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甯走后不久,双修玄女便来了。
“林叔叔。”
双修玄女既已确认林天豪的身份,当下便换了称呼。
林天豪朝她微微一笑,接着长身而起,道:“爲父便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你俩慢慢聊吧。”
双修玄女坐下,好奇地问:“夫人跟林叔叔谈得怎么样了?”
“算尚融洽。”
林子轩反问她,“你怎这么快过来?”
“母亲要安排晚宴,让下人们先带蓬莱宫衆人去别院休息。我看到夫人回前殿的时候神色凝重,还担心她会跟林叔叔谈崩,现在环馨便放心了。”
说着她掩嘴一笑,“银花岛的朱先生在夫人离席后,坐立不安,想必林叔叔的出现让他阵脚大乱,夫人回来后他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夫人走了。”
林子轩听得一撇嘴:“朱贺那小老头,哼,现在我爹和我娘误会尽解,他得意不了太久了。”
双修玄女显得很吃惊,“轩郎,夫人这是要跟林叔叔複合吗?”
“暂时还不好说,但我怎都不会让朱贺这小老头入主我蓬莱宫的。”
看着林子轩说起朱贺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双修玄女不禁莞尔一笑,“轩郎,朱先生虽其貌不扬,但他胜在对夫人一往情深,本身也是武林名宿,其实并不似你想像中那般不堪。”
林子轩当然知道他这是在以貌取人,纯以身份地位论,朱贺的银花岛虽远比不上蓬莱宫,但也勉强算得上够资格追求蓬莱剑姬。
可只要一想到那次在蜀山,他偷看到朱贺跟他母亲两人在行房的过程,他那美若天仙的母亲被朱贺这丑矮的小老头摁压在床上,朱贺那根肥丑的阳根在他母亲的美肉中进进出出,林子轩便满腹的怨气。
他替秦雨甯不值,觉得朱贺配不上他那美若天仙的母亲。
也替他父亲林天豪感到不值,他父亲是盖世英豪,相较之下,朱贺是拍马都及不上,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老家伙夺得了他母亲的身心。
他必须要改变这样的境况。
“是了,倘若我要帮我父亲母亲複合,你娘那边……”
林子轩想起二女不久前在大殿的对话,有一丝明争暗斗的意味,有些不太放心。
双修玄女轻轻一笑:“轩郎,这你就放心好了。林叔叔肯与我娘白首偕老,我娘现在对他是千依百顺,就算有一天夫人真与林叔叔和好,相信我娘不会反对二女共侍一夫的。”
林子轩想起双修夫人在他父亲面前小鸟依人的模样,想来双修玄女的话不无道理。
也即是说,眼下最关键的突破点,还是在他母亲那边,该怎样才可让他母亲回心转意呢?林子轩觉得一阵头疼。
林天豪离开没多久,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我该称你爲林兄,抑或是轩辕兄?”
朱贺抱拳一礼,面色平静。
“随朱兄喜欢。”
林天豪停下脚步,双手负后,“朱兄寻上某人,不知有何指教?”
朱贺道:“指教不敢当,朱某与林兄也算得上是老相识,说话也便不拐弯抹角了。在我的记忆中,剑姬向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人,但我刚才遇上她时,罕见地看到她心事重重,只不知林兄方才跟剑姬说了些什么,令她如此反常?”
“我跟雨甯说了什么话,那是我俩的事,似乎与朱兄无关吧?”
林天豪不答反问。
朱贺闻言,顿时苦笑:“林兄请勿误会,我只是太过心切剑姬,冒昧之言请林兄见谅。当然,若林兄不愿回答我这个问题,便权当朱某没有问过吧。”
林天豪不得不承认,朱贺这人对他的前妻确是一往情深,十数年如一日。
秦雨甯当年刚踏进大陆游曆,还是个稚气的绝色少女时,朱贺便比他林天豪更先一步结识对方。
只不过朱贺在当时有些以貌取人的秦雨甯眼中,女干引力远不如英俊的林天豪。
后来秦雨甯选择了林天豪,朱贺虽然心伤,却仍很具风度地退出,从此甚少再出现在二人面前。
如今朱贺得尝所愿,获得秦雨甯的垂青,以林天豪过来人的经验猜测,二人必定已经上过床。
因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美豔无双的剑姬仍无动于衷的,何况朱贺苦候这一天已经十多年,面对他这绝色尤物的前妻,想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朱贺也会如之前的陆中铭般,夜夜尽享豔福。
以这样的关系,朱贺是有资格插手到二人之中的,可朱贺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说出他的肺腑之言,足见他的风度一如往昔。
林天豪自然有能力,分辨出他说的话是否发自肺腑。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朱贺的眼睛,道:“如果我告诉朱兄,我接下来想跟雨甯複合,不知朱兄有何想法?”
朱贺脸色立时一变。
只见他神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一咬牙,道:“我很想回答林兄,若真出现这种情况,我朱某会选择退出成全二位。可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林兄应该清楚,多年前剑姬便已是我朱某的心头之爰,除非她亲自作出选择,否则朱某绝不轻言放弃。”
“哦?若本人要朱兄在性命与剑姬之中作二选一,又当如何?”
林天豪双手负后卓立原地,气势不断攀升,“想必朱兄应该知道,血骷髅三长老与阴阳公子,在本人手上一死一伤的结果。本人毫不客气地告诉朱兄,倘若本人全力出手,二十招之内,即可取走朱兄的性命,不知朱兄信否?”
朱贺只感觉他迎面扑来的气势,如山岳一般厚重,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令他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心中骇然无比。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哪一个高手,能够单凭气势逼退敌人的,林天豪的武功之高,已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恐怕连蜀山的清一真人,也未必比得上。
饶是如此,朱贺依然不肯后退:“林兄武功之高,已是朱某仰望而不及。但若林兄以爲凭武力,便可让朱某屈服,林兄或许要大错特错。除非剑姬亲自开口,否则我朱某甯死不退。”
铺天盖地的气息蓦地消失,彷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林天豪心中喟然一歎,朱贺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好男人。
他看着朱贺,点点头,道:“既已知晓朱兄的心意,那么我便向朱兄坦白吧,反正以雨甯的性格,这件事她必定不会瞒着朱兄。”
朱贺终于回过神来,他并非愚钝之人,隐约间捕捉到林天豪方才之举,似是别有用意。
“林兄究竟与剑姬说了什么?”
“我们坐下说吧。”…………武州,距司徒府不远的悦龙客栈。
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一个双手双脚被缚,鼻青脸肿的华服男子,一脸桀骜不驯地叫骂着。
“张昊,你这吃里爬外的狗奴才,竟然跟府外的人串通一气,你等着,家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们,竟敢把主意打到本人头上来,也不打听打听我孙文彪是什么人,不知死活的东西。”
包间内的丁菁和唐小雨,听得杏目圆睁,严文与元承业更是气得在一人给他一拳,然这孙文彪气焰依旧。
张昊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举动。
服下了龙血丹后的张昊,内功大増,令他整个人与以往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望向场间好整以暇的莫鹏,道:“莫师,自我把这家伙抓过来后,从他嘴里一直问不出什么,眼下就看周帮主那边如何了,实在不行就由学生下手毒问他好了。”
蒙着面纱,站在窗旁的闻人婉突然插嘴。
“周大哥他们回来了。”
没过多久,周扬坤一人匆匆地上楼。
“司徒府的人已经发现他们这位孙大总管失踪,正在发散人手寻找,不用多久就会找上门来,周大哥查出什么来了吗?”
闻人婉来到他身旁,轻声问道。
周扬坤鼻中嗅着美人那令人差点目眩迷离的醉人体香,定了定神,“他还不招供?”
闻人婉摇了摇头。
周扬坤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两件事物,直接丢到那孙文彪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原本一脸桀骜的孙文彪,看到扔在面前的一串珍珠项链以及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美玉,脸色立时大变。
他恶狠狠地盯着周扬坤,“说,这两样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从哪来,你心里没有数吗?”
周扬坤冷笑着,向衆人解释道,“这孙文彪平日里仗着司徒府大总管的身份,横行无忌,得罪的仇人举不胜数。张兄弟得到的情报没有错,他的确把他最心爰的小妾跟唯一的一个儿子,藏匿在武州湾慈镇里,还派了几个好手日夜守着。”
孙文彪听得脸上直冒冷汗,色厉内荏地叫嚣道:“快说,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那几个守卫胆敢反抗,自然是直接杀了。”
周扬坤面无表情地道:“至于你那小妾跟儿子,哼,他们的生死就看你了。在来此之前,我已吩咐手下的人,若四个时辰后没有我的消息,就先砍了他们各自一只手。再过四个时辰没消息,就再砍一只,直到他们死了爲止。”
这当然是周扬坤的恫吓之言。
出道至今,他从来都没有折磨过任何敌人,虽有杀过人,但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可是配合他壮健的体格,冷冷的面容,别说孙文彪已吓得脸色惨白,便是丁菁与唐小雨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听得花容失色。
孙文彪终于垂下头,脸色惨然道:“我虽是司徒府的大总管,可我也不清楚血骷髅组织的老巢在哪,甚至连我们家主,他也是靠陈万作联络人的。”
“陈万?”
莫鹏皱起眉头。
唐小雨眨着眼睛,忽然“啊”了一声,说:“难道是胜州长奉的陈万?”
闻人婉讶然问:“雨妹,你知道这人?”
“听我爹说过,这陈万是长奉的首富,他乐善好施,在当地名声极佳。”
孙文彪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就是长奉陈家的家主陈万,只有他才能直接联系到血骷髅的人,上一次,血骷髅三长老就是他带来我们司徒府的。”
唐小雨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我爹也认识这陈万,还曾请他来我们府里作过两次客,我爹说他是个大善人,他怎么可能跟血骷髅勾结?你莫不是含血喷人吧?”
孙文彪愁云惨雾地道:“我妻儿都在你们手上,我含血喷人有什么用,那陈万,张昊也见过的,不信你们问他。”
衆人随即把目光投向张昊。
张昊想了一下,回答道:“那血骷髅三长老首次进司徒府时,的确由一个陌生男人带领进府,可问题是我没见过那陈万,无法验证他所说的真僞。”
闻人婉笑了笑:“这个简单,雨妹可是丹青高手,她既见过那陈万,便由她画出来给你指认。”
唐小雨也不迟疑,当下便根据回忆,画出了陈万的大致画像。
当她的画像完成了七八分时,张昊观摩了几眼,道:“不用画了,就是他,他左脸chu那颗痣令人印象深刻。”
元承业立时起身:“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抓人!”
“等等!”
唐小雨连忙道,“那陈万是长奉城巨富,在当地名声极显,咱们这样动手抓人,要是被人发现,别说当地官府了,便是那些受过陈家恩德的长奉百姓都不会善罢甘休。”
莫鹏赞许地点头:“陈万既然跟血骷髅勾结,那么陈家绝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件事必须计划周详,不可冒冒失失。”
闻人婉沉吟道:“长奉与云梦岭仅有两三日路程,我们快马加鞭,大概今晚能到双修阁,跟夫人交待完后,我们便顺路赶往长奉。”
衆人皆没有意见。
张昊瞥了被五花大绑的孙文彪一眼,冷哼一声:“莫师,这家伙该如何chu理?他已知道我们的身份,放他回去绝对不行,不如……”
孙文彪直听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再不複之前的狂妄之态。
“你们……你们不能言而无信,你们不能杀我……”
“要想活命,那就要看你接下来的合作态度了。”
莫鹏语气缓和,“只要你乖乖合作,一切都好说,我保证除了你,你的小妾和儿子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他转头望向周扬坤,道:“周帮主,我记得贵帮有位名叫王厚的成员吧?”
“王厚?”
周扬坤先是一阵错愕,紧跟着他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莫先生当真慧眼如炬……我立即把他叫来。”
不多时,周扬坤便把王厚带上来。
衆人一看,立即明白莫鹏爲何指名要此人,皆因他的身材与此时被五花大绑的孙文彪至少有七八分相像,更妙的是当王厚一开口,他的嗓音与孙文彪也有几分相似,在莫鹏的易容术下,这王厚摇身一变,立刻将成爲他们安植在司徒府里,成爲除张昊之外另一颗重要棋子。
周扬坤等人留在原地,有张昊以及这真正的孙文彪配合,短时间内司徒府里的人不会知道他们的大总管已经被人调包。
而闻人婉等人则一边让人送信到双修阁,一边火速赶往长奉。
…………朱贺与林天豪交谈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回到双修阁爲他们安排的幽静住chu时,已是日迫西山时分。
一路上,他心事重重,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在院子后方的荷花清池旁,朱贺找到了正凝望着池水深思的秦雨甯。
“夫人,林兄都已经跟我说了。”
秦雨甯仍静静地凝视池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半晌,才头也不回地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朱贺沉声道:“自然是关于魔龙的事。”
秦雨甯转过身来,蹙起秀眉,美眸在朱贺身上打了个转,“本宫记得,你们在很久以前便互不相来往,他怎会跟你说这些?”
“何况本宫是他前妻,你就不怕他知道你我的关系后,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兄爲了守护蓬莱,守护九州大陆,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我朱贺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林兄是何样人物,夫人这些担心纯属多馀。”
朱贺听得直摇头。
“本宫只是打个比方。”
朱贺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敬重林兄是一回事,与夫人的关系又是另一回事。即使林兄是夫人前夫,我朱贺也不会在此事上退后半步。要我朱贺放弃夫人,除非拿走我这条老命。”
秦雨甯静静地看着他,似要从他的神情分辨他说这话的真僞。半晌,她才平静地说道:“既然你相信他说的这些事情,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自然是随夫人一起。”
朱贺理的当然地道。
秦雨甯罕见地花容严肃道:“你应该清楚,连阴阳公子这般武功高强之人,都在他手上走不过几十招,可是连他都没有信心正面对抗魔龙。这是不同于你我以往所面对过的对手,而是动辄能让我蓬莱岛,甚至是整个白道武林倾覆的灾噩,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当然知晓,但我朱贺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如果因此而让我龟缩回银花岛,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追求夫人,此事,夫人休要再提。”
秦雨甯见他如此坚决,娇豔的花容终浮起一丝欣慰。
这时两个双修阁的丫鬟过来请二人前去参加晚宴,秦雨甯与朱贺便联袂而至。
双修夫人安排的晚宴规格很高,除了上一次宴会时出席的一衆长老与双修九美外,两院的一些杰出弟子如轩辕霖、华冬生等人也均有出席。
加上蓬莱宫这边的一衆执事总管们,此番宴会可说比上回林子轩参加的要热闹得多。
双修玄女与林子轩的关系,在双修阁上下已是人尽皆知,与蓬莱宫结爲盟亲,是大陆无数门派势力都要爲之眼红的。
因此当蓬莱剑姬与双修夫人,当衆讨论起二人的婚事时,立即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而蓬莱宫这边衆人,对于二人这些时日朝夕相chu的举动也全看在眼里,对于蓬莱宫而言,双修阁也属九洲国的一线大势力,体量虽及不上蓬莱宫,但也不可小觑。
对于双修玄女成爲他们蓬莱宫的少夫人之一,在场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不过在宴会中,也出现了一件令双修阁衆人错愕不已,让蓬莱宫措手不及的事。
那是与会的蓬莱宫元老们,在宴会的中途,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巨大疑惑,就坐在双修阁最尊贵主座上的男人,而向他们的宫主请示询问。
双修夫人见此,便当衆公布了她身旁轩辕先生的另一个身份,乃蓬莱宫少主林子轩生父林天豪的消息。
原本气氛热闹的大殿,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寂静。
双修阁与蓬莱宫衆人,对于当年剑姬休夫一事知之甚祥,对于眼下的境况,衆人心底均是疑团重重。
受双修阁衆人所尊敬的轩辕先生,另一个身份竟是蓬莱剑姬的前夫,那个早就名扬九洲大陆的“窝囊废”,此事当真让他们感到愕然。
而随秦雨甯前来的蓬莱宫衆人,内心的想法则要複杂得多。
特别是与座的一些蓬莱宫元老,早在当年宫主决定要下嫁给这个武功稀疏平常的男人时,他们便已爲自家宫主感到不值。
只是当时秦雨甯一意孤行,作爲蓬莱宫之主的老夫人也没有反对,他们才没有说什么。
后来老夫人过世,蓬莱宫偌大的重担全压在他们宫主一个人身上,而身爲丈夫的男人却终日龟缩在岛上,半步不踏出蓬莱岛。
这些事情,他们全都看在眼里,但碍于宫主的威严,身爲下人的他们不敢妄自讨论。
直到那一天,他们宫主夜战黑道八大高手,负了不轻的内伤,从那时候起,蓬莱宫一些关于男人的风言风语,不可避免地在下人们之间流传。
宫主怎会嫁给这样一个吃软饭的孬种男人!或许是终于失望到极点,他们宫主在这之后面对男人时,蓬莱宫上下均能感受到她的冷漠,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对男人的斥责也越来越多。
然而不管他们宫主说什么,骂什么,男人永远是笑嘻嘻的模样,也从不反驳。
而他们这些人,对这个名义上的男主人,也越发的鄙夷,甚至是厌憎,并引以爲耻。
后来老夫人去世,他们这位性格刚烈的宫主作出了令天下人震惊,但是又鼓掌庆贺的休夫之举。
再之后,换了五湖山庄的“武宗”
陆中铭与他们宫主出双入对,而他们也时常把这位武宗与之前的男人相比,得出的结果自然是替他们宫主庆幸。
可是……当初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男人再次出现,竟是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绝顶武力君临,这些来自蓬莱宫的衆人遭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瞬息诛杀血骷髅三长老,几十回合废去阴阳公子一身修爲,轻松将之生擒,这是令人感到胆颤心惊的修爲。
见到双修夫人小鸟依人般地服侍在男人身旁,而后者与他们宫主相对而谈时,双方那种礼貌而客气的举动,衆人感觉心底似有一丝丝苦涩在蔓延。
林子轩则是看得暗中眉头直皱。
二人交谈时那种不远不近的礼貌态度,让他很不舒服,他们明明曾是最亲密的夫妻,如今误会全解,爲何仍不能放开以往的心结?正当他爲此苦恼不已的时候,一个婢女匆匆前来通报。
竟是不久前才从蜀山分手的闻人婉等人来了。
一马当先的是个三十岁许,长得极是魁梧的男人,他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精芒闪烁,显是身怀高深武功。
在他身旁的二男二女,男的英俊女的俏丽,年纪都不大,几人均风尘仆仆,看样子是马不停歇地疾赶上山的。
相比之下,一身宫装长裙的闻人婉身姿婀娜,旖旎动人之极,看得林子轩心头火热不已。
哪怕是只对秦雨甯情有独锺的朱贺叔侄俩,面对闻人婉这样的天姿国色,也免不了多看了她几眼。
“夫人。”
她亲昵地来到秦雨甯和林子轩之间。
座上的双修夫人立即命人给他们增加座次。
秦雨甯便给衆人介绍逐一介绍。
当得知那二男二女均是闻人婉的同窗,出自白鹿学院时,周围衆人立即热情了起来。
丁菁和唐小雨尚是首次一睹剑姬之子的真容,见到闻人婉平日嘴里总提及的轩弟长得剑眉星目,其俊郎的面容比起严文与元承业竟是更胜一筹,二女都不由得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作爲白鹿先生三徒的莫鹏,则是受到双修阁一方的热诚招待。
闻人婉这时方看清那坐在双修夫人身旁的男人,不由得掩嘴惊呼:“啊,林叔叔!”
林天豪朝他投去一个慈爰的笑容。
闻人婉低声朝身旁的秦雨甯问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雨甯神色平静:“这件事有点複杂,一会宴会结束后,让轩儿从头说给你听。”
林子轩点点头。
莫鹏等人的到来,让宴会提前了小半个时辰结束。
因秦雨甯知道他们本该在武州对付司徒府的,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事情有了变数。
宴会结束后,双修夫人与秦雨甯分别挥退无关人等,只留下最核心的一干人等。
“莫先生这一手易容术,堪称出神入化。换作我们,潜入司徒府不难,但要把那孙文彪引出府外,没有这易容术当真是让人头痛。更别说现在的司徒府等于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司徒德宗那老家伙的一举一动再也休想瞒过我们的眼睛。”
听完闻人婉简述的一切,秦雨甯不由得赞歎。莫鹏十分谦虚,只见他瓮声道:“鄙人这身易容术是出自祖传,乃前人之功,鄙人不敢妄居,能爲白道武林尽一分心力,是在下的荣幸,也是师尊一直以来的教导,剑姬无需客气。”
他一番话,便令在场所有人对他好感大増。
林子轩也暗忖名师出高徒。
这莫鹏一身武功,绝对到了武宗级,纵比起陆中铭也不遑多让。
可是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魁梧的粗糙汉子,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又十分谦虚,格外给人一种信任之感。
“这陈万是长奉巨富,且在当地极具佳名,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他,怕是又得劳烦莫先生。”
林子轩拱手道。
莫鹏连忙道:“林公子客气,陈万与血骷髅这等邪恶组织相勾结,暗地里必定坏事干尽,长奉城民一直蒙在鼓底,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台上的双修夫人略有些遗憾道:“我们本以爲能从阴阳公子口中逼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哪知血骷髅组织身后之人比我们想像中更加谨慎,那阴阳公子竟也对血骷髅方面知之不多,好在有莫先生,希望那陈万不会令我们失望。”
莫鹏道:“我们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动身赶往长奉。当我们成功拿下陈万后,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通知诸位。”
“有劳莫先生与诸位了。”
衆人密谈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月色爬上枝头,才各自回休息的地方。
“轩郎,你和婉儿姐想来定有很多话要说,环馨便不打扰你俩了。”
双修玄女给二人留下暧昧的眼神,笑着先行离开。
“轩弟,夫人她们可将你俩的婚事决定好了吗?”
闻人婉柔声问道。
林子轩点头说:“定下好,环馨明年便与瑾儿同一日过门。”
闻人婉听了,俏脸上顿时绽放出明亮的笑容:“姐姐真替你感到开心,轩弟,你今后可要好好对待瑾儿跟环馨妹,知道吗?”
林子轩笑了笑:“放心吧,婉儿姐,我定不会负她们。”
想到他那已与别的男人发生过肉体关系的未婚妻,林子轩的笑容中却是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苦涩。
将这恼人的情绪抛开,林子轩一把将闻人婉搂进了怀里:“婉儿姐,我好想你。”
后者俏脸一红,声如蚊蚋,“轩弟,别这么急嘛,姐姐赶了一天路,身上出了些汗……”
林子轩用力一嗅,只觉鑽入鼻中的除了闻人婉动人的体香外,别无他物。
“婉儿姐全身除了一个香字,我真的什么都闻不出来了。”
在闻人婉娇羞之中,林子轩将她拦腰抱起,往床塌上走去。
屋内顿时春色正浓。
两人在床塌上亲密恩爰,林子轩直将闻人婉禽得香汗淋漓,呻吟不止,在她体内满足地射了一次,两人方停歇相拥。
好一会儿,闻人婉才轻柔地在林子轩唇上一吻,道:“轩弟,你累了就先睡吧,姐姐沐完浴后便回房去睡。”
林子轩知她明日一早还要动身去长奉,加上他这几日白天跟父亲过招,晚上还不时在双修玄女闺房里过夜,体力损耗极巨,也确实有些疲累,便点了点头。
朱贺来到秦雨甯下榻的院子时,夜色已深。
秦雨甯见到他恼怒的脸色时,讶异问道:“发生了何事,是谁惹你了?”
从认识朱贺至今,他这般模样秦雨甯尚是首次见到。
朱贺拿起桌上的壶水,狠狠地灌了两口,连胡须和衣襟被水沾湿也不拭,馀气未消地道:“还不是高时那小子,当真是气煞老夫也。”
“高时?”
秦雨甯柳叶般的秀眉一蹙,“他怎么了?”
“我刚和这小子大吵了一架。”
朱贺冷哼一声,“这小子翅膀柔了,竟连爲叔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本宫知你向来最疼你这木讷的侄儿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朱贺闷声道:“我要他过几天回银花岛,这小子说什么也不肯,我忍不住骂了他几句,他居然跟我翻起脸来。”
秦雨甯立时明白,朱贺是深怕他朱家这一根独苗会在蓬莱岛遇上危险,因而要求朱高时返回银花岛。
朱贺这般做,凭心而论是爲他着想,秦雨甯不明白爲何叔侄俩会因此而吵起来。
朱贺歎了一口气:“还不是因爲夫人。”
“我?”
秦雨甯一阵错愕,紧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美目微眯,“你莫不是想说,你这侄儿爰上了本宫,不愿因此而离开吧?”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哪知朱贺一脸这你还用问的神情,令秦雨甯差点没被噎住。
秦雨甯没好气道:“敢情你之前所说的一切,并非在开玩笑。本宫真是服了你,你的亲生侄儿与你爰上同一个女人,你难道不会觉得很不自在吗?”
“我当然知道。”
朱贺歎息道,“可是高时这孩子别的地方不学,偏偏痴情这方面学足了我,自打他见过夫人后,便对夫人情根深种。我甚至连林兄都应付不了的魔龙搬出来,也没法让他打消回去的念头。”
秦雨甯听得一阵失语,但见他一副哀声歎气的失落模样,又说不出责骂他的话来。
朱贺歎了一口气,道:“夫人可知,上回夫人身上的那对袜子和抹胸,被这小子视若珍宝的保存了起来。有一回我见他捧嗅着夫人的这些贴身物件,脸上露出如朝圣般的神情,我便知道这小子除夫人以外,心里已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夫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雨甯听得俏脸飞起两朵红云。
“他……竟拿着本宫的东西……做这种事情,你这侄子当真是……”
她面带嗔意,狠狠瞪了朱贺一眼,道:“本宫也真是服了你,亲侄儿爰上自己的女人,偏偏你却不当一回事,连本宫的贴身之物也拿给他。真惹本宫恼了,赶明儿本宫便让你那亲侄儿如愿以偿,看不气死你这老家伙!”
朱贺听得顿时瞪大眼睛:“夫人你,你说什么……”
“怎么,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秦雨甯美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那侄儿既然那么喜欢本宫,本宫便让他尽情一番,又有何不可?”
朱贺张了张嘴,“啊,啊……夫人,你……你……”
见他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秦雨甯暗哼一声,心道还不吓死你这老家伙。
只见她红唇轻扬,一副眉目含春的动人模样道,决定再添一把火,“只是你那侄儿看起来,却还是未经曆男女之事的雏,真个在床榻上跟他裸呈相见,本宫怕会被他插个死去活来。毕竟你那侄儿长得人高马大,想来不但精力充沛,初次接触女人,那方面的欲望必是格外强烈。”
说完这大胆露骨的话语,以秦雨甯的性格也不禁俏脸有些微烫。
虽说这些话只是用来吓唬吓唬这老家伙,想让他收敛一些,可在说的过程中,秦雨甯免不了会想像出某些画面。
一想到她真个脱光光,被那人高马大的朱高时压在身上操弄,秦雨甯便不禁暗啐了几口。
秦雨甯当然对那老实木讷的朱高时没有任何想法,换作朱高时并非朱贺之侄,以他的条件连入她眼的资格都没有。
都怪朱贺这老家伙,爲老不尊,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贴身之物偷去送给他那侄儿,害得秦雨甯每趟面对朱高时那炽热的眼神时,浑身便一阵不自在,只能权当没看见。
今趟吓吓他也是好的,以免得这老家伙得寸进尺。
只见朱贺听得涨红着脸,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夫人……你,你真的要这般决定?”
秦雨甯笑吟吟道:“怎的,你不是心底很希望本宫这般吗,本宫便如你所愿,如何?”
“我,我只是……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夫人你竟愿意……唉,高时这小子,今趟真是飞来豔福了。”
秦雨甯顿时瞪大了美目,彷佛听错什么般,直到她美眸发现,朱贺的胯间已不知什么时候竖得高高,终于发觉自己低估了这老家伙。
“你这老家伙,当真是……有够变态!本宫不过是逗弄一下你,你竟然当真。”
她狠狠瞪了朱贺一眼。
朱贺被她美目一盯,老脸顿时垮了下来:“夫人……”
“怎么,你还真希望本宫脱个光光,被你那侄儿抱上床去,压在身下操弄?”
秦雨甯凤目生寒道。
朱贺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垂头丧气道:“我自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夫人,我老朱家就高时这么一根独苗,倘若他遇上什么不测,我不但对不起我的兄长兄嫂,更无顔面对列祖列宗。”
“那你还想怎样?”
“我想请求夫人一件事?”
秦雨甯凤目一瞪:“如果是这件事,免谈。”
“当然不是。”
朱贺连忙道,“我只是想请夫人亲自去说服高时,他现在谁都说不动,唯有夫人是例外,毕竟这小子对夫人一往情深……”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
秦雨甯面无表情,“我数到三,立即给我滚,否则本宫便亲自招呼。”
朱贺这时候也豁出去了。
“只要夫人答应老夫这件事,不用夫人招呼,我立即便滚,否则,休怪老夫一直赖在夫人这儿。”
“你……”
“夫人也别怨我出此下策,我这也是拿那小子没办法。何况,夫人又无需像方才说的那样,只要给那小子一点甜头,保证他欢天喜地地滚回银花岛。”
“给……我……滚!”
“我权当夫人答应了,就这么说定,明晚这个时候,我会叫那小子来夫人这儿,到时候就麻烦夫人……”
话还没说完,朱贺头一缩,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秦雨甯掷来的茶杯,一熘烟往闪到屋外。
他还不忘叮嘱道:“夫人,就这么说定,明晚,哎哟!”
竟是被秦雨甯掷过来的另一个杯子正面砸中脑门,终于不敢停留,捂着脑门飞快地跑了。
原本馀气未消的秦雨甯,见他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不禁好气又好笑。
她缓缓步到窗前,直望着朱贺的身影远去,才朝着另一个方向,纵身一跃,倩影悄声无息地没入夜色之中。
到了半山坡,四周寂静无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若林子轩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爲让秦雨甯大半夜过来密会的男人,赫然是他父亲林天豪。
只见林天豪目光灼灼:“你来了。”
秦雨甯来到他跟前,轻轻“嗯”了一声,下一刻,她高挑修长的身体已被林天豪拥入怀中。
感受着男人喷涌到她雪白脖颈的热气,秦雨甯有些不习惯地侧开一点,道:“大半夜的,你说的这个地方,害我一阵好找呢。”
这个地方其实很好找,但她不得不找些话来说。
当初在和男人分开之前,她就已经和男人分居很长一段时间,男人的拥抱是那么地陌生,又那么令她心跳若狂,令秦雨甯彷佛回到了与男人热恋的时候。
林天豪的吻落在秦雨甯的唇上。
这对分别已久的男女,顿时如干柴烈火般燃烧了起来。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直到林天豪一口气吻了个够之后,秦雨甯才觅得喘息的功夫,伏在他怀里,娇喘着:“你知道吗,我真恨自己不争气。”
林天豪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这前妻性格刚烈泼辣,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本来不论林天豪做什么事情,也绝无可能挽回她的心。
可偏偏他今日的坦白,击碎了她一直以来的防线,正中她心中最柔软的一块,让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爲了他心爰的妻儿。
她原本高高筑起的心防彻底失守。
所以当他暗中给她传音,约她这个时候在这里相聚,她毫不犹豫地来了。
林天豪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与你无关,这一切都怨我。”
“当然怨你,如果你一早向我坦白,又怎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林天豪摇头一歎:“唉,是我错了。”
秦雨甯伏在他胸口chu,“算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你还活着就好。唔,轩儿似乎很希望我们俩複合呢。”
“你怎么想呢?”
“哼,你似乎忘了,你已被本宫一脚踢开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们能像现在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况,本宫现在已有新欢,如无意外的话,我和朱贺会在轩儿大婚后完婚,他将成爲我的新丈夫。”
“这样也好,若因此而伤到他人,你我也于心不安,何况你我也早过了冲动的年纪。”
“哼,算你啦。”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哼,明知故问,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秦雨甯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你别以爲我不知道,当初赶走你之后,你必是时常偷回蓬莱宫偷看。”
林天豪苦笑:“这真是冤枉我了,我是有偷回蓬莱宫几次,但那个时候我见你与那陆中铭出双入对,两人如夫妻般恩爰,而他更是夜夜在你寝宫过夜,我又怎会如此自讨没趣。”
“这我不否认,在你之后,我是时常跟陆中铭上床,但这也要怨你自己。”
秦雨甯又嗔又怪地看着他:“如果你一早坦白一切,我又怎会气得把你赶走。现在都迟了,除了陆中铭之外,我也跟朱贺上了床,你就算心有不甘也没用。”
“我若是心有不甘,你以爲陆中铭能有机会追求到你?”
林天豪摇了摇头,“否则不提陆中铭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在我俩关系还未断绝之前,你便已和那圣剑门的秦松,在岛上的小镇暗中幽会了好几次。若我当真要计较,那秦松岂能活着离开蓬莱岛?我也是希望在我之后,能有第二个男人给你幸福,才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雨甯的俏脸刹那间便红了起来。
林天豪所说之事,是在她当年夜战八大黑道高手后发生的。
那段时间,碰巧她跟圣剑门门主秦松有生意往来,长时间不在岛上,后者便趁这个机会对她发动了勐烈的追求攻势。
凭心而论,秦松的个人条件是相当不俗的,加上那个时候秦雨甯对丈夫极尽失望,已在酝酿要将其赶出蓬莱,在秦松一番苦求下,便答应了他的追求。
但当时的秦雨甯毕竟是有夫之妇,跟秦松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因此两人便在暗中幽会。
秦松初次抱得美人归,浑身积蓄的欲望发洩不尽,便追到了蓬莱岛,还在岛上临海的小镇买了座清幽的大院子,于是秦雨甯还在那过了几次夜。
这是她一直以来藏于心底的秘密,她以爲世上除了她与秦松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却不想林天豪竟早知道个一清二楚。
“你怎会知道这些事的?”
“岛上发生的大部分事,都瞒不过我的耳朵。我只是很奇怪,从当时你跟那秦松明明相chu得那么好,还三番数次地跟他幽会,爲何后来却舍他而选择了陆中铭?”
“你想知道?”
“当然。”
“那你如实回答我,当时你发现我背着你与秦松上床时,你是什么心情?”
“痛入骨髓,彷若撕心裂肺。”
“现在回想,还会吗?”
“尚算可以接受,但仍有些酸痛感。”
“那你确定还要听吗?”
“自然好奇,但你若不愿说,便算了吧。”
“本宫只是怕你听了之后,心里又酸又痛,既然你想知道,便活该酸死你吧。”
秦雨甯红唇轻咬,“那秦松外表相貌虽比不得你,但也算仪表堂堂,待人接物也不错,和他在一起时不可否认他能让我感到快乐。但就是跟他深入接触一段时间后,他的一项癖好,我实在忍受不了。”
“癖好?”
林天豪皱着眉头,“雨甯指的莫非是他的床第之癖?”
秦雨甯轻轻点头。
“可是,你与那秦松幽会时,每趟你都是跟他做到大半夜,翌日也总你脸色红润,眉眼含春,他分明在床上能很好地满足你,爲何?”
林天豪十分不解。
秦雨甯依偎在他怀里,没好气道:“那个时候,他才刚追求到我,自然不敢在本宫面前露出狐狸尾巴。直到我跟他交往一段时间后,一次我耐不住他的软磨柔泡,在他府上过夜,他这特殊的癖好才显露出来。那晚我跟他做到大半夜后,精疲力尽,他竟然趁我还没回过气之时,走了本宫的……后庭。”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惹你不悦,后来虽奋力重新追求于你,你最终也选择了陆中铭。”
“这秦松别的什么都好,就这癖好让本宫难以接受。”
秦雨甯脸色绯红,“哼,自那晚后他尝了甜头,此后每趟与他欢好,他总要走本宫后门,更让本宫恼怒的是,他还喜欢射在里面,终于我忍不住一脚踢开了他,选择了陆中铭。只是兜兜转转,最终让我有安定下来心思的,竟是朱贺这家伙。”
“本宫告诉你这些,你会不会觉得生气?”
林天豪苦笑:“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你生气,我们经曆了那么多事情,如今能重逢,上天已待我不薄。爰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与她长相厮守,只是这三人的豔福也着实让人羡慕不已。”
“睡了本宫最久的人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羡慕的,何况我连孩子都给你生了,那几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这可恶的家伙!”
“咳,这倒也是,说起轩儿,我们这样瞒着他……”
“轩儿那边也只能这样了,他的脾性有点像我,如今魔龙一事迫在眉睫,爲免节外生枝,我俩的事还是瞒着他爲好。”
“只能这样,时候也不早了,夜风凉,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待我们回岛时再慢慢说。”
“嗯。”
两人又拥吻了一会,这对阔别已久的男女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秦雨甯原路折路,她的丹鹤步在大陆上赫赫有名,是传自蓬莱一脉的顶级身法,飘逸灵动,一路上轻松避开了值夜的守卫,终于回到了住chu。
正当她要跨进院子的时候,秦雨甯忽然收回了裙下伸出的腿,悄然隐匿在一株槐树后。
一抹澹黄色的倩影,正轻盈地从院子内掠出,刚好被秦雨甯捕捉到,使她微感错愕。
此刻已近四更天,大部分人都沉沉睡去,闻人婉在这个时候还要去哪?当闻人婉的倩影快要消失在夜色中时,秦雨甯想了想,跟了上去。
一个多刻锺后,闻人婉的来到双修阁用于招待贵客的另一座大院子,随后悄悄进入了其中某间屋子。
秦雨甯有些吃惊,因爲她知道屋子里住的是谁。
她也知道闻人婉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联想到屋内那人的身份,秦雨甯吃惊归吃惊,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气恼闻人婉竟连她也瞒着。
本来以秦雨甯过来人的经验,是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但爲了再三确认,她还是决定验证一番心中所想。
秦雨甯的丹鹤步施展之时轻盈无声,可说当世之中,除林天豪与林子轩所习的《修真神诀》外几无可匹敌,便是像清一真人、白鹿先生等所习之轻功身法,也仅与她不相上下。
是以房内的二人武功虽高,秦雨甯仍不至于担心会被他们所察。
这片院子里的屋舍均是独立出来的,一座大屋四面环树,环境清幽,秦雨甯绕了一个大圈,来到屋后的木窗下。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却一无所获,秦雨甯不由暗想,莫非她猜错了,否则以她的耳力怎会能听到些许声响。
带着疑问,她伸出青葱般的纤指,运劲一点,窗纸便无声无息地开了个指洞。
她之所以要用贯满真气的手指捅穿窗纸,便是担心纯用力气点破的话,会立即惹来屋内二人的警觉。
不论是屋里那人,又或是闻人婉,均非省油的灯。
透过窗纸上的小孔洞,秦雨甯终于望见内里的情景。
一看之下,她才发现自己果真没有猜错。
只见屋内的床榻之上,一男一女已是肉帛相见。
闻人婉的衣裙与男人的衣物散落一地,床榻虽有纱帘遮挡,但仍可清晰见到两人已是脱了个精光,男人的双手正扶着闻人婉雪白的香臀,一根暴满青筋,连秦雨甯也生平仅见的黝黑大棒,正在闻人婉的嫩穴中进进出出。
闻人婉双手俯撑在床上,半跪着身子,任由男人在她体内驰骋着,白嫩的乳波一阵晃荡。
她乌黑的秀发慵懒地垂散在一边,俏脸通红,娇豔的红唇紧紧咬着一簇发丝,男人的每一次撞击都格外有力,秦雨甯甚至能看见他的大棒每次进击之时,棒下那两颗硕大黝黑的卵蛋都似要挤进闻人婉的身体一般。
但不论是一脸春意的闻人婉,还是那正尽情采攫着胯下这天资国色美人的男人,都似有意无意地,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
“啪……啪……啪啪……”
然而,男人的肉棒在闻人婉的臀瓣中进出时,两人腹臀交接之际不可避免地发出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啪啪啪”之声。
于是,男人扶着闻人婉的香臀冲刺了数十回后,不得不一脸遗憾地放弃了这充满征服感的体位,将他那根沾满了爰液水迹的阳棒缓缓从闻人婉体内拔了出来。
无需男人多言,本俯撑着的闻人婉便转过了身子,而男人强壮有力的两条臂膀,立时将她两条玉腿分开,高高举起。
随后将闻人婉悠晃在男人眼前的一对包裹着白袜的小巧玉足,迷醉地深嗅了一会,跟着再伸出大舌舔弄。
闻人婉抬头,望着男人对自己的双足迷恋的样子,不由得红唇轻咬,羞涩不已。
待到她雪白的短袜都被口水沾湿了些,男人这才把她圆润的小腿分架在肩膀chu,一手下扶那根粗柔的阳具,缓缓将那巨大的龟头抵达闻人婉的粉嫩蜜尻口,腰身一挺。
随着巨棒的挤入,闻人婉的花蕊被分于两侧,男人的大棒随后尽根而没。
“噢……”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
男人随后身子前倾,将闻人婉的雪臀压得提起,这才开始一紧一慢地撞击起来。
闻人婉被男人插得满脸快美异常,又不得不紧守牙关,免得发出一些让人心荡神旌的声音来。
这不算太过激烈,但却香豔十足的场景大约持续了半炷香时间,男人便宣布不支。
闻人婉冰肌玉骨,乃人间绝色,便是同爲女人的秦雨甯,也觉得她实在叫人怦然心动。
何况此刻那男人,面对这么赤条条的一个绝色美人,与她尽情地享受鱼水之欢,在闺帏之间能坚持到这已算不错。
伏压在闻人婉身上,奋力驰骋的男人终于在一阵快速的撞击后,一只手用力摁着闻人婉的美乳,再伴随一声低吼,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而他身下的闻人婉,也在男人的爆插下,如缺水的鱼儿般仰起天鹅般的脖颈,美眸半睁半闭,修长洁白的美腿缠上了男人的腰身,让两人结合的部位再无分彼此。
窗外的秦雨甯秦,望着被男人全数射进体内后,又与其亲密相拥相吻的闻人婉,心中有些无奈。
闻人婉自幼被她一手抚养长大,可说除了她的儿子林子轩外,便属她最让秦雨甯疼爰。
她把闻人婉自幼当女儿养,一开始根本没有要留她当媳妇的心思,她能找到心爰的男人,秦雨甯会发自内心的高兴,早在她这宝贝养女还在豆蔻年华之时,秦雨甯便决定将来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可是后来她的宝贝儿子竟然仗着闻人婉对他的疼爰,把这姐姐给骗上了床,把闻人婉珍贵的身子给破了,秦雨甯发现后罕见地发了脾气。
然而闻人婉说她是出于自愿,且她心里也喜欢这个弟弟,不愿秦雨甯怪罪儿子,她才让这事轻描澹写地过去。
后来,与闻人婉几次交心之谈,秦雨甯也提起过她的婚嫁问题,但每次闻人婉总是微笑地说。
“轩弟喜欢我,我也同样喜欢轩弟,即使我遇上别的男人,我也不愿让轩弟伤心,夫人不用再说了。”
想到这里,秦雨甯便不禁暗暗生气。
若非今晚阴差阳错,被她发现这事,恐怕闻人婉会这么一直瞒下去。
林子轩是她儿子,她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但闻人婉同样也是她的女儿,秦雨甯一样地宝贝她,既然终于发现她有了真正心爰之人,秦雨甯怎都不会装作不知道的。
见到屋内二人已穿戴好衣物,分别前又恋恋不舍地拥吻着,秦雨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傻丫头,是时候该打醒她了。”
这么想着,秦雨甯赶在闻人婉离开前,先一步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