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站起身,漠然看着倒地的吴非。
周围响起学生们倒抽冷气的声音。
高中生的武道课业很重,而且这个时代的武道比赛很多,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见识。
刚才吴非那一招“石牛顶角”出自磐石七十二式,踏地之时肌肉隆动,仿佛一只发疯的公牛,看那满地烟尘,他的生命力指数绝不止462。
然而沈白只是伸出左手,就打散了吴非的劲力,抓一个七十五公斤的人如同薅住小鸡,轻松到令人发指。
其腕力和握力、对于时机的判断和出手的果决,远远碾压吴非。
台上的吴非萎靡不堪,难以起身,沈白左手戴着手套,顶着黑眼圈静静站立。
正在这时,马明烈蹭地跳出来,抓住沈白的手,大喊道:
“获胜者,沈白!同学们,这就是高中!是不是,热!血!沸!腾!?跟着我一起喊:小——白——嗷——”
获胜者小白骄傲地低下了头。
——马老师,咱能别玩尬的么?
沈白下来后,吴非被抬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顾羽芒悄悄问道:
“小白,你生命力指数突破5了?”
“差不多吧……最近进步很快,但没具体测量过。”
“晚上去体育馆测一下?”
“不了,以后再说吧。”沈白拒绝,他不知道蜘蛛党什么时候对自己发难,放学时还是一个人走比较安全。
随后沈白站在自己班级这边,认真观看着比武,不知不觉竟然投入其中,模拟着要是自己也加入战斗,或者以一敌二,该如何应对。
一个小时过后,比武结束。
三班比十七班多了两个人,因此除有二人轮空外,共有六十五对比武。
三班赢三十五,十七班赢三十。
——落了马宗烈老师好大的颜面,下课时喊的“热血沸腾”都低了几个分贝。
有几个学生暗戳戳地使了个眼色:
“不让马老师玩尬的,特意去输掉比武似乎也是一种好的选择啊……”
上午的武斗课结束后,沈白他们回到教室,又继续着一天的学习生活。
不过,当下午第一节课,班主任的“变异兽谱系及图鉴”的课玲响起后,全体学生都看到了一抹红色。
班主任的后面,跟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学生。
她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三左右,穿着牛仔裤和格子衬衫,打扮虽然随意,但因为容貌太过出色,十七班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衣品真好”这样的概念。
沈白只是看了一眼,注意力就又转移到书本上去。
“比猫儿姐差点。”
他想着,左手微动,下意识地又想撸猫头。
“咳咳,同学们。”十七班的班主任是个地中海的中年男子,虽然长得有些猥琐,但为人做事却宽厚,颇受学生爱戴:
“咱们班级,新来了个同学……风同学,请介绍下自己。”
红发的转校生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讲台上唰唰写了几个字,然后一扔,转过身来轻道:
“风花怜,十七岁。”
然后站着一动不动,像根木头似的。
十七班的学生大眼瞪小眼,教室里寂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班主任有点尴尬挺着大肚腩活跃气氛。:
“风同学,你可以介绍些爱好。”
风花怜:“……”
“咳咳,风同学,没有什么爱好的话,可以说说你的家乡在哪么?”
风花怜:“……”
“咳咳,风同学,实在不想说的话,可以再大声说一下你的名字么?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你。”
风花怜:“……”
班主任尴尬地摸肚子:“……哈哈,看来风同学有点害羞,希望你在咱们十七班这个大集体感到如家一般的温暖,好了,你的座位在……”
然而就在这时,红发转校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的爱好,游泳和看书,或者吃变异兽虫卵做的凉菜。”
班主任一愣,这是才反应过来?看着小姑娘漂漂亮亮的样子,不像是个傻的啊。
他转过头来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风花怜接着道:
“因为家族的缘故,我从小就四处转学,对家乡这个词没什么概念,但是只讨论出生地的话,我在北风市出生,那是个接近边境的小城市,下雪时很美很美。”
介绍完家乡,她就又闭上嘴巴。
班主任抹了把冷汗,带头鼓掌:
“好,风同学,你的座位是第四排的……”
他话还没说完,全班同学就看见风花怜深吸一口气,将腮帮子鼓得跟松鼠似的,手掌撑在嘴边做喇叭状:
“大!家!好!我!叫!风!花!怜!”
声音之大,震得教室里的鱼缸都颤了颤。
由此,高三十七班的同学和班主任迅速达成一个共识:
这个叫风花怜的女孩子,指定是有点那个大病……
班主任揉了揉耳朵,看着因小姑娘嗷的这嗓子凑过来探头探脑的外班学生,干脆利落的让一名女生牵着风花怜去她的座位。
“唉,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亲戚家的孩子,老余硬塞给我,这不胡闹么!”
班主任在心里吐槽几句,安顿好风花怜后,就开始讲课。
这节课,大部分男生的目光都不自主地向风花怜偏移。
没办法,那红发那颜值太耀眼,让青春期的小伙子们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
——这谁不喜欢啊。
沈白也瞄了几眼,他发现这个叫风花怜的转校生虽然有点木木的,但听课和看书极其仔细,老师讲课时风花怜会将背部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叠放在桌子上,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这么乖,为啥还要染发啊……奇奇怪怪的家伙。”沈白暗自摇头,便不再关注她,转身投入到学习中。
放学的铃声再次响起,沈白收拾好桌子,没有背包,自顾自地走出校门。
因晚上还有大量的武道修习,他的速度并不慢,一路小跑回到家中。
黑猫小姐并没有像平常那样等他,不过沈白也不在意,不可名状的存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将负重套在身上,开始在客厅站桩。
千年咬这门战技的站桩之法很奇怪,需要四肢同时触地,如蛇如虫般缓慢移动,将翻滚的力量集中在手指上。
一个人的客厅里,沈白默默锻炼。
在完成一次完整的桩功后,他吐气起身,眼睛下意识地扫到对面的那幢大楼,蓦地一怔。
对面顶层的那几个房间,又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