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我对我爸妥协,否定了咱两之间的关系。”
契少唐拍拍他的脑袋,“有些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吧。”
想要做通家长的思想工作,谈何容易,想起当年契少唐向他母亲出柜时,他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前前后后折腾了快五年,心中的情绪耗光了,脾气彻底磨平了,才渐渐开始接受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
至于兆一鸣,要接受儿子喜欢男人不说,那对象还是自己的前任,难上加难啊,换做是契少唐,恐怕也会忍不住在心中骂一句妈卖批。
当兆一鸣打电话给契少唐,说要约他出来谈一谈的时候,契少唐并不感到意外。
按照原先说好的一样,契少唐准时来到咖啡厅,刚推门而入,便看见坐在角落的兆一鸣冲自己招手。
“要喝点什么?”
“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你今天约我出来也不是为了喝东西的。”
兆一鸣直奔话题,“你跟兆鹏最近怎样?”
“我们很稳定,谢谢关心。”
客气又疏离的语气,时刻在向兆一鸣提醒,他跟契少唐即便有过怎样情爱纠纷,也早已一去不复返。
只听见一声笑呵,兆一鸣轻轻垂下头,拿着银匙搅拌杯中的咖啡。
“有什么好笑的?”契少唐眼睛中凝着疑惑。
“想不到我当年欠下你的情债,如今由我儿子来替我偿还,造化弄人啊。”
“你把这看成是‘还债’?”契少唐有些不悦,眉头微蹙,他不喜欢这个词。
“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吧。”兆一鸣用手指头磕了磕桌面,“我还是想不明白,如果不是出于报复心理的话,你跟兆鹏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喜欢,所以在一起,这种事情你的经验比我丰富得多,还需要问吗?”
“人人都说那兔崽子长得忒像我,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定没在他身上看到我的影子?你们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真的没有把他和我重叠?“
契少唐觉得兆一鸣这话失礼又欠妥,言下之意即说,他跟兆鹏一起,纯粹因为父子两外貌相像,所以他便理所当然地把兆鹏当成是兆一鸣的替身。
“兆鹏在我眼里,从来就是他自己,你信就信,你要是不信,我说再多也是废话。”
“就算是这样,你跟他在一起,也不会长久的。”兆一鸣不知哪来的自信,语气那么肯定。
他接着道:“你们年纪相差太多,思想和经历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就算我不干涉,长久下去,你们迟早会因为这个问题而产生矛盾,你头脑那么好,肯定清楚得很。”
“兆一鸣,说到底,你就是不希望我跟兆鹏在一起,我没说错吧。既然今天出来了,我就把话搁这儿,兆鹏是成年人,他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我俩既然相互选择了对方,就不会那么轻易放下对方。”契少唐突然又想起个东西,“说到这个,你儿子还真是跟你完全不一样,他没你那么花心泛滥,他身上那份责任感,你可比不上。”
契少唐继续说:“至于以后的路子该怎么走,我俩会有打算,这就不需要你操心,”
说完该说的话,契少唐无视兆一鸣那张逐渐被乌云笼罩的面孔,从椅子上站起来,潇洒决绝转身离开,心情许久没试过这么爽快。
一路顺畅,回到车库将车子停好以后,契少唐准备上楼,身后有个脚步声愈发逼近,来不及转身查看,他的双眼就被人蒙住,嘴巴下意识地想喊救命,下一秒就被捂紧,到底没喊出口。
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将契少唐团团围住,把他五花大绑强行推上一辆面包车,一脚油门猛踩到底,迅速逃离案发现场,全程用时不超一分钟,百分之百是早有预谋的。
车子行驶在路上,契少唐安静地坐在座位里,苦苦寻思了个遍,始终想不起自己有得罪过什么仇家,在没弄清状况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守在旁边的壮汉见他愿意配合,自然也不为难他,毕竟也是收钱办事,搞定分内工作就好,谁也不想节外生枝。
目的地似乎到了,他被人带下车,踉踉跄跄地走进一间屋子里。
蒙在眼睛上的布给摘了下来。
妈的,哪是什么仇家,站在他眼前的人竟是兆一鸣。
不对,契少唐心中突然又顿一下,开始认真思考起兆一鸣到底算不算是仇家。
“不好意思,特殊情况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兆一鸣嘴巴上说着抱歉的话,做出来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契少唐心里很没底,他不清楚兆一鸣到底想怎样,但以他现在这种束缚状态,对方想对他干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输人不输阵,契少唐努力藏起胆怯,摆出淡定自若的模样,“兆一鸣,你绑我过来几个意思?要揍我一顿出气还是想要杀人灭口?不过我提醒你,做这种事情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的。”
“放心,不会对你使用暴力的。”
“把我绑架过来这儿,还不算是使用暴力?”
兆一鸣面无表情,语气冷淡,“既然来了,就留下住一段时间吧,好好冷静考虑清楚你跟兆鹏的事情。”
屋子被反锁,兆一鸣和那几个人临走前留下一把小刀。
磨蹭了老半天,契少唐才将手脚上的绳子割开,挣脱了束缚以后,他第一时间去摸手机,才发现被收缴了。
屋里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所有的阳台和窗户都被防盗网封死,周围也看不见其他建筑和路人,偏偏不巧还遇上国庆长假第一天,兆鹏昨晚就跟朋友出发去自由行,所里也没人上班,短期之内压根不可能发现他失踪了,真是背。
第14章act14[正文完]
契少唐行动受到限制,一时间也想不到逃出去的办法,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厨房的柜子里有些方便面和饼干,勉强可以撑一段日子,实在无聊至极,他就拿书架上的旧杂志翻看,打发时间。
虽说自己常年都是一个人住,可如今独自呆在这幢屋子里,契少唐既不习惯也不自在,尤其到了夜晚,屋外经常传来夜行动物的瘆人怪叫,让人睡得很不踏实,辗转反侧,直到太阳跃出了地平线,契少唐才昏昏沉沉彻底闭上眼皮。
一晃便是三天,兆一鸣依旧没有出现,契少唐的脾气逐渐变得有些暴躁,前一秒还躺在沙发上翻看杂志,下一秒就突然大怒,将手中的杂志狠狠往地上一摔。
发泄过后,他看着那本躺在地上的杂志,重重叹气,这几天里,所有能试的方法契少唐都试过了,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兆鹏,那小子每天都会给自己发信息打电话,现在自己一连几天没有音讯,估计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吧?或许。
玄关那头传开“咔擦”的开