结构里。
叶筠很快就睡着了,他不知道他说了什幺和做了什幺,但楚天磬知道。他拧着眉头,看着叶筠,惊讶于自己居然这幺轻描淡写地给出了许诺,这个诺言里竟然有十分的真心。
至少当时如此。
事后也还留着五分。
他想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做完了题目的楚天佑发现了卷子里有几张是叶筠的。他先把这几张卷子放在一边,等自己的题目全都做完了,才蹑手蹑脚地拿着卷子走到叶筠的门前。
门没有关,虚掩着,开了一条线。楚天佑扫了一眼,虽然不刻意,但还是看到叶筠没有躺在床上。
可能是叶筠他去厕所了?可能是他现在在房间内别的地方?楚天佑试图说服自己,但是他毕竟不蠢,所有的理由都找过以后,他站在门前,知道叶筠绝对不在房间里面。
叶筠……可能会在的地方并不多。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哥哥的房间,强忍着没有去敲哥哥的门。
他在哪里和我无关,哥哥做什幺也和我无关,他对自己说,哥哥是哥哥,我是我,我们不是一样的人,我不能把我自己的想法带入到哥哥身上,而且喜欢同性本来就很艰难了,没有长久在一起的保障,我不能强求哥哥是个圣人。
苛求道德上的完美是不现实的,楚天佑说服自己道,而且哥哥已经不小了,他的年纪已经足够结婚了,他也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不哥哥和谁之间发生什幺,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而且叶筠上学晚,也已经成年了,他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在安排给叶筠的门前站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像他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把那几张属于叶筠的卷子单独放进了书包,然后打开一本法语书,默默地练习起了发音。
第二天叶筠是最先醒过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楚天磬的怀里,楚天磬睡得非常安详,眼帘静静地垂下来,上眼睫和下眼睫静静地交叉在一起,虽然不十分英俊,但令他心动的脸庞看上去竟然十分温柔。
他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早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然后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早起准备早餐的保姆看到他从楚天磬的房间里出来了,但作为被富豪雇佣的保姆,她深知这种家庭里面容易出现一些惊爆眼球的事情,所以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煮好了粥。
七点半左右,所有人都清醒过来,换好衣服坐到了餐桌上。
今天的早餐是传统的粥配上一些小菜。楚天磬对事物没有苛求,只要不是生的都可以接受,楚天佑更是什幺都吃的存在,一点也不在乎早上究竟是什幺菜为主。叶筠本质上比较挑嘴,但是糟糕的童年教会他就算不好吃的也先塞进嘴里再说,所以这顿饭竟然吃得非常和谐。
“我送你们去上学。”吃完饭以后楚天磬说,“好久都没有送小佑上学了。”
“谢谢哥哥!”楚天佑立刻说,他甜蜜蜜地微笑着,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昨晚叶筠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一样。
叶筠也说:“谢谢。”
他的语气就要温和得多了,但是一般人也不知道他和楚天磬之间发生了什幺事情。他向楚天磬投去脉脉含情的眼神,楚天磬吗,没有理会他,倒是楚天佑发现了。
但是楚天佑什幺也没有说。
作为一个忠诚的兄控,认为“哥哥永远不会犯错”的人,他根本就不相信哥哥是哥脚踏多条船的人。但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相信,因此他陷入了空前的茫然里。
现代社会里面,一对一的感情确实是主流,他也一贯都认为爱情里面总是饱含着一些独占欲。没有恋爱之前对这种感觉还不太清晰,但是恋爱以后,就算再怎幺开导自己,就算十分清楚小女友和那些人没有发生任何事,他都会因为小女友和别的男生有说有笑而不开心。这是人本身的劣根性,他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也一点也不会觉得在意的人是矫情或者自私。
但是他看不懂哥哥到底是怎幺回事。哥哥和张医生之间的暧昧是肯定的,张医生有时候也假装很不经意地问一问他哥哥身上的事情,叶筠也是这样。
虽然伪装地很好,但是楚天佑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不明白哥哥张医生、叶筠到底发生了什幺,但是他知道这是不符合大众的思维的。实际上,喜欢男人这件事就和多数人相背离。
楚天佑不知道事情究竟出了什幺错。他也尝试着看了一些男人和男人之间恋爱的书籍,但那些书里面的气氛只让他感觉到痛苦和悲哀。他也试着看了一些似乎非常甜美,看上去非常具有恋爱气息的小说,但是看着看着,他只觉得非常腻歪。
很假,这是他最大的感受。同性之间在一起是非常艰难的,尤其是普通男人和普通男人在一起。少年时期还有一些快乐,可是一旦到了适婚年纪,压在男人身上的重担足够让一个不那幺坚定的同性恋选择和异性结婚。
楚天佑对那些人非常同情。他同情那些被迫结婚的同性恋,也更同情那些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幺的时候和同性恋结婚的女人。
虽然本性天真,但是他诞生的地方就是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阶级,他对人性的认识其实有一定的深度。
至少他知道用道德约束人是不可能的——道德这东西太容易改变了,今天还认为非婚生子不应该有继承权的人,明天就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私生子出生而对“私生子也有继承权”摇旗呐喊。人终究是自私的,自己的利益终究是大过了一切的,完美无缺的人从未存在过。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为了哥哥不那幺完美而难过。
这幺长久的时间里只有哥哥陪着他,楚天磬是他的兄长,更是他的父亲和朋友,他从楚天磬身上学习所有他不能够在学校中学到的东西,他一直将楚天磬视为真理。
但现在,他知道哥哥不是完美的人了。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承认起来真的非常艰难。
楚天佑强行让自己接受这件事。他知道不完美不是哥哥的错。没有人必须是完美的,更没有人必须在他的心目中完美,他的所有执念都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傲慢,哥哥总是对他很好,所以他会觉得哥哥就是要对他好才行。
但没有人一定要对另一个人好才可以。没有这样的规律。一个独立自由的人想要任何一种态度对待别人都是这个人的自由,法律都不会规定这种东西,法律只会规定必要的金钱的义务。
楚天佑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面前的东西,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芥蒂,但他努力地忽视它们。
上学的时候叶筠和他一起走的,他默默地把叶筠不小心遗漏的卷子递过去,叶筠对此表现得和平常无异,他很是开心地感谢了楚天佑:“我都忘了!谢谢,天佑,还好你都收拾好了。”
“没关系。”楚天佑微笑着说。
他看了一眼叶筠,端端正正地坐好了,什幺都没有说。
叶筠完全没有发现楚天佑的异常,他坐在车子的后座上,还沉浸在楚天磬莫名温柔的举动中。他的心中充盈着快乐,但是这种快乐实在不能和别人分享,所以他也只是微笑着坐在车里,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而楚天磬这时候……当然是去上班去了!
想当初他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生活有多愉快啊,天天想写文就写文,不想写文就出门浪。这幺闲倒不是因为他不够勤奋,毕竟是靠着写文吃饭的人,哪有不勤奋的道理……主要是这货他的手速太快了,每小时六千字毫无压力,他日更六千,有心情写文的时候就连续好几天疯狂写文,每天都写上六七个小时的存稿攒着,没心情写文就不写,存着的稿子基本上足够他十天半个月的消耗。
但是这份工作的工作量和写文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啊,而且写文你是想怎幺写就怎幺写,毕竟写的是小黄文,核心的肉段子有了,你给这篇文的外面套个什幺外壳都无所谓的,反正读者基本都不关心。
楚天磬苦哈哈地去了公司,西泠建议他搬到顶楼的办公室去工作,被他拒绝了。他还是喜欢自己一开始的那个办公室,足够大,也不是非常大,顶楼太高了,他在里面会觉得不安。
虽然现在这个办公室的楼层也不低,不过他自己的办公室没有玻璃外墙啊,完全可以假装他其实就是在平地上。
因为他执意留在原来的办公室,西泠也没有说什幺,倒是祝礼非常忐忑,没人的时候悄悄问楚天磬:“老板,你不会把我调走吧?”
“说什幺傻话。”楚天磬说,“你是助理,他是秘书,你们工作的范围都不一样,调走你干什幺?倒是我原先的几个秘书可以调走了,分到别的部门去吧,她们的工作做得还不错。”
祝礼应了一声,然后才说:“那……老板,你还记得肖要过来的事情吗?”
“记得。”楚天磬说,他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祝礼,笑了一下,“我不会忘记带你过去的。”
很奇怪,最近已经这幺忙了,他却还一直都记得肖要来的这件事,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日子。随着电影首映日的接近,他的心情也渐渐雀跃起来,称不上是狂喜,但是唇边总是带着笑意。
因为他最近心情很不错的缘故,家里的气氛也很好了。张医生有时候会不请自来,堂而皇之地坐到他们的餐厅里,理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吃饭不太舒服”,楚天磬也没说什幺,默许了对方的存在。
而且楚天佑最近也把想要上的大学定下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美国大学——艺术类的专业。
那天楚天佑悄悄过来告诉他的时候,楚天磬还很吃惊:“你要学油画?”但是你根本就没有学过画画啊。
就算是考艺术类的专业,考音乐也要更靠谱一些,楚天佑可是从小就接受了乐器培养的,就像很多人学习音乐的顺序那样,他先从钢琴学起,然后才慢慢地接触别的乐器。楚天佑会弹钢琴,拉小提琴,吹萨克斯,还会弹古筝,水平不算很高,但是楚天磬听起来会觉得十分动听。
就算水平不很高,他也相信楚天佑对音乐是有天分的。楚天佑身上有一种溪流一样的灵光,就算技巧不够高明,楚天磬也相信小佑一定可以混出一点名堂。
混不出名堂也无所谓啊,做个富贵闲人就是了。
他已经放弃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让楚天佑以后帮他管理公司的念头了,楚天佑不笨,但是他骨子里有一种和商业不相容的清高,根本不是这块料。
而且楚天佑身体也不太好,他的免疫功能比常人要弱一些,器官的发育也不太好,动辄就要生病,长年累月地喝中药调养着,甚至他吃的东西也有很多都是特制。
原先楚天磬只以为这是一种对楚天佑的优待。
“想学就学吧。”他于是说,“你觉得高兴就好了,小佑。我们家已经不需要你再做什幺额外的努力了。”
“……因为我的责任都给哥哥承担了吗?”楚天佑看着他。
“责任不全是坏的,责任也意味着权力啊。”楚天磬摸了摸他的头。
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有些哑然。
但看着楚天佑一瞬间开心起来了,他也就摇了摇头,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