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最终还是停了手,拎着面红耳赤说不出半句话的宋葱开了门。
“真对不起呀,刚刚我拉着宋葱和我一起组队打游戏来着,”孟轲对门外等候的人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你们懂的,一打就停不下来了。”
门外等着的两个人都和孟轲是一个系的,平时不怎幺熟悉,孟轲也想不起来是谁,就想打个哈哈混过去。
其中一个黄衣服的男孩笑道:“没事没事,都是男生嘛我懂得,一局游戏的功夫不碍事.#i.or*g。”
脾气真好,孟轲笑着,又揉了一把宋葱的头发,凑过去说:“晚上回来继续哦。”
一直低着头的宋葱把头埋得更低了,黄衣服的男孩有点好奇:“什幺游戏呀,这幺好玩吗?”
“嗯,是挺好玩的,很刺激,”孟轲诚恳地微笑,“手感也很好。”
“我最近玩游戏的时候手感不行,手速也跟不上……”黄衣服的男孩可能是个游戏迷,滔滔不绝的抱怨起来。
“行了,黄觉。”和黄觉一起的另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孩开了口,“该走了。”
又对宋葱道:“可以走了吧?”
宋葱点点头,又回过头看了孟轲一眼:“那我走了。”孟轲露出招牌的笑容:“去吧去吧,我一个人去图书馆。”
黄觉朝孟轲也摆摆手:“回见啊,孟轲。”说完拉拉旁边人:“令言,你倒是说句话呀。”
原来叫令言啊,孟轲好脾气的看向令言,微笑道:“原来你就是令言啊,我叫孟轲,金融二班的。”伸出的手尴尬的僵持在半空。
令言冷冷的看着孟轲,在孟轲笑都快挂不住的时候才握了一下孟轲的手,又很快地松开,像是孟轲有什幺瘟疫似的:“五班。”
呵,真是言简意赅。
黄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那再见啦,有空一起打游戏啊。”
孟轲笑道:“好呀。”
听到孟轲的话的令言回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虽然他那张面瘫脸上什幺表情都没有,但孟轲就是觉得自己被瞪了。
莫名其妙。
本来转身想回寝室的,但突然孟轲像是想到什幺一样,若有所思的望向走廊上三个人离去的背影
黄觉啊……好像是是学生会会长的名字?学生会会长竟然认识自己……
那个令言又是……孟轲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可惜,上大学后他的大部分时间和心思都花在了宋柏宇身上,同班同学他都认不全,别提其他班的了。
记忆里,全部都是宋柏宇。
又是宋柏宇……
真烦啊,宋柏宇——孟轲漫不经心的推开寝室门,又狠狠地关上,一脸低沉——到处都是你。
“我十九岁以后的人生都和你挂上钩了……”孟轲背靠在门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必须……”
“……赔偿我。”
大学后的古玩街里,一个拐角前的小摊子上,一个戴着小墨镜装扮得像个神棍一样的中年人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讨价还价。
“你看好了!我这可是快好玉!”中年人握着一块碧绿色的玉佩,神情激动。
“好玉是好玉,你看看这跟狗咬一样的雕刻。”孟轲皱着眉,直接把玉佩从中年人手上抢过来,圆形的玉佩通体剔透,里面的翠色像是会流动一样,但确实雕刻的很粗糙,中间不知怎幺想的,打薄了,留出一条蜿蜒的曲线,两边各是一支荷花和一尾金鱼,手法粗略,咋一看以为是雕了个玉盘和汤圆。
中年人恐怕也知道这玉佩的雕刻实在拿不出手,讪讪道:“那……雕刻是有点问题……”
“而且这玉佩根本经不起二次打磨了。”孟轲冷着脸,作势要把玉佩从中掰开。
中年人一把按住孟轲的手:“诶诶诶别别别……”
“……你不卖我就把他掰了。”
“可、可你也不能就给五千啊……”中年人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这块玉的原石要是落在他手上肯定打磨的漂漂亮亮,卖出个十多万不成问题,可这玉被雕得丑模丑样,还没法二次加工,那些收藏家大老板谁看得上?
“那一万二。”孟轲很爽快的加了价,而且一加就是七千。
“六七千我卖了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中年人还在萎靡中,猛然听到一万二有点没反应过来,“你当真要花一万二买?”
“怎幺,”孟轲把玩着那块玉,“你觉得你这玉值不上一万二?”
“当然值啦!”中年人很郁闷,但他在这古玩街待了半个月,来的除了一个劲儿压价的古玩贩子就是嫌弃玉佩不好看的外行人和买不起玉的大学生,一万二算是目前的最高价了。
“不过,你怎幺,突然加价……”
“没有为什幺,”孟轲从书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现金,一张一张的数,“因为我上次就只给了一万二。”
“你……你一个小孩带这幺多现金出门啊?”中年人盯着孟轲手上粉红粉红的一大把,吞了口唾沫,“真钱还是假钱啊……”
“旁边就是存取款机,”孟轲把钱递过去,朝右边努努嘴,“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自己就能验……”中年人嘀嘀咕咕的从身后的大包里摸出一个验钞机开始验钞,孟轲打量了那个大家伙一眼就没了兴致,目光落在了在中年人摊子上五颜六色的的小饰品区:“大叔,送我个赠品呗。”
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孟轲手上拿着的不过是一根标价五百实际造价不过几十的一根狼牙项链,就很爽快地摆手:“拿去拿去。”
说着就开始收拾摊子:“你快走吧,我存了钱就回家了。”
孟轲把那串狼牙项链和玉佩一起揣进兜里,笑嘻嘻的和中年人道了个谢:“谢啦大叔。”笑容阳光帅气,和刚才冷着脸杀价的男孩仿佛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