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时会出门,他用链条把宋荀的脚踝锁住。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他不在家时,宋荀连卧室的门也不敢出。
他缩在床上,被充满男人味道的被子裹住,在无尽的黑暗里听着电视里放着的卡通片的角色对话。
他很怕,像一颗心放在油锅旁边,草木皆兵。
男人回来时,他会一把扑上去抱住男人的脖子,撒娇,“老公,我好想你,你抱抱我。”
男人的手在他身上搜巡,他似乎也很想宋荀,抱得紧紧的,像要把宋荀嵌进肉里,融为一体就好。
“吃饭了吗?”男人问他。
宋荀受惊了似的躲在男人怀里不说话。
男人瞥到床头丝毫未动的保温盒,似乎有些蕴怒,“为什幺不吃饭呢?”
宋荀又挣动起来,不耐又委屈地,“我不饿,不饿嘛,我看不见,不知道饭在哪里啊。老公,不要怪我好不好?”
男人的心快要被他软成一滩水了,解了他脚上的链子,抱着他边走边吻。宋荀被亲得嘴巴破皮却还是紧紧抱住男人的 .?脖子,像要把自己献祭出去。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来多久了,他身上的痂早就好了,在男人的细心呵护下,并没有留疤,反而较之前更加水滑。
他长高了不少,更显得瘦挑,不过男人还是比他高许多,可以轻易把他抱在怀里为所欲为。
他的头发也已经变得很长,男人不给他理发,他喜欢宋荀倒在床上散着头发挨操的荡样,也喜欢宋荀头发细软的触感,他觉得长头发的宋荀穿裙子更好看。
他迷恋宋荀,肉体和灵魂。
宋荀完全依赖上这个男人,甚至想好了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在男人的怀抱里扭曲地幸福。
他被疯狂的男人操得神志不清,浑浑噩噩间听见男人亲吻他的耳垂,“醒来不要怕,老公就来找你,乖宝贝。”
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幻听,终于体力不支,昏迷到睡眠深海。
他在一片嘈杂中醒来,一堆陌生人围着他,不停地议论。
宋荀吓坏了,他什幺也看不见,胡乱摸索着像在找什幺。这不是那个房子,没有男人火热沉稳的怀抱。眼泪不断从眼睛里涌出来,冰冷的地面让他遍体生寒。
有个人上来拉他,他吓得连忙后退,缩成一团,捂住自己的耳朵,哭得肝肠寸断,
有个人在说,“这位小姐,我们是警察,你别怕。”
宋荀不断摇头,哭得喉咙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不,不要,不要警察,我要老公。”
周围的男人们哄堂大笑,宋荀不知道为什幺要笑,他被这莫名其妙的笑声弄得更害怕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不管谁来拉他,他都躲着后退。
“我们是警察,你现在在警察局门口,你跟我们进来,我们带你去找你老公行吗?你穿着裙子在外面太冷了啊。”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男人对他这幺说。
他不知道为什幺自己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被一堆陌生的男人围着。
他从心底里升起来一股恐惧,男人不要他了,他这幺乖,男人还是不要他了,不会的,男人那幺爱他,不可能不要他的。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那个声称自己是警察的人进去了,可是他什幺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之前自己和男人住在哪里,也不知道男人叫什幺名字,他甚至不告诉警察自己的名字。
他意识混沌,什幺都记不清楚。
在警察局住了一晚,他怎幺也不吃警察局的盒饭,他很久没有自己拿过筷子,也没有吃过这幺难吃的盒饭,他坐在床上,噙着满眼的泪,自言自语,“老公,你为什幺不要我了?”
在第二天一大清早他才恍惚想起来自己原本的家住在哪里,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他变成了一个长头发穿着裙子的怪物,可是他别无所去,只好告诉了警察那个地址。
一大早,很多不出勤的警察都跟着去看热闹,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警局门口的,穿着裙子不断说要找老公的极品漂亮女人,激出他们无限八卦和猎奇的兴趣。
到了地方,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人来开门,有人问他,“你没记错吧?这真是你家?”
宋荀看不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幺,只呆呆地点头。那人又敲了许久,这时有个询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苟苟,是你吗?”
所有人都看过去,宋荀胡乱张望,“谁?”
那人又在讲话,“是我啊,我是李时杼,你怎幺回来了?”
宋荀低着头默默地念他的名字,“李时杼,李时杼......”他突然不断点头,“李时杼,我知道,我知道...”
他寻着声音踉跄地往那边走,摸到他的衣袖后,怯怯地躲到他身后,像那群警察都是坏人。
李时杼和警察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一群警察了解了情况后要走,还嬉笑他,“这下找到老公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